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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给做成了香囊,给‘狗鼻子’的小家伙儿闻着香吧。便是没跟阿玛去塞罕坝啊,也能闻见那坝上草原的味儿啦!”
婉兮不由得挑眉,心下便也柔软了下来。
这些事儿,当真还有谁比得上皇上这般心细如发的?
皇帝这才将九公主交给了嬷嬷去,便瞟着婉兮,“……想小七了,还有拉旺了?或者还是惦记着多常在了?不忙,明儿挨着个儿的,自然都能瞧见。”
“这会子,你再悬心旁的,也得专心只对着爷一个。抬起头来只看着爷,不准分神。”
婉兮都被逗乐了,只得抬起头来,与皇帝四目相投。
婉兮心下有一根紧绷了太久的弦,这便悄然断了,她整颗心终于敢落回了肚子底下。
婉兮软软依偎过来,钻进皇帝的怀里。
万事,有他。
第2293章 六卷 309、新账旧账(1更)()
从八月二十六,六公主舜华出事,到这一日已是一个月,婉兮终于躺在皇帝怀中,睡了个好觉。
这会子她生完九公主才两个月,还不能与皇帝亲热,可是这样枕着他的肩,安心而眠的方式,也已是最熨帖到心底的亲密了。
婉兮何尝不知道,皇上便是回来了,可是这京师朝中也还有更多的事儿等着皇上圣心决断,她不是要将这所有的事儿都撂给皇上就完了。
她要的是这根主心骨。
有了这根主心骨,其他的事儿,便是不经皇上的手,她自己也都能办。
。
次日一早,六宫齐整,早早都去“天地一家春”正殿,给皇后那拉氏请安。
便连正经历丧女之痛的忻嫔、在木兰围场坠马受伤的多常在,也都来了。
婉兮先上前看望多常在。
说起坠马一事,多常在自己倒是淡淡一笑,“令妃囊囊叫人送到木兰去的补养药材,我都收到了。多谢囊囊体恤。”
婉兮握了握她的手,“刚回宫,怎不好好养着?”
多常抬眸迎上婉兮的眼,眸子里微光涟漪。
“……已经一个月了,便是再怎么伤,也该是能下地的时候儿了。况且我是马背上长大的蒙古格格,便是摔着了,也该比旁人好得更快才是。”
婉兮在多常在掌心里悄悄划了划,示意心下都明白。这便也含笑点头,“便是伤势没有大碍了,多常在回来也好歹凡事小心,能将养着便多养一养才好。”
多常在福身谢过。
婉兮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向西间的通铺大炕去。
日常请安,皇后并不升座,只在通铺大炕上见一众嫔妃。
那大炕贯通左右,上头铺着明黄绣暗团花的坐褥,同色靠背。大炕靠墙里,立着一列黄花梨木的多宝柜,上头摆放着各样儿宝石花盆景和瓷器。
炕下一左一右放着一对烧珐琅的熏炉,熏炉两旁是硬木高挑花篮形的直杆宫灯。
圆明园里的陈设虽说不像宫里那么严肃,可是这中宫的威仪却是半点都不缺。
婉兮走到距离那熏炉还有三步远的地儿,便蹲礼请安。
此处不同宫里,其余嫔妃不是左右两列在椅子上落座,而是都在外间坐着。皇后单坐在通铺大炕上,她与婉兮同处的此间,与外间还隔着一层落地花罩。那落地花罩内里垂下帘子来,与外头便隔成了两间。
那拉氏正低头喝茶,听见婉兮请安,这便不疾不徐将口里的茶咽了,才缓缓抬头朝婉兮瞟过来。
“去年,令妃诞下皇子,七天后,我的永璟就薨逝了。我那会子也是陪着皇上在木兰,没能在宫里陪在永璟的身边儿……”
“怎想到,不过一年,旧事再度重演。令妃刚诞下九公主一个月,我膝下抚养的六公主便夭折了!这一次同样是我不在京里,还是在木兰!”
“令妃啊,你说这世上的事儿,怎么就总是怎么巧呢?若说去年那一回,我还愿意相信只是个巧合的话,那你说轮到今年又出这事儿,我这心下,还能不能继续当成巧合去了?”
第2294章 六卷 310、你会害了我(2更)()
婉兮静静听着,没急着为自己辩白。
这会子她心下的一重担忧已经被证实——六公主不是那拉氏所出,那拉氏便是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为了六公主与她撕破脸去。
可是六公主的事儿,终究还是叫那拉氏回想起了永璟去年这几乎一模一样的薨逝时间去——那拉氏的伤心和怀疑,终究还都是去年永璟薨逝的延续。
便是去年那拉氏不好发作出来,可是这样的巧合再度重演,那拉氏便会认定了永璟的薨逝,也的确与她有关了去。
那拉氏恨恨道,“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当初为何要到我面前儿来提议,叫我将舜华接回身边儿来抚养——我原以为你当真是为了舜华这孩子着想,是为了我着想,可是现在才明白,你就是计算着这一步呢!”
“你恨忻嫔,故意你借着我的手,将舜华从忻嫔身边夺走,你想要伤忻嫔的心!此外,你也算计好了,如此这般再叫我这个中宫丢一次脸,是不是?”
“令妃啊,你真是心思缜密,我说你怎么五月间大着肚子,还要亲手给着后宫上下送避暑香珠呢。位下有现成的听差苏拉,你不叫他们花银子去置办,甚至不用内造办处的工匠,你非要亲手一颗一颗去搓那珠子——我原本以为这是你的心意,却原来是你自己在算计着什么样的珠子才能害人!”
婉兮还是没说话。
她耐下心绪,静静地只想先将那拉氏的话听完,找到那拉氏心结所在方为正经。
那拉氏见婉兮还不说话,不由得也是停顿,眯眼打量着婉兮。
半晌才恨恨道,“……这几年间,你连着生了三个孩子,我却死了三个!虽说舜华不是我本生的,可是她也抚养在我宫里,便也是记在我的名下的。”
“你三年连生三胎,这宫里宫外个个儿都夸你福气好;可是我这个中宫呢,却是连着死了三个——这又要人说是我这宫里的风水不好,还是我这中宫皇后的福气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妃妾了去!”
“又或者说……你是想让人家说,我接连夭折三个孩子,是上天惩罚我,是说我这**失德,啊?!”
。
婉兮这才惊得站起身来,忙道,“妾身岂敢!”
那拉氏冷笑一声,“你不敢?你再不敢,这事儿也都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了!我便有中宫之尊,可若在朝臣后宫眼里变成如此福薄、失德之人,你让天下人如何看我,你又让我的永璂如何自处,啊?!”
“便是你的永璐没有资格承继大统,可是你若因此而危及我的中宫威仪去,你同样会害了我的永璂!”
。
婉兮终于听懂了,那拉氏这番怒火不是单独为六公主舜华而发,她是害怕此事连累到她的中宫之名,连累到她的永璂去。
也是,这会子永琪已是羽翼渐丰,在朝野上下声名鹊起;便是愉妃不受宠,可是愉妃至少没背着什么非议和流言去。这般比起来,那拉氏母子便相形见绌了去。
婉兮指尖轻捻腕上香珠,抬眸望住那拉氏,“主子娘娘说得对,此事自然是人为,并非巧合。”
第2295章 六卷 311、不服(3更)()
婉兮静静瞟着那拉氏,“别说主子娘娘也一体认定不是巧合;便是主子娘娘以为是巧合,那妾身也不服!”
“既然众口一词,都将疑点放在妾身那亲手制的避暑香珠上,那依妾身看来,那就是有人存心的算计妾身,也拉妾身下水!便是为了这个,妾身也要跪求主子娘娘,万万不可按住不查了,一定要一查到底,揪出背后那个人来!”
那拉氏没想到被婉兮反将了一军,不由得眯眼盯住婉兮,一时倒是说不出话来。
婉兮缓了口气,“妾身是七月十四诞下九公主,妾身那身子在五月份已是最辛苦的时候儿。妾身便是在那会子还在坚持亲手去搓那珠子,就是为了给皇太后、皇后、以及后宫姐妹、皇嗣们送上一份儿心意去。”
“尤其是给孩子们的,因五月是‘毒月’,孩子们唯有在五月里用了适当的避暑药,才能去除五毒,健康长大——都是当额娘的,妾身是用足了一颗心,在配料、手制时凡事都亲力亲为,就是要确保给孩子们用的必定万无一失去。”
“故此妾身便更加不甘心,怎么自己一片心意给孩子们做出来的香珠,反倒成了害人的物件儿去!妾身非要将这实情查清楚了,便是不为自己的清白,也要为了还这避暑香珠一个清白去!”
“这避暑香珠,是祖先们千万年来总结积累下来的香药方子,本是治病救人,本是未病防疫的,便是妾身也绝不准叫这祖先们的一片苦心,成了那些人算计人的法子去!”
婉兮这般义正辞严,一番话字字掷地有声,倒叫那拉氏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眯眼紧紧盯着婉兮,眨都不眨,仿佛想看清婉兮这片神色背后,究竟有没有掩藏着的一丝虚假。
“令妃,照你所说,舜华的夭折,当真与你的香珠无关?”
。
那拉氏与婉兮在内间说话,虽然外间的嫔妃不敢细听她们对话的内容,可是她们的语调还是有些高了,叫外头人都听出来这里边儿的火星儿来。
旁人顾着礼仪,尚且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可是忻嫔却坐不住了。
这一刻,也唯有她敢将耳朵贴在落地花罩上去细听。当她听得那拉氏仿佛又要被婉兮说动,她便再也坐不住,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冲进帘子去,噗通跪倒。
“主子娘娘千万不要再被令妃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妾身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当日主子娘娘将舜华接回宫去抚养,竟然是令妃使的坏!“
“主子娘娘明鉴,令妃这样做,才不是为了舜华和主子娘娘考虑,她就是想借主子娘娘的手,来叫妾身伤心!”
忻嫔霍地抬眸,恨恨盯住婉兮,“你说舜华不是因你那香珠而死,那又为何不论太医、还是跟着舜华的嬷嬷们,众口一词全都说,舜华就是吞了你送的那香珠才卡住的?”
“你又如何解释,舜华手腕上的香珠,的确少了一颗;而且那旁边紧挨着的两颗上都留有舜华的牙印儿——那牙印儿当时还是新鲜的,足见舜华就是在出事前片刻,刚刚将那颗香珠咬下来含进嘴里的!”
“令妃娘娘,你若说你和你的香珠冤枉,那你就是指责太医们,还有皇后主子宫里的嬷嬷们,全都是信口雌黄,众口一词陷害你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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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那拉氏。
忻嫔聪明,懂得将矛盾扯回到那些伺候六公主的奴才们身上去。六公主是养育在皇后宫里的,那些嬷嬷、官女子和太监,便个个儿都是记在皇后名下的人。六公主出了事,皇后宫里这些妇差、奴才们便是一定会被问罪的。
奴才有罪,主子也自然难辞其咎。便是六公主的薨逝与皇后那拉氏无关,可是那拉氏这当主子的,也得被记下个“驭下无方”的过错去。
身为皇后,便为天下之母、六宫之主。若连自己宫里的几个奴才都看顾不好,连抚养在自己膝下的公主都保护不周,又如何治理六宫,如何母仪天下去?
——这些,连同对于永璂的影响,才是这件事叫那拉氏最为害怕,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