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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浑身一颤,不解地看着她。周姥姥冷笑道:「你以为以你现下这副肮脏的身子,还有人愿意娶你吗?姓苗的小伙子还年轻,不懂事……等他年纪大了,他就会后悔了,后悔自己娶了一对『破鞋』。」
金花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周姥姥一字一句都像钢针一般刺在她的心头。
「他只是在同情你,可怜你而已,你还真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吗?像你这种残花败柳,就别妄想着还能得到福祉。娶了你,他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不过那种傻小子是不会懂的了……反正他早晚也会拋弃你的,你也只能趁现下作作梦了。」
金花的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宛如置身于冰天雪地。
周姥姥给予最后一击:「女人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心灵美不美,而是贞节。你连贞节都没有了,还留在这里碍什么眼?」
金花捂着脸,哭倒在床上,周姥姥满意地看着她崩溃的样子,转身离去。
夜深,灯火熄灭了之后,寒风吹得窗户咯吱作响。金花拿着一条长长的麻绳和一张櫈子,如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地走到院子里,她来到一棵树下,抬头望着顶上的树枝。
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了金花吊死在树上的尸体……
雪奴儿 第五章
酒气与脂粉气充斥着妓院的大堂,欢笑调情之声不绝于耳,乐队在戏台上卖力演奏却无人观赏。其中一张大圆桌旁坐着七名汉子,他们醉醺醺地搂着衣着曝露的姑娘,或摇头晃脑地谈论着,或与怀中姑娘喝酒调笑。
为首的汪东胜揽着身旁的女子站起来,摇摇摆摆地往二楼的厢房走去。那女人笑嘻嘻地扶着他,嘴里说着「大爷,别这么急嘛,时间尚早呢……」
汪东胜吃吃笑着,一手不规矩地在她丰满的胸脯上揉搓起来。两人进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汪东胜一脚把门踢上,搂着那姑娘倒在床上,一手扒掉她的衣袍。
两人正要纵欲一番,忽然传来「嗤」的一声,房里的烛火随即熄灭。那妓女吓了一跳,只听汪东胜在黑暗中大声嚷着:
「哪个王八羔子!」
他话音刚落,窗户猛然垮啦一声打开,一条黑色的人影闪进屋内。对方手里的长剑闪烁着阵阵寒光,背后的月光勾勒出他依旧带着青涩的俊秀轮廓。
「你……」汪东胜正要开口,少年闪电般跃到他跟前。青光掠过,只听见噗噗几声,汪东胜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黑影飞快地跳出窗外,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屋里一篇静谧,床上的妓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浑身发抖,摸索着床头的火折子,点燃一支蜡烛。当屋内恢复光亮后,她终于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汪东胜,他的胸口被刺穿,张着嘴巴,双目吐出,模样极为恐怖。
「呀──!!」妓女手里的蜡烛掉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北风呼啸,吹拂着漫山遍野的芦花,在阴霾的天空下,山头彷佛笼罩着一层灰色的烟尘。
一个土冢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土冢前立着一块简陋的木牌。纸钱在风中飘洒,如大片大片的雪花。一身灰衣的少年站在土冢前,传神贯注地看着木牌上的字。
「金花,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不用再伤心了……」苗雪卿喃喃说道。「我会实现我的承诺的……我说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他说完,转过身去,看到了矗立在芦花丛中的锦衣男子,对方是何时来到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怎样?该说的都说完了吗?」夏侯勋一成不变地笑道。
苗雪卿避开了他直视的目光,一语不发地看着远处。夏侯勋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他,以轻描淡写的口气道:
「方才一大早,汪东胜的手下就跑来府里闹事,说要是不把你交出去就要拆了我们夏侯府。」
苗雪卿继续不吭声,夏侯勋又道:「我跟他们谈了很久他们都不肯罢休,我也没办法,只好吩咐下人把门关上,将他们全部杀死在屋里。」
苗雪卿这才看着他,彷佛对他的话表示质疑。夏侯勋暧昧一笑,缓缓凑近他的脸,他靠得很近,热气拂在了苗雪卿的鼻头上,后者忙把脸别开。
「你不相信吗?我本来就打算杀了他们……」夏侯勋笑得诡秘,引得苗雪卿不得不再次看向他的眼睛。
夏侯勋单手勾起他的下巴,半正经半玩笑地道:「他们前段时间从庆州分舵那里偷走了一本帐簿,你该知道,庆州的分舵主钟权老头向来不服我,汪东胜是想把帐簿高价卖给我,好让我握住钟老头的把柄。我爹在上一次舵主会议中提过要让我接管掌门之位,当时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钟老头,我是很想能借此制抓住钟老头啦……但并不是用这种小孩把戏……」
苗雪卿眉心一动,他几乎能猜到夏侯勋的用意了。夏侯勋接下来的话完全证实了他的想法:「你杀了汪东胜,刚好帮了我一把,我不但找到理由灭了他们,还能把钟老头帐簿拿到手,大大方方地还给他,卖个顺水人情……如此一来,钟老头日后对我再不满也不好做得太露骨……说起来,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你,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彷佛开启了什么机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苗雪卿脑袋里回旋。
难道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夏侯勋的算计当中?从金花被调走开始,夏侯勋就已经设好套子了?自己和金花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套中?如此说来,夏侯勋之前的一切不寻常举动都有合理的解释了!
苗雪卿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嘴唇发抖,声音不稳地问:「那金花……金花的死……」
「也是我计划之中的。」夏侯勋淡淡笑道:「如果她不死,你就不会气得杀掉汪东胜了,是不是?」
「那她被污辱的事……」
「当然也是我安排的。」夏侯勋玻а坌ψ牛炖锿侣冻鑫薇壤淇岬幕坝铮骸刚饨鸹ü媚镎媸强挪淮淼钠遄樱龅拿恳患露荚谖业纳柘肜铮ǘ谰褪橇称づㄕ獾愠龊跷乙饬现狻患槲壑缶尤换雇胱拍芨愠汕祝还购茫胰弥芾牙讶ト⌒α怂妇洌蓖砭蜕系趿恕媸遣煌魑乙环芟甑陌才拧!埂
苗雪卿双目圆凸,怒不可歇地瞪着他。好一招借刀杀人!自己与金花完全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了!金花还为此丢失了性命!自己还还像个蠢蛋似的跑去刺杀汪东胜!其实害死金花的真正凶手就在眼前!
尽管如此愤恨,他却连拔剑指着眼前之人的勇气也没有,苗雪卿紧紧咬着牙,双手握拳,指甲用力得陷入皮肉当中。
夏侯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冷笑着问:「怎样?你很生气吗?」
苗雪卿把头扭开,不去看他脸上可恨的笑容,他怕自己会一时失控挥拳过去!
他早就知道夏侯勋的冷酷与残忍,是他选择了跟随这么一个人,他没有怪罪对方的余地。可是……只因为如此,就该连累金花牺牲性命吗?他宁愿中了圈套死去的是自己!
「你会为了那个女人而对我生气吗?你要为了她而恨我吗?」夏侯勋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自己也难以察觉的酸意。
苗雪卿咬着下唇,全身因压抑怒气而颤抖。夏侯勋猝不及防地伸出舌头,在他耳朵上舔了一把。
「啊!」苗雪卿大惊失色,捂着耳朵往后跳开一步。
夏侯勋哈哈大笑,苗雪卿面红耳赤,之前的怒气也被吓散了,剩下的只有惊慌与羞赧。
「少主,您这是……」
夏侯勋很快就收住笑声,正色道:「你是最接近我的人,你的心里不允许有我以外的人存在。」
苗雪卿满脸迷茫,不解其意。夏侯勋伸出手,轻轻滑过他的脸颊。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要保护别人这种话……你在乎的人,只能是我……」
苗雪卿顿时明白了他的话,他的脸蛋顿发烫,胸口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夏侯勋把手收回去,潇洒一笑,苗雪卿无措地盯着地面。
「我打算让你参加下一次的暗杀任务,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以及,你有多少效忠我的决心……」夏侯勋的话在头顶飘来。
待苗雪卿抬头看去之际,对方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摇动的芦花荡中。
没有月亮,没有星光,浓实的乌云在漆黑的夜空中翻滚出混沌的色彩。俯视而下,大宅里透着纸灯笼微弱的光芒,几抹人影在来回巡逻着。
十几名黑衣男子,如夜鸟般无声无息地栖息在枝头上。为首的中年男子──黄崎云,转过头,以冰冷的口气道:「掌门有令,不许留下一个活口。」
其余的人点点头,纷纷拉上面罩,黄崎云扫视着众人,蓦地指着其中一名身形最为娇小的少年,口气不悦地说:
「苗雪卿,你的玉佩掉出来了。」
苗雪卿低头一看,挂在自己脖子前的扇形玉佩果真从领口滑了出来。他微微一愣,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默默地将玉佩塞回黑漆漆的衣服里去。
大家都准备就绪,黄崎云一勾手。
「动手!」
嗖嗖嗖几声,树上的黑衣人在一瞬间散开,只剩树枝还在轻轻摇拽……
一条黑影落在手握长棍的侍卫身后,猝不及防地勒住他的脖子,侍卫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割断咽喉。
院子里其它侍卫被陆续杀掉,独扇门的刺客就像夜魔一般,在黑暗的沉默中吞噬掉敌人的性命。
黄崎云领着三人,往主屋接近,就在此时,趴在屋前篱笆下睡觉的一条黑色大狗忽然警觉地醒来,当它看到眼前的不善来客之后,立即激动地狂吠起来。黄崎云百密一疏,竟被一条狗破坏了计划,屋里的人登时被惊醒。
「啧!」黄崎云一脚把那狗踢飞,狗儿哀鸣着撞在树杆上,口冒鲜血。同一时间,屋内的壮丁们都提着武器冲了出来,大喊着:
「有刺客!快来人啊!」
他们扑上去与独扇门的杀手搏斗,平静的大宅顿时被 杀声淹没,妇孺和老人们抱头鼠窜。
一名畜着菱角胡须的大汉手持大关刀,气势汹汹地从主屋里冲出来,他就是这里的屋主,也是这次暗杀任务的对象。
大汉对一名正与刺客激战的青年吼道:「带小姐和妇人离开!这里交给我!」
「是!」那青年把刺客挥开,火速往内屋奔去。
大汉关刀一挥,砍下一名独扇门刺客的脑袋,他挥舞着大刀,高声吆喝着:「你们这群鼠辈!都来给我送死!」
黄崎云提剑上前,当下他的刀锋,他对身后的苗雪卿喊:「去追刚才那人!要斩草除根!」
苗雪卿稍微一怔,立即向青年离开的方向追去。当他赶上的时候,正好看到青年推着一名怀里抱着小女孩的妇人上马车。
苗雪卿往他直奔过去,青年慌忙转身与他对战。那妇人扑进马车里,车夫随即甩动缰绳,飞快地从后门逃离。苗雪卿几乎不费一点力气就贯穿了那青年的胸口,他收起沾满鲜血的剑,飞速追赶着那辆马车。
马车在竹林里狂奔,苗雪卿紧随其后。车夫不断转头看他,见他越追越近,他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