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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陈爱娇和李强没结婚前,二娇对李强的印象还没有这么差,这大概也是没结婚要保持好形象的缘故,那时候李强说话也没现在这样浮夸,虚大,现在态度就有些太过随意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饭桌上一直吹嘘自己的门路多么广,自己的朋友多么厉害能耐。
“二娇啊,你姐夫说的那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陈爱娇刷着碗,一边试探着二娇,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工作又好又体面。
“进咱们这里的政府上班多好啊,离家近,又是吃国家粮,还是当官的,你本来就是个大学生,要是再进了政府,那你就不得了了,我看咱们政府上班的女同志,走路时都是昂着头的,特别厉害。”
二娇笑,“那她们走路还不得摔跤啊。”
“你真是!”陈爱娇嗔了她一眼,自己也跟着笑起来,“二娇,你姐夫有点门路,难得她想帮帮你,你真的不想想。”
“不想。”二娇摇头,并不想继续这个问题,“姐,灶上这些东西,你喝了多久了?”
陈家的土灶上煮着一罐子草药,浓郁的药味弥漫了整个厨房,先前二娇闻到陈爱娇身上隐隐有药味时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她婆家哪个老人不舒服。
这时候的农村吃中药是司空见惯的,许多人家外的路上都铺着药渣子,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这时候西药少,大家有个小病小痛的都自己找方子抓药煮了吃。
只是刚刚撤桌时,李强他妈问了句陈爱娇,有没有按点吃药,二娇才回过味来。
这药竟是陈爱娇吃的,而且看样子吃了不短的时间。
说起这个,陈爱娇笑了笑,“养身体的药,也没吃多久,就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二娇皱眉,陈爱娇嫁到李家来统共才几个月呀,就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这是治什么的?”
说着话,二娇上前翻了翻敞开的碗碟里露出来的中药包,里面的药不少,但具体有什么效用二娇完全看不懂。
陈爱娇沉默了一会,犹豫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样子,好一会才开口,“管生孩子的药。”
陈爱娇没说的是,这是赵秀菊塞给她的药,说是管生男娃的,据说陈建业就是因为赵秀菊吃了这药才怀上的。
“你才嫁过来多久?就让你吃这种药?这药是在哪个医院开的?”二娇都懵了,陈爱娇算周岁今年也才十九,而且她才嫁过来短短半年的时间,怎么就要喝这种东西了。
“春花都怀上了。”陈爱娇不以为意,女人结婚生孩子这不是应当应份的事么,正好药煮开了,她忙起身把药滤到碗里凉着。“我也应该上点心了。”
二娇看着那碗黑漆漆冒着烟气的药直皱眉,“你要想生孩子,不是得去医院里看看吗?吃这些东西管用吗?”
陈爱娇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这种事怎么好到医院里去看,有用的吧,妈说有用。”
妈?陈爱娇喊赵秀菊才喊妈,二娇今天听她喊李强他妈都是喊的娘,所以这药是赵秀菊给的?
“这药是谁给的?”二娇的语气突然从漫不经心的询问变得严肃起来。
陈爱娇正给药罐里添水的动作顿了顿,这药能煮三遍,添水再煮一遍正好晚上起夜的时候能喝上一碗。
“这是咱们和他娘去庙里求来的,很灵验的。”
二娇心里一咯噔,陈家湾附近都没有庙宇,能被称做庙的都是那个改头换面的神婆,神神叨叨给人烧香灰水当药的那种人,二娇承认并不是所有的神婆都是徒有其名,但陈家湾十里八乡很出名的那个神婆,可是个大字都不识的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偶尔去镇上路过那个神婆的家,二娇也从来没有见过人家院子里晒过草药之类的东西,倒是听过她过香灰水给人治病,差点把人治死的事情。
“姐,不会就是那个差点治死人的那个庙吧。”这事还是陈爱娇当新闻给她说的呢,陈爱娇自己不会忘了吧。
陈爱娇果然愣了愣,好半会从记忆里翻出早已遗忘的新闻,“那孩子不是好了吗?”
“那是后来医生正好下乡才给治好的。”二娇没好气地接了一句,“这药你别喝了,明天跟我一起拿去医院问问,我倒要看看这药到底有什么用,别人没治好,反而坏事!”
“这不能吧。”陈爱娇不免有些迟疑,她自己人心里也是相信那个神婆的,当时她们也说了如果下乡医生不是正巧那么好来了,那孩子差不多也要好了,就是给二娇说的时候,她硬要理解成孩子是医生才救过来的。
她又一向说不过二娇,只得默认她的说辞。
二娇看着她不说话,陈爱娇想了想,差上一两顿不喝也没事,大不了事后她再补起来,应该也一样。
“那行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既然答应了二娇,那这药就不能再喝,主要是二娇就在旁边盯着,陈爱娇不敢偷偷喝,又不能让婆婆公公发现自己没喝,只能悄悄把药倒进了厨房后头倒药渣的地方。
只是看着倒出去的药水多少有些心疼,这些可都是钞票换来的,“真是可惜了,这一副药得好几块钱呢。”
“姐,身体比钱重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态度变化()
陈爱娇现在还体会不到身体比钱重要的意义,在她看来,她的身体很好,就是可惜了这些药。
当着二娇的面她没敢念叨下去,但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在李家又坐了会,和陈爱娇约好明天一起去医院的时间后,二娇就起身告辞,陈爱娇也没强留她,把人送到了村口。
“二娇啊,你别和妈置气了,她再怎么样,也是咱们的妈,她不容易的。”陈爱娇一直在劝二娇,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赵秀菊的好,只能把赵秀菊没生陈建业之前吃的苦,反复拿出来说。
说得多了,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没有办法劝服二娇,最后只叹了口气,让二娇在家里忍着些,不要和家里人起冲突。
赵秀菊现在是想通了点,可不代表陈志坚能想得通。
对二娇去上学这事,比赵秀菊更生气的,居然是陈志坚,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陈志坚这个人大男子主义非常重,而且本身又自卑,当时二娇去上班他就颇有微词,何况是她偷偷跑去上学。
陈志坚早就放话了,等二娇回来,势必要打断她一条腿。
“行,我知道怎么办,你赶紧回去吧。”二娇看着脸上挂着恬淡笑容的陈爱娇,有些话选择了埋在心底。
有些时候人之所以幸福是因为无知,懂得多了,明白了多了,反而感受不到太多的幸福。
至少现在的生活对陈爱娇来说,很满意很知足,那就够了。
回到陈家,陈家院子里还没有人,阔别半年,再站到陈家小院里,二娇心底油然生出一股陌生感。
短短半年的时间,陈爱娇和陈春花相继出嫁,院子里少了这两人忙碌的身影,一个子显得衰败了许多,低矮的平房伫立在夕阳下,莫名让人生出一种迟暮的凉意。
“二娇?”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犹疑的喊声,二娇一愣,扭过身去,三堂婶站在菜院子里手里还握着把新割的韭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能不目瞪口呆么,这丫头居然不声不响地考上了大学,还越于赵秀菊直接去了学校,这可算是能耐了。
“哎哟,咱们家的大学生回来啦,妈,你快出来看看,这是谁回来了。”三堂婶脸上挂着二娇非常陌生的热情笑容。
“家里没人吧,你家唉,晚上来我家里吃饭啊。”说着话,三堂婶又弯腰下去割了把韭菜。“中午给你炒韭菜鸡蛋吃,快过来,陪你叔婆说话。”
正好这时叔婆听到三堂婶的喊声从灶屋里走了出来,一见二娇,眼底立马涌现出真切的欣喜,“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来个信,还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晚上还没那么快,我这里煨的红薯,先填下肚子。”
二娇笑起来,声音轻脆地应声,“叔婆,你等我会,我马上就过来。”
先前进家门前,二娇就把东西放屋里了,她进屋取了给叔婆和小弟弟妹妹带着东西,去了叔婆家里。
的确良的碎花布衬衣,全新的老头衫,雪白雪白地叠在一块儿,特别好看,三堂婶从儿子手里抠出颗糖塞到自己嘴里,有些眼热二娇给自家婆婆带的礼,“娘,你试试呗,多好看哪,我早就想要这么一件衬衣了。”
叔婆没有理会三堂婶的话,嗔怪地看着二娇,“你给我带这些东西干啥,快收回去,你自个留着穿,多好的东西啊,叔婆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啦,穿新衣服是糟蹋,你收回去自个穿。”
“叔婆,就都是特意给您做的。”这时候的人认的解良,但二娇不大喜欢这样的料子,不吸汗,穿着没有棉布舒服,所以她才又做了两件纯棉布的老头衫,一是老人家不穿胸衣,二是能吸汗,穿着舒服。
“我不要!”叔婆可不像陈家人,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都想往自己怀里揽。
三堂婶暗骂了傻,伸手就想去摸最上面那件衬衣,她想要件这么白还带花的的确良衬衣很久了,但家里这条件,肯定是没有她做新衣服的事儿,婆婆不要正好,她拿去改改,肯定能合身。
“你要自己不乐意,就拿去给你奶穿,二娇啊,你别死心眼子,你奶再怎么说也是你奶,以后你结婚还要从家里发嫁的,你平时多孝敬她一点”
叔婆还在说着话,二娇已经拎起衣服往叔婆身上套了。
“叔婆,你放心,我奶也有,都有。”二娇可不乐意自己孝敬给叔婆的东西最后落到了三堂婶手上。
叔婆扭不过她,也不能让二娇强给她换上,这样撕扯,扯坏衣服就不好了,最后只得拿着衣服进了屋,换给二娇看。
“真是会可劲造东西,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个老婆子穿,多可惜。”叔婆换好衣服,有些别扭地从屋里走出来,边走还边扯着衣角左看右看,又看向二娇,“以后可不兴这样了,叔婆老了,用不上这些好东西了,你自个留着用。”
二娇笑,她就喜欢叔婆这样的老太太,就像是叶奶奶还在眼前似的。
“嗯,我孝敬我叔婆的,我怎么能舍不得,特别好看,精神。”二娇笑着夸,权当没有看到旁边三堂婶的黑脸和羡慕的目光。
叔婆也乐,她这辈子活得比党还久,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什么苦没吃过,想当年最难的时候,一家人只有一套能出门的衣服的日子也过来的,那时候兄弟姐妹妹多,叔婆虽然是大的,却也是捡着更大的堂兄姐的衣服,父母的旧衣穿,就连那时候和叔公结婚,也什么也没有。
这件的确良,算得上是叔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新衣。
摸着衣摆,满是感慨,“叔婆这是享了你的福喽,真是可怜我那老婆婆,再熬几年你就大了。”
叔婆嘴里的老婆婆,就是二娇的太婆,传闻中对原主最好的那个老人家。
“叔婆,这回你领我去太婆坟上看看吧,我去给她老人家拜拜。”先前出于某种过不去的心理原因,二娇一直没有想过去给太婆磕下头,现在她想通了,自然得去看看老人家,告诉她替二娇活得很好。
叔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