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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漂雷与锚雷全部清扫掉之后,天色已经接近了傍晚,湘军水师早跑的没影没踪了,追击没有意义,王枫只得下令就地宿营,明日再渡鄱阳湖。
另外一直到深夜才清点出来,共收编太平军两万与湘军一万五,山顶上的湘军约有两千,死伤近半之后,剩下的也悉数归降,而竿军的人数是一万八,现场到的尸体有近五千具,也就是说,差不多一万三千人一哄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民盟军开始横渡起了鄱阳湖,鄱阳湖湖口宽度最窄处约一公里半,近七万人渡过去,足足用了两天时间,直到六月二十日傍晚才进驻九江,这也让王枫彻底绝了追击曾国藩的心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枫定下心来整编湘军和太平军两万余人,太平军相对容易,林启荣被任命第十四军军长,划入第四集团军,在更新装备与初步操练之后,归李秀成统辖。
而湘军的情况较为特殊,湘军兵勇全部是由各营营官自行招募,也就是说,湘军只认自己的营官,这在某种程度上具备了私军的特征,是民盟军绝不允许的。
在中国近代史上,北洋各路军阀来自于淮军,而淮军沿袭的是湘军营制,虽然湘军在清庭的猜忌下很快式微,不过湘军以营官募兵,进而形成自己私军的传统却沿袭了下来。
对于湘军,由于没法在短时间内摸透各营官的具体情况,因此王枫索性把营官一级的将领全部开除,每人发一百个大洋遣散费放回家,营官以下的一万多人暂时混编入各连,将来再抽调人手另成一军。
整编足足用了八天。到六月二十九日,传来了南昌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在九江湘军溃败之后。南昌守军一万五千人投降,江西巡抚文俊上吊自杀,至此,江西全境落入民盟军手上。
由于事先传来了武昌湘军已经弃城而逃的消息,因此王枫命第八军一个师在五艘炮艇的配合下进驻武昌。命令李秀成留下防守江西的力量之后,挺进湖南,他自己也带着其余部队深入湖南境内,至于那三艘护卫舰,跟着的意义已经不大,况且也中了弹,需要回基地修理,因此早在数日前就往回驶去。
曾国藩曾寄期望于湖南乡绅会给王枫带来大麻烦,可是湖南乡绅的力量基本上都变现湘军,而湘军收编的收编。逃的逃,这使得他们的力量正处于最虚弱的时期。
于是王枫毫不客气,刚一湖南,就把部队散开,对各圩寨进行剿杀,执行的政策与当初在苏北一模一样,打土豪,分田地
那时在苏北只有两万多人,而如今,王枫本部加上第四集团军的大部。总人数超过了十万,虽然地形有些不利,可是仗着人多势众,效率不受影响。一时之间,湖南大地血流成河,人头滚滚,无数圩塞被夷为平地,地主乡绅势力受到了重大打击
不过当两个月后进驻长沙时,发生了些意外。湘军虽然退走了,但是城里面的士绅竟然组织起团练自发守城,使得王枫一怒之下,用炮火轰塌城墙,很轻松的就攻破了长沙。
长沙的街头冷冷清清,一队队士兵穿街走巷,偶有缩在街角的路人虽然谈不上表现出多大的仇恨,却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可以看的出来,长沙人民并不欢迎民盟军。
石达开忍不住摇了摇头:“总司令,早在咸丰二年,那时还是太平军,我和东王,西王便以重兵围攻长沙,正是长沙士绅出人力财力助清庭死守,听说许多人还留下了遗书,誓与省城共存亡,后来我军久攻不下,北上之后,长沙士绅又捐资修造战船,接济水师,还组织书院学生参加军事训练,哎,长沙这地方,邪门的很哪”
周秀英寻思道:“湖南是太平军与朝庭作战的主战场,长时间的拉锯战,使得湖南民生凋零,百业破败,民众朝不保夕,湖南人痛恨太平军是很正常的,而长沙是湘军的大本营,我们民盟军中近半的战士又来自于太平军,所以长沙人民不待见我们也可以理解,我想,只要把政策落实下去,说清楚了,长沙人民会慢慢改变对我们的看法的。”
“没那么简单”王枫沉着脸道:“长沙是南方的理学中心,理学是什么?存天理,灭人伦,禁锢思想,教人愚忠,在清庭的有意诱导之下,长沙很有一批愚忠,奉满清为正统,迂腐守旧,刻薄贪吝,目光短浅,自以为是,自发守城的乡绅大部分都来自这部分人,或许其中还不少不了清庭对我们的妖魔化宣传。”
“那你准备怎么办?”杨水娇问道。
王枫狞笑道:“政治斗争,既是利益之争,也是文化之争,我既然来到了湖南,当然有义务把理学铲除干净,摘去附着在中华文明身上长达近千年之久的毒瘤
传令,但凡参与守城的乡绅团练,一律视为谋反,抄家灭族,另走访组织长沙贫苦人民,申明我军政策,促其指证揭发,三日之内召开诉苦大会,最后,再把长沙童生以上功名及各私塾书院先生全部带去岳麓书院”
“是”几名黑鹰队员快步离去。
王枫又招了招手:“岳麓书院并列天下四大书院,走罢,我们先去见识一番。”
“嗯”石达开等人相继点了点头。
王枫并不是只带了身边的几个人,而是调了一个旅的士兵随行,岳麓书院位于湘江以西,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书院门口。
“唯楚有才,于斯为甚”周秀英默默念着大门两边的对联,不禁轻笑一声:“好大的口气,除了楚地,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杨水娇接过来道:“秀英,理学是大清的国教,而长沙是湖湘理学的根据地,有朝庭,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不是很正常吗?”
“区区黄毛丫头也敢妄议理学?“杨水娇话音刚落,院内就传来了一个苍老的怒斥声。
一名结着花白辫子的老家伙出现在了门口,目泛怒色,挺起腰背扫视着下方的一众军卒。。
第六零九章 以死殉辫()
丁善庆的爷爷有没有在祖坟底下冒青烟不得而知,丁善庆却是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想他堂堂大儒、帝师的身份,曾国藩、曾国荃、左宗棠等能吏都与他有师生之谊,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别说被一个小女人指着鼻子痛骂,就连敢当面顶撞他的人都几乎没有!
“你你你。。。。”丁善庆颤抖的手臂指着杨水娇,半天才道:“夫子诚不欺我,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哧~~”杨水娇不屑的轻笑一声:“理屈辞穷就开始骂人了?你这老头也只有这点本事,还道光年间的进士呢,我看你被点为进士,也是擅写马屁文章奉承道光的缘故。∷,”
“你。。。。老夫不与你争辩!”丁善庆一阵阵的喘着气,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水娇姑娘,你的政治素养大有长劲啊!”王枫向杨水娇竖起了大拇指,随即又道:“丁院长,事实证明,朱熹首先就品行不端,而道德乃人的立身之本,当今中国在满清两百年的奴役之下,道德沦丧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曹孟德用人讲究不拘一格,唯才是举,但是我不行,我不能坐视中国沦为一个堕落之国,所以,我用人的首要标准是在道德上没有大的瑕疵,朱熹学说既祸害中国千年,其人又品行不端,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今天我必须要把朱熹像砸烂,来人,搬出去!”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无力阻止王枫。这一次,丁善庆只是以喷火的目光看着几名黑鹰队员把朱熹像扛到外面。然后抡起大铁锤,一下下的砸在朱熹像上面。每砸一下,他都感觉是砸在了自己的心窝里,这虽然是泥胎,却是他的信仰,是他付诸了半辈子心血的义理玄奥啊!
“砰!”随着最后一记铁锤落下,朱熹像化一地碎泥,丁善庆的眼神也明显黯淡,就象失了魂一样。
“走,我们再往前面去看”王枫招了招手。领着众人向深处走去,丁善庆则如一具行尸走肉跟在后面。
“这是四箴亭,专祀程颢、程颐兄弟,这二人虽然私德无亏,却是理学的奠基人,影响到了朱熹,所以对理学禁锢中国千年也要承担部分责任,来人,把他俩的像移走。不用砸烂,扔杂物间吧。”
“文庙,来,大伙儿都进去瞧瞧。”
“嗯?程颢、程颐兄弟与朱熹何德何能。竟敢高踞文庙?来人,搬出去,搬出去!”
每走一路。只要看到有朱熹和二程的朔像或者画像,王枫立刻叫人清走。而丁善庆再也不发一言,除了目中的恨意愈发浓冽。
这就样。一直来到了讲堂,讲堂位于书院的中心位置,是书院的教学重地和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也是书院的核心,王枫让人搬来几个椅子到讲堂外面的广场,与各人分别坐下,耐心等候着一众道学先生的到来。
丁善庆则是站着,冷眼旁观。
一批批的道学被领了过来,有的带着不安,有的满脸怒容,还有一些书院的学生,但是广场周围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没有人敢高声喧哗。
直到广场上聚集了近五千人,一名黑鹰战士才凑到王枫面前,小声道:“总司令,能来的都过了。”
“好!”王枫站了起来,冷眼一扫,便道:“各位,我是中国民主同盟军总司令王枫,我军于不久前,成功光复了江西、湖南与湖北的部分地域,满清两百多年来的奴役压迫从此在两湖大地结束了!
当然,我知道某些人当奴才当久了,并不欢迎我们的到来,但是我不管你们欢不欢迎,我们已经来了,而且不会再走,将永远守护脚下的这片土地,现在,我宣布几件与大家切身相关的事情,首先各位把辫子剪了!”
与之前民盟军每进占一地,当地民众踊跃剪辫子不同,广场上站着的近五千人没有一个附合。
“哼,果然是当奴才当久了!”王枫冷冷一笑,一指丁善庆:“从你开始,丁院长,你先剪。”
丁善庆一把抓过辫子,不屈道:“身为大清人,死为大清鬼,老夫不剪!”
“真不剪?”王枫淡淡道:“留头不留辫,留辫不留头,想好了再说话。”
“何必多想?”丁善庆大义凛然道:“满人虽是蛮夷出身,却仰慕中华文明,因此也是中华大家庭中的一份子,而大清崇尚理学,历代皇帝勤政爱民,功盖汉唐,尤其是康雍乾大盛世,远超文景、贞观、开元等小盛世,大清乃中华文明正统!
但你,籍人妻女,没人家财,血债累累,离经叛道,满嘴邪说,乃一妖孽之徒,与黄巢、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与杨秀清等天理不容之辈齐名,老夫岂会怕你?要老夫的命,尽管来拿,要老夫的辫子,断不敢从!”
“哈哈哈哈~~”王枫哈哈大笑,笑声中透出了显而易见的愤怒,就连石达开等人也是脸面渐趋冰冷,这个时候,他们所能想到的只有奴化两个字,偏偏这个奴才还当的心安理得,当的理所当然!
好一会儿,王枫笑声渐止,长长叹了口气:“两百年前,清军以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为由,大肆屠杀你们的祖先,可是两百年后,你们宁愿断头也不愿割辫,我不知你们的祖先如果地下有灵,会是个什么心情,会不会托梦给你们,可是我现在的心里很难过,我没有力气去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