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凡带着小凡走到门楼边上时,却遇到了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手里拿着猎枪、木棍和鞭子,在月光下很有威慑力。
“请出示证件。”为首的倒是很礼貌,他戴了顶圆形的帽子。
“什么证件?”老凡问。
“通行证。”
为了防止大量的流民,这个小镇也被封锁起来。
虽然老凡一个劲儿地请求,但他们最终没放他们过去,不过给他们送来一碗水,说是一位好心的大妈送的。
老凡道谢后,便递给小凡喝,小凡先让他喝,老凡又推回来,“听话,爷爷不是很渴。”
小凡喝了几口,递给爷爷,老凡小抿了几口。
“这个水真甜。”
“是啊,你再喝几口。”
“不喝了,我就像仙人掌一样,长在沙漠里的,喝多了水会蔫儿掉的。”
“小兄弟,我可不可以带走?”老凡看看碗离映着月光的水,问看守的壮汉。
其中一人摆摆手,他很是心酸,但也司空见惯了。
两人在青石路旁的塄下休息下来,老凡给小凡揉腿,问他累不累。
小凡摇摇头,然后倒在老凡怀里,渐渐睡着了。
小凡半夜醒来时,发现月亮还高挂,然后看到旁边的爷爷点了个很大的豆豆,笑了。
老凡醒来后,两人便继续赶路了。
大概是昨晚喝了一碗甜水的缘故,两人的精神还不错,看着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心情也不错。
两人又走了三天三夜,走走停停,终于看到了希望之林。
此时两人全身早已破败不堪,看到眼前的景色中,老凡哭了,吝啬了的几年的泪水终于释放出来。小凡却笑了,露出粘了泥巴的牙齿。
这是他们三天来和一路寻过来见到的最富饶的地方。枝桠泛着绿色,有的枝头上树叶繁茂,在阳光下还闪闪发亮,还有小鸟从枝头飞起。小凡一下来了不少力气,扑扑跑起来,脚下洒出沙土来,向花洒一样。老凡擦擦眼角,赶紧跟上去。
从刚才开始,路渐渐有了质感,能感觉到踩到的是硬实的路面,而不是松软的土。两人又走了小半天终于到了树林边上。小凡又兴奋地跑起来。老凡感叹这孩子的体力真好。
“爷爷,你快来,这有大片的苔藓,好像还有蘑菇,爷爷,这肯定是蘑菇。”
“还有小蒜苗。”老凡弯下腰数根边细长的东西。
“这有毛毛虫,会不会看到蝴蝶呢?”小凡兴奋地向到了一个充满惊喜的异世界。
“爷爷,我们晚几天再回去好不好?”两人坐在树下歇息,吃着刚摘的新鲜布雷瓜的时候,小凡问爷爷。
“嗯,我们稍微攒点力气,再回去。”老凡心情不错。
两人在林子待了两天,晚上睡在梧桐的树杈上,白天就吃些野菜,老凡还捉了一只野鸡,两人烤熟吃了,顿时增加了不少力气,随后采摘了不少食物装满了各自的背篓。
“爷爷,小花说他们家会搬到一个有林子的地方,是不是这里呀?”小凡摸一把额头上的汗,嗅了嗅。
老凡又抬头仰视这一片沃土的上空,树木没有繁茂到遮天蔽日,很稀疏,但比其他地方不知好多少倍,可是总有些奇怪,阳光的形状总有些奇特,有些地方好像遮挡了什么东西,却又好像没有。
“爷爷,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有人呀?”小凡又问道。
老凡摇摇头,说:“爷爷也不晓得,以前这里有很多狼,但早已经绝迹了。”
小凡点点头,心里想着刚才那个问题,然后嘴巴突然爷爷被捂住了。小凡听到了远处的骚动,树木乱晃、小鸟惊飞,随着几声磁磁的响动,两人惊恐地发现,远处出现一只犹如坦克般大的动物,全副武装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射出奇异的红光,它踏着低矮但壮硕的腿移动着,三角形的头颅左右转动,像在视察,又像是饱餐后的散步。。。它撞到低矮的灌木,站了起来,像突然拔地而起的大山,两边的杉树被它挤得弯了腰。两人惊地停止了呼吸,一动不敢动。那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血红的,有半棵杉树那么高,比他们的房子还高许多,它的影子从二三十米的远处一直延到了他们脚边。
——他们不知道,这座方圆几里的巨大树林完全包裹在这只巨大蜘蛛的织网中。他们进来的入口是它大餐时,一个壮汉和一头驴挣扎时留下的痕迹,它没有及时补好留下的。
3 水滴()
爷孙平安的回到了破败不堪几乎被沙土覆盖的家中,他们给村里不多的几个人分别送去在百公里外的树林里采摘的已经干掉的野果野菜,继续过着青黄不接的日子。老凡还时不时的去那三分地里挖出深埋的苞谷,再埋进去,它们早已完全失去水分,变得轻盈橙红。三个月之后,临近秋天的某一天,老凡早晨起来,没有看到太阳。。。
半个月前大洋中心的地壳运动和海底火山集体爆发,引发了大型的强劲的洋流运动和海啸。磅礴的海浪洗劫了海岸沿线繁华的都市后和从大洋上升的热气流不断一同西下,到达了村庄所在的山区。气流在村庄上空堆积成喜马拉雅山脉,又像爆发火山的大洋一样上下翻滚,看起来甚是壮观,壮观到吓人。
但是老凡看着那密集的乌云激动不语,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滚滚的雷声和沁人心脾的雨水——那是天来之水。他想象着、期待着,当他刚刚大叫“要下雨”了的时候,一滴指肚粗的雨水打到他的额头,冰冷、生疼。老凡却笑了,上天不会抛弃靠天吃饭的善良老实的种田人的,雨水渗进他的眼眸中化成了泪水。
他跑进屋内,叫醒还在熟睡的小凡。小凡迷瞪了一会儿,听到了印象已久远的哗哗的声音,他一个骨碌爬起来,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外面分不清线条的于天地间茫茫一片的大雨。他跟着爷爷兴奋地跑到屋外,瞬间被浇湿了全身。他们手拉着手在大雨中跳呀笑呀,大雨太大了,连空气都被冲散了,感觉一吸气就会被雨水呛到。于是嬉闹了一会儿后,他们搬了家里所有能装水的容器出来接水,然后回到屋檐下喘口气。
他们就这样坐在屋檐下的门槛上看倾盆大雨。雨下的很直,没有淋到屋檐下的墙壁。。。水面渐渐升高,一眨眼的功夫便漫过青砖砌的走道并逼近门槛。小凡开心地看水没过脚丫,扭头让爷爷看看,却发现爷爷不似刚才那样开心,眉心拧在一起。老凡颇有不好的预感,这雨是不是太过猛烈了些,不像正常的下雨,倒像雨灾。
老凡的预感是对的。本来汹涌而来的大水抵达沟沟壑壑山区脚下时水势已减小,但这场暴雨又让它恢复了恢宏的气势。远处很快传来轰隆隆、哗啦啦的声音,比这大雨的声音要低沉宏大许多。老凡没有来得及思考防灾对策,甚至还皱着眉头不太相信山洪来了的时候,伴着沙尘的泥浪滚滚而来。。。
小凡睁开眼睛,看到满目的蓝色,蓝得像是沉入了眼底。在这层清澈的湛蓝中是漂浮而过的白色柔软团块,团块通体透着金色的阳光,小凡被这景色吸引了,这是久违的蓝天白云。而拂在身上的是屡屡清风,空气也渗透着雨过天晴后的泥土的芬芳和绿色植物的清香。“爷爷”,他轻轻喊着,却无人应声。
从蓝天白云、和风润雨中清醒过来后,他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刚听到如如猛兽吼叫的声音,甚至大脑中枢还没有反射出惊恐,他就被掺着泥沙的浑浊大水淹没了。他记得爷爷叫了他一声,耳朵进了水听得不清,但应该是叫了。他想回应爷爷,但眼睛没法睁开,鼻子也是,不能呼吸,嘴巴也张不开。他记得似乎跟随大水打转,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没过一会儿,他便痛苦地失去了知觉,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恢复了正常,而且变地更好。他开始转动眼睛和僵硬的脖子寻找爷爷的身影,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沙土地上,奇怪的是,沙土是棕红色的,而不是黄色的,沙土不粘手,很利落。他也没陷进去,只是躺在上面,躺着的地方被他捂热了,感觉身下湿湿的,似乎有水汽正在他的身下蒸腾,浸入他的皮肤。更远处,他视线所及的地方,他惊喜的发现,竟都是树,墨绿的,它们的形状如火焰般下圆上尖,几乎从根部就开始长叶子,很高,只比村里的那颗大白杨矮一些。它们一课一棵紧密地挨着,在不远处的周围形成一个规则的方形(他看到了方形的两个90?夹角)。
他好奇地坐起来,果然面前也都是这样的树,整齐划一的排列着,就像从电视上看到的军队那样,树的高低、粗细、形状都惊人的一致,他站起来走到树跟前用目光爱抚那些叶子。叶子的形状像榆叶,但长度是榆叶的三倍,叶面光滑明亮,纹理少而清晰,连接叶柄处微卷并深深凹进去(有的还着水珠),边缘成圆头刺状。他忍不住探手抚摸,刚一碰到,一股激烈的电流袭来,本能地将手回缩。他开始观察周围,先是左右、然后是后面。。。当他装过身来那一刻,惊呆了——他的不远处,方形地的中间——一颗巨大的植物矗立在眼前,似乎跟那个蜘蛛差不多高,而更惊人的是它的直径,它的叶子张开来遮住了小半个方形湿地。他一步步靠近,在树的下面抬头仰望,发现它的叶子铺张开来可以当屋顶用。他从屋顶下走出来,从两片叶子间隔处的阳光区走过,来到了另一面的屋顶下,再走出来,因为他发现这个屋顶的影子外面有个圆圆的影子。这回,他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完全透明的球状物体悬挂在他上方的叶尖,像水滴,但他不认为那是水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巨大的水滴,况且这样大海不滴落。更更令他惊讶的是——在这个晶莹剔透的巨大的水滴中还漂浮着一个小女孩。他使劲揉揉眼睛,没错,是个小女孩。小女孩没有穿衣服,蜷缩着漂浮在里面,她的身体被太阳撒上了淡淡的金色。小凡向外走了走,直到看到她的侧脸,她此刻闭着眼睛,不知是否在睡觉,但她的表情很安详,就像他放在水塘下面的那只大鹌鹑睡觉时的样子,她的双手枕在左脸下面。他走近一些,踮起脚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水滴,碰到那一刻,他确定那还是水,至少是像水一样透明的液体。只是水滴外面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手指碰的地方出现一个小小的凹陷,当他放下手臂,再去看时,凹陷渐渐已恢复了原样。他又碰了一下,这回力气少大了一点点,水滴依然完好无所,他再次加大了一些力气。。。几次后,竟玩出了兴致,他猛地跳上去,手握成拳头状击打水滴,上面出现一个凹坑,然后水花四溅——就像将石头扔到水面上那样——甚至还有一滴水向下落,他吓坏了,但是他很快发现,凹坑还是完好无损地合上了。他松了一口气,突然看到小女孩动了动,她抽出了枕着的小手,浮动着转向水滴波动的方向,打了个哈欠,粉嫩的小嘴合上时,她睁开了双眼——那是小凡见过的最大最明亮的眼睛,碧色的瞳仁水波荡漾。小女孩看见了小凡,笑了笑,向下游动过来,长长的的头发四处荡开。在大水滴的底部,离他最近的位置,小女孩趴下来,托着腮微笑着端详小凡的脸。
小凡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确定她是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