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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他爸爸要回来了,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美琳每天变着法子对儿子说谎,她歉疚心痛到滴血!想此去北京,要打听余枫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人生处处纠结、无奈!她植物般静止于梅树侧,静立于苍茫雪幕,身际寒风肆虐大雪纷飞,只要把肢体冻僵。
快过腊月二十三了,这天双休,美琳、吴文玲、余莲把去北京找人事商量妥善后,余莲要领着童童回乡下老家一趟,送些年货。美琳去梦洁家前脚刚走门铃就响起来,吴文玲顺着猫眼往外一看立即开门,两眼放光如同佛门弟子见到佛祖,欣喜又谦恭地对着进门的刘甲连说:“哎呀刘局长,可把你盼来了。”倒茶让座。
刘甲连四下环视并不落座,笑眯眯看着吴文玲:“幸会,弟妹可比以前苗条多了。”
吴文玲闻言心怦怦乱跳,身子一扭,垂目笑道:“局长夸奖了。”
刘甲连目光往吴文玲胸前聚焦,发现她的胸很大而且聚拢,不像洪霞的那般摸样。顺着往上看,发现她的脸因化妆品的作用,也不像夏天汗流满面时那样黢黑。如果她皮肤白一点,如果删除高颧骨,如果在她瞳仁里的黑色上作个加法,如果宽下颚忽略不计,她整个人肯定也很面善很好看!刘甲连觉得世间还真的没有丑女,微眯着眼环视室内陈设,脸上荡起春潮:“这房子不错嘛,让我看看。”被吴文玲引着细看了这座房子的每一处,最后来到美琳卧室,见宽大的床上一尘不染,橙黄色的床单罩出一派宁静、温暖。美琳正在床头的小相框里对他笑着,活色生香艳可倾国。刘甲连发出轻微到不可觉察的一声叹息,突然揽住吴文玲,手伸向胸脯。吴文玲吓了一跳,就在一愣神间已被刘甲连扳倒在床上并扑了上来。随着他的手在她浑身的敏感部位游走,她一阵痉挛到接近窒息并渐渐有了快感。刘甲连解开她的胸罩脱了她的裤子,然后就长驱直入像运动员进入长跑呲牙咧嘴地亡命朝终点冲刺。他所有的动作养之有素一气呵成就像局里的工作一样忙而不乱,在最后的一分钟里吴文玲看到刘局长的两只桃花眼喷射着烈焰。
“我吴文玲是不差的!余枫你不要我了还有局长大人看上我。”被皇帝“宠幸”的幸福不及提防来临,吴文玲被热浪冲击得摸不着北。南边的窗子响了一下,把刘甲连吓得魂飞,嗅着女人散发出的难闻气息,他就准备偃旗息鼓提前收兵,咬着牙进行更为猛烈地冲刺,紧接着一声呻吟后利索地撤离战场,提着裤子边往外走边说:“TM的,工作环境太不安全了。”他小时候的梦想并不是要当什么政治家科学家文学家,他常幻想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爷,有良田千顷和一群娇妻美妾,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意犹未尽地目送着刘甲连离去,吴文玲大开着门,坐在沙发上匀着气,在门口跳进来的阳光里感到十分的舒坦。她拍拍身上半旧的蓝色羽绒袄,又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心想该去买件新衣服作个新发型了,势在必行!
美琳向单位请假去北京时,四十多岁的主任很不高兴地摆出一副继父面孔,瞪着眼睛:“快要放假了,这几天要有很多会议,你不参加算了也没人在乎,可那么多的材料都要处理,我看你就专拣忙的时候请假!”
处理材料也无非是让美琳拿着往年的老模板改头换面地复制出一个新模板,在电脑上打印后再交给主任这儿删那儿添划来划去划成个蜘蛛网一样的东西,再让美琳重新处理,如是最少三遍后便大功告成。所以主任的话美琳听着他在对她说你不吃饭行啊你咋懒成这样连饭都不做!?
推着电动车从单位出来后心事重重地往回走,被阳光当头罩着的美琳感到喘不过起来。冷风携着尘粒纸屑扑面生寒,美琳又感慨中型城市的卫生永远赶不上广州、北京等大都市。眼前是一个忙碌的世界,人来人往车流拥挤。在这份城市的喧嚣里,有多少人像如今的美琳一样内外交困、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的他们眼前却一片黑暗、觉得阳光比黑暗更加迫人?
希望似火,失望如烟。美琳觉得她现在的人生就是七处点火,八处冒烟。骑着电动车抄近路往家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同路,“皇妃足浴城”矗立在阳光的影子里,玻璃窗旋转门光彩流利。钱倩突然涌进脑海,她把电动车放在路边,进去找到了那男服务员,他告诉她一直没搜索到钱倩的消息。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有些失望。就在她走出大门的一瞬,那服务员追出来说:“姐,钱倩应该会回家过年!”
对,先去钱倩家里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余枫的蛛丝马迹。
余枫像一个在天际断线的风筝,也许只有钱倩这一条牵连的线了。
她仰头,对空吸气,想生活其实就像“呼吸”,“呼”是为了出一口气,“吸”是为了争一口气。
太阳隐去,天空又开始落雪,一瞬间越来越大、越来越猛,世间万物都仿若掉进一个琼玉纷扬的空间。
这天上午风雪如狂,托人定了去北京的票,是二十三下午三点半的。美琳茫然地拿着车票,看看离行程还有一天,决定趁这个当儿去钱倩家。腊月二十三是传统的小年,按中国传统,在外奔波的人一般都要赶回来,全家团圆图个喜庆。
当美琳在江东市长途车站下了车时,看看手机时间是午后两点,眼前完全是一个白色的世界,空中雪仍然扯絮般地下着。车站女服务员穿着棉大衣,拿着小喇叭喊着:“旅客同志你们好!由于大雪封路,通往龙阳镇的客车晚点一个小时,三点半才能发车。对于由此引起的不便表示抱歉,谢谢支持!”
旅客们披着纷纷白雪在车站东奔西走,寻找着通向各自温暖归宿的车辆。美琳随着一些人进了候车厅。这里没有暖气,南来北往的乘客挤满了一排排的凳子,倒也不畏寒冷。人声嘈杂,冷气穿胸灌顶,伸出的手指都要冻僵似地。美琳觉得这一个多小时实在难熬,又想到此去北京难问归程,就决定先把童童的新衣买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小时候过年,即便日子过得再艰难,哪一年妈妈不是提前许多天就把过年的新衣买给自己?打定主意就问车站服务人员最近处的商场,坐了一个起步价的车程直达目的地。
商场里温暖如春,美琳脱了外套在臂弯上挎着,按着招牌上的提示,乘电梯直接来到经营服装的三楼。经济市场的繁荣永远不会因着个别人的困难而稍减,东来西往的女性永远占据着服装和化妆品市场的主导位置。有那些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女性,在服装柜前一仍千金的豪爽,绝对可以和男人在欢场买笑时的豪情争锋。只不过男人一仍千金乃为取悦自己,女人一仍千金乃为取悦别人。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穷!
不富裕的人来大商场买东西有个好处,就是不像小店里那样胡乱要价和漫天砍价,那样容易被宰。而富人来大商场是为了挑拣显示身份的名牌。
春节临近,童装区特别忙碌。妇女儿童几乎把每一个空间都填满了。美琳见一个和童童差不多大的男孩把那件蓝色带着圣诞老人图案的羽绒袄买了,就也顺便让包了一件。付给人家一百多块钱时美琳就有些心痛地想:要是在往年进商场买东西,女装柜上几千甚至上万的名牌尽挑,挑完了不用刷卡不用付现,只别人送的购物卡就消费不完。今年不可能了,除非余枫神奇般地回来,奇迹般的再坐上那个局长的位子。
可这只是个梦!
女人好比梨,外甜内酸,吃梨的人不知道梨心是酸的,因为吃到最后就把心扔了,所以男人从来不懂女人的心。男人就好比洋葱,想要看到男人的心就需要一层一层地剥,在剥的过程中你会不断流泪,剥到最后你才知道洋葱原是没有心的。
美琳突然觉得她数年的婚姻生活一直都是个梦。和余枫生活这么多年,他就是一个看不到心的洋葱。而她正是那个一片片剥下来一次次流泪的女子。只是她现在还未剥到最后,和所有女人一样在没看到男人的心时有所不甘。
究竟是不甘心还是不舍?她时常心酸地追问自己。
她想人之所以活的累,不过是因为放不下架子、撕不开面子、解不开情结。
旧日的生活像影视剧中的精彩片段,带着她在记忆的莽原翱翔。当拿着购物卡到超市买日用品,到名牌服装店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高档服装时;当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喝茶看报,在装饰豪华的酒店接受殷勤服务时;当在布置雅致的家里舒适地坐躺,随心所欲不用为生活琐事所累时,她还是对婚后生活感到了满足。当和余枫一起接受别人邀请,在辉煌的灯火里把盏欢笑时,她属于女性的虚荣心总是欣喜如花儿绽放。想来想去,对余枫的销声匿迹她总是不甘!她想他会回来的,在所有的麻烦撕掰清楚之后。爱情永远比婚姻圣洁,婚姻永远比爱情实惠。到那时只要他能和钱倩彻底了断,她就会为了童童而陪他一辈子。情侣间最矛盾的地方就是幻想彼此的未来,却惦记着对方的过去。她不在乎高艳艳如何,他们已经是陈腐的过去式。婚姻就是给自由穿件棉衣,活动不方便但会很温暖。生命无法用来证明爱情,就像美琳无法证明自己可以不再相信爱情。
在这个城市里,诚如劳力士是物质的奢侈品,爱情则是精神上的奢侈品。可是生命脆弱无比,根本没办法承受那么多的奢侈。
因而她还是愿意抱缺守残。
一想到余枫还会回来,美琳的心就和迈出的步子一般坚实。从三楼下来在首饰柜前随便浏览,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却发现刘甲连和单媛一起笑着走着,走向通往楼上的电梯。美琳甚至怀疑看错了,就急忙穿越几个顾客跟过去,刘甲连和单媛的背影一览无余。她听到单媛的低笑声,只见她披着长发,穿着雪白色的长毛衣,脚穿咖啡色长统靴和刚时兴的看似露肉的黑色保暖丝袜。她的白毛衣上缀满粉红的珠片,衬得她整个人线条突出,看起来高雅又不失性感。刘甲连的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服服帖帖的,就像他身上烫熨过的西服。他闪烁的桃花眼里是满满的欣悦。电梯无声地向前滑行,美琳悄悄拿出了手机,即便是这样的场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她不会为自己将来的命运放弃努力。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刘甲连亲昵地揽住了单媛的腰,单媛挣扎一下,很快推开刘甲连的手。就在单媛警觉回头扫视的瞬间,美琳已咔咔两拍后收回手机。单媛不大的眼睛像性能良好的摄像机,很快在一楼大厅里目之所及的所每个角落扫视一遍。美琳往后稍退头稍偏,在单媛的扫视中正好被一个巨无霸级别的顾客挡住。这时看听到一个穿着红毛衣黑短裤黑色长统靴的短发女孩拍了那高大肥胖的顾客一下,声音尖细:“叔叔,闪开点儿,你挡住我手机信号了。”说得众人哄笑。那顾客回过头来,剪着短发,丑陋得几乎难辨性别,胸的肥硕方能还原她女性本色。她不说不笑就让人想起那个词叫狰狞,一发怒就像恐怖片中的特型演员走下荧幕,只见她怒目喷射出烈火:“什么叔叔,我说你人妖呢!你全家都叔叔!有没有一点儿礼貌啊你?!”
红衣短发女孩对着这个从后面看神仙也分不清男女的顾客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