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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记得好好说话。”张氏赶忙小声提醒。
“哼!”盛隆再哼一声,眼睛望向了屋顶,张氏哭笑不得,把目光把屋外的周秀英投去,边看边摇着头,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四个字:伤风败俗!
周秀英是暗劲高手,论起功力比王枫还要深纯些,张氏与屋内诸人的神色全落入她的眼底,但她既然穿上身,就乎别人怎么看,而盛宣怀这一路虽然强抑下忐忑与激动的心情,却不自觉的越走越快,领着王枫四人迈入屋子。
“扑通!”一声,盛宣怀扑倒在地,恭恭敬敬道:“宣怀拜见祖父祖母,愿祖父祖母安福永享!”
盛隆这才移下目光,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宣怀小少爷吗?难为你还记着我这个老头子,今儿个怎么回来了?”
纵是盛宣怀早已演练过了各种可能,诸如打骂,或者什么都不计较的老泪纵横,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侧过脑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枫。
基本上人老了会有小孩脾气,盛隆正是如此,王枫暗感头疼,可这时,只能微笑着拱了拱手:“数月不见,盛老可安好?”
盛隆沉着脸道:“托王司令洪福,老头子还没死!”
张氏再也听不下去了,责怪道:“你这老家伙怎么说话?你图个口头痛快,丢的是你盛家的脸!”说着,站起来招呼道:“王司令不要理他,这几位是。。。。”
沈铭绍微微一躬:“鄙人苏州沈铭绍,不请自来,还望盛老莫要见怪。”
韩英杰也跟着道:“鄙人苏州韩英杰,特来拜会盛老。”
周秀英最后道:“中国民主同盟军妇女特别军军长周秀英!”
盛隆坐不住了,这倒不是被周秀英的军长名头盖住,而是与沈铭绍和韩英杰有关,这二人虽然只报了名姓,可是苏州四富的名气并不局限于苏州,在苏松太常都是大名鼎鼎,盛家作为武进望族,不可能没听说过,盛家相较于苏州四富中的一家,都只能摆放在乡下土财主的位置上!
盛隆可以对盛宣怀摆脸,也可以对王枫摆脸,但对沈铭绍与韩英杰摆脸,只会被人说成没修养。
盛隆老脸挂上了一丝尴尬,连忙站起回了一礼:“原来是沈老板与韩老板,还有周军长,幸会,幸会,失礼之处万匆见怪!”
“诶~~”沈铭绍摆了摆手:“盛老太客气了,咱们做晚辈的,前来拜会长辈是理所当然,倒是令孙,年少有成,育人无数,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即便是如今,也是我苏松太常的大名人了,走在街上,凡是相熟的无不争着打招呼,带着闺女上门打听情况的更少数,可惜我沈某人的女儿全都嫁了出去,要不然,我还想和盛老攀个亲家呢,哈哈哈哈~~这个。。。。令孙总这样跪着不妥罢?”
韩英杰也嘿嘿笑道:“你老沈没闺女,那是没福气,我韩某倒有个九岁的幼女,我看盛小哥挺不错的。”
盛宣怀立时满脸得色,猛抬起了头,苏州城里想把闺女嫁给他的确实少数,王枫高高在上,身边不是洪宣娇就是周秀英,有时还和两个洋女人在一起,反而没人敢去攀亲,而盛宣怀不一样,年纪小,结成亲家正当其时。
只不过,他瞧不上苏州城里的小女孩子们,洪宣娇与周秀英的爽飒英姿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也想学王枫,将来娶几房大脚娘们儿暧床。
“唉~~”望着最钟爱的孙子,盛隆重重叹了口气,他明白,盛宣怀这事算是过去了,没办法,沈铭绍的面子必须给,只是一肚子恼火没法渲泄,心里总是憋着口气,这时,却只能不愤的瞪了盛宣怀一眼:“起来罢!”
盛宣怀刷的一下站的笔直,敬了个军礼:“中国民主同盟军文化政治部研究员暨江苏省教育委员会副主任盛宣怀给祖父祖母及各位婶姨兄弟姐妹敬礼!”
盛宣怀敬的有模有样,人群中顿时传来一声惊呼:“盛怀,你当的是什么官?怎么官名如此古怪?”
盛宣怀一看,正是他的小姐姐盛宣梅,当即得意洋洋道:“民盟军文化政治部研究员是专门从事全军的思想政治工作,是军队战斗力的保障,至于江苏省教委副主任,嘿嘿,说的形象点,与大清朝的副学政差不多。”
“哎呀,宣怀果然了得!”
“是啊,年纪青青就居如此高位,以后咱们盛家的兴旺得指着宣怀喽!”
盛怀宣的婶婶姨娘兄弟姐妹们,无不齐声夸赞,尤其是盛宣梅满脸都是羡慕之色!
张氏却是拉上盛宣怀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个够,这才心疼的叹了口气:“你呀,你才十二岁,就背上这么重的担子,你看看你,你离家的时候白白胖胖,现在呢,才过去几个月?就又黑又瘦,你父亲回来都未必能把你认出,这还真是拿人不当人使了!”说着,若有所指的瞪了眼王枫!
王枫皮厚,笑了笑正待说话,盛宣怀已抢过来道:“祖母,你可不能怪王枫,他的担子比我们人更重,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们中国白白耽搁了两百年呢,要想赶超西方列强,只能把一个人当两个甚至三个人使,祖父祖母,我告诉你们,在当今世界。。。。”
盛宣怀说了一大通世界形势,大道理一套套,总之,中国人如果再不奋起,就要亡国灭种了,听的众人目瞪口呆,末了,还补充道:“其实,多亏了王枫把我带走我见识到外面的世界,虽然苦了累了点,但我认为一点都不冤枉,我的每一天过的都很充实,甚至我还要感谢王枫,如果不是他,我只是一个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小少爷,而如今苏松太常能自成规模,乃至将来国家的欣欣向荣,都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面,我骄傲,我也自豪!”(。。)
第二二三章 带头移风易俗()
这一刻,已经没人再把盛宣怀当作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了,就连盛隆都是一阵心潮起伏,近几个月里,他随时观察着民盟军的一举一动,除了个别方面看不懂,看不惯,基本上还是持认同态度的。
民间沸沸扬扬的有关王枫是第二个朱元璋的传言,盛隆经过分析也认为很有可能,对于大清朝,他是越来越不看好,可是王枫强掳走盛宣怀,又强索五万斤粮食的行为太过于恶劣,对王枫摆出好脸,他面子拉不下!
而对于盛宣怀,他虽然也挺自豪,表面上却是脸一板道:“好了好了,才出来做事就骄傲,我看你即使有成就也有限的很。”
盛宣怀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认错:“祖父教训的是,孙儿得意忘形了。”
“嗯~~”盛隆不置可否的向后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罢。”
“是!”女人们纷纷施礼告退,毕竟按规矩,她们是不能出面待客的,只是因着盛宣怀几个月了才回家一趟,所以过来看看。
但盛宣怀的兄弟姐妹并没有走远,而是拉着盛宣怀出了屋子,唧唧喳喳的询问起来,盛宣怀自然是大加吹擂,盛隆也不理会,招呼众人坐下,又命丫鬟奉了茶之后,便问道:“王司令贵人事忙,不知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王枫呵呵笑道:“瞧盛老这话说的,我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首先是盛怀宣不敢回家,怕您老人家责怪,我只得抽空陪他过来一趟。其次嘛。。。。”说着,就站起来,深深一躬:“其次是为那日得罪之处上门致歉,还请盛老与老夫人见谅。”
“唉~~”张氏叹了口气,无奈道:“王司令,那日你是有困难,我和老头子事后想想也能理解。况且你并未对我们盛家做过什么,或许反过来说。我们盛家还因你及时援手才避过一劫呢,该我们谢你才对。”
盛隆捋须附合:“正是此理!”
“好!”王枫点了点头:“那就恩怨过节一笔抵销,接下来,我有几件正事想与盛老商量。当务之急,便是令郎的去向问题,其中的利害不必我多说,我想请盛老写封信让令郎回家。”
盛隆没有急于应下,而是捋着胡须寻思了好半晌,才缓缓道:“我盛家在龙溪已生根了上百年,即使老夫愿意不计代价迁走,恐怕王司令你也不会答应,现今宣怀已经在你手下做事。犬子再为清庭效力的确不合适了,过一会儿老夫就写信让他回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用多费口舌。王枫赶忙称谢:“盛老深明大义,王某谢过了。”
张氏却扯了扯盛隆,小声道:“自古就有忠孝不两全之说,康儿对朝庭。。。。不,是对清庭尽心尽力,恐怕未必愿意回乡。”
“诶~~”盛隆猛一挥手:“说成老夫病危不就得了?再是忠孝不两全。老夫还不信连他老子临死了都不来见面!”
张氏立时责怪道:“你这死老头子口没遮拦,哪有自己咒自己的道理?”
盛隆无所谓道:“说说怎么了?我能吃能睡。写字手不抖,这不好好的吗?”
王枫跟着笑道:“盛老红光满面,精神矍铄,活到一百岁我不敢夸口,但再活个二十来年不成问题!”
“是啊,是啊!盛老一看便是长寿之相啊!”沈铭绍与韩英杰双双夸赞!
张氏无语之极,没好气的挨个瞪了一眼!
盛隆今年虽六十有余,却腰背笔直,声音洪亮,精神旺盛不下于壮汉,他显然也有再活二十年的自信,呵呵笑了一阵子,就又问道:“王司令,第二件事是什么?”
王枫郑重的拱了拱手:“王某不才盛老与老夫人带个头移风易俗,剪去辫子,解开裹脚步!”
一瞬间,盛隆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收,张氏的眉宇间也现出了不快之色,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绷紧,盛宣怀的兄弟姐妹们,在外面都听的清清楚楚,由于事关自己,纷纷停下喧闹,扒着门框向内看去,其中以盛宣梅最为紧张,她对裹脚布的痛恨可谓咬牙切齿,这一个夏天,脚上起水泡,红肿,甚至脚指缝都有些溃烂,尤其是那火热的感觉更是让她彻夜难眠,如果不是被打怕了,她早解去了裹脚布!
屋里屋外,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王枫却突然哈哈笑道:“盛老与老夫人不必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们一个个来,先从盛老开始问盛老,愿不愿意剪辫子?”
“这。。。。”盛隆虽然早就料到王枫有可能会提出这类要求,但他始终没有作下决定,留了六十多年的辫子,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很是迟疑难决,半天不吱声。
韩英杰不由劝道:“盛老啊,我们汉人在满清入关以前何时结过辫子?两百年前的惨烈您应该也听说过吧?我江苏省在明朝末年有一亿两千万人口,但至雍正年间,才恢复到了两千万,您想想,有多少人根辫子人头落地?这是耻辱,也是血仇啊!
其实道理您都懂,只是一时难以割舍罢了,我们当时割去辫子后也有一段时间很不适应,可是现在,您看我们连长头发都不留,短发打理起来既方便,利索又精神,头皮还不痒了!”
沈铭绍也道:“别的府我不清楚,可是苏州市留辫子的人已经很少了,这其中又以外来客商为主,另外我再给您说说盛小哥,他是民盟军的一员,而民盟军不允许留辫子,那么,他不留您的诸多孙儿却留,这是不是不公平?自家人更是要一碗水端平,对不对?”说着,就转头向屋外唤道:“你们想不想把辫子割了?”
“想!”孩子们齐声大叫,把期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