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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份上,我就忍了。”
说完,蓝礼又看向了鲁妮,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玩味,“更加值得关注的,难道不是现在整个好莱坞炙手可热的鲁妮…玛拉吗?不仅心甘情愿地担任配角,而且还遭受到了如此冷遇?其中原因值得好好深究一下。”
“是这样的,想要与最好的演员搭档合作,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鲁妮的视线落落大方地看向了蓝礼,那灼灼目光反而是让蓝礼的脸颊微微发烫起来,原本想要调侃一下鲁妮,结果却被反将一军,最后哑然失笑。
不等蓝礼开口回应,就在此时,“蓝礼,鲁妮,你们准备好了吗?”艾曼努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打算了交谈。
然后,艾曼努尔邋遢形象的脸孔就这样出现在了两个人之间,仿佛地鼠一般钻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如此现身着实是让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更是充满了喜感,却在无形之间化解了局面,察觉到了蓝礼和鲁妮之间的奇妙气氛,艾曼努尔意味深长地轻轻收了收下颌。
如果艾曼努尔故意开玩笑的话,那也就是打趣打趣罢了,无论是蓝礼还是鲁妮都可以分分钟让艾曼努尔哑口无言、束手无策。
但偏偏,艾曼努尔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之后,欲盖弥彰地掩饰了话题,闪躲的视线显得无比笨拙,反而是巧妙地营造出了奇怪的火花,气氛顿时就开始发酵起来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实际调度一下镜头,不是按照拍摄流程走,而是测试一下IRIS机械臂的控制和运转,同时为你们找一找表演节奏,可以吗?还是说……你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如此明显的暗示,就差没有直接说明了,着实让人吐槽无力。
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互相示意,蓝礼和鲁妮同时安静了下来,就这样放任艾曼努尔的调侃在空气之中发酵,慢慢地、慢慢地,艾曼努尔自己就尴尬了起来,窘迫地摸了摸鼻子,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下去。
调侃和恶作剧,这可不是艾曼努尔的长项。开端不错,但瞬间就泄气,那手足无措的模样,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咳咳。”艾曼努尔夸张地清了清嗓子,“那么,我们现在就测试一下吧。”
说完,艾曼努尔几乎是落荒而逃。
然后,蓝礼和鲁妮眼底的笑意双双满溢了出来,不由欢快地大笑起来。
仅仅一小会,灯箱之中就完成了清场,最后测试随即就开始了。
之前在彩排阶段,鲁妮和蓝礼两个人完完全全就是道具,熟悉每一个节点、每一个流程,比起表演和台词来说,对于整个拍摄全局的掌控和配合,这才是重点;但现在的测试拍摄则不同,主要是习惯在IRIS机械臂之下的表演。
表演还需要熟悉?
这是一个悖论,对于两位演员来说都是如此,但真正投入测试之后,蓝礼和鲁妮就明白了,在“地心引力”这部作品之中,因为技术层面的巨大革新,演员的表演方式也必须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简单来说,演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摄像机在移动,模拟出镜头里角色正在移动的视觉假象,同时也模拟出镜头之中景色变化的视觉效果,这也意味着,演员的表演必须“自己跟着镜头动起来”。
一开始,测试相对简单轻松,不过是横向移动、纵向俯拍、三百六十度旋转,尽管机械臂看起来有些古怪,但与其他剧组之中的摇臂摄像机的差别也并不明显;但随后,IRIS机械臂就开始进入了疯狂模式。
以蓝礼为圆心,纵向空间为半径,IRIS机械臂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高速运转的大风车,呼啦呼啦地响声让人头晕目眩;更夸张的是,整个灯箱之中的灯光开始以一定的规律忽明忽暗,周而复始。
机械臂摇摆起来之后,蓝礼就立刻明白了这场戏的内容:
爆炸和撞击发生之后,瑞恩…斯通的塔扣依旧连接在一个机械臂之上,意外地,机械臂在冲击之中断裂了,与整个机械臂的重量相比起来,瑞恩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于是,机械臂开始以纵轴线快速旋转,连带着瑞恩也悬挂在尾端,浩浩荡荡地甩出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回环,一个接着一个。
在这场戏之中,镜头将由远及近地完成拍摄,从全景切入特写,再从特写回归全景,以身临其境的方式呈现出瑞恩的状态,还有太空之中高速运转、彻底失控的视觉效果。
电影画面里,那是瑞恩和机械臂在一起旋转;实际拍摄中,蓝礼和篮子一动不动,旋转完全由IRIS机械臂完成,形成一个物理上的相对位移。
于是,这就出现了上述的一幕。
对于演员来说,他必须模拟出自己不断旋转的模式,双手用力摇摆——这是身体本/能的一种条件反射;视线和脑袋也势必因为不断地上上下下,跟随着回转的曲线和方向移动,看起来就像是在笼子里快速奔跑的仓鼠。
这是一种独特的表演方式,演员必须模拟出真实的状态,然后站在原地,仿佛疯子一般,自导自演,犹如是剧本之中的情况,演员更是必须呈现出世界颠倒的疯狂和颠簸,这也就意味着,蓝礼必须彻底放飞自我,同时还必须做到栩栩如生、契合实际。
晃悠,晃悠,IRIS机械臂的速度越来越快,着实让人有些跟不上节奏。
测试之中的蓝礼就像是神经病一般,站在篮子之中,拼命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同时,脑袋不断上下上下来回摆动,视线更是犹如刷屏一般以纵向中轴线快速晃动着;更夸张的是,他还必须慌乱地发出了本/能的惊呼和恐惧。
这才是真正的放飞自我。
对于现场的旁观者来说,眼前看起来不像是演技的深刻和细腻,更像是一场狗血洒满地的闹剧,没有表演技巧,没有表演控制,完全就是不管不顾地胡来,简单粗糙、直接了当的表演方式看起来无比荒谬,即使是高中戏剧社的表演都不至于如此……
荒腔走板,令人瞠目结舌,荒诞不羁的效果犹如井喷。
尤其当事人还是蓝礼,那个平时一贯绅士优雅的蓝礼,那个始终严肃认真的蓝礼,那个进入剧组之后就一鸣惊人的蓝礼,那个史上最年轻就斩获了奥斯卡影帝的蓝礼,这就……越发诡异起来。如此原/始的表演方式,甚至可以说是业余的表演方式,确定没有问题吗?
不要说工作人员了,就连鲁妮都已经彻底惊呆了,五味杂陈,一时间难以表达。
IRIS机械臂终于停止了下来,众人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就是期待之中的效果,视线不由纷纷投向了阿方索,瞠目结舌得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但不等阿方索开口,站在篮子之中的蓝礼就调整了一下呼吸,欢快地大笑起来,因为笑都着实太过欢乐,以至于岔气引起了咳嗽,整个人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笑声也还是没有能够停下。
显然,蓝礼自己也意识到了表演的问题,但丝毫没有担忧,整个人都呈现出放松而投入的状态,第一个就欢笑起来。尽管,人们无法确定,蓝礼爆笑的具体原因,但至少……不需要旁人的指责,蓝礼就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这是好事……吧?
看着笑到无法自已的蓝礼,现场的气氛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众人面面相觑之后,荒谬感爆发出来之后,纷纷忍俊不禁,笑声打开了闸口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脑海之中再次回想一下放飞自我的蓝礼,这样的画面和场景可不多见,即使不是千载难逢,但也绝对是难得一见。
于是,工作人员们一个个都拍掌大笑起来,就连阿方索也是噗嗤一下,欢快地大笑起来,然后,整个灯箱就变成了笑声的海洋。
在这一片欢乐之中,还有一个人是例外。
艾曼努尔站在旁边,一脸懵逼,满眼困惑,无尽茫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怎么回事来着?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突然就开始集体哄笑了呢?笑点在哪里?等等,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环视一周,艾曼努尔试图跟上节奏,扯了扯嘴角,但疑惑不仅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是问号越来越多。真心地,有人可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是谁?这是哪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1086 重回初心()
对于任何一位学习表演的入门者来说,第一堂课都是相似的,放飞自我;有必要的话,第一个月的基础课,核心思想都是如此。
因为表演其实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他们需要站在陌生人面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可能出演一个与自己个性完全相反的角色,在街道之上满地打滚;也可能出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角色,展现出内心的情绪;还可能别扭尴尬地呈现出数个世纪前的古代情境,说话的内容和表达方式都让人尴尬不已。
想象一下,站在伦敦西区的舞台之上,剥离所有的面具和皮囊,呈现出一个疯子或者一个诗人的生活,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舞台制造出了足够的环境和空间,让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但,同样的表演放置在镜头面前呢?放置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呢?更进一步,放置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呢?在现实世界之中呈现出脱离现实的戏剧感,那种格格不入的尴尬和生涩,确实是让人望而生畏。
即使是纵横舞台多年的老戏骨,他们也需要心理调适;更何况是刚刚入行的新手呢。
所以,表演的入门第一堂课就是需要新手们放下防备、放下束缚、放下面具,真正地放松自己,将羞耻和尴尬都放在一边,彻底忽略他人的眼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在进入表演世界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应该学会脱离现实、进入表演、进入角色。
放飞自我,对于正常人来说,可能是贬义;但对于演员来说,却是褒义。所以,人们总是说,其实演员都是疯子,也是神经病。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正确的,因为他们需要放飞自我,需要放下理智。
这是入门的第一课。
以前就经常听闻,第一节表演课往往就是需要新手们模仿各种动物,容易一点的就是狮子、小狗之类,困难一点的可能是丹顶鹤、知了等等。
在许多人看来,这就是一场胡闹,不仅耻辱,而且弱智。
一个成年人却趴在地上,模拟着动物的动作和叫声,像是四、五岁的孩子一般。这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不少人无法摆脱尴尬的情绪之后,甚至会恼羞成怒,认为这样的表演课完全就是骗人的。
但事实上,即使是在顶级的正规表演学校,这一样是必修课程。
第一,表演的第一步就是模仿,每一位表演者都是从模仿开始,继而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第二,模仿动物的本意就在于,放下自己的架子和面具,放下自己的矜持和羞耻,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然状态。
每一位演员都是如此。
重点在于模仿,更在于通过模仿摆脱自己的矜持和束缚,甚至于需要摆脱自己的羞耻感。那些表演之中放不开的演员,那些背负着偶像包袱的演员,他们终究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只能成为一个流于表面的人形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