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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他的嘴脸很不讨人喜欢,但他受伤了。于是她走到两个帮凶跟前,二话不说,在阿顺的叫嚷声和扭动中麻利地扯下了他的风衣,让鹗大撕成了碎片。然后她指引鹗儿们飞到村寨的上空,估摸着是上次鹗儿们袭击村寨时被困住的方位。
她大声喊道:“大伙能看到我的请看这里。”
有几个人抬起头来,看到绿鹗们时,又缩着脖子退回到了角落或逃回了家里。
奶奶继续喊:“我手里的是你们其中一位的衣服,现在我把它扔下去,你们能看到的请看一下”,她边扔边喊,像给刚懂事的孩子讲解什么是地球引力:“看,这些布头落不到地面,有很多落到了半空,对不对?这是因为半空中有一层你们看不到的蜘蛛网。现在看不见也不要紧,明天也可以看。就像我之前告诉你们的,在这片区域的地下,有一些你们想象不到的蜘蛛,在某个成熟的时刻,这个时刻很快会到来。我替鹗儿向你们道歉,但如果你们因此不信任我的话,你们可不仅仅是受伤了。请你们务必信任我。”
奶奶说的话管用了,而且确实村里没什么吃的了,几次下来,村民们也对捕获呱呱彻底失去了希望,他们开始商量着离开。蛛网上的布屑还在。饥饿和恐惧已使他们无力彼此计较,跟随阿强到外面寻找食物。
奶奶私下见了阿强,本来只是抱着一丝希望,但巧的是,阿强刚好会太极拳,是很小的时候跟爷爷学的。他教小水和小凡练习防身招式、学习发力和运气。除了练习防身术,他们还加紧练习在绿鹗背上随之飞行。这些不是简单的活,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全熟练,但可以掌握基本要领,付诸实践就可以了。
小水念念不忘那抹绿色和晶莹剔透的树脂壳,学习飞行时,她看过好几次,它一直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直到有一天,大概是夏天到了的缘故,天气突然热起来,小水和鹗小飞到琥珀上空时,出了很多汗。然后他们发现琥珀失去了原本的圆润的形状,树脂在地面晕开。
小水下去,沾沾,有点黏,她想带一点回洞穴,但没有可以用来盛的东西。鹗小看这小水用手揣度了半天,最后只是把手弄的黑乎乎的,他看不下去了,用舌头舔了一点藏在嘴里。回到洞穴后,鹗小将树脂吐在奶奶手心。小水告诉奶奶,琥珀正在融化,奶奶“哦”一声,看着手心参杂黑砂、鹗儿唾液的粘稠液体,想了想,回洞穴,找出一只干了的冬菇,嚼碎,和树脂混起来。然后她喊回了两只受伤的绿鹗。他们恢复了不少,此刻正在散步、低飞。奶奶将混合体涂擦在绿鹗翅膀下的羽毛缺损处,轻轻按摩了几下。她记得,很久以前,她和鹗大一起生活时,鹗大那时还太小,飞行技术还不成熟,有一次落地时,被一棵松树挡住了视线,撞上了尖锐的石头,尾部被划伤了,但因为沾了刚落下的一滴松脂,划伤居然很快好了,还没有留下伤疤。
小水再次向奶奶强调,琥珀化了,滴水观音说不定还活着呢。奶奶决定去看一看,顺便装点树脂,说不定将来有用。在去的路上,她一拍脑门,咒骂自己年纪大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没想到,她让鹗大直接带他去了西南山,果然越靠近那里,气温越高,洞口热气氤氲。。。随后她去查看了琥珀,看样子,很快滴水观音就能出现了。一天中,小水拖鹗小看了好几次琥珀,就好像自己有一个妹妹即将出世,为此激动不已。奶奶则张罗着,随时准备离开,她让鹗儿去储备点食物——在鹗儿的口腔中有储存食物的腮囊——这些食物,准确的说,是腐肉,已经快要消逝殆尽了。与此同时,奶奶承受了巨大的痛楚,万恶的年代,万恶的人类自己。
树脂在小水的期待中化成了液体,滴水观音顺利完整呈现在小水面前。她记得一片叶子的叶尖有水滴形成的,此刻却融进了树脂。
“小凡,你说,它是不是也曾孕育一个小水呀?”
小凡想想,不太确定,见小水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一棵树里长出一个人的,但这样罕见的事好像也不太可能发生两次。
“咦,小水,你看。”这时小凡看到一片叶子的下面有红色的东西,掀开叶子来看(叶子很黏,他舔了舔手指,觉得有些苦,便吐掉了),发现是一些红色的小颗粒。
“小凡,这是滴水观音籽,快装起来。”
“呱呱呱”这时鹗五突然发出了低沉的疑问。很快,鹗小又“嗤。。。”长叫起来。
小凡警觉地站起来,看向绿鹗发出警告的方向,“小水”,他大叫。
43 转移()
小水抬起头,看到大片黑乎乎的浓烟正乌压压罩过来。几秒之后,听到妈妈的指令:“快跑。”
鹗小和鹗五分别载着小水和小凡飞回洞穴,他们甚至没有落地,而是盘旋在低空。
鹗小在空中“嗤”的叫着。
小水和小凡指着浓烟移动的方向。“妈妈让我们快跑”,小水突然说。
鹗大托起奶奶。
鹗二到鹗四将两个受伤的兄弟护在他们之间。
绿鹗们飞冲向天,迅速排成一字,直达云层。
这一切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在紧凑的时间里迅速完成,绿鹗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群山。
而苍黄的地面瞬间血红一片,犹如地壳突然倾翻。
“小水和白婶带回来的信息说明:巨型红蛛不是外来物种,而是来自地心的生物”,毛小梳急促地说道。
“相比目前的状况来说,这几乎不是问题了。以前炎龙只是零散分布,红蛛也只是偶尔才会出现,而现在它们显然已成规模了,我们的小水。。。毛小梳,怎么办?”
“别急,我们来分析一下,它们为何会顷刻而出,这绝对不是偶然事件,白婶推断说因为地壳的压力无法维护它们生存的空间,地面的环境完全不适合它们,但急剧减小的压力迫使它们离开了地心,这就像气球一样,外面的压力减小,里面气压小于外界气压时就会上升。。。”一向淡定的毛小梳此刻也语无伦次了。
“毛小梳,你到底想说什么?”
“农妇,这是大自然的可怕反噬”,毛小梳的语速缓慢了许多,但透着某种难以察觉的绝望。
“毛小梳,这个时间点是最关键的,我们做好了准备。”
“交给我们的小水吧,我们不仅赋予了她这种能力,还赋予了她智慧。”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琴音切断通讯,蹲下去,抱着小牛的脑袋,贴着它的脸,如果是文明毁了这一切,那还不如停留在男耕女织,牧牛放羊的年代。小牛哞哞叫着回应,声音有些嘶嘶,小牛似乎被妈妈携带的某种菌感染了,但是此刻琴音无暇顾及她。
春禾站在群山的最高点,俯瞰着火红的大地,草草蝶飞绕在他身畔。“该死的异类,让我怎么制止,这么多我可没有办法全部转移”,春禾咒骂。他回头叫小草,它就停在他的肩头。小草带着草草蝶们飞开去,它们腿部的小蜜巢内装满了粘稠的液体。这种液体由烟花爆竹中的药粉、福音水和铁混合制成。火药经过了压缩,福音水经过蒸馏,铁的纯度极高。三者混合后是红蛛的美味佳肴,这样红蛛就好对付多了。
地面的火红涌动着,一只体型明显偏小,颜色偏黑但更有光泽的巨蛛抬起头来,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它看到了高处细小的春禾,转向群山行进,攀爬过群山。春禾见状,抱住头直接向山下滚去,在山脚下与头蛛会面,跨上它的头颈交界处。3秒钟,带走几只是几只吧。草草蝶倾倒下美味佳肴。巨蛛们分成了两路,一路随春禾爬向西南山,在春禾指令下,头蛛首先跳下深洞,余蛛随之跳落。另一路追随美味佳肴向山顶奋力攀爬,经过山顶某个位置,他们会被拉马捕捉,然后送入戒严的转移通道,有人在那里接应。
“不去找找那个小丫头吗?”过后,拉马问。
“你觉得她现在还对你有威胁吗?”
“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春禾狠狠瞥拉马一眼,“我怎么这么不爱跟你说话。”
拉马低头不语,觉得在个头才到他肩膀的只有十几岁的比他儿子小好多岁的春禾面前就像个孙子。
“把你的宝贝看好就行,再说一句,我就让它们回去。”
“是。”
“嘴都别张,可以的话气儿都别出,还有别跟我站一排。”
高空飞行对于两个小孩来说是一件苦差事,不仅仅要克服寒冷,更要命的是,高空氧气稀薄,又是高速飞行,小水还好,在水中长大,虽然诸多不适,但受到的威胁不算大,小凡就不行了,冻得直哆嗦,缺氧和寒冷也让他面红耳赤,鹗五不得不时常下降至云层以下,好让小凡喘口气。而两只还未完全恢复的绿鹗——鹗六和鹗七让鹗二到鹗四也不能正常飞行。因而他们飞离翻裂的地表后,常时不时低空飞行或降落下来歇息。这一次他们停落在一片沙漠中,绿鹗们的脚深深踩进沙土中,小凡想到和爷爷去寻找树林时也走过很长很长一段这样的路。奶奶告诉他们干燥导致这里的沙化,但颗粒更细腻,盖在脚上的土也更重实。鹗小把头埋进土**了半天居然拖出来一条几米长的蛇,确切的说,是蛇皮,仿佛这条蛇冬眠之后没醒来直接被抽干了水分。已是夏季,太阳烤得土壤暖烘烘的,相比冷冻的高空,小凡觉得这里舒服多了。在绿鹗们开心的分食蛇皮时,小水向奶奶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奶奶,大蛛是我的天敌,如果我现在不能对付,那什么时候我才能对付。奶奶摇摇头,只说会有那么一天的。小水沉默了,不能对付天敌让她很是苦闷,仿佛人生没有了意义。她不会用语言表述这种感觉,只是沉下头盯着埋了双脚的土。他们再次腾飞时,才发现他们刚刚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凹地,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一片清澈的的湖泊,鱼儿和水蛇在里面游动,湖岸种着枝叶垂到水中的柳树,但那次洪涝经过时,很多的泥沙沉积下来,几乎填平了它,也掩埋了湖里残存不多的鱼类和更多的生物的残骸甚至湖底的巨石。腾起的刹那,小水似乎看见一条大鱼的骨架,它搁浅在凹地的边缘。
又经过数十天的飞行,在一处露出云端的山顶,他们停止了飞行,列队急速下沉,随着温度的升高,他们停在半山腰,那里有如同群山一样的数十个洞穴,只是比群山的大一些。奶奶说这是绿鹗以前迁徙时的休整地地之一,在这里休整一天并进食后它们会继续东飞。绿鹗们呱呱叫着查看有些异样的洞口,用石块或树枝挡着,他们清理开洞口后发现里面更是变了模样。“奶奶,这里好像住着人。”
44 雪沟()
洞穴里摆着人类的用品:床,床上有被褥、衣物或干草,或者没有床,就地铺着草,草上叠着被褥,角落的木板或其他什么地方放着做饭用的锅盆,一些锄具和修葺光整的木棍竖在出口处或床下,这都是生活的基本用品。一个小孩的哭声哇哇响起。鹗五仰着头,气势轩昂地站在其中一个洞口,声音就是从那个洞口传来的。两个小孩跟着奶奶和其他几只绿鹗过去,发现一个小女孩搂着另一个更小的女孩躲在洞穴最里面的角落里,更小的小姑娘哇哇大哭,姐姐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