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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别说,陈爱红一头利落又充满文艺气息的短发,配上蹭亮的小皮鞋,换上那身衣裳,简直大变了个模样,本身那身套装就可通勤可休闲,单看如何搭配,从里屋走出来的陈爱红,仿佛瞬间褪去了混身的土气,一下子就变得精致干练起来。
陈爱红惊喜地在镜子前转了几个圈,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叶知知帮忙,自己已经把衣摆利落地塞在裙子里。她这一现身立马惹得店里另个的两个年轻女客人立马拍板要照做两套同样款式的来,价钱贵一些也无所谓。
“你们俩等着,我先忙完再和你们聊。”蒋桂香脸上的笑容更大,拿着皮尺准备给客人量身。
“别,蒋姨,我们还得去供销社买东西呢,明天我们就要去酒厂报道了,多谢您啦。”陈爱红和蒋桂香比较亲昵,立马拉住她,蒋桂香看向叶知知,叶知知笑着点头。
这几天蒋桂香考虑了不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原本打算忙完就把酝酿了几天的决定说出来和小叶商量,没想到到了喉咙口的话只能再重新咽回去。
“道什么谢,多亏了小叶我店里的生意才这么好,一个发圈不算啥,以后要做衣服只管往蒋姨这里来,只收你们成本价。”蒋桂香拍了拍陈爱红的手,看向叶知知时满眼的可惜。
说完拉着陈爱红的手,真心实意地夸赞道,“真是漂亮得真想把你留在我店里站几天,要是有姑娘跟你打听,可记得给蒋姨介绍生意啊,发圈拿着,特意给你们做的,我留着也没用。”
这一通夸,夸得陈爱红满心满眼都舒坦极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心里也不再介意蒋桂香光给叶知知做东西的事,也不管自己头扎不起来了,拿了发圈高高兴兴地和叶知知一起告辞离开。
回家后再收拾一天,就是去酒厂报道的时间。
上回来考试的四女三男中,只来了她和陈爱红和另一位男同志,听接待她们的工会陶大姐说,还次录用了四人,还有一个女同志有亲戚在酒厂上班住在家属区里。
一起录上来的男同志叫刘卫国,和陈爱红一样,进了厂委当政工干事,算是干部预备役,宿舍就在她们隔壁的隔壁。
酒厂宿舍是栋二层小楼,一楼的房间当仓库使用,门都是锁着的,从楼梯上去右拐有四间是女生宿舍,左拐四间是男生宿舍,叶知知的宿舍在右边走廊尽头那间。
因为在走廊尽头那间比旁的房间多出走廊的面积来,宿舍并不小,南面的窗下摆着几张简陋的桌子,地上靠墙摆着一溜四个脸盆,屋里摆着六张铁架子上下铺,靠西窗摆着三张,一张临着北窗,还有两张挨着东墙,中间的空地摆着几张旧课桌。
靠西窗的三张下铺及中间那一张的上铺都放了铺盖,其余的架子床都是空的,南面两个架子床上铺摆了些杂物,叶知知看了看,选了靠北窗的下铺,到时扯个帘子就是个私密空间,临着窗还有光倒是不错。
陈爱红如愿进了厂工会当了政工干事,虽然只是个小干事,但和叶知知这样的普通资料员却是不同,她分到了单独的两人间,十五平的宿舍里,一左一右摆着单人木床,房间里还配了个三门衣柜。
原本陈爱红一心想要和叶知知住一起,来的路上作了许多设想和许诺,在看到叶知知的宿舍条件后再没有提过搬宿舍的话。
两个看过宿舍后,就各自分开打扫收拾,陶大姐把人送到了,又给她们分发了各宿舍的钥匙才离开。“你们下午先收拾好东西,四点钟去办公室二楼开会。”
“还有那个小刘,记着了啊,四点钟办公室。”走到楼梯口,陶大姐又冲刘卫国在的宿舍喊道。
听着声儿叶知知和陈爱红都从宿舍里探出头来,刘卫国也端着个脸盆拿着抹布站到门口,脸上洋溢着笑容。“唉,我知道啦,陶大姐。”
“我们也记得啦。”见陶大姐看过来,叶知知和陈爱红也笑着应下。
“行行,你们收拾吧。”陶大姐满脸堆笑地下了楼,边走边感叹,小年轻就是好啊!
走廊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刘卫国主动走出来,“我叫刘卫国,西坪村人,今年二十岁,你们都比我小吧,叫我刘大哥就行。”
来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拘谨,又有陶大姐在,都没好好介绍过自己。
“我叫陈爱红,我和二娇都是陈家湾的人,我十八了,刘大哥喊我小陈就行。”陈爱红脸上红通通的,这个刘爱国长得高高大大,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有些发白,但非常干净整洁,笑起来一口白眼晃得人眼晕。
“我是陈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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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青港镇()
早在三人在厂门口遇上时,刘卫国的目光就多留在了打扮出众陈爱红身上,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身边还有个面容稚嫩穿普通的叶知知称着,论长相陈爱红是比不上叶知知,但她正当年华,又发育得好,现在打扮起来就更出彩了。
每次陈爱红的目光扫过来时,刘卫国便不自觉地抬头挺胸,这会两人正式搭上话,脸上的笑容带着强自镇定的灿烂,两人都下意识地有些忽略了站在一边的叶知知。
看着各自羞涩的两人,叶知知都觉得周围的空气渐渐变粉变甜,不由得再次感叹年轻真好,真是让人怀念美好时光,完全忘记自己现在也不过十六出头。
三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才散,叶知知回了宿舍,把行李拖到床边整理,夏天的铺盖不多,就一床破褥子加叔姥爷给编的竹席,里外衣物有两套新做的,还有两套打了补丁的旧衣裳,只要干净她都带上了,这也不是穷讲究的时候,条件就这样,这时衣物打补丁的人虽然没有几年前多,却也不少,谁也笑不了谁。
其余就是脸盆热水瓶等必须品,她原打算找叔姥爷做木盆,没想到因为她招上工,陈大姑特意送了一个新的来,原本赵秀菊是想把家里那个碰了漆的旧盆换给她,后来被陈爷爷给拦住了。
要想马儿跑,就得先给它吃草,一点点好处,陈爷爷还是舍得给的,何况就一个新盆,两个儿媳妇都盯着,给谁也不是,倒不如给了叶知知省事。
最让叶知知喜欢的是一只竹壳暖水瓶,陈家用热水都是现用现烧,没有暖水瓶。这瓶是叔婆给捎回来的,竹壳上还用红油漆描了花,是特意给她准备的,她从前还以为最老式的暖水瓶是那种红色铁皮壳画大红牡丹的呢。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物件,她攒的那两块钱另买了个搪瓷脸盆以及牙膏、肥皂、洗发膏之类,最后居然还剩下六分钱。
买这些东西还得亏了陈支书,因为陈爱红也要置办东西,直接由队上开票采购,顺手给她捎上的。
把东西归置好,叶知知看了看缺的东西还挺多,别的床架子上都撑了坟帐,可赵秀菊连家里变黑了打满补丁的蚊帐都舍不得分她,陈奶奶因为她差点打了陈建业的事,对她深恶痛绝,自然不会给她准备这些,新的她现在也没钱没票买,只能先挨着。
叶知知望着窗外的大树,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答应了老爷子一个月的工资上交三分之二,剩下的钱才能由她自己支配,刨去吃用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余钱。
不过,终于是离开了陈家了!一想到这里,心情立马晴朗许多,她自认自己不是多心胸开阔的人,再在陈家磨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憋屈成什么样子。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把工资交给陈爷爷既是无奈,却也一定程度上帮她避免了许多麻烦,本来她也不指望那点工资能留到自己手里,她有自己的打算,还是得想别的办法攒一点钱才行。
刚收拾完没一会,陈爱红就站在门口喊她,“二娇,这会还早呢,咱们出去逛逛不?”
酒厂建在青港镇边上,这个小镇挨着湘江,比挨着湘江支流的桥头镇要繁华许多。
两个人锁了门和坐在宿舍里看书的刘卫国说了一声就出了厂,青港镇上挂集体的铺子有不少家,甚至有几家门脸连一块的,一路走过去有卖秤的,有卖布的,还有一个集体副食店,再往里走还有一个挂了合作社牌子的木器厂,大院子里摆着不少成品半成品,有人在院里买门板,正讨价还价。
叶知知倒是知道叔姥爷做竹篾送合作社能赚钱,但桥头镇上是没有卖竹木器的店的,她原以为收购站收了是直接送到城里去的,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厂,还能零售,再走过去居然还有个鞋厂。
“这里可真大,厂也真多,比县里也不差了吧。”叶知知有些惊讶,她这么长时间都是呆在陈家湾,只去过桥头镇,就是上次来考试也是考完马上就回去了,完全没有想过一个小镇,也能这么繁华。
“我听我爸说,青港这里有大船,挨着江离省城近,都愿意把厂建在这里,往河堤上走还有船厂呢。”陈爱红挽着叶知知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就算买不了什么东西也兴致勃勃。
明白了,叶知知点了点头,这时候的交通可不像后世,大马路上能并排走四辆车,就陈家湾那条坑坑洼洼的公路,过中巴车的时候过路的行人还得避让呢,水路确实要比陆路方便得多,也能少受颠簸。
“哎,同志!同志!”两人正慢悠悠地走着,冷不防陈爱红被人从后面追上来拽住。
“唉,你干嘛?”拉人的是个四十来岁戴眼镜的矮个男人,一身正板的人民装,腰上还系着条深蓝色的围裙,陈爱红吓了一跳,忙甩开避远。“你什么人啊,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安的什么心呀!”
郑福仁奔五十的人了被女同志当流氓看,急得一头冷汗,好在女同志旁边站着的小姑娘十分冷静。“别急,他可能是有事,大白天的他能干嘛,何况那边就是公安局。”
“是是,正是。”郑福仁抹了把汗,抬了抬有些磨花的眼镜,讨好地冲着陈爱红笑。
“那你说你要干嘛,不说出个道理来,你得跟我去见公安!”陈爱红长这么大还没这样被人拉住过呢,虽然知道大白天的就是有坏人,也不敢当街做什么,但还是吓到了,这会镇定了下来,心口还是砰砰乱跳。
“有事,真有事。”郑福仁伸手指了指路口转弯处的铺子。“我店里的客人看上同志你这一身,想请你去店里商量一下。”
店门口挂着青港镇缝纫店的牌子,陈爱红立马乐了,很高兴有人赏识她的衣裳,不过却不愿意去店里。“她们要是喜欢你给做就是了呗,叫我干嘛呀,我就这么一身可不会让人。”
郑福仁也是有些为难,他这粗粗看上一眼,确实能仿个七成,可店里那两个祖宗不同意啊,硬要他把人同志给请回去。
那可是领导夫人,他开罪不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遇见()
郑福仁好说歹说,才把她们请进店里。
他店里的格局和蒋桂香那里差不多,但布料明显要比她那里多很多,挂成衣的架子上已经挂满,工作台上堆了很多布料,地上还有许多没来得及处理的碎布头。
店里有个穿着和郑福仁差不多的中年妇女正在踩缝纫机,店里进来人她只抬头看了一眼。
还有一个烫了卷发,穿着老式西装化了妆气质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