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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嫡子永璂的出生,皇子之母们私下的争斗已快到白热化。若说有人沉不住气了,想趁着皇后宫中的时候动手,自是说得通。
皇帝便也长眸微眯,“哦?皇后以为是谁?”。
那拉氏被皇帝扶起来,便忍不住盯着那跪在地上的王世臣冷笑。
“王世臣,我从前看着你还算老实。这便从承乾宫搬过来之后,将看着吉祥缸的差事交给你,信得过你。却没想到,你终是叫我失望了!”
“也是,你是这翊坤宫里的老人儿,虽是我的奴才,却并不一直都是我的奴才!宫里的规矩,太监随宫不随人,我没带了承乾宫的太监过来,而你也没能随着你的旧主离开翊坤宫去。这便心下难免有所比较了去?”
那拉氏此言一出,舒妃如遭雷劈,忙起身跪倒在地,一时已是声泪俱下,“皇上,求皇上明鉴!妾身不明白,主子娘娘这又说的是什么?”。
众人静静听着,语琴倒低低冷笑一声,对婉兮道,“我这回倒觉着皇后的话,在理。舒妃自然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
“她自己的儿子死了,她的念想断了,她便巴不得皇后的嫡子也夭折去,倒与她一块儿了!”
婉兮也轻轻眯起眼,凝视舒妃的侧脸。
陆姐姐说得没错,舒妃有这个狠心,也办得出这样的事儿来。便如她当年连九福晋的孩子都能害,皇后的孩子自然更不犹豫。
舒妃膝行向前,扯住皇帝的靴子,“……妾身便是愚钝,却又何至于愚钝至此?这宫里内外,谁不知道翊坤宫是妾身的旧宫?那这宫里的太监,自然都是妾身用了多年的。”
“若妾身当真有半点恶念,又如何傻到要从自己的旧宫入手,如何会叫自己从前使过的奴才去办?那岂不是笨到,就差没刻个印儿,在自己脑门儿上盖个戳儿了!”
“舒妃,你说的好听!”那拉氏冷笑着盯着舒妃。
“你就是想好了要这样为自己辩解,你才会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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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125、引嫔入室()
皇帝目光微凉,缓缓在那拉氏和舒妃之间逡巡。
良久才缓缓道,“说的,也各自有理。”
“都别急,此时事情刚起,虽疑窦丛生,可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时候,有罪的,谁也别想逃;而无辜的,朕必定也不会委屈了去。”
婉兮便起身,向皇帝行礼道,“这会子忻嫔所居的配殿已不宜居住,皇后宫里其他配殿还有林贵人和五公主,都不宜惊扰。”
“而这西六宫中,怡嫔多年独居养病;愉妃的储秀宫又已经住了陆姐姐、白常在去,怕是一时也腾不出地方来。”
“若怡嫔妹妹不嫌弃,还请暂到我宫里。我那宫里虽说有些鸡飞狗跳的,好歹还能立时给妹妹腾出一间屋子来。”
那拉氏扬了扬眉,“令妃所奏,自是妥当。忻嫔受惊了,不宜远走,还是留在西六宫里最稳妥。永寿宫距离皇上的养心殿最近,最适合怡嫔休养。”
皇帝抬眸,静静看了婉兮一眼,略作犹豫,便也缓缓点头,“也好。”。
众人一时散了,婉兮亲自扶着忻嫔回永寿宫去。
一路回宫,婉兮早就看着语琴、玉叶等人的神色了。他们那眼珠子瞪得,真跟要吞了她似的。
她亲自安顿好忻嫔,回到自己的寝殿,天色都深黑了。
婉兮洗了把脸,便坐下来对着众人,“说。再不叫你们问出来,你们都快把眼珠子给憋出来了。”
玉叶第一个便急吼出来,“主子为何把忻嫔带回来?这永寿宫,从主子搬进来,便多少人眼红着、心里算计着。这些年了多亏有皇上坚持着,这才一向只给主子一个人住。可是这会子主子怎糊涂了,怎将忻嫔带回来了?”
“莫非……莫非主子见忻嫔得宠,这心下对皇上便也没有了信心。这便也想主动示好忻嫔了不成?”。
婉兮叹了口气,盯着众人的眼睛。
“你们先都别跟我急,不如先想想,忻嫔这会子这样子,若不搬来咱们永寿宫,她还能去哪儿?”
忻嫔是西六宫的,这会子满身烟火色,还披着湿棉被,总归没有理由费事搬到东六宫去,留在西六宫便是必然的。
玉蕤垂首悄然细想,便也轻声道,“……主子说得对,这会子西六宫里就这么几个住人的,除了怡嫔和咱们这儿,就都住满了。以主子的大度,总没的将忻嫔塞到怡嫔那的道理。”
“这若是忻嫔不来咱们永寿宫……”玉蕤抬眸望了婉兮一眼,“那皇上也就只好将忻嫔带回养心殿安置了。”
婉兮这才垂下头去,轻轻哼了一声。
玉叶张了张嘴,半晌也才一拍手,“是啊。如此说来,忻嫔搬进咱们永寿宫来,总比搬进养心殿去要好……”
玉叶扎撒着手望着婉兮。
“可是主子……那以后皇上再来看主子的时候儿,多不方便啊。还是说皇上看完了主子,顺脚便又去看忻嫔了~~”
“那岂不正好?”婉兮这才掩住一声叹息,抬头看向众人。
“从前还要折腾二又,如今二又已了,就没得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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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126、治罪()
四月二十三,皇帝下旨治罪翊坤宫王世臣。
表面看来,翊坤宫的烟火,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唯独治罪一个管吉祥缸的太监,便是昭告前朝后宫:这不过是一场偶然的失火,只是太监坚守不利的责任,并无其他的缘故去。
婉兮来看忻嫔,将皇帝的旨意告知。
忻嫔已经搬过来五天了,婉兮一句未曾当面再提起失火的事,今儿这才是头一回。
忻嫔听闻失火,这会子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一双活泼明媚的眼中,仿佛又拢起那灰暗的烟气。
“主子娘娘说,我怕是受了池鱼之殃。这火是冲着十二阿哥烧起来的……可是令姐姐,我怎么觉着不是?我便连这几晚做梦,都梦着那人是想要烧死我……”
婉兮轻轻拍拍忻嫔的手,“主子娘娘说的有理,你终究刚进宫还不满一年,旧日无怨、近日无仇,谁敢在这紫禁城里对你动这样的心思去?”
忻嫔却是摇头,“不瞒令姐姐,我自去年进宫以来,多蒙皇上和皇太后的照拂。尤其是自承宠以来,我便觉着这宫里姐妹看我的眼光已是不同了。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便是已经成为这后宫里的女人,躲不开这后宫里的争斗。便是我无意,也已经被人当成了眼中钉。”
忻嫔比婉兮小十岁,面对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婉兮心下也是不由得生起怜惜。
自己当年刚入宫,刚进封时的惶恐和四顾无援,此时回想起来,还刺在心中。
婉兮点点头,“你说得也有理。这就是后宫,不管你想不想与人争,却只要你有恩宠,便自然会有人要与你争。”
忻嫔含泪点头,“这火若是对着十二阿哥或者五公主来的,便应该在后殿烧起来,怎么会在我的东配殿烧起来的?”
婉兮垂下头去,“你也别急,此事终究还需细查。毕竟是皇后宫里,皇上自然凡事要谨慎。这会子皇上虽只治罪王世臣,也是暂时堵上悠悠众口。”
“你忘了?皇上那日说过,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有罪的谁也跑不了。”
忻嫔便也哀哀落泪,“可是从此,我对这宫里却已生出恐惧来。这会子除了皇上和令姐姐你之外,我倒看着谁都像是要害我的人。”
“傻丫头,”婉兮替忻嫔擦掉泪花,“你若这么想,那害你的人就赢了。”
“你刚进宫不到一年,已是风声鹤唳、杯弓蛇影,那未来的日子,便每一天都是,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是敌人……未来的日子还长,你还怎么过下去?”
忻嫔含泪点头,“多谢令姐姐收留我。从此在这后宫里,我能仰仗的人,也唯有皇太后、皇后和令姐姐三人而已了。”
婉兮却静静抬起眸子来,“别胡思乱想。你是皇上新宠,招人嫉妒是难免。可是这会子你还没有孩子,有些争斗便与你无缘。”
忻嫔垂下眼帘去,“我搬进姐姐的永寿宫来,皇后娘娘却搬进养心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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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127、鸟悄儿地来了()
婉兮静静扬眉,却柔声劝慰,“养心殿后殿的东耳房,本就是皇后专用的卧房,皇后每月初一十五必定都住进去的,这也没什么奇怪。”
说是“初一十五”,其实不止这两天,而是初一十五前后的几天,皇后都住在里面。每月的二十九至于初一,十三至十五,便至少是六天。
“况且翊坤宫过火,你的东配殿需要修缮,翊坤宫里便难免有工匠进进出出,皇后娘娘和林贵人他们再留在宫里,已不方便。”
那拉氏借机搬进了养心殿,林贵人便就近去了储秀宫,与白常在挤一挤。
配殿修缮,这一修怕就是要几个月,皇后不似林贵人似的,可以到任意一个宫里与人挤一挤,以中宫之尊,若非要挤,便也只能是跟皇上挤了。
忻嫔叹了口气,“怪不得前儿皇后来看我,竟是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喜色。与翊坤宫比起来,主子娘娘自然是更愿意长住在养心殿里的。”
忻嫔抬眸望住婉兮,“那后殿东耳房里是个什么样儿?令姐姐进去过?”
忻嫔在嫔位,便是侍寝当晚,也只能睡在东西围房里,没机会进后殿东西耳房去的。
婉兮垂眸淡淡笑笑,“其实便是住在养心殿里,也并不好玩儿。那院子不比咱们自己宫里大多少,可是规矩却是千百倍大。”
“皇上在前殿处理朝务,召见大臣,有时候要一直忙到深夜;天不亮就又要起身……故此宿在后殿东耳房里,那平时是一声大气都不能出的,否则动静便整个院子都能听见,自是有失体统。”
婉兮眨眨眼,“便如我这宫里,鸡飞狗跳惯了,一进那养心殿便气儿都不会喘了,话也不敢说,拘束得紧。我都不愿意去。”
忻嫔听得眸子灿然,“……这六宫上下,怕也唯有令姐姐才这样想?也是,令姐姐的永寿宫与养心殿这样挨着,去与不去实则都不打紧。”
婉兮淡淡起身,“你歇着。这一场火折腾,身子虽然无碍,可是精神上却还是疲惫了。先养好身子,以后咱们说话的机会还多着。”。
婉兮揣了一点子心事走回寝殿,却见玉叶等人都一脸偷着乐的模样。
婉兮心下一转,便急忙跨进门槛。
果然,皇帝正盘腿在炕上坐着呢。
婉兮故意忍着笑,耷拉着眼皮上前请安,“皇上怎么鸟悄儿地来了?”
皇帝眨眼盯着她,“怎么就鸟悄儿的了?爷到你宫里来,非得摆开全副仪仗,大张旗鼓地来才行么?”
婉兮故意绷着脸,坐下,“可是皇上就是皇上,既然到了奴才宫里来,那就得按着规矩,由奴才率领阖宫上下立在宫门外迎候才是。”
“这会子既然忻嫔借住在我宫里,那忻嫔就也应该一同接驾才是。”
皇帝长眉轻抖,无奈地摇摇头,“……你直接问我,是不是来看忻嫔的,不就得了?”
婉兮歪头凝睇,“奴才不用问也知道,爷看完了我,自然要去看忻嫔的。”
五卷128、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么()
皇帝眸光直刺婉兮,红唇薄挑。
“你这是激将法!你当爷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