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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奶牛怀着崽,要买得是两头的价,三吊实在……”卖牛小伙有些为难的看着申云励。
“你这奶牛都病了,只能宰了卖肉,而这小牛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来,即便生下来了养不养得活还是两说,三吊也不少了。”
闻言,卖牛的小伙更是犹豫,其实之前也有人问过这头奶牛,就是怕小牛养不活,所以只肯出两吊多,按说申云励出的三吊已经不少了,但是这头奶牛他原想着卖个四吊,再不济也得三吊多不是,要不刨去成本没挣几百文钱,可若是不卖吧,要是真的都死了,那可就连成本也收不回来了。
明显看到卖牛小伙眼里的挣扎,申楣扯扯申云励的衣袖,申云励佯装失望的叹口气,“既是不行那就算了,我们现在就付钱,你赶紧把牛车料理好,我们也好赶路,还有其他的事要忙活呢。”
“成!”卖牛的小伙咬咬牙点头,少挣总比亏本强,再说那头壮牛就有着不少的利润,算起来也不错了,“看着大哥诚心想买的份上,我就卖了,权当交个朋友了。”
待得卖牛的小伙将牛车装好赶来后,申云励爽快的付了十两银子,小伙帮着将奶牛抬上牛车,又将东西放上去,申云励道完谢,便拉着申楣离开了。
如今有了牛车方便了许多,申云励便驾着牛车将六斗的廪米也领了。
不用走路,申楣的活力又冒了出来,坐在牛车上四处张望。
蓦地,看到一家墨斋,申楣眼睛一亮,“爹,我们去里面看看吧,家里的毛笔都秃了。”
“行”掂了掂怀里的银子,申云励点点头。
踮着脚看了一圈,除了身上染上了些许的墨香,申楣什么也没看出来,有些沮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申云励挑选。
身着灰白长衫的申云励,立在博古架前,仔细端详着一方砚台,逆着日光,浑身散发出淡淡的书卷气息,从他的眼神,申楣看的出他很喜欢这方砚台,不过最后还是放了回去,而是挑选了最下方明显差很多的一方砚台,又挑选了一支羊毫和一沓毛边纸,少许的宣纸。
饶是如此也花了将近四吊钱。
看的申楣心疼不已,怪不得那么多人读不起书,便宜爹仅是一个秀才就如此的有面子。
眼见太阳西斜,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申云励赶着牛车来到了镇门口等待铁叔。
还差一刻钟的时候,铁叔也赶着牛车来了,车上除了米面等日常生活物品,还坐着一个三十**岁的妇人,雨过天青色的袄裙,头上别着一支金簪,富态丰满的样子,可见日子过得很顺心,她是铁叔的妻子陈刘氏。
申家的事情,她已经从铁叔那里得知,也清楚自家男人是想将小儿子托付给申云励,所以对于申云励和申楣格外热情,“阿楣啊,这是奶奶特意给你带的冰糖葫芦,来尝尝。”
“谢谢奶奶!”申楣笑着接过冰糖葫芦。
陈刘氏带来的冰糖葫芦是将山楂串起来滚上糖稀的那种,远没有前世的花样多和好吃,不过申楣还是吃的很开心。
“二侄子买了牛车?”铁叔瞧了瞧,摸着胡茬说道:“这黄牛不错,不过那奶牛就有些病蔫蔫的了。”
“没事,回去后阿楣好好的照顾它,它就会好了。”申楣笑着看向铁叔,当初看上它,她就打的这个主意,一滴灵泉便可以使得它活蹦乱跳,到时她们几个就有牛奶喝了。
“阿楣,真是个乖孩子。”陈刘氏慈爱的揉揉申楣的头,虽然她不认为这奶牛还养得活,不过申楣的乖巧懂事却很讨她的欢心,再看看自家那调皮蛋,陈刘氏叹口气。
“哼!吹牛不打草稿!”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其中的不屑很明显。
申楣这时才发现陈刘氏身后坐着一个少年,紫棠色的长衫与褂子,穿在他身上,衬得整个人更加黝黑,此时正不满的撇着嘴。
在听到铁叔喊他铁蛋时,申楣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惹来铁蛋的怒目相对。
铁蛋十三岁,是铁叔的小儿子,家里的宝贝疙瘩,从小娇生惯养。
铁叔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识几个字,所以在铁蛋六岁的时候就将他送去了私塾,可是他性格顽劣,屁股又坐不住,不是捣蛋就是恶作剧,弄得其他学生的家长纷纷要求先生送走他,至今为止,凤阳镇的三个私塾都不愿接受他,所以他现在不用读书而是呆在家里。
这是铁叔在向申云励感叹时,申楣得到的信息,讶然的看了眼铁蛋,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光辉’的历史。
第十二章 卖果子?()
见申楣在偷看他,铁蛋扬扬下巴,还得意的晃晃拳头,好似一只骄傲的公鸡,看的申楣更乐了,这孩子真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怪不得铁爷爷头疼。
“……二侄子,我也知道铁蛋这娃太过调皮,让你来教导有些强人所难,但你铁叔这辈子就这个念想了,即便铁蛋不能考上秀才,但好歹也算是读书人不是?你看?”
在听到铁蛋的情况后,申云励还真的有些为难,前些日子,他接了份差事是在新开的私塾——万卷书院当先生,若是按照铁蛋如今的表现只怕还真的进不去,即便他帮着送进去,早晚也得被赶出来,肯送孩子去私塾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铁蛋这样四处捣蛋,自然会有意见。
可是他又不好驳了铁叔的面子,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铁叔,我家阿楣现在也正在启蒙,先让铁蛋一起,跟我一段日子,他入学的事,等我下个月去书馆时再说怎么样?毕竟我也做不了主。”
“成!有二侄子你的这就话我就放心了。”铁叔高兴的摸摸胡茬,陈刘氏也开心的松口气,可见这夫妻两人多头疼这小儿子。
铁叔家住在西坡村村中,和里正家挺近,而且细算起来,他们两家还是未出五服的亲戚,所以在村子里时,申云励他们便分开了。
快到家门口时,最早发现申楣的虎仔,飞快的窜了过来。
拉车的黄牛一下子瘫了,看着申云励有些不好看的脸,申楣吐吐舌头,骑着虎仔赶紧离开,好一会儿,黄牛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这时,申玉儿、申雨儿、申兰儿也已经围了过来,看着牛车,以及车上的东西,脸上都露出笑容。
“爹,这花布是不是给我们买的?”这个岁数的孩子正是爱美的年纪,申兰儿眼睛盯着布,几乎移不开。
“对,给你们买的,这里还有些红果,你们分着吃吧。”申云励也笑着点点头。
“二姐,你用这布给我做套漂亮的衣服,好不好?”申兰儿摇着申雨儿的手臂,申雨儿点点头,然后帮着一起将东西拿回家。
家里申玉儿年纪最大,地里的活都是她帮着干,年纪稍小的申雨儿则是在针线上很有天赋,小小年纪一手漂亮的女红,家里的衣服申李氏忙不过来时,都是她帮着做的。
申李氏摸着脖颈的玉挂坠,眼中闪着水花,苍白的脸颊也多了红晕,“他爹,这花了不少的银子吧?以后别乱花钱了,你留着明年赶考用……”
“没花多少钱,你就不用担心了”申云励打断申李氏的话,说道:“我都考虑好了,现在咱们手里还有一百二十两银子,二十两留着明年乡试时做盘缠,剩下的一百两,拿出八十两盖座像样的房子。”
看着低矮的土坯房子,申云励眼含愧疚,当初盖这样一明两暗的房子还是有根他们帮的忙,“一晃成亲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能让你们娘几个过上好日子,如今孩子都大了,还窝在一个厢房里,再过个六七年,玉儿也该说亲了,阿楣还和她们住一起,传出去对玉儿不好,将来找婆家也难。”
原本听说盖新房还有些犹豫的申李氏,听申云励说起申玉儿将来的亲事,便也点点头,“你是一家之主,这事你说的算。”
“我以后得去镇上教书,这院墙肯定的有,要不我不放心你们娘几个,一主卧房像现在这样一明两暗间,东边我们住,西边做书房,东西两边的厢房各三间,东厢房阿楣一间,另外两间一个算厨房,一个做库房,西厢是玉儿姐妹三个的,这样算下来也花不了八十两,还能拿出十几两置办好点的家具,剩下的二十两留作家用,你们娘几个也不要太辛苦,以后我每年的四两廪饩银和教书的银子,足够家里嚼用了。”
“成,挺好的。”申李氏一想到那样的房子,脸上就带上了笑容,用力的点点头。
“爹,我能说说想法不?”一直在外面偷听的申楣,听到申云励正在筹划房子的事,忍不住跑进来,插嘴道:“我觉得盖房子不急,等我们再挣些钱盖个好点的两进院子,现在先把院墙盖起来就好。”
从古至今盖房子都是大事,若无大事,一般人家盖好后几十年也不会再去翻动,申楣觉得盖个两进的院子已经算凑合了,至于银子的事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难,洞天福地里的药,随便一株都能卖个千儿八百的白银,问题是怎样才能不惹人怀疑,而且申楣本能的不愿意拿那些药材去卖,太容易出事了。
人的贪婪是永无底线的!
从她在集市上询问的情况来看,水果的价格还是不错的,他们房后有大片的荒山,可以买下来好好开发利用,栽种果树养殖鸡鸭鹅,最主要的是那里可以进入落日森林,以后她的一些行为也好掩人耳目。
当然目前主要的是采摘落日森林里的果子卖钱,攒够盖房子和买荒山的银子。
“爹,你还记得红果吗?不怎么好吃还老贵,在林子里时,虎仔带我吃过更好的果子,我们摘回来卖好不好?等卖了钱,我们盖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好不好?”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现在一听到落日森林,申李氏的眼皮就直跳,昨个儿,她可是被吓个半死,想也不想的拒绝。
见申李氏情绪激动,申楣只得看向沉默的申云励,“爹,虎仔可厉害了,连黑熊都杀得死,再说只要我们不去抢它们的珍贵药草,哪里有什么危险?我们摘一竹筐果子,拉集上卖好不好?”
见申云励真的认真去思考她的话,申楣暗道有门,钻进申云励怀里,撒娇道:“爹你看,咱们摘果子也就费些体力,拉到集市上,就算按十文钱一斤,这一竹筐也得一百来斤,最起码能卖一吊钱呢,即便卖不完咱们也可以拉回来自己吃,自己又有牛车,不费啥劲,试一试也许就可以多挣几吊钱呢?”
他去教书一年也就几两银子,现在辛苦几天就可以顶他一年的银钱,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只是他怎么觉得,阿楣好像聪慧了许多,有时候她的想法好似一个大人,不,是比大人更敏锐,也更有眼光,就拿这件事来说,他就不曾想过。
感觉到申云励审视的目光,申楣心一紧,佯作不知爬进了申李氏的怀里,眨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说道:“娘,阿楣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盖漂亮的房子给爹娘和姐姐们住,还要买很多漂亮的衣服,漂亮的头花,送给姐姐们,这样别的孩子就不会骂姐姐们丑,嫌弃姐姐们衣服破,不和她们玩。”
这些事倒是真的,在申楣的记忆里,他们四人从未穿过新衣,都是申李氏和申云励改小的衣服,所以每件衣服上都有许多的补丁,再加上他们要干活,身上又是汗又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