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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共舞 作者:郑洁(现在网2012.8.17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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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惶然,美琳来到中心医院急救室门外时,见到了两个穿着税务制服者,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焦虑、惊恐,还有难以解读的一些表情。另有两个检察人员远远地站着,警觉的目光一直巡索着病房门口,片刻不离。
  煌煌明霞将西天染成一派瑰丽,远山生机勃勃的躯体禁锢于冷漠、坚硬的面具之下。宛如一潭粘稠的死水,荡不起一丝激情的涟漪。
  垂手而立的司机小邹急忙迎着美琳走来,见她站在台阶上,霞光掠影,停在她裹着浓郁伤感的眸子里,一片霜华;一袭姿色长裙被风灌得波涛汹涌。小邹把她拉到一边,直视她的泻水眸子,忧愤和怜惜,清楚地倒影在她的瞳孔,他声音很低,却如闷雷炸响在她耳边:
  “余局今天上午被纪检委叫去谈话回来就说胸口疼,下午强撑着去上班,刚到办公室,省纪检委和市检察院几个工作人员就来了,出示证件让余局跟他们走一趟,还没收了手机。余局当即捂着胸口闭着眼睛栽倒在地。。。。。。”
  美琳听到这里直觉胸中闷痛,如冰山和火上相互冲撞的力量,她难以承受,脸色惨白地蹲了下去,胸中千军万马翻江倒海。
  小邹不停说着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彻骨寒意自足底而起,头顶朗朗清空风吹云朵悠然,她耳边充斥着血雨腥风。
  小邹蹲在旁边安慰开导许多,她不动弹也不说话,就那样一直蹲着。口中未执一词,眉宇凝滞,眸子里闪着细碎的雪光。
  她其实不能接受失去他的生活!她早已习惯了他神灵般地凌驾于她的天空之上,她的意志、行动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受着神的左右、控制。虽然偶尔会感到压抑,可一想到要失去这神,她的灵魂就会被失重感侵吞,茫然无措不辩东西南北。
  鹤望兰在一旁花圃中振翅欲飞,似闻琼脂兰香馥郁。时间在煎熬中异常缓慢,似从飞雪飘舞等到花纷花谢,于无力春风中缓缓下落。
  检察院的两人看看门口又看看美琳,眼神鹰一般犀利。
  从阳光灿烂到彩霞满西天,大概五点钟,司机小邹电话响起,他听完就有些气急败坏:“余局还在急诊上检查,这会儿没出来,听不成电话!你要么请示头儿,要么请示冯局。”挂了电话满脸怨色说这办公室黄主任真是的!
  美琳电话响,余莲请示晚饭,美琳柔声说她和余枫有事回不去,让她和童童吃好。挂了电话,凄楚、无助、悲凉、惊恐等情绪敌人般车轮战攻击,只要湮灭灵魂。她茫然四顾,眼神惊恐不定,如同要面临血雨腥风的洗礼。高艳艳的影子奇怪地在脑海里一再闪现,她扭头问小邹:“哪个黄主任?”她知道冯副局就是常被余枫骂“操蛋”的那位,据说他只想将余枫取而代之。
  小邹道:“高主任出事后,现在的办公室主任姓黄。”
  那个仪态高雅盛气凌人的办公室主任高艳艳出事了?她正想追问出了什么事,就看到病房门开处,几个护士推着余枫出来。美琳和小邹等人迎上去。还未待检察工作人员发问,为首的护士道:“截止目前还未检查出异样,就等着血液的各项化验了。”递上检察结果。
  小邹和美琳跑前跑后办理了各种手续,待把余枫在急诊科病房安顿好,窗外的暮色已经弥漫。检察院的两个工作人员缠身小鬼一样不离左右。一直煞白着脸不说话的美琳对两名税干道:“谢谢大家,你们辛苦了!这儿有我,你们都回去吧。”她的声带好似突然损坏,嗓音大异于平日,眼眶有些发红,嘴唇是反常的青紫色,脸久病般毫无血气。
  税干们例行公事般地说完各种安慰的话语离去,只有小邹和美琳留在病房。窗外清风伴着明月,满屋寒气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透。许久,他们看到床上的余枫动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小邹急忙凑上去,美琳看到余枫对着他耳朵说着什么。检察工作人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推门而入,小邹大声道:“余局,你不能这样啊!事情总会澄清的。我们共产党是人民的党又不是重庆渣滓洞集中营!”
  美琳怎么看小邹都在那儿虚张声势呢,又不明白蹊跷在哪儿,心里一团迷雾一团漆黑,如同钻进窄长的黑暗缝隙,双眸凝寒陷入深思。
  那位女检察工作人员一双眸子斜睨着小邹,冷哼一声,就像江姐深恶痛绝地对着劝降的甫志高。
  余枫突然抱着头直叫头痛,呕吐不止,把被子上、床头上吐得到处都是。检察院工作人员皱着眉出去。美琳又擦又洗又递水又捶背,忙了个马不停蹄。待余枫呕吐和叫喊稍停时已是晚上九点,余枫好像没有了任何力气,气息奄奄似地低声说饿。小邹急忙要去弄饭,走到门外只听黑影里断喝一声:“站住!”长一双浓黑剑眉的男检察官在门外的暗影里目光如电:“只许你老老实实,不许你乱说乱动!”
  小邹苦笑:“我这还成了黑五类了我?又文革了?”
  四方脸大眼睛的女检察官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像在证明她代表着人间正义。她向前一步,发黄的瞳仁在屋内透出的灯光里泛着狐疑:“你不是地富反坏右,可你是腐败的帮凶!你干嘛去你?请配合我们工作。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邹摊开手表示无奈:“又出台新刑法了?我犯连带罪了?”眸光一寒,如深渊不可见底,微驼的背突然挺直:“咱八路军优待俘虏,咱共产党优待罪犯!就是罪犯也不能让他饿死吧?何况现在还没弄清状况呢!”指着屋里:“我这去给他弄点儿吃的。”
  黄瞳仁的女检察官跟着小邹去给余枫弄了饭回来,美琳喂着他吃完后,慢慢扶着他躺下,见窗外林叶如海的门诊大楼上,濯濯地辉洒着月亮无虞的青春芳华,断断续续的风了无心事地吟着无字的诗。男检察官跟着小邹去拿了血液检查结果回来,余枫血压正常却另有三高:高血脂,高血糖,高尿酸。接下来的情况出乎意料,余枫突然只喊腹痛又大吐大泻脸冒冷汗两眼翻白,苟延残喘像缺氧的鱼。
  美琳急按呼救铃,医生护士救丧般来了一大堆。。。。。。
  就这样在“监管”状态下治疗几天,病情丝毫不见好转,余枫眼窝深陷似乎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大小便都在床上,美琳想连母亲病时她都没这么麻烦。婚前接受余枫的种种帮助时她相信轮回之说认为余枫可能上辈子欠了他的,到如今她又想起轮回之说认为是她上辈子欠了余枫的该还!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阴沉的天气就像人死前那缺乏生气的脸,而余枫的脸色就像屋外的天气。无所事事的阴风突然就闲的发疯般的吹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雨,被风吹开的窗子哐地一声大响,进来了一股冷洌的空气。美琳今天穿的是紫澜门牌长袖裙装,在窗外挤进来的冷空气里抱着膀子给余莲打电话,叮嘱她快给童童加衣。
  这时余枫气息奄奄地歪在床头喘着粗气说这医院水平太差说他要活命不想死要求转往省医院治疗。两位检察官就火了说到这时候你还想出去疗养啊真是腐败到底了你!检察官的不满并不能改变事实,接下来的实际情况是:无论医院如何辨证施治,余枫腹泻得无法收拾。一星期后他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眼神涣散气息奄奄,像是只将在无食无水的四闭门窗里耗尽生命的耗子。医生护士们实在没法,告知院长,院长说人命关天,只有开转院证明。
  余枫在转院途中不停腹泻,在连续腹泻几次后,有一次被美琳搀着刚出长途站的洗手间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同行的检察官和警察抢救火灾般站在他们面前,那黄瞳仁的女检察官厉声叱问:“怎么了这是?不会是装的吧?”见美琳抱着余枫泪水哗哗地哭喊,围观者就有人义愤填膺仗义执言:“什么世道了这?公检法太厉害了!怎么就跟黑社会似的?”
  以后的情况更是匪夷所思,他们把余枫送到附近一个乡村医院抢救,走不动路的余枫,被美琳搀着才能走路的余枫,在检察官和警官的监监管状态里,被美琳搀进乡村蝇子嗡嗡恶臭扑鼻的厕所后就销声匿迹。
  美琳记得余枫蹲厕所时她就和警察一起站在厕所门口,等了很久不见余枫出来,这时候美琳就担心他是否晕倒了?此时美琳和这些工作人员已经熟识,他们看她的眼光充满了同情和怜悯而没有了不屑和鄙夷。检察官和警官交换了眼色后两个不同帽徽的人跨着相同的箭步进去,才发现余枫已经风一样消失。他们望着飞出的苍蝇像在望着余枫消失的背影,他们僵硬的面部表情不排除同时在怀疑余枫变成了会飞的苍蝇。
  初秋的太阳在正午时毒辣地射下火箭,附近田间的玉米黄豆花生都不胜热力卷了叶子。在火热的太阳下站着,心里的炙烤感比身子更甚,短暂的没有依据的胡乱猜测后他们恢复了理性,检察官和警官同仇敌忾地追着美琳审问罪犯般反复质问。一路都不说话的美琳突然大哭,那时高时低的哭声就像冤死的鬼魂在深夜涕泣,听者无不莫名揪心。黄瞳仁的女检察官取了帽子露出和瞳仁一样黄的头发,待美琳哭声稍缓时接着作出各种假设性地追问,比如:余枫是否装病;你作为他的亲人应该知情;他会逃往哪里?你作为他的妻子应该心里有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你们甭存侥幸心理。失群的小绵羊般无助涕泣的美琳突发一声尖叫把所与人吓了一跳:“你们问我,我TM问天啊!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理解你们的职业守则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理解我吗?我整天挤公交上班还只当练柔道瑜珈了!我就不信家里还养着个贪污犯了?我始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信吗?是不是把我拘留了负连带责任?是不是还要诛灭九族啊!”。。。。。。
  美琳回到家里时正是夜风生凉的深夜,满天的星星在天幕上起伏闪烁像人不能平复的情绪。余莲一打开门,美琳就虚脱般倒在她怀里。余莲急得脸都红了气也粗了:“美琳,你这是咋了?枫呢?”急忙扶着她在客厅坐下。
  美琳鼻音浓重地叫了一声姐,哇地一声大哭,伴着一阵哽咽一阵抽搐喘不过气来。余莲又惊又怕跟着陪泪,拍着双腿连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急死人了!美琳只哭不答频频摇头紧紧地抓着余莲的手在瑟瑟发抖,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截椽木。
  余莲紧握着美琳的手,觉着那手僵硬冰冷,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就像传说中女鬼的手。
  一种不祥之兆袭来,如同头顶的天空突然塌陷。余莲紧张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就在这时童童从屋里出来,穿着余莲亲手缝制的棉布碎花小夹袄,看到这情形就哭着扑过来说:“爸爸妈妈这些天不回来,童童害怕。。。。。。”
  美琳哭着一把将儿子揽在怀里,慢慢地竭力止住了悲伤的情绪,拍着童童背,用极富磁性的温软声音安慰儿子:“童童乖,爸爸妈妈出差了。”心像被利器刺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泪又流了出来。
  童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为美琳擦泪,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妈妈出差就能回来,爸爸为什么不回来?妈妈为什么哭了?”扭头看看余莲:“姑姑的脸好难看。”
  美琳强笑,声音略有沙哑:“你爸爸是局长,事多就不能回来。妈妈是一般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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