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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眼睛困倦的眨了眨,似是下一秒就能睡去。
林微见状,看了看时间,也钻进了被子里。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饭点,碰上饭店就去吃,碰不上就喝热水瓶和保温杯里的水,外加一些果脯干粮。
这一路,速度竟然不慢,很快就靠近了林微所在的省份。
正睡着觉,突然一声枪响,车子立即停了下来。
林微心头一突,见孙芳吓得就要尖叫出声,赶紧捂住她的嘴,盯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哥哥和唐慎!
看清林微眼里的意思,孙芳眨眨眼,抖着手自己捂上自己的嘴巴。
林微心脏砰砰乱跳,那声音声声入耳,竟让她在没有听诊器的情况下,听了个清清楚楚。
也正是这一声声心跳,让林微稍乱的脑子清醒起来。
“布料三匹,钱三百,交出来,不伤人命!”
正想该怎么看唐慎和哥哥的情况,就听见一道阴沉沉的,毫无生气的年轻男音传入耳中。
难道是三个人?
林微脑子一转,跟孙芳做了一个手势,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展开被子,便蹲守在箱子后面。
那些人想要布料,必然要靠近车厢。
被子蒙上他们,制造一时的混乱,应该能给唐慎和哥哥一些缓冲的机会。
这个时候的林微,压根没去想劫匪为什么只要三匹布料,三百块钱。只是想着人性的贪婪,想着报道上的杀人越货。
正屏息静气等着劫匪的靠近,却听见车门“砰”一声巨响,接着响起唐慎一声极为威严的怒喝。
“彭兵!”
这句话一出,林微就听之前说话的那人喊了声“撤”,随即就想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林微傻眼。
这是个什么情况?
就这俩字一出,劫匪就自动撤退了?
正想着,就听见唐慎又两个字儿出了口,“站住!”
只不过这一声的威慑力没那么大,那些脚步声顿了一下,随即渐行渐远。
难不成碰见熟人了?‘
也就是说,唐慎第一次说的两个字是个人名?
林微探出头去。
却见唐慎拖着一个蒙着脸的人往车子这边走,手里还拿着一把猎枪。
到了车前,把人脸上罩着的东西一拽,一枪把子挥了过去。一声闷响,林微背上的肉都忍不住跳了一下,结果被打的人却一声不吭。
“能耐了啊?部队教你的东西就是让你用来抢劫的?!”唐慎显然怒极,说着又一枪把子砸到了男人背上。“你以为用东西罩着脸,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见男人不吭声,唐慎这一下极重,直砸的男人晃了两下,闷哼了一声。
“说!”唐慎把枪上膛,瞄准男人,“是否自愿?”
唐慎气势全开,眼神冷冽,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林微腿软了一下,使劲儿呼吸了几下,从车上爬下来。
唐慎的角度看不清男人的面部表情,林微却是看了个七七八八。
这男人竟然没有一点求生**,他给她的感觉,仿佛唐慎开枪打死他,反而是给了他解脱。
林微才踩到地面,就听见男人死气沉沉说了句,“是自愿,没人强迫!”
即便是死气沉沉,那里面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愤懑,还有希望解脱的期盼。
话音刚落,唐慎一脚把人踹翻在地,看那架势,竟有些把人往死里打的趋势。
林微赶紧叫了一声,“唐慎。”
她这一叫,算是让唐慎冷静了那么一瞬,也让林泽从震惊中回过神儿。
林泽赶紧从车里出来,先林微一步到了唐慎身边,“你这是要惹上人命吗?”
直接把人移交当地武装部,或者乡镇处,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他就不想想,他要是惹上了人命,自家妹子以后咋办?
唐慎不吭声,任谁也不让靠近男人,似乎只要他们转身,他就会继续之前的动作。
男人被踹翻在地之后,就一直仰面躺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林微看着,倒是觉察出不对来。
这男人面部蜡黄,眼窝深陷,眼睛通红,没有一丝神采,里面满是红血丝,显然憔悴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熬了几天几夜没睡觉,就是遭逢巨大打击伤心到极致的原因。
想到什么,林微去看男人的穿着,上身全部黑色,胳膊上并没有任何白色的东西。
再往腰部看去,一样没有任何祭奠某人可能出现的东西。
正松了一口气,却猛然瞧见男人鞋头上缝着已经辨不出颜色的纱布!
这是——
“我就是想抢劫,日子太难,抢劫有什么不对?”男人见唐慎停下动作,又听见林微的抽气声,哈哈一笑,“这年头不能做生意,抢劫是个迅速发家致富的路子。我这也算是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也不算啥错!你不也知道吗?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哈哈——”
第三百四十二章 难以启齿()
笑声未落,唐慎一脚又踹了上了,林泽想上去阻拦,却被他用枪托挡着,根本靠不近身。
林微见喊话唐慎不听,气道:“我就不信我靠近你,你能连我都打!”
一边说,一边靠近唐慎。
“你——”
唐慎见林微冲上来抱住自己的腰往外拖,停下动作,无奈道:“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伤到你了怎么办?”
不相干?
林微哼一声,见把他拖出去了一点距离,才松开他。
按他的性格,真要是不相干的人,他会那么怒火冲天?会那么愤怒?
骗傻子呢!
“怎么下来了?”
唐慎叹口气,问道。
怎么下来了?
她再不下来,估计眼前这人得被打昏过去吧?
林微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男人的鞋,示意唐慎看过去。
男人蜷缩着身子,抵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并没有看见林微的动作。
顺着林微的手指看过去,唐慎瞳孔一缩。
怕他不明白,林微又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这么一会儿,林泽也知道唐慎和彭兵两人是认识的了,索性静观其变。
谁知道一个没注意,自家妹子竟然抱了唐慎的腰……
“林微,过来!”
见俩人这么亲密,林泽也不管什么人命不人命了,黑着脸喊人。
他感觉好心累,维护自己妹子的清白怎么就那么难……
就一个眨眼而已!
见林泽喊林微过去,唐慎条件反射性地一把抓住林微的胳膊。
脑子里一时间全是抗议。
一路上,自己这大舅子防的结实,俩人别说靠近了,就是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哥!”
林微一阵无语,这俩人能不能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重点是什么!
林泽见林微俏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闭上嘴巴站在一边。他是一时着急才忘了那男人的存在。
生活在农村,即便是那男人鞋上的纱布再怎么辨不清颜色,他也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唐慎小腿上挨了林微一脚,潜意识里冒出来的东西又缩了回去,在彭兵身边蹲下,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
见他非要求个答案,彭兵咧嘴笑了笑,“没出什么事儿!”
“没出什么事儿你抢劫!”说起这个,唐慎不能释怀。“真要是缺钱缺东西,你找哪一个战友,谁会不帮忙?再不济你给我来封信!”
彭兵没说话。
比起进了部队两三年的义务兵,他好歹还是转业并且拿了一笔钱的。只不过这钱还了医院和村子里的人,已经不剩几分了。农村孩子多,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想因为他让这些战友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再问一遍,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
不管唐慎怎么问,彭兵咬死了答案,一时间,两人竟然僵持起来。
林微叹了口气,踢了踢唐慎,示意他闪一边去。
唐慎也问得不耐烦了,见林微踢他,服服帖帖地闪一边去了,恰好就站在林泽的身边。
林微看着彭兵,只说了四个字。
“该下葬了。”
彭兵闻言,霍地看向她。
林微指了指他的鞋子,“我也是农村的,该知道的,不比你知道的少。鞋子上面缝白色布条所代表的的意思,咱们都知道。你既然有心想送家人好好走一程,就不该这样。”
彭兵要布料要钱,估计是要送家人下葬。而这边按照地理环境,附近应该是乡镇,所以才这样入题。
林微音调平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彭兵却红了眼眶,一米七几的汉子蓦地用手臂挡住眼睛,就那么无声无息,又压抑地哭着。
唐慎见彭兵哭,垂在裤缝处的手指蜷缩起来,变掌为拳,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
林微有些尴尬,也有些震撼。
说实话,她就没见男人哭过,也没想到这么几句话会让彭兵哭起来,更不知道男人哭起来竟然如此让人酸楚。
求救地看向唐慎,却见唐慎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是,要她继续?
再去看哥哥林泽,他也朝她点点头。
这——
平时的话,哄男人笑,她还可以试试。可现在情况不一样,怎么让这人停下来不哭,她没经验啊……
看着彭兵,林微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见他用袖子挡住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杀了人。”
……
杀人?
林泽心跳了一下,脚步微动,想要把林微拉离彭兵的身边,却被唐慎阻止。
“怎么回事儿?”
唐慎走到他面前,沉声问道。
“……”彭兵闻言,笑了一声,声音里有些快意,“我杀了镇长的儿子。”
“谁先动的手?那人犯了什么事儿?”
唐慎又问。
“犯了该死的事儿!”彭兵霍地挪开衣袖,双眼爆出,面部表情扭曲,“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够,不能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唐慎沉默,彭兵刚转业到地方不足两个月。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让他变得如此愤恨?
“谁主动的?!你不说,那我们就直接去问!”
唐慎说着,站起身,却被彭兵一把扯住裤腿,“唐队,这事儿算是我主动的,哎,也说不清,当时太混乱了!”
他都说不清当时是怎么动的手!
可不管怎样,他不想让唐队知道发生在他家里的事儿,也不想让任何人同情他,更不想让唐队行使特权。
唐慎:“……”
“我把家人安葬之后,立即去自首!”彭兵斩钉截铁的说完,看了一眼车厢,“只求唐队给我一匹布,让我家人穿着体面的走。”
见唐慎看她,林微叹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张大团结递了过去,“买棺材,买寿衣,剩余的自便。”
这人刚才要三百,她的包在车上,身上也只有两百多。
生意人,对于一些东西还是忌讳的。
在她有钱的情况下,她宁愿给他钱,让他去置办东西,也不愿意给他布匹。
这些钱,足够她风风光光的让人下葬,还有不少剩余。
唐慎见林微这样,也赶紧去掏口袋,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