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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点头:“你的心意,朕也收到了。”
那拉氏面颊便更是酡红,宛若酒醉,伸手主动抱住了皇帝的腰:“……皇上,难得这一回妾身能与皇上独处,若能回京之时已有喜讯,那必定令列祖列宗、朝堂和天下都安心。”
皇帝长眸粼粼有光,点头微笑:“说得好极了。”
那拉氏便用了力,主动扯住皇帝腰间的黄带子,将皇帝带向床榻钤。
皇帝不做抵抗,便由着她拽着他走。长眸含笑,仿若温柔。
这模样,便叫那拉氏从心底酥软了下来。
两人已到床榻边儿上,那拉氏半推半扶,将皇帝推坐在床榻上,这便正想伸手帮皇帝宽衣,却冷不丁听见外头传来一声急促的禀告声。
“奴才斗胆回皇上……”
那拉氏便一眯眼:“李谙达,这样晚了,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明天回吧!”
那样略显苍老的声音,那拉氏直觉认定是李玉。
可是皇帝却微微皱眉,伸手那拉氏的手腕:“不是李玉,听起来倒像是……寿山?”
那拉氏便是一怔,手指头不由得松开:“寿山?这么晚了,他不伺候皇太后安置,他来做什么?”
皇帝也不回答她,歪头绕过她的手臂,只望向门口:“是寿山么?有什么事?”
门外答:“正是奴才!回皇上,皇太后……有些气闷。奴才和太后宫里其他人,都有些放心不下,还是斗胆来请皇上亲去瞧瞧吧。”
。
皇帝陡然起身,伸手将那拉氏推开。
那拉氏没有防备,险些被推了个趔趄。倒是皇帝手疾眼快,长臂倏然一伸,又将那拉氏给扶住。
他朝她眨眼,“是皇额涅有事,朕太着急,委屈你了。”
那拉氏心中那澎湃的潮还无法停止,可是既然是皇太后有事,她便也不好拦阻。急忙道:“妾身陪皇上一同前往。”
皇帝却歪头凝视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带了丝坏气儿一笑:“这会子,你不宜去。”
皇帝说着从妆台上拿过手柄妆镜来,凑在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朝内一望,便脸又是一红。
镜中人……正是一副人面桃花的模样。有了点年纪的人,一看便能猜中,她之前是干嘛呢。
皇帝拍了拍那拉氏的手:“如今你正位中宫,且三十有三,终究不再是十五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你若这副模样到皇太后跟前去伺候,总归叫人侧目。还是朕自己去吧,你先歇息,啊~”
那拉氏只得含羞点头,却还是拉住皇帝衣袖不放:“皇上!……那您待会儿,可要回来啊。”
皇帝轻叹一声:“只要皇额涅没有大碍,朕自然还是回来的。”
皇帝左右环视一番,唇角轻勾:“这回出行,他们都没给朕单独预备行帐,便是安排朕与你住在一起。朕不回这儿来,还能去哪儿呢?”
四卷17、小九九儿()
皇帝还是在门内耽误了这样好一会子,门外的寿山也只能隐约听见悉悉索索,那拉氏的语声絮絮叨叨、悉悉索索。只是因为那拉氏说的是满语,宫里的太监却都是汉人,便是这些年也极力去学满语,可这模糊之间也总有些听不真楚的。
寿山便有些皱眉,直觉是那拉氏拦着皇帝,不叫出来洽。
皇帝的这会子,寿山总归也听不清他们在里头嘀咕什么,便走了神。脑海中便浮现起皇太后那烟不对劲儿时,安寿捧了青条烟丝走过来叫他闻时,那眼中的一缕神色。
寿山便也会意,极力与安寿一起,只说是青条烟丝都无碍,只是点烟的人不对了。
与安寿一起在皇太后身边伺候这些年,他们两个一个是掌事儿的姑姑,一个是总管太监,早已是心意相通,便是一个眼神儿,彼此也都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这些年,两人的利益更是绑在了一处,绝不做他们两个人之间内斗的蠢事儿去。
故此安寿那一个眼神儿,他便猜到了——若烟丝里有手脚,应当是舒妃的主意。
。
他们两个都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宫里什么事儿他们没见过,故此这回皇上只带了皇太后和皇后两人出巡,后宫那帮年轻的主子们会想什么,他半点都不意外。
舒妃这回没能跟来,可是舒妃还是想来啊。
当初这个中宫之位空出来的时候儿,谁不知道最有可能问鼎的就是那拉氏和舒妃两个呢。舒妃比那拉氏差什么啊,除了一个先帝亲赐的身份之外,最要紧的自然是差一个皇子钤。
如此他怎么能不明白烟丝怎么出的怪味儿,舒妃这么做又是什么呢?
这些年啊,往皇太后宫里来得最多的就是那拉氏和舒妃两位。他跟安寿是皇太后跟前最得力的奴才,这两位主子便也都讨好他们。这些年他们从那拉氏和舒妃手里得到的东西,着实不少。
可是该怎么说呢,那拉氏终究母家都在关外吉林呢,能送进来的不过是当地的物产,也就是打牲乌拉处每年能给皇上进贡的那些东西。什么成筐的大松塔呀、皮货呀、鳇鱼啊……金贵是金贵,那拉氏的心意足性也算足性,可是这些终归都只是记录着满人进关之前的老生活,他一个汉人,他拿着这些总觉得没什么意思,哪儿比得上真金白银使着趁手啊!
舒妃就不同了,人家每回拿出来的都是最实诚的。虽然每次来了言语不多,可是一片金叶子或者一张宅子的地契,就早抵得过万语千言去了不是?
故此寿山和安寿这心里,早已经倾向舒妃去了。虽说这会子那拉氏已经正位中宫,可是人家舒妃的妹婿还是傅恒呢。皇后在宫里给他们带不来什么实惠,总归他们是皇太后身边的人,便是皇后也不敢拿他们怎样;可是舒妃却是不同了。
故此眼巴前儿,就算是明知道他这一来搅局,那拉氏肯定不高兴,可是他还是来了。
那拉氏不高兴,他不怕;若能卖舒妃一个好儿,他才更能赚得盆满钵满呢~
四卷18、治病()
皇帝终于走出行宫,疾步走到寿山面前,伸手拍了拍寿山的肩:“办得好。”
寿山冷不丁回神,一时没听明白皇帝这话,便急忙躬身道:“皇上孝养皇太后,便是皇太后半点不适,皇上一向都是要立即知道的。奴才这才斗胆前来回话。”
皇帝大步朝前去:“嗯,走吧。”
。
皇帝到了皇太后行宫,疾步亲赴皇太后床榻旁,跪在脚踏上问:“额涅,哪里不自在?”
皇太后靠着大枕头,伸手拍拍心口,抬眸望来:“皇帝怎么来了?哀家没什么,只是心口有些闷气。许是这换了地界,冷不丁有些不适应气候吧。”
皇太后说着瞟了安寿和寿山等人一眼:“谁叫你们自作主张请皇帝的?这样晚了,皇帝的行宫与哀家的行宫相距又不近,你们叫他这样大老远的又是车又是马地折腾了来,他今晚上还如何能得歇息了?醢”
皇帝便勾起了唇角,仿佛觉得有趣,却道:“额涅别责怪他们,是儿子的吩咐。从来出巡,儿子都是多带着后宫一起来,额涅身边便总有人伺候着。从前是孝贤亲自服侍在额涅身边,后来又是舒妃,故此这回本来应该叫古黛伺候在额涅行宫这边才是……”
“可是既然她非要与儿子在一处,倒叫额涅这边缺了人伺候。额涅既不舒泰,便都是儿子的错,自然理应由儿子亲奉额涅身畔。”
皇太后叹了口气:“没什么要紧,别这么当回事。皇后这回继位中宫,出来祭告先帝,最要紧的事便是皇嗣,是将来可为你承继大统的人……总不能一次一次来谒陵,皇后换了,国祚却还没有传承。”
皇帝面上也点点收了笑容去,认真点头:“额涅教训得是,儿子……也深感愧对皇考。嫡子之事,儿子会考虑。”
皇太后这便叹息一声:“皇帝,你今年四十岁了。四十而不惑,你这会子已经不是小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自然该有数。”
“你总该明白,一次一次来谒陵,先帝最关切的倒不是谁是皇后,而是这大清江山究竟有什么样的孩子来继承!缇”
皇帝握住母亲的手,“儿子叫御医来。”
安寿忙道:“回皇上,御医已经来过了。皇太后圣体无碍,只是……心中有所牵挂罢了。”
皇帝深吸口气,又问:“朕路上听寿山说起烟丝……烟丝又是怎么回事?”
安寿便将这事儿说了一遍。
皇帝点头,亲自为母亲摸着脉,缓缓道:“水烟虽比旱烟好些,不那么容易上瘾,但是烟就是烟,总归是要经口入肺的。额涅说觉着心口闷,除了心有牵挂之外,还是跟这烟有关。”
“额涅心中的牵挂,儿子会着意考量眼巴前儿,倒是这烟的事应当设法解决。总归额涅每日里都离不开的,总不能未来这些日子都叫额涅憋着。”
皇帝顿了顿,抬眸望向安寿:“从前在京里,都是谁伺候皇太后用烟?”
安寿心下一喜,忙福身答:“近三四年来,都是舒主子孝心伺候的,无人能替。”
四卷19、三人行()
圣驾离了河北进河南地界,到达嵩山的时候儿,舒妃也到了。
那拉氏大惊失色,忍不住当面问皇帝:“皇上此次出巡,是为谒陵。谒陵便是向先帝禀告妾身册立中宫之事……这便与舒妃没有半点干系!这会子舒妃怎么又来了?”
皇帝面上依旧淡淡的,“舒妃来给皇太后点烟。”
那拉氏登时肺都要炸了,皇上说这话,分明是在堵她!
那拉氏便笑了:“舒妃来给皇太后点烟?哈,皇上,堂堂妃位,原来只是给皇太后点烟?难道不是皇上想叫她来的么?洽”
皇帝抬眸凝视着那拉氏,忽地轻声笑了。
“说到给皇额涅点烟,我倒想起一桩旧事来。我记着孝贤还在世的时候儿,她每日早晚都到皇额涅跟前伺候,她什么做得都好,叫皇额涅挑不出毛病来;唯独一样儿,皇额涅总说她做得不够好,至少——没你好。钤”
“那就是点烟啊。”
那拉氏微微一梗,倒也点头:“是。”
皇帝叹息一声,“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额涅也开始觉得你点烟点得不够好,反倒开始喜欢叫舒妃去做这事儿了呢?”
皇帝长眸倏然一转:“还是说,你们这些当媳妇儿的,一旦当上了皇后,因为身份尊贵了,便都忘了要怎么伺候婆婆,忘了怎么给婆婆点烟了?”
满人婆媳之间的规矩大,若是家里的姑娘、媳妇给老太太点烟点得不好,老太太可以接过来先一烟杆子,或者烟袋锅子直接敲在脑袋上去。有钱人家的烟杆子和眼袋锅子多是纯铜、纯铁,一下子敲上去十分可怖。
那拉氏便深吸一口气:“妾身从未有这样的想法。给皇太后点烟,妾身从来都是小心伺候的。”
“便是皇太后后来喜欢上舒妃点烟,或许也是因为皇太后一年一年的年岁大了,皇太后用的烟叶也比过去清淡了,皇太后的口味便也跟着变了。故此妾身从前那种大火明火的点烟方式,倒不如舒妃的文火来得合适了。”
皇帝便也点点头:“嗯,倒也有理。你的性子,朕也知道,凡是你认准的,便怎么都改不了。”
“既然你点烟的法子改不成舒妃那样的,你也未必肯跟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