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凝着她,瞬也不瞬,歪头带了点孩子献宝一般的淘气和期待:“这片花海,我凭着印象亲笔画出来交造办处赶制出来,不知造得可还肖似?”
他柔柔轻叹一声,目光绕动:“九儿,谨以此,贺你生辰。”
。
婉兮的眼便又热了,更可恼的是心竟也跟着一齐热了。
她连忙咬自己嘴唇一记。
那疼痛终于帮她截住了心底轰轰涌起的热。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水意都咽回去,绷起脸来朝他,深深蹲福下去:“……奴才见过侯爷,奴才请侯爷大安。”
。
晨光渐盛,金芒万丈,便将这花海映照得更为万紫千红。
皇帝也同样轻咬嘴唇,盯着眼前这一点点冷却坚定起来的俏脸。
尽管她的眼还红着,唇亦肿了。
他扬眉:“原来还是这个道道儿,不说傻了认不出我来,那便干脆认错了我。”
他上前一步,又是笑又是恼,伸手捏住她小小下颌:“小丫头,你这又是跟我耍什么把戏,嗯?”
“哪里是耍把戏?”婉兮满心的委屈呼啦全都爆炸开:“侯爷不是早就记不得我了么?既然是素昧平生,侯爷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来见我?”
她环顾周遭,努力一笑:“是了,这原本也没侯爷什么事儿,此处是永寿宫,今晚为重阳宫宴,这些花儿都是皇上为太后摆设的,侯爷当真不必借花献佛!”
………题外话………
九爷粉也不要悲桑,讲真,我虐男主一向甚至比男配都多~~还有~
81、侯爷()
皇帝竟被气乐了,含笑盯着她,长眉轻扬:“侯爷?什么玩意儿?”
“你还不肯救九爷!那是你的兄弟啊!”婉兮满心的委屈终于寻着了个出口,便一股脑都涌出来。
“兄弟?”皇帝眯了眯眼,“……侯爷。”他说完了长眉倏扬:“我懂了,傻丫头,你竟是将我当成富文了!”
“你就是傅四爷!”婉兮心下毛乱乱的,竟都不想听他一句一句地接近事实去,只想叫他就停在这儿,别再说了!
“哦?”他扬眉看她:“你是宁愿,我是富文?”
“你绝不是其他人!”
婉兮也不知怎地,脚步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这是宫里,虽说侯爷也是外臣,理应没有胆量在这内廷随意行走……可是侯爷是承恩侯啊,跟九爷一样也是皇后的手足,所以说不定他便也能有些特恩。
总而言之,她宁愿他是富文,是她早已收起了心想要放下的人;而不是这宫里其他的男人!
她摇头,一步一步退远:“我后来才知道,九爷原不是江南公子,竟然是御前侍卫,出身勋贵,更是国舅爷……我便已经恼了他了。”
“其实想想,我或许不是恼他,我是恼我自己。恼我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出九爷尊贵身份,还以兄妹相称,那一月陪他行走旗地,还没大没小地说笑惯了。此时想来,只觉自己真是——得瑟!”
她咬住嘴唇,不想叫他看见她的难过。真的,一个九爷的身份已经叫她高不可攀,就不要再来个身份更尊贵的了,她真的担待不住。
“嗯。”他竟悠然答。
她本以为他还会说很多别的,却没想到他只是这么淡淡一声,竟然仿似全盘接受了她的话。
“你承认你是傅四爷了?”她用力眨眼,想要看清他面上神情。
他又跟上来,再度站在她面前,无奈地轻哼一声:“我没说我要当什么傅四爷——我是说,你只记着我是你的四爷就行了。至于其余的,你就当自己傻病未愈,全不知道就是了。”
他说着唇角微微勾起:“大不了,将来若有人叫你非要认清我的话,你再一脚绊在门槛上再傻一回就是。反正宫里的门槛多,每个都高,绊上去极是容易。”
他竟然这么说!婉兮一张脸不由得通红。
“侯爷你!”
“够了!”他倏然伸手,一把攥住她小手,团在掌心里:“准你叫我四爷,却不准再乱叫什么侯爷。叫我四爷没乱了序齿,可是侯爷的身份却实在没根没由。”
皇帝初封便为和硕宝亲王,何曾可能为侯,更何况只只给外戚推恩而设的承恩侯。
婉兮便又要哭了……他虽体谅她的心情,不再坚持要她说出他真实身份来,可是她,又如何还能装傻?
她宁愿他只是无官无职的江南公子,抑或哪怕是贩夫走卒,她也不希望他是那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男子啊!
她咬住嘴唇,使劲摇头:“四爷知道,我本不愿进宫。四爷可明白,我直到这一刻最大的心愿,也还是能顺顺当当出宫回家去……”
他轻叹一声,攥紧她手腕:“我知道,可我不准。”
………题外话………
谢谢cathy、zhanggy的红包。还有~
82、令仪()
婉兮心头一阵翻涌,竟是无可奈何。他是九五之尊,一言生杀,他说不准还有谁能奈何?
婉兮心下却也一拧,蹲身跪倒:“请四爷治我欺君大罪!”
他垂眸睨着她,看清她眼底那坚定明亮的光。既然已经知道他身份,小小的身子骨里竟然还有这样大的胆量。放眼这天下,有几个人敢对他这般?
他不由得挑眉,却只是轻哼一声:“……不治。”
。
婉兮反正也豁出去了,便是霍然抬头。
却仿佛看见,一缕黠光从他眼角滑了开去。宛若流光飞影,却熠熠炫目。
“四爷!”她说不出的懊恼,脸颊热得仿佛要燃烧。
他竟淡淡耸了耸肩:“若要治你的欺君大罪,初看当日,我又何必躲着不去见你!”
他伸手拉她:“傻丫头,我那日心心念念,在养心殿里一行字都看不进去,可我只能忍着。只因为我早知你是什么样的人,若你还敢在我面前摔傻,那你就是坐实了的欺君罔上!不止你,你阿玛和兄长,乃至你族人,重则人头落地;轻则也要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婉兮也是惊得神魂俱颤,已是黯然垂泪:“……我知道是我鲁莽。”
他却轻哼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是否欺君,关键倒在你欺不欺得成。我若被你骗过了,那自然是你欺君;可惜……”他歪了头来瞧她的泪眼,悠然一笑:“你没骗过我。我早知道那是你的把戏罢了,所以我说你未曾犯下欺君大罪。”
婉兮只觉在他凝眸之下,周身便已热成火炭。若他再这样看下去,她便会被烧成灰了。
“总之……总而言之,四爷,我不能留下,亦不愿留下。四爷是这后宫之主,更是天下之主,可是奴才出身低微,奴才的心眼儿便小。奴才不愿呆在着朱墙深深的宫里。”
他竟不恼,还认真点头:“我也不喜欢呆在这宫里。无妨,我带你去园子。”
婉兮直要哭了,这位爷怎么能怎样红口白牙地胡搅蛮缠!
“奴才也不去园子!”
他扬扬眉:“那就去热河。”
“奴才也不去热河!”
他轻笑,睨着她良久,然后缓缓说:“那去江南,好不好?”
婉兮知道她再怎么说都不是对手,她真想如跟玩伴们一样,一言不合扭身就走,然后丢下一句“不跟你玩儿了”多好!
可是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红着脸死死咬住唇。
他将她拉起来,轻叹一声:“今儿是你生辰,生气可不好。”
婉兮不想说话,便扭头去看向别处。远远瞧见永寿宫正殿明间上悬匾额,上有皇帝御笔四字:“令仪淑德”。
皇帝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微微含笑:“喜欢么?”
那是他的字,他问她喜欢么作甚?
她忙收回目光,咬了咬唇:“奴才见识浅疏,只认得四个汉字表面而已,却看不懂。”
他拍了她掌心一记:“看不懂也不打紧,早晚有的是时间叫你好好看着。便如皇后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你看得久了,自然就懂了。”
婉兮心下微微跳:这人这又是红口白牙打什么哑谜?
………题外话………
还有~
83、好怕()
皇帝原也是无心,一下儿竟打疼了婉兮的手。她心里只挂着哑谜,便也来不及掩饰,竟低低叫出了声。
皇帝这才一怔,连忙翻开她手看。
那纵横交错的红印子,纵然还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足够触目惊心。
皇帝便急了:“怎么弄的?”
他长眉陡然一扬:“可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私下苛待了你?”
婉兮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四爷您别多想,是我自己弄的,不干别人的事!”
他这才收了凶光,垂眸来盯着她眼睛,唯恐她是撒谎:“那你说。”
婉兮轻叹一声:“这些日子奴才蒙皇后照拂,无以为报,便想亲手替皇后做两对通草头戴花罢了。”
他这才微微闭了闭眼:“你啊,这世上的女孩儿家,谁如你傻成这般?”
她自己倒是娇憨一笑:“没事,我皮厚。不过三五天,自己就好了。”
他哼了一声,掐住她的手,转身便走。
她只能低呼:“四爷……奴、奴才出来的时辰不短了,奴才得回长春宫去了!”
他却不出声,径直扯着她出了永寿门。外头的李玉瞧见了,连忙一个转身先跑到宫墙夹道前方,命人封锁了整条夹道,不许外人通行。
幸好永寿宫是内廷中距离养心殿最近的一个宫,位置就在养心殿北墙外,仅隔一条夹道。皇帝径直扯着婉兮,进养心殿北墙东门吉祥门,直入养心殿后殿。
这架势……李玉心想八成是要皇上要即刻临幸魏姑娘,这便在前面一路小跑,赶紧奔回去事先略作预备。
婉兮自己也是吓着了,只觉他的手又热又坚定地掐住她手腕,是她完全反抗不动,又挣脱不了的。她只能一路向后趔趄着,进了吉祥门已是带了哭腔:“四爷!四爷你不能这么对我!”
皇帝直将她带进暖阁。他自坐在炕沿儿上,将她扯到紫檀脚踏上来。她没法跪,亦不敢坐,只能整个人堆在上头,堪堪斜倚着炕沿儿。
他这才手劲松了些,垂眸睨着她,长眉愉快地轻扬:“我不能对你怎么着?你倒说明白。”
婉兮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奴才,奴才只是宫中使唤女子,怎怎敢擅入四爷寝殿!”
他嗤了一声:“可你是长春宫的人,这后殿的东暖阁,皇后亦时常居住,所以你便也来得,不算违了规矩。”
婉兮知道是怎么都说不过他了,只能垂下头,讷讷道:“皇后主子说……奴才只比和敬公主大四岁。”
皇帝倏地扬眉,随即也是忍俊不已:“哟呵!小妮子,你的心眼儿可真多!你想说什么呀,是想说你年纪还小,我应该如对待女儿一般待你?”
婉兮连忙用脑门儿磕炕沿儿,暂充叩首:“奴才绝不敢将自己与公主相提并论!奴才的意思只是……”
“你的意思是,你年纪还小,叫我手下留情。”他忍着笑,轻轻摇头:“你以为我今儿就要临幸了你,只逞我所愿就是,然后明早便将你往后宫一推你自己站在风口浪尖儿上去,任凭后宫的女人们扑上来撕扯了你去?”
皇帝轻叹一声:“这样的事,我可以做,亦曾做过。可是,你不同。”
………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