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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挑着走街串巷地上门服务,要想理头发得等到理发员到了那个村才行。
陈爱娇和叶知知运气好,两人从镇上走回去时在旁村遇到了正给村民理发的理发员,是个头发花白了的老爷爷,就在大路边上一户人家给老人刮胡子,陈爱红立马高兴地走了上去,问过价钱找主家借了凳子就坐到一边等起来。
去惯的高档的发型工作室,叶知知还是第一次围观这种俗称“剃头担子”的行业,老式的脸盆架子中间镶了块镜子,旁边搭着有些破的白毛巾,还有一条磨得发亮的宽带子,应该是刮剃刀用的。
脸盆里的热水冒着水汽,老师傅三两下刮完,绞了把毛巾一擦,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半点胡茬也没有,推个小平头十来分钟就可以,手艺又快又好,没一会就轮到了陈爱红。
叶知知遥远的记忆里还记得小时候有专门收头发的人骑着自行车,架着小喇叭,只要听到“收头发哪”的声音她就往出跑,生怕被妈妈揪住把头发绞得和狗啃了似的。
没想到老师傅这里也收头发,陈爱红的大辫子整个绞了下来居然能卖到三块钱,叶知知有些心动,这时候可没有洗发水和吹风机,她想养头发都没有条件,可她的发质没有陈爱红的好,一估价居然也能卖到两块钱。
绞了大辫子又简单地修了修,很快头发就剪好了,老师傅手艺确实是又快又好,两个黑亮的蘑菇头面对着面傻笑。
叶知知想要的是有空间感有层次感的中短发,她还想提提要求呢,就被老师傅给撵开了,后头又来了好几个要卖头发推头发的人。
“真精神,可比以前卖头发好看多了,整得跟狗啃了似的。”陈爱红得瑟地凑到镜子里拨着发丝,正好转头看见个绞掉头发的小姑娘,正泪眼汪汪地瞪着她。
这时候卖头发就是为了钱,谁也不会为了留着好看像她们这样留下一截来,剪得越到底得的钱越多,头发这东西反正还能再长,还能把洗发膏的钱给换回来。
尤其是,小孩子是没有人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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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冲突()
同样,在周家原主也是没有人权的。
卖头发的两块钱,想到马上要开始宿舍生活,怎么也得买些生活用品,手巾盆这些怎么也得一样备三份,脸盆脚盆小盆都要有,像陈家那样一家子用一个木盆又洗脸又洗脚还叶知知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好在现在是夏天,可以避免和陈家人共用,就是擦澡巾也是她裁了件穿不了的衣服先将就着用的。
再要有剩下的还要在蒋桂香那里买两块不要票的土布做两身内衣贴身穿,原主的身体今年十六岁了,穿的还是陈爱娇淘汰下来的破旧小汗衫,好在还有陈爱娇这么个姐姐,好在原主还没太发育,勉强还能敷衍段时间。可贴身的内裤就没法说了,完全刷新了叶知知对贴身衣物的认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忍下去了。
仔细算了算,两块钱可能置办不下来,但盆她可以找叔姥爷帮忙做,老人家不仅会竹篾还会做木工,肯定要不了多少钱,剩下的钱买毛巾土布肯定是够的,说不定还能买些别的必需品。
盘算得很好,结果刚回村和陈爱红分开,还没到家,就遇到打着赤膊和玩伴在沟里摸鱼的陈建业,他先是愣了两秒,才双眼放光地从沟里跑上来,边跑边冲叶知知喊,“赔钱货,你理头发了!卖头发的钱呢,快交出来!”
怎么会遇到这个瘟神?叶知知皱了皱眉,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转身就换条小路走,打算绕过去。
“你敢跑!”陈建业可是记得叶知知不少仇,眼见着叶知知要走,左右看看,从田埂上抓起一大块烂泥巴,狠狠地往叶知知那里甩过去。
“哈哈!你跑呀,你跑也跑不掉,你等着我告诉我妈我奶,打不死你!”陈建业得意地看着虽然没有被砸中却溅了一身泥巴的叶知知。
咬牙闭眼加快脚步,叶知知努力平复自己心底的怒气,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原主的亲弟弟,亲弟弟!是老陈家的宝贝根子,不能打!打坏了自己也要遭殃。
叶知知的沉默隐忍让陈建业愈加得意,他在陈家作威作福惯了,在伙伴面前欺负他的亲生姐姐,竟让他生出无法言喻的快,感,笑得更加起劲,四处找着泥块追在叶知知身上扔。
“不就是进厂上班么,你得意什么劲,你就是上了班嫁了人,那你也是我陈家的一条狗,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赔钱货”
烂泥混和着污言秽语铺天盖地的追着她落下来,叶知知的脚步再也不能往前挪动,她前世当了一辈子独生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陈建业再混蛋也才八岁,这种话也多是听大人说了学来的吧!
父母如珠如宝地疼着她,连家务活都舍不得让她沾半点,她长那么大不说一点委屈没受过,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叶知知,你都被人打骂到头上来了,你怎么还能忍下去!
叶知知气得头脑空白,等反应过来时,陈建业已经被她抓在了手里。
“放开我,陈二娇你个王八羔子,烂货!赔钱货!死丫头片子我要告诉我奶!”陈建业尖叫着往叶知知身上挥拳头,叶知知哪里能让他打到自己,看着他手里的泥块,恨不得掏一把泥,直接敷到他脸上去。
到底没有被气到没有理智,叶知知扭过陈建业,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
“我是你姐!我是王八羔子,你是小王八羔子吗?”叶知知气道,也不知道以前原主受了这魔王多少欺负,单她这段时间忍得气都超过了上辈子的总和,又是一巴常打下去,“这一巴掌是替你姐打的!”
被啪啪打了两巴掌上,陈建业才反应过来,立马尖叫着挣扎起来,力气大得叶知知差点没抓住他,一边哭喊一边威胁着。
围观的几个孩子吓了一大跳,胆子大的边看戏边嘲讽陈建业,胆子小的一溜烟跑回陈家告状去了。
“我告诉你陈建业,你再敢在这面前乱骂,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叶知知举着手正要落下,远远就听到一声怒吼。
妈呀!赵秀菊拿着扁担跑来了。
叶知知打了个抖,这完全是这身体的应激反应,哪里还顾得上陈建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速度推开陈建业跳起来就往反方向跑,头都不敢回。
赵秀菊本身就已经很可怕了,何况是被激怒了的扛着扁担的赵秀菊,想到那胳膊粗的扁担,叶知知觉得自己再跑慢一点,只怕会有断手断脚的可能。
此时她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心里盘算着要去哪里躲躲才好,直到跑了好远才敢回头看,赵秀菊没有追上来,抱着哭嚎的陈建业在哄着,叶知知长抒一口气,暂时逃过一劫。
明明知道陈建业是陈家的宝贝疙瘩,她怎么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呢?叶知知在外头躲了一下午,估摸着赵秀菊可能消了气,才悄悄地摸进了陈家,刚进陈家院里,在屋檐下打毛线的赵秀菊就看见了她。
“你一下午死到哪里去了,你还回来干嘛,你怎么不死在外头!”赵秀菊脸色阴沉叉着腰站在屋檐下骂她,倒没有像往常一样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扑上来,只是这话骂得却是极不好听,叶知知心里一酸,得亏她不是原主,对赵秀菊没有过多的期待,这话是亲妈说的吗?
她倒是不想回来,可也要她有地方去才行,一没身份证二没介绍信,连唯一的庇护人,叔婆都去了大堂姑家里,她除了陈家还能往哪里去!
听到赵秀菊的骂声,陈建业拉着陈奶奶从里屋走了出来,陈奶奶一张老脸阴得能滴出墨来,把叶知知叫进堂屋,指着她冷声道,“跪下!”
陈家只有卧房的地面是平整过的,堂屋和厨房这些地方地上的泥虽然踩得紧实,却像装鸡蛋的纸壳一样起伏不平,跪上去的滋味不比跪搓衣板好受。
叶知知怎么肯跪,陈建业那么欠揍,她只后悔不该在外人面前打陈建业,可半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要是重来,她一定把陈建业抓到没人的地方再打一顿。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跪?”
叶知知站在门边不肯动,看向陈奶奶的目光带着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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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了了之()
这时陈家上工的人都已经回来,灶间炊烟渺渺。
长辈教训晚辈是常有的事情,大家并没有当回事,自顾自地忙着,谁也没有料到她居然敢忤逆陈奶奶的意思。
叶知知脊背挺得笔直,她虽然没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想法,但没有犯错却要受到惩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服的,在她看来要跪的人应该是陈建业才对,但显然陈奶奶不是这样想的。
站在八仙桌旁边的陈奶奶削瘦矮小,她身后的墙上挂着陈家老辈的黑白画像,没有神龛香烛,却格外显得肃穆,傍晚的堂屋没有开灯,显得有些错暗,陈奶奶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风干的眼皮往中间挤去,眼晴被挤成三角形,阴狠地看向叶知知。
“反了天了!”陈奶奶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道。“我还管不得你了啊,老大压着她给我跪下!王八羔子你以为你出息了啊,竟然敢打我爱宝,你还知道你是谁不?读了那些年的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大,给我按住她往死里打!”
叶知知猛地回头才发现陈志坚两兄弟就站在堂屋门边,陈志坚是个孝子,这毋庸置疑,早在叶知知不听话时就已经气得额冒青筋,此时听得陈奶奶的命令,刚从田地里回来手里还握着扁担的陈志坚,挥着扁担就扑了过来。
手臂粗的扁担夹着劲风呼啸而来,叶知知下意识地跳开才险险躲过一遭,扁担上吊着的铁勾甩过来还是砸了她一下。
旁边的陈二叔赶紧扯住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陈志坚,把扁担抢到一边。“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大哥,孩子不懂事你教就是了,你这样打也不怕打坏了!二娇你也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还不赶紧给你爸你奶认个错。”陈二叔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被扁担砸的那个小坑,看了眼有些被吓呆的叶知知,又看了眼站在陈奶奶旁边幸灾乐祸的陈建业,皱紧了眉头。
“你疯了!”赵秀菊也吓了一大跳,自家男人力气有多大她是知道的,万一打中了那是要出人命的,她再不看中两个女儿,可她们也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忙把气着鼻孔喘着粗气的陈志坚拉到一边。
冲到叶知知身边,上手就狠狠地拧了一把,想推她跪到堂屋中间去,没推动。“死丫头,你是要气死我啊,还不赶紧跪下给你奶认错,哎呀!你倒是说话呀!”
“犟!犟!老子打死你!”
叶知知怔在原地没有反应,陈志坚气得又要打人,赵秀菊顾不上女儿,忙回身拦住他,原本在厨房的杨满春也被今天这阵仗惊到,这会反应过来忙跑来劝叶知知,陈二叔则赶紧把扁担收了起来。
“这是在闹什么!”堂屋里正一团乱,陈爷爷推开堂屋后门走了进来,板着脸扫过屋里的众人,落到陈奶奶身上。
听完陈奶奶的讲诉,陈爷爷看着站在堂屋中间愣神的叶知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犹疑,这个孙女儿可是大变样了啊,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