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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拾锦点了点头,默默看了他一会。
“宋光吟”掀着眼皮问:“看我做什么?”
“我在看鸟人。”
“……”他呛了一口,一只拳头抵在嘴上轻咳,一只手将咖啡落回了桌上。
安拾锦非常善良地等他不再咳嗽了才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进入……宋光吟的身体?”
提到这三个字,她还是好难过。尤其是眼前还晃荡着这张脸,明明就是宋光吟,可实际上却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
坐对面的“宋光吟”倾倾嘴角:“拾锦,你是认不出我,还是依旧不记得我?”
那抹绽开的笑容把他占用的这张面孔瞬间领上了一种特殊的气质——貌美如花。
安拾锦倏地一个激灵:“你是……梧夕?”
第29章 chapter29
其实;什么灵君啊、魔尊啊,全都只是花里胡哨的名字罢了,就像是包着糠的绣花枕头;瞧着好看;不也就是个垫在头下的枕头嘛!统统换个词来说;他们也就是个族长,再统统换句话来说;就是两个管理全族的首领。(花好田园ml/3/3266/iml)
人类社会的族长通常由家族内辈分最高、年龄最大并且有权有势的人来担任;但是在他们的世界却截然不同。灵族是根据是否具备穿越结界的天赋来决定人选;而魔族则是单论实力,谁的修为高、本事大;谁就可以称王称霸。
族长总管全族事务;监督族人遵守共同行为规范和大小族约。梧夕,呃,是魔族历任魔尊中,长相最偏于女气的。
用拾锦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话来说,就是“这小伙子真俊(zun)啊”!
“宋光吟”头微微向后倾,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看着安拾锦,没有把答案衍生成语言,而是百无聊赖地盯着红色桌布的一角,装作没有听见。
安拾锦等啊等,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好脾气全都被他一点点地消磨殆尽了。她心烦气躁地大力一拍桌子,杯托连同瓷杯和调羹,震荡得铃铛脆响。“宋光吟”也只是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眸去。
“你有牙齿吗?”安拾锦冷不丁地站起身,跑过去要掰开他的嘴。
“宋光吟”头一扭,甩脱她的手,警告她:“别碰我。”
“你有牙齿吗?”她收回手,规规矩矩地立在他跟前,鼓着眼睛又问了一次。
“宋光吟”察觉出话里有话,继续不做声。
安拾锦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哼了一声:“你戴的是假牙吧?一声不吭地占用宋光吟的身体简直太无耻了!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你爷爷。”
“什么?”安拾锦气鼓鼓地瞪着他,一时间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宋光吟”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是你爷爷莫尤把我送到这里,进入宋光吟的身体也仅仅是因为我过来的时候刚好他死了,我需要一个契合的身体寄附元神,只好将就一下了。”
安拾锦早就已经被这个重磅消息砸蒙了,她突然单膝跪在他所坐的这条沙发上,借力探身过去抓着他的肩膀大力地摇:“你快点说清楚快点说清楚快点说清楚啊!”
“拾锦!”
随着这道重声的落音,安拾锦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宋光吟”的身上逼退。等她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对方已经站了起来。他看向被这边的动静惊扰到的其他客人,微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妹妹在跟我发脾气,我这就带她出去。”
安拾锦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他拽着胳膊拉出了这家咖啡店。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宋光吟”面对着她,无害的一张脸却在此刻危险地眯起了眼:“拾锦,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安拾锦努嘴看着他,摇了摇头,发表起满肚子的愤懑:“我们能不能开门见山地说,别这么多废话?”
“如果你觉得自身安危是废话,那我完全没意见。”他耸了耸肩。
呃,这个貌似还有待商榷。她不由得撇了下嘴:“……那你继续。”
“宋光吟”从大衣左边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东西,一头尖尖的,另一头又很方正。他把它放在嘴边吹响了一道短促的曲调,完了,将之握在了掌心。
安拾锦不明所以地直盯着他看。
“拾锦,我是梧夕。”
他迎着下午熹微的阳光平静地陈述着一件安拾锦早已猜到的事,安拾锦的反应……很囧:“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安拾锦咬了咬牙,面前这家伙法力比她高,她忍了。
这时,天空中飞来一个黑点,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呆头呆脑的小模样在看到安拾锦时瑟缩了下脖子,在安拾锦微滞的眼神下乖顺地立在了梧夕肩头。
“你为什么要让它监视我?”灰鸽歪着头向她示好,她一点也不想领情。
“我不是去旅游了吗,就派它去你身边看着你,万一你遇到个什么意外,也好有人及时通知我。”
“我能有什么意外?”安拾锦哼唧了一声,心里头还是老大不高兴。
“要是那天没有我,你早就被血狐捉去了。”
知道他的身份后,安拾锦已经猜到出手救自己的人是他了。可是现在听他从嘴里说出来,她又觉得心里面堵了一道,浑身不舒服。
咕哝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地张了张嘴:“那谢谢啊!”
梧夕笑了笑:“那你恐怕要有很多声谢谢对我说了。那只血狐随时都有可能去找你,我会让吉安继续跟着你,一有状况,我很快就会出现。”
安拾锦瞥了眼那只傻呆呆的鸽子,想摇头说不用,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别不自量力了吧。
叫吉安是吧?她抬起眼,将眼前这一大一小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翻着白眼定格在梧夕脸上做了下总结:“原来是你这个笨蛋啊。”
“什么意思?”梧夕扬起眉角眯了眯眼。
安拾锦皮笑肉不笑:“我是想说,你养的这个笨蛋有一个很吉利的名字呢。”
梧夕轻笑了一声,显然不信她的瞎掰,下颚扬了扬:“去。”随即,灰鸽扑打着翅膀飞到了安拾锦的肩上。
安拾锦正要抖肩膀轰它下去,梧夕在一旁出声提醒她:“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去问你爷爷莫尤。”
她心一跳,一丝委屈瞬间涌了上来:“爷爷不愿意见我。”
“他在闭关。”见安拾锦惊诧地抬起头,梧夕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出入结界所需要耗损的灵力有多大吧?”
她知道,可她并不知道大到需要闭关恢复。莫尤刚送她来这里的时候,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和她保持联络。想到这儿,安拾锦心里狠狠地一抽,他是担心她会不适应,所以一步不离地守着她?
梧夕从她彷徨低迷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些端倪,望着她叹了口气:“拾锦,你处处让他们操碎了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第30章 chapter30
冬天的日头早早地落幕;天边现出一抹青蓝色,远处光秃秃的枝干直插云霄,安拾锦穿梭在城市街头;望着一排排压抑的高耸建筑物;心里头钝钝的难过。(花好田园ml/3/3266/iml)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小狗每天都很乖巧听话,忽然有一天主人拿着根骨头告诉它;我要把骨头扔得远远的;你去把它捡回来哦。然后小狗老老实实地沿着骨头的抛物线轨迹飞奔;等到它衔着骨头回到原地,主人不见了。小狗很难过;趴在那里静静地等;时不时地掉两滴眼泪顾影自怜。在等待的过程中,一个邻居告诉它,小狗啊,你已经长大了,你要坚强哦。小狗觉得对,它要好好的,不能整天悲春伤秋。可结果,没过几天,又一个邻居跟它说,小狗啊,你家主人让你去追骨头,是因为他生病了,他要偷偷去治疗,不想让你知道,你怎么这么不让他省心啊,都这么大了还需要他小心呵护你?
拾锦觉得有点委屈,她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可事实上,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摔不得,碰不得,需要所有人时时刻刻护在眼里悉心照顾。
这种待遇真不公平啊,她低着头默默想,难道害怕雏鹰会从悬崖上摔死,老鹰就拒绝让它飞翔了吗?
可这种滋味真是既甜蜜又心酸呐,一想到她一直活在他们的庇护之下,她就觉得自己好无能,好失败。
那个经常闯入梦中的白衣族人,真的死了吗?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吗?
轻咬了下下唇,她只觉得脑子在这一刻有嗡嗡的蜂鸣。
“咕咕……”
应她的要求,梧夕解禁了灰鸽的心理透视。她动了动耳朵,听右肩上的那只笨鸽子主动和她交流。
“你是在难过吗?如果你心情实在很不好的话,可以在心里默念几个描述心情很好的词语,念着念着,心理暗示就起到作用了。”
“……”安拾锦侧低着头瞟了它一眼,一只笨鸟还懂得心理暗示?
没有得到理会,这只叫吉安的鸽子继续鼓励她:“你快想一个词出来呀,心情也许真的能变好呢。”
安拾锦想了想:“……含笑九泉。”
吉安:“……”
含笑九泉……含笑九泉……含笑九泉……
安拾锦一路都在默念,心里面越来越不好受。敲了敲头,耷拉着肩膀推开了安家最外围的大门,才踏入客厅,就见陈安悦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地毯上打滚。待她走近了一瞧,眼睛蓦然睁大了。
她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词——好久不见。
而那团小东西却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冤家路窄啊!
“打你手机也不接,跑哪儿鬼混去了现在才回家!”陈安悦爬了起来,把手里的小家伙往她身前一举:“你看,安顾城送你的狗狗,可不可爱?”
“汪……”
小胖狗对着她就大叫,把陈安悦吓了一跳:“哎,怎么对着你这么凶啊?”她赶忙把它拢在怀里。
安拾锦几乎是沮丧地趴在了沙发上,肩膀上的吉安扑腾着立在了一旁的靠背上。
陈安悦放下狗狗跑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跟姐说说,被谁欺负了?”
默默摇头:“没。”
另一边,吉安和蝴蝶犬乐乐一个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一个警惕地绷直了身体。
“我叫吉安,怎么称呼你?”
“哼,愚蠢的鸟类居然还有名字!”乐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你没有名字吗?那我以后叫你胖狗狗吧。”吉安表现得很友善。
“胖你妹!胖你大爷!胖你八辈祖宗!”乐乐瞬间炸毛。
原本还没精打采的安拾锦噗嗤一声笑了,陈安悦只听见耳边一会咕咕咕,一会汪汪汪,哪里能猜到两只小动物是在公然对话。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安拾锦:“你神经病啊,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笑毛线啊笑!”
安拾锦瘪住嘴,突然间就顿悟了,她默默握了握拳,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要哭,她要做人群中永远笑得最大声的那一个,她要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眼中禁不起风雨的拾锦,不是温室里的水仙花,而是阳光下的神勇女金刚!
这半天的心情起伏太大,她觉得有些累,慢腾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用念力传音给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