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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子……。
赛音察浑完全没发现自家额娘和兄长之间的眼神交流,听了宜敏的问话连忙乖乖答道:“是李嬷嬷,她还说皇额娘是宫里所有阿哥格格的嫡母,儿子应该向她请安,还要称呼她皇额娘。”说着赛音察浑歪着脑袋对宜敏疑惑道,“可是额娘才是儿子的额娘啊!”
承瑞这时忍不住想要开口,宜敏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他,看着赛音察浑的眼睛问道:“如果宫里真的有这么位皇额娘,赛音怎么办呢?”她要看看这孩子的反应,毕竟孩子都是认死理的,一旦心中认定了某件事就很难改变,她不希望让赛音察浑心中有任何疑惑,否则未来恐怕会成为隐患。
赛音察浑看了看额娘认真的神色,站直身子,仔细想了想才用稚嫩的声音答道:“儿子才不要什么皇额娘呢!儿子只有一个额娘,才不要叫其他人额娘!”说着有扑上前抱紧宜敏的小腿,一脸不乐意地嘟着嘴,宫里的那些女人最讨厌了,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和哥哥,而且哥哥说过只有他们两个是从额娘肚子里出来的,宫里其他人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额娘最好了,宫里的女人哪里比得上额娘半点儿?
宜敏满意地笑了,抱起赛音察浑放到膝上,点了点他的额头道:“这倒是额娘疏忽了,还没有跟你说明白,这宫里啊,确实有一位皇后娘娘,按照规矩你夜确实应该叫一声皇额娘的,只是她犯了错,被你皇阿玛禁足长春宫,宫里所有人都无须向她请安,不过这是你出生之前的事了……”
宜敏将皇后所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她不会因为两个儿子年纪小就选择隐瞒,这宫里容不得天真,更没有人会因为你年幼无知就手下留情,所以宜敏需要让两个儿子认清楚宫里女人的手段和心狠,这样才不会让人有机可趁,何况,她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以他们的聪慧想必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承瑞和赛音察浑也没有让宜敏失望,只见承瑞皱了皱眉头冷声道:“原来如此,难怪宫里素来对皇后避而不谈,竟然敢对皇阿哥下手,皇阿玛只是将她禁足简直太便宜她了!”承瑞毕竟年纪要大些,宜敏对他的教导也更多,自然知道这大清后宫贵妃之上还有皇后,只是从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他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去问这些,毕竟他一点也不喜欢有人压在自家额娘头上。
赛音察浑则是握紧了小拳头生气地道:“那个皇后太坏了,居然敢这么对额娘,哼,什么皇额娘,凭她也配!”赛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最最漂亮温柔的额娘居然被那个什么皇后给欺负了,他决定了,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欺负回来,给额娘出气!还有李嬷嬷那个奴才,竟然教唆他去长春宫请安,如果他真的那么做肯定会让额娘伤心的,哼!按照哥哥的说法这种奴才就叫吃里扒外,不能留着!可是……额娘说了不能直接打骂奴才,要有理有据,要让人被罚了还要乖乖谢恩才行,恩……回头得跟哥哥好好商量商量,一定要想个法子狠狠整治一番这个奴才!
承瑞也赞同地点点头,在他心里除了宜敏谁也不配让他称额娘,从他记事起,宫里所有的女人见了他都要行礼,见了额娘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对于皇后他只是知道有这个人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过。何况皇阿玛说过的,这后宫里除了两位太后和额娘,他和弟弟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因为那些女人不过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罢了,没资格让他和弟弟行礼,如今竟然有奴才敢在弟弟耳边吹风,简直不可饶恕。
宜敏看着两个儿子的神色,心中安慰,幸好这两个孩子从一出生就一直养在她眼皮子底下,否则岂不是被那些奴才给教坏了,那个李嬷嬷是太皇太后的人,想必是看着赛音察浑还小,比较容易受人误导才敢这么做,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康熙有意的纵容,两个孩子心高气傲,根本不可能听从几个奴才的话,至于是不是孝庄指使的并不重要,反正她早就知道孝庄永远不可能真的对她真心以待。
看来以后这些个奴才倒是可以废物利用,让承瑞和赛音察浑拿来练练手,身为皇阿哥自然要懂得如何拿捏身边的奴才,她只需要对他们的处置手法加以引导即可,粗暴的打骂不过是最低级的手段,何况在宫里只要找到了借口,何愁处置不了几个奴才?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还坏了名声呢?像前世胤礽那样动辄打骂奴才成为习惯,后来甚至发展成鞭打大臣、兄弟,简直愚不可及,最终必然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宜敏搂过两个儿子,慈爱地在他们耳边慢慢分说着他们身边的奴才,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他们皇阿玛的人,还有哪些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人,对这些奴才该派什么用场,如何用他们来达到目的等等,这些都是宜敏两辈子混迹后宫用血泪得来的经验,她毫不保留地灌输给了两个孩子,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全懂,但是承瑞和赛音察浑都是记忆力惊人,基本上可以说过耳不忘,她只需要他们牢牢记住这些话就够了,在以后的日子里自然会有机会学以致用,毕竟后宫就是最好的试炼场。
作者有话要说:╮(╯▽╰)╭,好慢好慢啊,好不容易搞定了一章,泪奔!还有一周啊!!
62祖孙之争()
康熙十二年;刚刚年满二十的康熙皇帝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南方三位藩王的骄横跋扈和贪婪无度,终于下定决心进行撤藩;只是这个决定实行起来的阻力不是一般的大;对于康熙而言,来自朝堂的阻力他早有心里准备;但是他从未想过最大的压力竟然来自于他的皇祖母;这无疑给他的满腔热血浇上了一瓢凉水;从小就习惯于得到祖母庇护和支持的康熙第一次发现皇祖母是如此的陌生和遥远。
近段时日慈宁宫难得地经常出现了康熙和孝庄祖孙争执的场面,自今年三月里康熙接到平南王尚可喜疏请归老辽东,留其子尚之信继续镇守广东的折子后;心中兴奋;只因他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裁撤藩王了,他自然知道尚可喜此举不过是试探而已,毕竟如果让尚之信继续拥兵留镇广东的话,岂不是世袭罔替了?那清廷何时才能将南方收归中央?于是康熙顺水推舟地直接诏令尽撤广东全藩,这时尚可喜才发现自己的试探竟然要假戏真做了,自然是不干的,这只老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在康熙下诏之后,吴三桂和耿精忠也先后上疏请求撤兵,借此试探朝廷意旨,同时也是对康熙形成联手威压之势,想要借此让康熙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撤藩。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康熙并不理会吴三桂等人的试探,直接将折子明发,并下令命户、兵两部和议政王贝勒大臣集议,想借此名正言顺地撤除已经形成尾大不掉之势的三藩。
只是集议的结果却令康熙无比的失望,朝中大臣无不畏惧吴三桂的武力,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坚持三藩不可轻撤,只有大学士图海、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明珠、刑部尚书莫洛等少数人主张撤藩。
没能如愿的康熙再次想到了他的皇祖母,以太皇太后的威望,如果能支持他撤藩的话,这些大臣中至少有一部分要重新选择立场。只是事情并没有康熙那样想当然地发展下去,从康熙踏进慈宁宫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孝庄冷着脸坐在上首,身后侍立的苏茉儿不停地向他使着眼色,让康熙心中一咯噔,看来皇祖母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了,看这幅阵仗,恐怕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了。
康熙依然恭敬地向孝庄请安问候,孝庄淡淡地叫了起:“皇帝无须多礼了,今个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她这是明知故问,今日御门听政之后康熙在乾清宫暖阁跟议政王贝勒和大臣们商议撤藩之事足足有三个时辰,这等事情她岂会不知?只是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心急,竟然打算一次性把三藩连根拔起,如果三藩那么容易撤的话,早在顺治朝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康熙低垂着眉目,将今日商议裁撤三藩之事跟孝庄说了一遍,最后才道:“皇祖母,孙儿以为三藩各拥重兵,久据南方数省,尤其吴三桂掌管云、贵两省一切文武官员兵民事务,总督、巡抚均听其节制,还弄了个西选制度出来,自行选任官员,而朝廷选派过去的官员根本无法掌握实权,不是被收买,就是被各种借口加以罢免,甚至被暗地里诛杀,如今朝廷已失去了对南方的控制权……”
康熙握起了拳头,不忿地道:“孙儿让米思翰统计了一下,如今朝廷在三藩军备上每年要消耗兵饷2000余万两,而每年国库收入也不过三千余万俩,国库大半尽入其囊中,可是吴三桂他们还不满足,竟然打算父死子继,这分明是想要效仿明代沐氏故事,世守一方呢!”三藩之地尽得南方鱼米之乡和入海口岸的便利,民丰富裕,每年收入高达数百万之巨,还成天跟他嚷嚷着没钱没粮,而他还不能不给,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如今三藩各据一方,互通声气,广布党羽,已成割据之势,这天下是我大清的天下,朕岂能容他们脱离掌控,独霸一方?”康熙激动起来,他对三藩忍耐已久,当初皇阿玛薨逝,吴三桂竟敢带兵进京吊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非马佳氏和瓜尔佳氏这两个手握兵权的大族突然改变八大家族一向中立的立场,站在他身后对吴三桂形成威慑,恐怕吴三桂就敢趁着皇权更替之机直接挥军北上了。
从那时起康熙就对吴三桂深恶痛绝,如今好不容易除了鳌拜,坐稳了江山,这天下在他的治理下稍微有些起色,国库也充盈了些许,但是三藩这个无底洞就像填不满一样,从他登基起,全国各地旱涝不断,饥荒不绝,国库单是用来赈灾都不敷使用,何况还要将大半钱粮要白白送给三藩,养得他们膘肥马壮好来给他添堵吗?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康熙当然不乐意干。
孝庄皱起眉头,她知道三藩所属必然耗费不少,倒是没想到三藩的花费如此之巨,但是形势比人强,花费再大还能有打战来的大不成?如今大清还撑不起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于是沉声道:“哀家知道皇帝的心思,但是皇帝想过没有,现如今平南、靖南二藩各有兵力十五佐领,绿营兵各六七千,丁口各两万;平西王所属兵力五十三佐领,绿营兵一万二千,丁口数比其余两藩加起来还要多。”
孝庄喘了口气,看着康熙依然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由得气道:“这些还只是三藩报上来的表面数字,其私底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人马根本不得而知。皇上这么急着撤藩,岂不是逼着他们造反吗?”
孝庄虽然表面上现在不过问朝政,但是所有的事情她心中都有一本账,尤其三藩从顺治那时起就已经是朝廷的心腹之患,但是当时她和顺治手中无兵,加上大清入关未久,尚未站稳脚跟,只能靠着三藩镇压南方各地的起义,有求于人的朝廷除了忍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康熙亲政时日尚短,还不具备跟吴三桂这等根深蒂固的势力扳手腕的本事
康熙见孝庄动了怒气,心中有些动摇,但是一想到吴三桂等人以退为进的折子,处处流露出威胁逼迫之意,何况如今大清的国库收入已经供养不起三藩了,现实也容不得三藩继续存在下去,他瞬间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