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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哭着的赵秀菊猛然抬头,眼睛睁得老大,“我没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把陈建业往她身后挡了挡,“看看怎么啦,我就是看了看!”
“对!我就只是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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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送派出所!()
“看看?”叶知知视线落到低着头的陈建业身上,从知道他爱偷些小东西起,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他竟然把手伸到她的身边。
其实早该料到的,陈建业的反叛、对自己的仇视早有苗头,只是她觉得自己并非真正的陈家人,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也不愿意同他计较。她一直认为陈建业会这样的原因,都在于陈家父母,她提醒过,无果,所以她选择了漠视,心里嘲笑着等着看陈家人以后吞苦果,没想到这苦果来得这样早,竟是她头一下往下吞。
周围的人有些懵,转过神来的,主动消了声站退了些,真正旁观看起戏来,而有些人却依然指着叶知知说着诸如子不言父过、家丑不可外扬这类的话,谴责她不顾生恩养恩,粗暴地对待母亲,弟弟,简直就是不孝不悌。
叶知知腻歪得很,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先把自己脸上看戏的表情收收再来说这些话吧。
淡淡地赵秀菊,“你要是只拿了我的东西,我认命不跟你计较,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妈呢!但是你不该动旁人的,更不该纵容陈建业偷东西,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派出所!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赵秀菊不敢置信地看向叶知知,额间开始往出冒冷汗。
她心里不知为何,完全相信这个女儿绝不止是说说,她说的肯定就是心里想的,而且她一定会做到。
围观的人群瞬间静下来,牵扯到找公安的事情,大家皆不敢出言,有几个先前叫嚷得厉害的,已经找不见人影,更胆小的干脆已经悄悄遁走,围观的人瞬间少了很多。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的年代,派公所的存在基本只有象征意义,桥头镇上的派出所就是两个六十岁的退伍老大爷管着,压根不管事,而管事的更多是革委会,送派出所,基本就是进了革委会的大门。
提到革委会大家心里都有些惧怕,经历了前些年的动荡,大家对派出所、革委会这些地方都怀着深深的敬畏之心,就是寻常路过都恨不得绕道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秀菊的声音有些尖利,不像方才演戏时带着拖腔,此时声音颤得厉害,这是真的感觉到怕了。
进了派出所,没事也要脱层皮,桥头镇这两年平静了不少,但早些年批斗游行树典型的事可不老少,大家心里都怵着呢。
这要是陈建业被定了罪,他们一家子都要完,那是直接要去蹲大狱啊!陈家在陈家湾还怎么抬得起头来,陈建业还怎么娶媳妇,陈家人还不得吃了她!
万一还要被树典型被批斗的话赵秀菊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虽然去年已经拨乱反正,但上头的意思一天一下变化,谁知道接下来的世道会怎么样。
此时,陈爷爷领着陈二叔才匆匆赶到,正好听到叶知知那句去派出所,陈爷爷往中间一站,“今天老子在这里,看谁敢去派出所!”
他痛心疾首地看向叶知知,“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闹到外头来好看吗?啊!这是你亲妈,你弟!你就不能放过她们!走,都先给我回家去,有话回家说!”
“爷,我早提醒过你的。”叶知知看着连原因都没问明,头一个就是想粉饰(。)太平的陈爷爷,晒笑一声,旁边陈二叔一个劲地冲她使着眼色,她只当没看见,指向赵秀菊,“她打着去给我送东西的愰子,从别人那里骗了我们宿舍的钥匙,不仅偷走了同事放在我那里的钱票,还把宿舍里另外几位同事的财物搜刮一空,其中一位同事不在,没有办法确定财物损失。”
“而我们宿舍的同事,虽然不是各科室的科长主任,但也都管着事儿,万一有厂里的机密文件无意中丢失的话”叶知知意味深长地看向陈爷爷。
你不是想糊弄吗?那就让你糊弄不下去。
“到时就不是我让她们去派出所自守争取宽大处理了,而是派出所亲自来抓人,要我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她领着陈建业往厂里走一趟,有没有想过我还要上班,还要做人?”
“”陈爷爷看向一边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两母子,无力地叹了口气,看向叶知知的眼神已经没有的先前的气势。
“二娇啊,有话咱回家再说行不行?”陈爷爷抖着手摸出根烟,火柴划断好几根也没点着,陈二叔看不下去,接过来划了根给他爹给点上,陈爷爷深深地吸了口烟,思虑了几秒。“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拿出个章程来,绝不会姑息。”
叶知知没动,她不知道能不能信任陈爷爷,或许年轻时他是这个家里的支柱,说一不二,但是现在年老的他无异于拔了牙的老虎,就连赵秀菊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然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干出这种事。
“二娇,回去吧!”陈爱娇从人群外挤进来,满脸眼泪里扯着她的袖子,祈求地看向她。
叶知知没动,人群里不知道谁感叹了一句“心狼啊!”,大家都在等她做决定,因为安静,所以格外清晰,叶知知听得一怔,看了在场的人一圈,明明犯错的是赵秀菊母子,在这些人眼里心狼的人居然是她了么?
正要说话,突然有个大爷背着手走了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来,我给断断!”
老大爷一身朴素的农民装,裤脚挽起,头上戴着顶旧解放帽,发须都已经白了,听了旁人喊她叶知知才知道,这就是她们桥头镇派出所的公安。
“”这和青港镇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陈爷爷看上去和这老大爷有些交情,立马上前开烟说话,讲了一会就见老大爷抬眼看看叶知知,点点头,抬眼看看赵秀菊母子,摇摇头,然后和陈爷爷一起往叶知知这里走过来。
“姑娘,你们这家务事,派所出不管,回家去吧,听你爷的。”说完背着手又走了。
“回家!”陈爷爷颤抖的心微定一锤定音,带头先走了,赵秀菊不敢看叶知知迅速跟上,先前搁地上的东西也没落。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地散去,陈爱娇打着嗝儿扯着她的衣袖不放,“回家。”
还能怎么着,那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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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反口()
一行人进了屋,陈爷爷就命陈二叔把院门给拴上,隔绝了外人的视线。
陈家人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们走在半路上时陈家湾这里就已经听到了风声,但具体发生什么事情还不大明白,他们进了屋,杨满春和陈奶奶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神色不明,杨满春身后还站着陈金花。
陈奶奶不喜地看了叶知知一眼,视线落到赵秀菊身上,看到埋在赵秀菊怀里的陈建业,脚步动了动,倒底没有迈上前去。
进了堂屋,赵秀菊扑通就往地上那么一跪,把在供销社买的东西往陈爷爷脚边推了推,抱着陈建业也不说话就那么低低地哭起来,十分凄楚可怜的样子。
能不可怜吗?被亲生的女儿一步一步往绝路上逼。
陈志坚看着冷脸站在堂屋门口的叶知知特别生气,想把赵秀菊拉起来让她别哭丧了,更想把叶知知往死里揍一顿,这死丫头是越来越不把他们当爹娘的放在眼里了。
“说说吧,都丢了什么东西。”陈爷爷的声音很疲惫,但对叶知知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的行为还是有些感激,就怕这孙女一时犯浑,搭进去一大家子。
“爹啊!”叶知知还没开口,堂屋中间的赵秀菊先哭了一起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拿了钥匙放了东西就把门锁了钥匙还回去了,宿舍里丢东西,保不定是别人干的,不关她的事。
“难得去一趟,我帮我闺女理理床铺,谁也说不出错来,可谁知道那死丫头枕头下面的手绢里包了二十块钱和布票啊,我我,我也不知道这钱不是她的啊!”赵秀菊面苦心黑,这时候还不忘抹黑叶知知。
“我就寻摸着,这死丫头是背着您俩老偷偷存钱呢,你们是不晓得啊,这丫头能耐上了,给别人做衣服攒了不少钱,这事,这事她们厂里的人都知道!”
“爹啊,咱家里啥条件,建业长到这到大,长年连件新衣边都摸不到,更不要说你们老两口了,吃了一辈子的苦,吃不好穿不好,您孙女出息了却不肯帮衬家里,我我,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赵秀菊急急把包裹摊开,果然如她所说都是买的老件人做衣服的料子,还有三双解放鞋,据赵秀菊所说是给两老和陈志坚买的。
杨满春看过去眼都红了,独独落下她们二房,却忍着没说话。陈奶奶双眼放光,她这一辈子还没穿过崭新的解放鞋呢!有心想拿起来试一试,却被碍于面色难看的陈爷爷,只能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偶尔瞟一眼布料鞋子。
把东西都摊开,赵秀菊又坐回去哭。
“要我说那钱就是这死丫头的,谁人心那么大把那么大笔钱往别人手里放,这死孩子出去了,见了世面心也大了,她不把我这当娘的放眼里,这是我的命啊,可她怎么能学会扯谎骗人呢!”
陈家人的目光都落到叶知知身上,有怀疑,有担心也有疑惑。
“我天天在家上工,我哪知道这死丫头的事,还不是她自己爱显摆,招了人的眼,别人才好心给我提醒一声,爹啊!她这是投机倒把,是要被批斗的啊,陈家祖上八辈贫农,不能毁在这死丫头手上啊!您劝劝她,收手吧!”
陈爷爷脸上接连变化,目光停在叶知知脸上,等着她解释。
“我没什么好说的,上青港报公安吧,让公安来断。”叶知知瞅着埋首在赵秀菊怀里,不时阴狠地瞪着她的陈建业,完全不想和陈家人白费口舌。
她说的话,他们就一定会信吗?赵秀菊的话已经在陈家人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她说得再明白,也防不住她们发散思维,现在他们都听进了赵秀菊的话,怀疑上她了吧!
“嗷”怎么还要送派出所!赵秀菊闻言立马嚎叫起来,扯着自己头发口里喊着要去死,死了干净之类的话,见叶知知完全无动于衷,爬起来往陈家的八仙桌上撞,“我是罪人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让我死了吧”
陈志坚忙上前去拦住,陈爱娇完全被赵秀菊那股狠劲吓住了,扑上去死死拦抱住赵秀菊的腰和陈建业一起痛哭起来。
叶知知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那四个人才是真正意思上的一家人,她本来就是个外来者。
陈金花悲愤地看向叶知知,“二,二娇姐,大,大伯娘,伯娘是你亲妈!你,你,你怎么,怎么这么冷血!”
堂屋里陈爷爷陈奶奶坐在八仙桌的两侧,赵秀菊一家四口抱头痛哭,陈金花捏着手帕站在一边劝着,杨满春和陈志国两人站在一侧,表情都十分为难的样子。
陈春花和几个小的不在,应该是杨满春不让她们出来,陈金花在陈家一向不冒头,这次竟然抢着出头,无非是想踩她一脚,既想落井下石又还要在陈家人跟前演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