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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大厅里响起清脆的铃音,康洛影看了眼移动电话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按下了连通键。
“你在哪里?”
“机场。”他听出是风见尘的声音。
“回来,情况很不妙!”
“什么意思?”话筒里的声音是鲜有的认真和紧张,短暂的交往,他知道他是个分得清缓急轻重的家伙,会戏耍人,但不会随便撒谎,他不免也跟着紧张起来。
“耶理他……”
“他怎么了?”不是风见尘故弄玄虚,他的话是被他硬生生打断的。脑中某根神经忽然被拨动了一下,敏锐的直觉刹那告诉了他对方现在在干什么。“该死!我不是让你拆了那东西吗?!”
“你为此会感谢我的!”少了平时的玩味,他的口吻相当严肃,“康洛影,我发誓,如果你现在不赶回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耶理他到底怎么了?!”嗓音超乎自己预料的紧张,过高的音量招来众多侧目,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不知道!”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冷,“但他快死了……”
一阵急速而凌乱的脚步声在话筒里响了起来,电话并未切断,像是丢下挂断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般奔了出去。康洛影的心猛然收缩起来,血液凝固得手脚冰凉,风见尘不会骗自己,他不会拿耶理的事情开玩笑。
脚步何时开始跑动起来他自己也不清楚,一路横冲直撞地飞出大厅,钻进车子后就直往耶理的公司驶去,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肌肉太过紧绷而有些僵硬,心很忐忑,从风见尘的电话挂掉那瞬间起,他听见了脑海深处不断翻涌而出的声音——一种叫做害怕的声音。
四十分钟的车程,来时那样短,此时却漫长非常,在进入市区后交通有些堵塞,鲜少有情绪的康洛影禁不住捶起了方向盘,电话在此时又响了起来,他注视着前方的交通灯,只手提起电话。
“喂?!”
“到协仁医院来。” 那是风见尘随从的声音,从来冷淡而没有起伏的声音,此时居然透出明显的急促和愤怒,康洛影的心在刹那被提得更高,
“医院?谁出事了?耶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刻意压制的冷哼声传来,“不是他!”
他震了一下,不是耶理?
“风见尘?”他恍然醒悟过来,让这个男人这么紧张的人决不可能是和他关系不深的人,太过于担心耶理,居然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他出什么事了?”
“中了一枪,现在在手术室。”
“什么?”
“在进手术室之前,他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并让我告诉你,他没有食言,做到了答应你的事!”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根本来不及进一步了解情况,虽然极力沉稳地对话,但他还是很轻易地感觉到了男人的敌意,风见尘的受伤不是偶然,男人的话告诉他,他是为了保护耶理而中弹的,即使排除那些天的演戏积累下的恩怨,单从这件事上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恨自己。
他呼了口气,告诫自己要镇定,耶理没事让他稍稍放心,但是风见尘的生死未卜又让他神经紧绷,不仅仅因为担心他,而且这背后隐藏的东西更让他害怕,那次的枪击事件不是自己太敏感,不管隐藏幕后的人是谁,有人想杀耶理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先送走母亲是正确的安排,去机场的路上他尽力说服了她,并且答应会很快过去和她会合,加拿大那边他也安排好接机和安顿的人,这是个很仓促的决定,在今早从他安睡的办公室里出来,在关门的刹那,看着他在沙发蜷成一团的身子和眉间的褶皱,他毅然取消了离开的打算,割舍不下他是一个原因,罗峥良的那些照片也让他很担忧,一走了之很容易,但这之后怕是会有数不清的辗转难眠夜,就像带走母亲一样,他只希望以己之力能让他的身边少些让他难受烦恼的人和事。
但事件的发展总是超乎他的预料,只是一早的时间,本以为该排除的危险又降临到了他的身上。自己是太大意了,他不该那样就离开他身边,至少,他该告诉他,今早去机场不是为离开,只是先送母亲走而已。
后悔的话多说也无益,凭借记忆,他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一条刚容下车身的窄巷,车子不时与墙壁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到达目的地后车身定会惨不忍睹,但这是条可以避开堵塞的捷径,在巷子中弯弯曲曲地转了十几分钟,出来之后迎面正是他要找的医院。
手术室外没有聚集人群,他知道这是他刻意隐瞒消息的结果。红灯刺眼地亮着,医院内的消毒水味道让人呼吸不顺,他沿着长廊走近,一直面向着手术室矗立的男人听到身影转过身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的声音很冷,眼神也是。
“他怎么样?”
“肩膀中弹而已,应该死不了。”
这该是个不坏的消息,但是被他这样说出来,听在耳里非常不是滋味,但康洛影无法责怪他的尖刻。
“耶理呢?”他为什么不在这里,于情于理他该过来才对。
“急诊室。”
他微微张开嘴巴,心猛然又被提起来,“你不是说他没事?”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他冷笑,“他的生死是你关心的问题,不是我!”
康洛影吸口气,转身往急诊大楼赶去。他讨厌自己到这种地步,是该庆贺风见尘的计划成功,还是该祝贺他的演技一流?就为这一点那家伙也舍不得死吧。
赶到急诊大楼被告知夏耶理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在又跑到住院大楼,推开病房门,看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耶理时,反反复复的几次担心和安心后,他终于彻底宽下心来。
他的右腿缠着白色纱布,笔直地伸展着,另外一只腿曲起,手臂横在膝盖上,开门的声音让他转过头来,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地,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黯淡下去又转过了头颅。
“耶理……”他看着他受伤的腿走近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被子弹擦了一下而已。”他看着窗外,声音淡淡的,淡得有些无所谓的味道。“你特意赶回来不是为看我吧?他怎么样?手术结束了吗?”
“还没有。”
“应该死不了吧?如果他死了,你会找我拼命的是不是?!”
“耶理,我和他只是朋友。”气氛有些尴尬,为什么他们现在在讲这个?他是来看他的,按照常识,他们该谈论的是他的伤势和病情才对。他不希望他像昨晚那样失控,但是至少也不该像这样毫无情感地对话。
“可他是为了我才中弹的,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把我推开……”
“如果不是他把你推开,你会死的!”沉静地道出事实,整个人却有往下沉的感觉,那是种无言的压迫和恐惧——如果风见尘没有出现,如果他没有他替他挡下那颗子弹,现在,他就再也无法和他说话,他将再也看不到活生生的他……
“他不该出现。”
“耶理!”他的嗓音既怒又心疼。
“我本来就想死……”
他愣住了,大步上前,只手抚着他的脸让他面对他,他垂着眼睑不看他,稍后才缓缓抬起了眼睛,他的眼神很镇静,镇静得让他觉得恐怖。
“你说什么,耶理?”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你向来很聪明,在这种事情上尤其很敏锐。是我找人暗杀自己的,因为没自杀的勇气,但又很想死……”
抱歉抱歉啊,这两天网络有问题,网络公司来修了几次都找不出原因,今天得出结论
说是ADSL坏了,哭,怪不得整天都上不了网发不了文
不过不管怎么说,偶至少还是满勤劳的吧
即使不能发文也在很努力地填土
SO,给点奖励吧^^
第13章
康洛影盯他依旧淡然的双眼,抚摸在他脸上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是的,是有想过,而且不止一次,但因为太过荒谬,因为太不可能,在这种念头刚冒上来的时候都被他自动否定掉,支持这个推测需要一个前提,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前提,那就是自己的拒绝,因为拒绝了他的感情,他才会如此……
“觉得我在逼你是不是?”他闪开他的手掌,继续望着窗外,没有焦距的瞳孔有些闪动。“这个世上,我不想为难的人就是你,可我没有办法。十年了,我掰着指头过了三千多天,每天晚上都梦到你回来,但却没有一次是真的,你没回来看我,已经忘记我也说不定。失望太多了,就特别害怕睡觉,因为睡着了就会梦到你,梦到小时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非常开心。梦总是那么美好,但是梦会醒,醒来看不到你回来只会更加伤心……我知道继续傻傻地等下去不会有结果,再等十年都不会有结果,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的话,你永远都只会出现在我梦里而已。”
“……所以……”他顿了顿,“你想故意整垮公司?”
他淡淡地笑了下,“对,我故意的,如果父亲遗留下的产业在我手里摇摇欲坠了,说不定你会回来设法拯救陷入危机的公司,至少,会回来过问一下,不是为我回来也没关系,因此会责怪我也没关系,我想你……”他叹息,“我太想你了,我很想很想见你,非常想……”
康洛影转过头颅,失去再注视他的勇气。
“可是,事实证明我好天真,公司出事后的那么长时间,依旧没有你的任何消息,在我万不得以需要同创业联姻走出困境时,我那时还心存侥幸,虽然不喜欢罗琳,但毕竟是我的人生大事,只为参加弟弟的婚礼也好,或许你会回来的……”他停下来,露出一抹淡而苦涩的笑容,“一天又一天过去,离婚礼越来越近,我望眼欲穿,最后的一点耐心都被消耗尽了。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你出现,那我必须得做些更狠的事情。”
他明白了,那次枪击事件,并非是他的车子碰巧经过抢劫现场,而是抢劫运钞车的抢匪偶然碰上了他预先计划好的暗杀行动。射穿他的车窗玻璃是故意安排的,那次他没想死,他只想引自己回来而已,但是这次……
“如果没有那次枪击事件,你会回来吗?单纯回来看我,或是参加我的婚礼,你会回来吗?”他咬了咬牙,“你不会的!虽然你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但你不是特意为我的婚礼回来……真的有这么难?你非要我做到那一步才肯回来吗?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一直淡然的表情终于开始改变,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