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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宁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安拾锦少了受制转过身双膝跪在了沙发上,他没有低下头看她,而是认真地说:“我不逼你了,但是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没办法心无旁骛地和你做什么好朋友。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你干脆点,要么就同意了,要么站起来左转,门在那儿,不送。”
他看了眼胸口上已干的血迹,移开脚步准备去换身衣服。才走没两步,背后就被人拉住了。
安拾锦鼻子里还塞着两团卫生棉球,模样有点滑稽,她本来就不是忸怩的性子,从昨晚开始频频表现出的娇羞实属反常,眼下,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困惑地打量他:“你确定你不是见…色…起意?”
隔壁公寓里的梧夕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刚包住的水喷出来,咳了两声直翻白眼,莫尤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女娃子?他定睛看了眼手里的玻璃杯,点了点头,嗯,实乃杯具。
这边的陆湛宁也被她问得无语,拉她到卧室的穿衣镜前:“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色能让我起意?”
安拾锦挺起胸脯,转了个圈,赞赏道:“多漂亮的小姑娘啊!”说完,撇他一眼,“难道你对我这具身体不满意?”
她说的是“这具身体”,陆湛宁只当是她说话又不经大脑,眯眼挑了她一下,目露些许嫌弃。
安拾锦以为自己的样貌和身材真的被挑剔了,往他跟前跳了一步,义正言辞地昂首挺胸:“我胸大腰细芭比身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湛宁被她这突然又是跳又是叫的举动给愣了一秒,扶着额轻叹:“咱能矜持点儿么?”
他居然说她不矜持!
安拾锦顿时热泪盈眶,对着手指可怜巴巴的:“我其实是很矜持很淑女很温柔婉约的!”
陆湛宁沉默了,心里不甘的声音更大声地开始叫嚣,你怎么就看上了她!
他定定神:“吃过早饭没?”
“没有。”安拾锦微低着头,眼睛上瞟,还处于不理解的状态中。她到底哪里不矜持?这误会大了!
陆湛宁没说话,从大衣橱里找了身衣服出来,转身进了浴室。安拾锦视线跟着他,浴室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莫名其妙地耳朵又红了。
***
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安拾锦剥着鸡蛋壳默默回忆,好巧不巧地总能吃到小陆医生做的早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陆湛宁不说话,她也跟着默不作声。她还在纠结那句说她不矜持的评价,真的很不矜持么?可她一直觉得自己敢说敢当,大方可爱啊!
陆湛宁先于她解决完早餐,擦了擦嘴,眼睛看向她:“吃了饭就回家去吧。”
安拾锦没多想,纠正他:“明早有课,我直接回学校了。”
“嗯,回学校去吧,以后别再来了。”他说着,站起身端起自己的碗筷往厨房走。
别来了?安拾锦后知后觉地浑身一震,这是又在下逐客令?还是永久性的?
啪——
陆湛宁听到重重的摔筷子声,他淡定地眼皮都没抬一下,更遑论转身去看她了。紧接着,他的衣摆就被紧紧揪住了。这丫头似乎习惯这样把人给叫住。
“还有事?”
安拾锦窜到他跟前,昂起头目不转睛地一字一句说:“你别装了,嘴上说着不逼我,可你真的不是在逼迫我么?我要是不答应,你就让我滚,让我以后都别再滚进来,你敢说你不是在威胁我?”
嗯,不算太笨。陆湛宁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欣慰,他端着那副不冷不热的脸色继续不看她:“你要是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他迈着步子往前走,背后被拽着居然走不动了。又有个声音在心里蹦跳起来——你看,她力气大得像头牛,你确定真要和她处?
可同时,答案是如此肯定。要,为什么不要呢?他一个人在干涸的沙漠里行走了这么些年,头一次看见了湿润的绿洲,为什么要越过她继续踽踽独行?如果说不甘心,错过她才会是最大的不甘吧。
“就没有折中的办法么?”安拾锦脑子快要炸了,一方面摇光是他的好朋友,她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另一方面,她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没有任何准备。她连有缘人都没有找到,怎么能和自己的好朋友瞎鬼混?爷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大骂她?
陆湛宁没有太大情绪地轻笑了一声:“我也希望有,可是有么?”
安拾锦缩了缩脖子,事情越来越乱了,她做梦梦到那个总是穿着白衣服的族人和小陆医生同名同姓,而这边的小陆医生又一副没办法回归纯洁关系的姿态,她觉得一个脑子根本不够用。
就在这种棘手的情况下,她的自我保护模式突然启动开,陆湛宁感觉到身后的束缚一下子松开了,他还在想安拾锦是妥协了还是放弃了,就听见一阵匆匆忙忙的逃跑声,门被打开,随即又被关上。
他背脊一僵,好半天没动一下。心里有一块直直地往下坠,怎么提气也阻止不了那种仿佛空了一块的感觉,他明白,那种感觉叫失落。就这样被彻底拒绝了,怎么能不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玉的提醒,咱力求做严谨的说书人,上章的止血措施稍微修改了一下,么么哒,3q~
第47章
阴霾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安拾锦一口气跑出来后还没走出小区大门头发就被淋湿了。她心情很糟糕,狗急了会跳墙,她一急……却完全不知所措。还是躲两天再说吧;她要好好想清楚,接下来究竟应该怎样做决定。
一步步往公交站台走;早春的寒气未退,最外面的衣服由于不防水已经湿了大半;水渍一点点地往里浸;起不到多少挡风保暖的作用了,风一吹她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体的条件反射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还好她能忍得住,手上一抹脸,脚步未停。
公交上很暖和,可是她还是觉得冷,一路坚持着冲回宿舍,换好衣服后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子里。一直抖啊抖啊,脑子里一团乱。
陈安悦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她把伞收在阳台上,裤腿都是湿的。返身回来才注意到安拾锦躺在床上,站在床边戳了戳她:“哎,怎么这么早就爬床了?”
安拾锦颤抖的嗓音从被子里溢出来:“安悦,你看到短信没,我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陈安悦哪里会在意这个,听见她声音有异,连忙问:“怎么了?”
等她头转过来,陈安悦发现她脸红得吓人,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好烫,“怎么发烧了?”她赶忙把她拖起来,“走,去校医院。”
安拾锦摇头:“不用,一会就好了。”她又钻进被窝里,继续自我治疗。
陈安悦不同意,叉腰发起火来:“好个屁啊!”又把她拽起来,“穿上鞋,听话!”
“不用……”安拾锦又钻了回去,就是不肯起床。
另外两个室友结伴回来了,看见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立着,对视一眼后,安然自若地打开电脑各玩各的。
安拾锦默了默,抬眸看向火光四射的陈安悦,嗓子干干的,吞了吞口水才慢慢地说:“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再过一会就好了。”
她头疼得厉害,像是有虫子在啃噬着太阳穴附近的神经。从来到这个世界起,这是第一次生病,她默默想,这大概是对她的惩罚吧,谁叫她荒唐地和小陆医生发展成了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她虚弱地笑了下,陈安悦有些难受,转身走上去拍了拍林跃的肩膀,林跃摘了耳机,看着她直皱眉,大小姐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主动找她说话!
陈安悦也就别扭了两三秒,咬了咬牙,把安拾锦拜托给她俩:“小拾发烧了,我去给她买药,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下。”
林跃愣了愣,点了下头。
等陈安悦风风火火地买了退烧药回来,林跃刚给安拾锦倒了杯水,两人尴尬地点了下头,又是无话。
安拾锦一病就病了整整两天,烧倒是退得快,就是吃饭不怎么香,疲软没力气。陈安悦故意挤兑她:“你前段时间不是天天没个影么,现在知道乖啦?”
她乖得吭都不吭一声,陈安悦这下更觉得稀奇。
安拾锦咬着根黄瓜靠在床边发呆,任陈安悦怎么招惹也没脾气,她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思考上了。进退维谷,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吧。
当了四天的缩头乌龟后,她终于拿起手机给陆湛宁打电话,她琢磨着,大家都冷静了这么些天,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了呢?
结果,很不幸地,那把毫无感情的女声毫不留情地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过了会,她又打,依然是这句。
她决定一个小时后再打,回音却还是这句。
最后,她不由得头疼地问陈安悦:“如果拨打一个人的手机总是忙,说明什么?”
陈安悦瞥她一眼,同情意味兴起:“恭喜你,你被人拉进黑名单了。”
“……”
安拾锦默默流泪,小陆医生,你不厚道!
到了第五天,也就是周五,两人上完全部课后又收拾妥当回了安宅。叶知秋给安拾锦备好了漂亮的晚礼服,陈安悦酸酸地大叫:“舅妈您偏心,怎么没我和姐姐的份?”
陈安然暗暗瞪了她一眼,看着装在纸盒里叠得工工整整的白裙子,看了眼不惊不喜的安拾锦,心里涌上来一股真正的酸涩。
叶知秋不疾不徐地笑着说:“小拾第一次参加宴会,我问过她妈了,她没有一件衣服适合穿去赴宴,她妈工作那么忙,当然只能我去准备了。”
“我姐姐也是第一次参加啊!”陈安悦把陈安然往身前一推,陈安然被她弄得有点尴尬,嗔怒道,“安悦,别闹!”
叶知秋却又是笑了:“你们的晚礼服去找你妈要去,是她一手操办的。”她看向好像仍然没什么兴致的安拾锦,有句话瞒着没说,本来三个孩子她是想一起准备好的,可是安湄却主动揽过了自己两个女儿的服装,拾锦的自动省略了。
拉过安拾锦坐在自己身边,让她回屋里换上,尺寸都是安澜报给她的,应该会合适。
安拾锦抱着裙子走一步回一次头:“穿得漂漂亮亮的是要去相亲么?”
一语中的,叶知秋哑然。所幸陈安悦这个马大哈敲了一记安拾锦,替她解了围:“都说了是寿宴了,你个猪耳朵!”
“可是穿这么漂亮给谁看呢?”
“穿给猪看!”陈安悦恨铁不成钢地推她上楼,“啰嗦,快去换上!”
安拾锦笨手笨脚地把裙子给兜上了,白色抹胸褶皱晚礼服让人眼前一亮,她的自我感觉还不错,小胸脯的确挺翘的,抹胸式的小礼服将她发育良好的身型完美展露出来,上下褶皱的融入加重了很随意的味道,两层蛋糕裙摆又使原本就清新脱俗的小模样增添了几分甜美的气息。
总之,当她像平时那样大大咧咧地走下楼时,就连刚回到家的安顾城也不由得小小惊艳了一下。
他笑了笑,挑眉冲陈安悦递过去一眼:“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陈安悦骄傲地冷哼:“怎么样,亮瞎你的狗眼了吧?”
安顾城见招拆招:“这裙子要是穿你身上那就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