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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昕亦看着周泽源离去,他知道情况很糟糕,他的手下全都是知道的,好在这些人都经历过风雨,都还很镇定。
孙昕此时也是只能冷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要如何处理,他并不排除有宋国船队见自己国家的船队被靼子炮打时不会出手,至少他就知道有好几支船队是会这样做的。
如果得不到援助,他的船已经全部受损了,而且火器与火药弹也快没了,会有什么结果他是很肯定的。
“火长!”孙昕抬起头来,看向坐在一侧同样陷入沉思的中年男子。
“少东家。”火长应道。
“火药弹快用完时,还得不到援助,就吩咐鼓手击撤退鼓。”孙昕平静讲述道,他在做一个让人震惊的决策。
“少东家……”火长看向孙昕想劝阻,但孙昕抬手制止了。
“让旗手通知船队掉头逃离。”
孙昕继续说道,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在乎那些货物及这几艘大船了,只要人员能逃生就行。
“至于这艘主船,要留守下来,掩护船队离开。再让旗手将白旗挂起,我会试图和这些靼子进行谈判的。”
孙昕冷冷说道,孙家是不及蒲家,但名声也是很显赫,靼子会有需要他的地方,而他也因此可以跟他们进行谈判。
“少东家,这事万万不可,太危险了。”
火长激动说道,他为孙昕的气魄与胆识折服,但这样的危险是冒不得的。
“旗手!前方的船队有没有回应?”孙昕朝门外大声喊道,站在门外候命的旗手进来。
“回少东家,对方似乎是观战状态,没有回应我们的请求,也没有离去。”
旗手答复道。
孙昕听后却似乎有些悠然地对了对十指,没有参战这并没有出乎他意料,但却又停下观战,这就有意思了。
只要那船队不是蒲家船队,就显然有希望,必须赌一下。
“火长,去部署,照我吩咐的。”孙昕回头对火长说道,嘴角挂了丝笑容。也不知道他这是破釜沉舟式的豁然,还是四面楚歌下的坦然。
“少东家,还没到那时刻。”火长惶恐得说道。
“照我说的做,快去!”孙昕冷戾道,他本来就是个不怒而威的人,何况他露出了几分戾气。
火长无奈,也只能执行。
很快撤退的鼓声响起,除了主船,其余船只都匆忙的乘着夜色逃亡。
敌方马上留意到了对方的举动,何况此时孙家的炮火也少了,只有主船还在抵抗,于是船队向主船逼近。
孙昕走出火房,扫视甲板上仍旧在抵抗的船员,他很庆幸他的手下都信任他,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仍旧不慌乱。
“少东家,火药弹已剩不多了。”
炮手看到孙昕急忙说道。
“把火药弹全打出去,一颗都不要留,全击打主船。”
孙昕喊道,他知道敌方的注意力全在他们这边,而如果他所祈望的没错,这就是个致命的时刻,无论是对方还是对他的船队而言。
最后的炮火非常的猛烈,敌方认为孙家的船队必然要逃离了,所以竭力的靠近,想追击。
就在火药弹全大打完,甲板的人都露出或绝望或坦然表情的时候,桅杆上的人大吼了一声,兴奋的几乎从上头坠下。
“开战了!那支船队开战了!”了望手欣喜若狂的大吼着,船员们也一阵欢呼。
孙昕嘴角扯过一丝笑容,站在船头,看着本来追击他船队的靼子慌忙调头还击。
现在无法得知那支船队是属于谁家的,但其主人显然是个非同凡响又狡猾无比的人。
他让船队在远处观看,始终不参与,并且也不回应孙昕船队的求助,看起来是完全不想参战。
但其实他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靼子对其彻底无视,专心致志的追击孙昕船队的时机。然后才绕到靼子身后,在其背后开炮。
本来就已经被孙家船队打得破损的四艘靼子船队,虽然火炮非常猛烈,火药弹也足,但冷不丁的被背后狠狠的炮轰,于瞬间又沉了一艘。
见此孙昕知道事情如他所期望的,他和他的手下们都获救了。
“鼓不用打了,叫旗手号令船队聚集。”孙昕笑道,对身侧的人吩咐道。
“另外唤个人,解下小船,快去‘永亨’号带位大夫过来。”
孙昕一切吩咐妥当,才返回离开了甲板,返回官厅。
他离开后,水手们仍旧聚集在船头,欣喜的看着前方的靼子船队遭受炮轰,起火,整个天际被燃成了一片火红。
* * *
孙昕返回官厅,先回了自己的寝室,看了看宝生,宝生在安然沉睡着。见此,他离开了自己的居所,朝萧瑶与吴炎的房间方向走去。
那间被火炮击碎的寝室里只剩吴炎一人,他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如一块石头一般。
萧瑶被庆新抱回自己的房间,他被安置在原本属于千涛的床上。
听到脚步声,庆新回过了头,淡然笑了笑。
“我听到了欢呼声。”庆新说道,他知道打赢了。
孙昕点了下头,走到床前。
“伤得怎样?”孙昕问,他看着萧瑶那张没有了血色的脸。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伤势必然很严重,甚至是致命的,这也是为什么身为大夫的吴炎会放弃了抢救,如废人般的呆坐着。
“脉搏非常微弱,几乎察觉不到。”庆新回道,他会把脉,不过也只会这个。
“我检查了下伤口,肩头的伤非常严重,只怕是被火炮的碎片削的,都见骨了。”
边说庆新边皱着眉头,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帮他洒了些止血药粉,包扎了下,但不知道有没有用,血一直流不止。”说时,庆新拉了下盖住萧瑶身子的被子,那些包扎的白色布条全都染红了,湿嗒嗒的。
“你照看一下他,我已经让人去其它船调大夫。”
孙昕说道,口吻了有着无奈。
船上的伤员并不少,但萧瑶是伤得最重的,生命垂危。
“少东家,你叫个人看住吴炎,我怕他会做傻事。”
庆新在孙昕离开前吩咐了句。
其实不用他吩咐,孙昕也知道如果萧瑶救不活,吴炎只怕也废了。
他的悔恨太深沉了,但或许也来不急了。
孙昕还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宝生躺在他房里,他知道宝生睡一觉就会醒来,但却又似乎有些担心。
孙昕坐在床沿,抬手摸着宝生的脸,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差点就没了。
如果当时进去取被子的是宝生,而不是萧瑶的话,那么是否茫然跪坐在地上的那人是他自己呢?
孙昕并不确定。
他其实也不确定他有多喜欢这个少年,他这一生其实没有真正爱过什么人。
但看到宝生流血躺在地上时,他的心确实揪痛着,慌乱着。
“宝生,醒醒。”孙昕还是伸手去摇宝生,他担心他就这样睡不醒了。
宝生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孙昕,绽出了一个笑容。
“少东家……我们赢了吗?”宝生微笑着,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着光芒般的好看。
※※风翔万里 下
BY: 巫羽
“赢了。”孙昕低头吻宝生,他抱住宝生清瘦的身子,将宝生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第十三章 十年足迹浑无定,莫更逢人问故乡
前方的炮声停止时,天也亮了。
一夜未眠的孙昕从火房返回居所,他需要梳洗与更换衣服,因为等下必然要登船拜访援救者。
孙昕返回寝室梳洗一番,取出干净的衣服更换起来,换上中衣时,正好看到床上的宝生醒来,睁着双大眼睛看着他。
孙昕见宝生醒了,就走到床头摸了下宝生的额头。
“头还痛吗?”孙昕问道。
“不是很痛。”宝生老实的回道,他还有些不习惯孙昕对他的温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手揣着被子。
“少东家,我的血把被子弄脏了。”
宝生歉意地说道,他看到了被子上的血迹了。他衣服很脏的,而且头也流着血,把孙昕的床都弄脏了。
“头会不会晕?”孙昕并没有回应宝生的担虑,他并不在乎宝生将他的被子弄脏了,只要宝生身体没有问题就行。
“不会。”宝生摇摇头,他只是被磕伤了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少东家,我想下床。”
宝生拉开被子,爬起身子欲下床时,孙昕伸手搀扶了他一下。
“我把被子抱去洗下吧,放久了血迹就洗不掉了。”
下了床,宝生就动手收拾起被子,但孙昕抓住了他的手。
“你去吃点东西,被子我会叫人洗。”
孙昕说道,他不可能让受伤的宝生去洗一条被子,况且他也不觉得这被子是脏的。
“好。”宝生应道,看着孙昕又欲言又止。昨晚他睡在孙昕的床上,占了孙昕的床,而他不知道睡在哪里。
其实孙昕哪有时间睡觉,他昨晚查看了船只的受损情况,还清点了人员,还得关心船只修补与伤员治疗的事情。
说完这些,孙昕便继续他适才要完成的穿衣动作,他拿起了挂在屏风上的褙子穿上。
整理衣服的时候,却感觉有人在身后帮他拉了下衣领。
回过头,果然看到宝生,他还没离开。
“这里有个褶子。” 宝生抚平孙昕褙子上一个折痕,小声说道。他知道他的行为有些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去做了。
孙昕一动不动地看着宝生,他显然很意外宝生的小举动。
“好了,抚平了……那……我走了。”宝生红着脸说道,但他走字刚说完,就被孙昕拉住了,孙昕低头吻住了宝生的双唇。
这个吻,不是第一个吻,也不是昨晚那个吻,这是在宝生完全清醒,鲜明的感觉下的亲吻。
宝生伸手抱住了孙昕的腰身,紧抱着,他回应孙昕的吻,他的吻很清涩,且带着几分怯意。
孙昕的吻很炙热,虽然从外表看,他始终是一个冷冰之人。
热吻过后,孙昕放开了宝生,他显然恢复了平静,虽然适才他必然动过情,但此时的脸却又是淡然的。
宝生放开了揽住孙昕背部的手,他抬头看进孙昕平淡的眸子,显然有些错愕。
“我……出去了……”宝生急忙离开,他不知道孙昕为什么吻他,也为自己主动回吻感到羞赧。
看着宝生离去的身影,孙昕迟疑了了下,但他终是没有告诉宝生萧瑟的事情,虽然宝生很快就会知道了。
虽然上船的时间比较短,但宝生显然与船上的不少人感情都很深。
* * *
昨夜靼子船队共折船三艘,到凌晨时,已无力抵抗,剩余两艘带着累累伤痕逃走了。而那支神秘的宋国船队也没有追击,停泊在前方,修补船身。
其实也并非是支神秘船队,天亮时,了望手就辨认出了那是吴家的船。
广东吴家的船队,声望显赫,富甲天下。但或许是因为同走的都是远航香料贸易的航线,身为对手,吴家与孙家并无交情。
孙昕登上甲板,他要乘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