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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纯心中担心的结解开了,心情自然愉悦,说话也不再有气无力,情绪也从低迷转为平静,甚至还带着丝丝激动,一想到自己就要回到清溪镇,林纯的心里就好似有一阵甜滋滋清凉凉的风,拂过心头,掠过心间,安全感也瞬间充足。
果然,还是待在自己家中最好!
而此时的清溪镇,林家村,一堆媳妇婆子正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有,那林老头家的孙女大丫据说是要嫁给县里的胡员外当小妾呢!”
“恩恩,我也听说了,听说那胡员外都五十多岁了,家中小妾不计其数,最喜欢十多岁的小姑娘,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林大丫!”
“可不是嘛?昨天花轿都抬到三岔口了,听说被护院婆子给打了回去,说什么大丫重孝在身,不可嫁人,场面闹得又热闹又激烈的!”
“恩恩,我家老头子昨天刚好一早去镇上,当时就在一边看着,那胡员外家的家丁野蛮无理,仗着有胡员外撑腰,那叫一个气势凌人。没想到最后却被大丫家中出来的护院打的屁滚尿流”
“诶,那大丫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好不容易脱离了林老头家,过了几日安生日子,有了个好主顾,先是被林老头和刘二娘一家闹了一通,现在又遇到这一遭祸事,还不是没有爹娘,不然”
“是啊,也不知道那千福缘的贵人会不会帮助她”
“什么千福缘的贵人!我听说根本就没什么千福缘的贵人,有一次我陪我家媳妇去镇上千福缘买首饰,听店里的伙计说,那大丫好像再给千福缘画什么首饰图纸,挣了不少钱呢!估计那又买山,又买地的贵人就是大丫自己!”
“不会吧,大丫还有那能耐,那咋没见她以前使出来啊?!”
“你傻啊!要是大丫早使出来,那钱不都进了林老头一家的口袋了啊!大丫三姐弟还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嘛!”
“就是就是,难怪那胡员外要强娶大丫回家做小妾,原来是看大丫会挣钱啊!”
“可不就是!大丫家现在有山有地,还在盖新楼,家中婆子护院十几个人,想想就知道大丫家现在过得日子好,胡员外抢了大丫,可不就是活脱脱的抢了棵摇钱树回去嘛!”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别给有心人听去了,惹祸上身!”
众婆子媳妇听见中间有人如此说,忙都收拾了东西,各自回家去了。
可是这几人的话早已被人听到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玉香县县衙大堂。
此时胡忠德正带着一群家丁护院在吵吵闹事,施文身穿官府,走到了堂上。
县衙门口围着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乡亲和百姓,大家都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纷纷
“何人敢在县衙大堂公然喧哗,是都想吃牢饭吗?!”施文中气十足的喝道。
门外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见施文出现都规规矩矩的不在窃窃私语,只双眼瞪圆的看着堂内,想知道胡员外为何带这么多人到县衙闹事。
胡忠德坐在大堂中央,椅子自然是自家家丁搬过来的,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磕着瓜子,见施文出现,慢悠悠的站起身,将旁边端着瓜子碟子的小厮挥到一边。
“施大人,哦,不,应该改口叫您一声岳父大人,不知岳父大人家的义女林纯林小姐可在府上啊?!”胡忠德明知故问,一脸欠扁的模样。
施文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肥肉,满脸老褶,眼窝深陷,眼袋浮肿,一看就是纵欲多度睡眠不足的模样,施文只觉得有点恶心,然而这胡忠德脸上竟然还挂着笑意,眼白泛黄,看着直让人的慌。
“胡员外,这岳父大人一称我可不敢当,那林纯虽是我义女,但是一没过礼,二没叩拜,也就是嘴上说说,所以她的亲事我家可没人做的了住!”
“施大人,莫不是你看不上我胡家,那林纯,说的好听是你施家义女,叫一声林小姐,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农家小丫头,施大人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丫头和胡家过不去呢?!”
胡忠德脸上的笑意尽失,语气也强硬起来。
“嘶!原来胡员外是来强娶施大人家的义女回家当小妾的!”
“诶!看来这施大人的义女要倒霉喽!”
“呸呸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刚才你没听施大人说吗?那什么林小姐又没和施家过礼,只是口头上这么喊着而已,没过礼的,就算不得数!”
“唉,也是啊,那这胡员外还来找施大人干嘛?这不就是明摆着来找事吗?!”
施文得了千夜离的交代,可以说是有恃无恐,想着一会儿就能把这个恶心巴拉,丧心病狂,坏事做尽的胡忠德抓进大牢,施文也乐意和胡忠德慢慢周旋。
“胡员外,你我心知肚明,林纯不管是什么身份,但是她的心思和头脑在那,林丫头的价值无法估量,这恐怕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吧!”施文语气毫不客气,直戳胡员外肮脏的内心。
胡员外似乎毫不生气,一脸无虞的看了眼施文,转过身坐到椅子上,朝施文说了句颇有流氓口气的话。
“施大人是想我先找人把林小姐抓来办了事,再商量喜事宴客之事?!”
“啧啧!这胡员外什么话都干说出口,当着施大人的面也敢如此胡言乱语!”
“呵呵,人家家大业大,根本不怕施大人,你看看胡员外今天带来的这么多人就知道!”
“也是哦!”
施文有点恼火,但看到门外的衙役给自己打了个手势,又平静了下来,幽幽的说道:“胡员外,不知今日前来县衙的人是否都是你胡家的人啊?!”
“不错!胡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胡忠德不知不觉间开始陷入施文的陷阱。
“怪不得,人人都说人多手杂,胡员外可要管好自家的下人,免得破坏了公堂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可都是记录在案的,若是损坏了,本官报到知府大人那,知府大人再报到圣上那,可就不好看了。”
“施大人放心,这人人还说了,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本员外既然来了,就不怕出事,还就怕不出事!”
“哦”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你书房进了贼人,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夫人和公子都不敢乱动,让我过来找您过去看看,清点一下物件,看有没有丢东西。”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来县衙府中偷盗,这是不想要脑袋了吗?”施文火冒三丈,怒吼道。
“天啦!这大白天的县衙都闹贼,现在的贼人可真猖狂啊!”门外的百姓惊叹道。
“是啊,是啊!这青天白日的,偷东西偷盗县衙来了,胆子可真不小啊!”
“施大人,您快去看看,要是丢了什么贵重的物件,赶紧派人在玉香县搜捕,别让贼人跑了!”
“对,对,对,施大人你快去看看吧!”门外的众人都心急的催施文离去。
施文也是一脸急切,“走,快随我去看看,还望胡员外再次等候片刻,本官去去就来!”
施文朝胡忠德打了个招呼,扬长而去,在走进后院花园的那一刻,施文眉笑颜开,称心如意。
胡忠德见施文离开,坐在椅子上也没起身,扭过头让端着茶水的小厮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豪饮了下去。
哪知,喝完茶水不到片刻,胡忠德就开始觉得肚子难受,迫不及待的想要上茅房,站在大堂里的衙役一见胡忠德的模样,心里窃喜,十包的泻药拉不死你,也要让你去掉半条命,竟然敢打林小姐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性!
“快,快,扶我到茅房,快!”胡忠德死掐着身边护卫的胳膊,大吼道。
护卫吃痛,反应过来,“啊?!哦!哦!”护卫扶起胡忠德,走出了大堂,快要进了后院才想起来不知县衙的茅房在何处,又扭过头来问大堂里的衙役。
“额,衙役大哥,不知县衙的茅房在何处?”护卫有点吃力的扶着胡忠德,说话有些喘气。
“出门右拐,直走就是!”衙役憋着笑,涨红了脸,一口气说道。
“噗嗤!”大堂门外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紧接着,众人都低下头偷笑,大家想起胡忠德皱着一张菊花脸,额头上冷汗直冒的样子,都很高兴,甚至是幸灾乐祸。
后来有人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出声,这一笑整个大堂内外的人都笑了,包括胡忠德带来的小厮护卫。
大家笑成一片时,胡忠德正痛苦的蹲在茅坑里,一脸痛苦的解决着生理问题。
施家后院,施文正站在书房里,问着施雨,“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父亲放心,都安排好了,一会儿等那胡忠德从茅房里出来暗卫就动手。”
“嗯,务必要把这个玉香县的毒瘤给找到大牢里,治他个重罪!”施文握着拳头,愤恨道。
“父亲放心,这次千少东家定的计划天衣无缝,连证人都找的奇特,这会,量这胡忠德插翅也难逃!”施雨语气愤懑,怒不可遏的说道。
片刻后,一衙役到了书房,和施文打了招呼,“大人,一切顺利,我们去抓人吧!”
“诶吆喂!这到底是谁给老夫泡的茶,等回了府,我定要撕了他的皮!”胡忠德已经来回跑了四五次的茅房,每次都是在回县衙的大堂的路上,又折回来,如今腿脚都蹲的酥软了,跟别说身体上有多么难受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悲惨教训才刚刚开始!
施文带着几个县衙里功夫最好的衙役,压着一个和胡忠德一起来县衙的护院到了大堂,此护卫也是随胡忠德来县衙闹事的护卫之一,只是在他一到县衙就瞬间消失没了踪影,此时被施文押上大堂,众人不免猜疑重重。
“哎,那不是随胡员外一起来县衙的人吗?好像是胡员外的得力手下,我以前经常见到他随着胡员外进进出出,怎么这会儿被施大人押过来了?!”
“诶,好像是呢,我也见过,好像叫什么胡二,还是胡员外家的一个远方外甥呢!此人最是可恶,听说胡员外不喜的小妾,大多赏给了他,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闺女被他给祸害了!”
“难道他就是那个到施大人书房盗窃的贼人?!”
“搞不好,大家先看看施大人怎么说”
施文来到大堂,见门外的百姓对着胡二议论纷纷,嘴角勾起笑意,整理了一下衣帽,施文走上了平日里审案的官阁。
玉香县县衙的大堂结构布局很完善,坐北朝南,正上方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正中的屏风上会有上水朝阳图,山正、水清、日明,即“清正廉明”,意即告诉百姓知县办案公正、廉明。
屏前高出地面约一尺的地方称为“台”,台上四根柱子围成的空间称作“官阁”,是知县审案时所在的地方,案上通常置文房四宝、令签筒、惊堂木等升堂用品。案的旁边有一木架,上置官印及委任状。官阁顶蓬上绘有三十六仙鹤朝日图,象征皇权一统,四海归一。
可是此时,案边的架子上空空如也,也未见施文和师爷捧着官印上堂!
“诶,你们看,施大人是准备要审案子呢!”
“好像是呢?!”
施文就坐后,惊堂木一拍,堂下众人均屏息凝神,不在多话,堂上许多随胡员外一同前来的护卫小厮,都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