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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着不纯洁,他一番巧妙周旋、花言巧语均可以打发。他从未碰到过对他这样态度的女人!真TM的活见鬼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看到美琳蜷在那儿,眼泪像转不断的黄梅雨,稀里哗啦地淌着。那样子像一只病了许久的猫,气息奄奄地等着生命的终结。
眼泪算是最霸道的暗器。古龙说过:女人的眼泪简直比暗器还可怕,无论多厉害的暗器,你至少还能躲;无论多厉害的暗器,最多不过在你身上打出几个洞来,女人的眼泪却能将你的心滴碎。
他觉得有必要对她进行一番开导了,斜着身子在床沿上坐下,言之凿凿:“女人没有高贵的身份,长的再漂亮,也是白搭!一线明星若没包装,和天桥下的流浪歌手没什么两样;顶级作家若没包装,和在地下室耗心血活命的枪手没什么两样!没有了包装,他们就发不出任何光彩,将最大限度地失去号召力影响力和战斗力!同样一瓶饮料,放在小店里卖两元,放到高级夜总会里就卖六十元。什么原因?所处位置决定市场价值。”他说着话,抽出床头的纸巾擦了下汗,和风细雨地对她说了许多温情的话:比如他会永远爱她,会永远对她好,不离不弃;会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等等;并对她开出一些并不绝对的空头支票:比如入党问题,比如这届的后备干部提拔问题,如果这届不行就送她去省委党校学习回来直接就后备干部等。。。。。。
无论他如何温情脉脉锲而不舍地要用承诺来感化她动摇她,美琳只是不语。他的话她没有听进耳朵一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比如冷笑、怒叱或低泣。
时值夜半,唯有清冷灯光割破时间的光纤。
美琳木着脸站起来,目光只盯着地面,忧郁死寂。她从桌子上拿起包,仿若灵魂已灭,迈着虚无飘忽的步子,就要走出房间时被刘局长一把拉住,“先别走好吗?” 眼睛红着像要流泪的样子,说话声没有了霸气反而变得低声下气。
“看不出,你还真是铁石心肠。你这样不领情,不体会我一片良苦用心,我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他面色阴郁地把冰冷沉默的美人强行拉坐在沙发上,几乎是跪在她身边把她声雨竹西服的前襟拉得更加整齐捋着她垂到胸前的头发开始追悔。他用自问自答的口气说我喜欢小关多少年了?从第一面开始就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何种程度?总结起来就叫“暗恋”或“单相思”。这真是孽缘,你说我堂堂一局长一大男人什么女人我没见过?却暗恋一小女子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滋味?我说不出来啊谁也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人的承受力该有多大?日积月累的激情暗潮要爆发要宣泄要澎湃溢出,不然就会吞噬生命!说到这里他拿起纸巾好像在眼角擦泪。接着他又开始陈述安排她来单位上班的层层艰难:找市委张书记签字有多难,整整找了三个月才见上一面;局党组会议通不过,有几个副局长都提出不同的反对意见;组织部、人事局对她进入行政编又如何设卡;本单位人事科长又如何说她来路不正等等。补充说人事科长的妻弟是政法委书记,所以他才敢在局里指手画脚,把他这一局之长为难死了!为这些问题他处处烧香拜佛说好话,脸都跑黑了腿都跑细了人都跑瘦了还不说花钱送礼。可他图个啥啊?就为他余枫那个副局长的面子?这可能吗?鬼也不相信!说到底,他潜意识里是对她存着一种喜欢和爱怜,嘴上说是培养个人才。什么叫人才啊?你关美琳年轻靓丽就叫人才?要这样定义领导们口中的人才意义就又广了去了。说到此处,他昭示着“共产党好”的脸上流出暗沉之气,说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又洋派又开朗,真不知道她这个八零后是这么因循守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真理这东西不检验还真TM的不行!”他重复感叹着:“这句话太精辟了太精辟了!”接着又说小关你好歹也是国家公务员咋就这觉悟呢?我们今天不是为了工作吗?你为了配合我工作大家都醉了,醉后的事都不算数。你咋就把这么简单的与工作相连的问题上升到欺负呢?我会议上三令五申说过多次:我们要把工作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你这是要把小到不能再小的问题大型化规模化处理!你要说今天这码子事叫欺负,那多少人想让我欺负可我不鸟她们!男女之间只要两情相悦真诚相爱就该相互帮助相互奉献和索取,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吃亏沾光!最后他表态肯定会对她负责到底,不仅对她负责而且还会对她的儿子余桐负责到底。生活的道路很艰难,遇到他这样肯负责任可以依靠的人她简直叫幸运!最后他做出小小不言的气势:“算了,我心里有数就行了,不给你小女人家说了!”
在他的追述里思量已定一直闭口不语的美琳,看着刘局长的目光由空洞无力到锐利如剑,隔着一屋光华迫得人五内生寒:“请你放心,我不会对人说刘局长强奸属下!”她神色冰冷语声嘶哑,幽幽透着彻骨寒气:“我以前欠你那么多所以我该还债。那么现在,我们能不能算是扯平了?我以后还算不算欠你?要欠,是多少?我这就给你搭个欠条?”
在刘局长的摇头叹息声里美琳走了出去。她很累很伤,走到门口时头一晕撞在墙上,忙扶墙站稳,目光暗沉如黑夜。走廊里灯光昏黄,映在褐底黄花地毯上,益增华贵之美。长长的走廊没有人走动,静的出奇。她紧紧咬着唇,一股血腥沉入心底,眸子在昏暗的灯光里折射着伤痕,边往前走边想:这禽兽今天说了那么多全是废话,却有一句正话没说:本人在斯文败类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资深流氓的心!
刘局长扭头门外,看看两边无人瞩目,对着美琳的背影面色阴沉:去TM的朋友妻不可欺!朋友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谁亏我手足,我扒他衣服!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鸟儿已经飞过;心里没有被刀割过的裂痕,伤痛却那么清晰。这个胸口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伤害过的疮痕,远比肢体所受的伤来得犀利、绵长、难以愈合。美琳穿越走廊来到大厅,壁灯在地板上拉出她踽踽的影子,如同孤影折翼。走出江华宾馆她发现天在下雨,夜如泼墨,浮云如暗潮。她望着雨幕怔忡思索:原来杀人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干。杀人这活,最需要的是胆量和狠心,否则即是有千仇万恨,出不了手也是枉然!秋雨啪啪嗒嗒地下着,打在植物、房顶树木上,交替回鸣,如同失意的乐师章法凌乱地敲起昭示人间轻愁深恨的琴键。
值班服务员趴在吧台上打盹儿,她不知道站了多久,雨不见稍停,只见一片苍白的晨光飞上东边的天空,如同久病产妇失血的脸。当第一个顾客从宾馆走出回头看看她时,她将心一横,冲进雨幕直奔大街。为生计疲于奔命的小贩们或挑或拉或驮地奔向各自的目的地,他们为着户口为着孩子上学老人病重急着用钱,哪里顾得上秋寒?落叶被雨打湿后死缠烂打的无赖般黏在地面上,早起的清洁工一如既往地清除着污垢又刮又扫又铲。可古往今来几千年,人间的污垢处处可见时时如死灰复燃几时可以铲净?
美琳站在凌晨清冷的大街上任风吹凄惶。雨夹着黄叶残红飘摇,落于地上憔悴损,迷蒙了视线,迷蒙了城市,迷蒙了远山。几片夹竹桃花自树顶飞下,在她的身后纷纷扬扬。雨皮面而来,她开始不辨方向地沿街奔跑,不躲不避。一阵风夹着雨吹进脖子,衣服和头发都已湿透,向她传递着深意的寒冷,她双手抱臂,起了一阵颤栗。一只孤鸟在空中盘旋低回,湿了羽翼,鸣叫声穿越雾水直入云霄,似在提醒她:回家!招手拦了一辆早起的出租车,坐在车上拿出手机看时间,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信息,是家里余莲的还有梦洁的,另有陌生的她不知是谁。另有一来电是单媛的,她不知她找她所为何事。只有梦洁的一个信息把她的情绪从冰点提到沸点:“已从钱倩的表姐哪儿得到钱倩的详细地址。”下午五点钟的信息,想来那时她正在迷药的作用下任刘甲连蹂躏,心里一阵楚痛一阵伤感一阵愤怒。
接着又一个梦洁信息是晚上八点的:“你怎么了?一直不接电话。急死我了!我在家等你,童童这会正在闹着要妈。”
误事了!美琳懊恼地挥拳向额头猛捶。
出租车在市中心宝丽花园停稳,美琳冲进楼道时头还又懵又痛又晕,胃里空的难受,有些恶心。钥匙在锁孔里插了很久才把门打开。屋子里依然很暗,她没有开灯,怕惊了余莲和童童休息。急忙脱下湿衣服仍在墙角,换了一套春秋睡衣。到厨房拿了一包方便面一筷一碗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开了灯打开饮水机。待指示灯由红变绿时,她把面泡上,用筷子把方便面纸压在碗上。少顷吃完,又到卫生间放水,头发不脏,多洗会损伤发质,便戴了浴帽,闭着眼睛狠冲很洗。她无颜再看镜中自己的满身吻痕,想着那句话:世上没有免费午餐,无论什么,总得付出代价。这一场羞辱一场蹂躏难道就是自己命中应该付出的代价?水龙头哗哗地响,她要把那个该死的“贾琏”留在身上的污垢冲洗干净。由于前时拼力的挣扎,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在酸痛,在水声哗哗中她咬牙切齿: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活着,他早该死了!不是你不明白,是世界变得太快。如今,生活中的一切都变成例行公事,包括男女之事。他们在肉体结合前后互相利用相互背弃相互倾轧相互诽谤或维护。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统统是正常的!人们往往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社会只爱健康聪明肯拼命的人,谁耐心跟谁婆婆妈妈?
洗完澡穿着浴衣蜷缩进被窝,舒服的感觉弥漫而来。看看才不到六点,今天又是双休,她写了一纸条放在餐桌上,告诉余莲别做她的饭别让童童打扰她,把手机关上,想来个睡觉睡到自然醒,或长睡不起或视睡如归,养足精神再说其他。
第十六章:刘局的后宫
一觉醒来拉开窗帘,看看挂钟已是上午十一点,美琳揉揉眼,打着哈欠,忽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询问笔录,拿起细看,思绪波涛般翻涌。
据钱倩表姐口供,她把服装店从江东县级市开到江华这个地级市来,全是因为表妹的周旋,而且表妹还借钱给她。她猜想可能表妹在这里混得不错,在诸多方面都对她细致照顾,尤其是税务,她的店是免税的。钱倩回老家很久了,也不告诉她原因,只说谁问都须保密。她觉得表妹放着这里的好日子不过,回到那个穷坑里干什么?心里就一直为这事儿纳闷着。。。。。。
美琳从口供里记下了钱倩的通讯号码及家乡住址,心里疑云重重:钱倩一个洗脚女,照顾好自己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有什么力量照顾亲戚?免税店?凭什么啊?美琳心里那根敏感的思维丝线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把余枫和钱倩牵系到一起。
复印的询问笔录后面是梦洁的个人说明:下午两点以普查暂住证为由将钱倩表姐带走询问,下午三点落实口供后即让工商税务机关突击巡查,结果发现“淑女屋”不仅从来不交税收,而且什么证件都没有,完全是一个“三无”店。“淑女屋”马上要关档整顿。
美琳打钱倩手机,和余枫的一样关机,也可能他们都换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