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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念叨着可惜,那边九儿冲进来:“头儿,王山登门拜访了。”
李少阳一愣,难道是训练岛出了事?李少阳已经让伊莎贝拉去训练岛了,本是要王山配合裴天豪,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开门迎接,我得亲自出去。”李少阳起身:“毕竟是王家的人,这是必须的礼数。”
他把资料交给九儿:“不要让他看到你的工作,切记待会儿少说多听,此人在军部似乎主持着一个庞大的机构,是个老特务。”
九儿唯唯诺诺,李少阳便来到大门,将步行而来的王山接进来。
王山什么也不说,饶有兴趣的观赏着园林之景,却道:“这么大的园子,维护起来很麻烦吧,我看有些地方都铺上一层灰了,还有那边的池子,虽然是冬天,但还是得清理水藻了,要不然你池子里过冬的鱼,就要缺氧而死了。”
李少阳自搬进寒山书院后,已经遣散了的维护人员,本来这个大园子,最少每月定期要十几个人来打理,但李少阳不喜欢闲杂人等进来,所以有些荒芜,他原本的打算是年后让洪门安保派一队人来进驻,再把唐嫣然她们接来住些日子。
但此时却没心思跟王山说这些,因为他看出王山此次来,肯定有事。
走到李少阳的书房,王山摘手套后,神色便认真起来:“我来是有事的,有人想见见你,可能要问一些话,我知道你的脾气,希望你能冷静点。”
有人?什么人?
李少阳没说话,王山无奈道:“人已经来了,就在门口,我没让他进来,但你必须得见见。”
李少阳眉头一皱:“是公家的人?”
王山点头:“中纪委内阁巡查组的一位同志……”
李少阳愕然:“我又不是官,这么大来头,找我做什么?”
王山一摆手:“见见吧,我无权过问这些的。”
巡查组,华国反腐的先锋,李少阳对此还是很尊敬的,更好奇他们找上自己是为什么,便点头答应了。
一位张姓的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便进来,客气的赞扬了园林风景,谈吐十分优雅,然后在李少阳的书房,这位张姓先生打开个厚厚的笔记本,坐在李少阳对面便正题:“这次来,是想请李先生协助调查,你是隐形的企业家,做过很多大事,但都是正正当当的,我个人很是钦佩。”
李少阳暗中点头,这个张先生不是俗人,做事说话很有章法,他便投桃送李,客气道:“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您请说吧。”
张先生拿出一支笔,轻轻写几个字,然后淡淡道:“我这次,是来调查D省L市,杨铭同志的问题。”
杨铭!李少阳一惊,他被纪委盯上了,但不对啊,以他的位置,D省纪委出动就足够了,怎么惊动内阁巡查组了呢?
张先生缓缓道:“我们已经掌握到一些材料,杨铭同志在担任L市主要领导的工作中,有着不当的违反内阁八项规定的行为,生活腐化,其中涉及到了你的企业,所以请你协助调查。”
李少阳眼神一闪:“打断,张先生,你们还称呼杨铭为‘同志’?”
这很,在华国的不成文的规定里,纪委调查某个官员后,对此官员的称呼和一些语言表达,基本可以窥测这个官员的问题有多重。
例如“严重违纪”,“重大违纪”,“恶劣”,“影响很坏”……等等不同的表述,代表的意义不同。但有一点,如果官方还称“同志”,那一般问题都不大,更何况张先生提到了杨铭“生活腐化”,这让一直监视杨铭的李少阳感到好笑,他直觉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张先生此时推了推眼镜:“杨铭同志目前还没有严重违纪的行为。”
李少阳摇头道:“我就直说吧,就算他严重违纪了,也不需要你这样级别的来调查吧?”
张先生沉吟了站起来:“不错,现在反腐形势依旧严重,我们内阁调查组的人手一直很紧张,杨铭这样的轻微违纪还有他的位置,本来是不需浪费我们这么多的……但你不知道的是,早在今年十月份,杨铭同志就被到我们这里来,本来是准备培养,在未来三到五年,成为一代调查组人选的……”
李少阳恍然,原来杨铭被看上了,要被大力培养的,以后还要准备送到纪委里干反腐工作的,这样的话,内阁调查组对他的轻微违纪和生活腐化,自然十分重视,这说明纪委在甄选人才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他心中有数了,便轻松的跟张先生聊着。
张先生也只是问了北方药业和杨铭的一些往来,甚至连上次过年,杨铭给李少阳打电话祝贺的事都问了。
末了,张先生起身表示感谢他的配合,准备告辞。
李少阳送他到门口后,忍不住问道:“张同志,杨铭会被移交司法机构么?”
张先生矜持的一笑:“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杨铭同志,不会那么严重的,我们处理内部人员,也是很人性化的,不过他估计得退来了……”
退来!
李少阳看着张先生远去,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这一切根本就是杨铭想要的,有时候官场如江湖,一入江湖岁月催,要想全身而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打开,拨通了杨铭的电话,没有接通,但也没有停机。
李少阳发了一条短信,看着渐渐袭来的夜色不语。
第三百九十七章 回归的苏家大少()
经过三天的“隔离调查”,杨铭应付完了调查组,悄然离开了L市,官场上的变动,随着L市新一届常委会的召开,D省已经做出了紧急,在春节之后,杨铭就跟这个官场没有关系了。
他简单收拾了,把租来的房子退掉,只带着一个皮箱离开了L市,当天晚上就到了姑苏城。
再回姑苏,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但杨铭却连“家”都没回,直接来到寒山书院拜见李少阳。
李少阳见到这位曾经的L市一把手的时候,他正站在荷花池边俯视水面。
李少阳走到他身边站着,寒冬时分,姑苏城的温度保持在0度左右,池水未结冰,却有一层薄薄的寒气不停浮动,刺激着皮肤。
两人都是深沉的性格,此时无语而站,一直过了许久李少阳才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水,上善若水啊。”杨铭低沉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其性虽至善至柔,但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可滴穿巨石而又容纳万物。多么了不起啊。”
杨铭的指尖现出了一枚小巧的玻璃球,即便站在他身后,李少阳也能看到玻璃球里被封死的那只机械虫,那只自己亲手放出监视他的机械虫,此时随着杨铭的指尖微微转动,一时让他全身一冷。
直到这时,李少阳才发觉,面前的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更可怕。醉心亿梗新
“我不怪你监视我,你身处这个位置,现在四面都是敌人,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杨铭平淡道:“这次我回来,就是要向你说明,在对付苏家这件事上,我们是一条战壕的。”
李少阳眼神一闪,本来他是要开诚布公的问真主之仆的事,确认杨铭是不是伊兰斯极端组织的成员,但现在却不想问了。因为他已经明白,杨铭不会说实话的。
“你是怎么发现这只机械虫的!”李少阳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监视杨铭会失败了。
对于他这个问题,杨铭只是一笑:“机械虫再巧妙,也是有形之物,只要是有形之物,就不可能不被察觉,而人心,却是无形的,所以人心很难察觉,造成的伤害也更大。”
这一番回答似是而非,又扯到了哲学话题,李少阳微微一笑,也是换了话题:“这次你被纪委调查,举报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吧,你能用这个法子从官场全身而退,计算的很精妙啊。”
杨铭却是怅然道:“如果不是子兴死了,我或者会好好做个父母官,现在却给了我回苏家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李少阳沉默了:“苏子兴不是我杀的。”
杨铭嘴角带着一丝嘲笑:“有区别么……对苏家来说,不管你如何解释,就是你杀的。”
李少阳心中一震,在雪山地堡里,拉巴哈曾亲口承认,那位“真主之剑”点名要干掉苏子兴,如果真主之剑就是杨铭的话,那他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就是要自己与苏家没有退路,成为你死我活的对头。
李少阳顿时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坑是杨铭挖的,但也是自己跳进来的。
他只能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杨铭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球:“我来之前,老爷子给了我一份绝密的资料,苏家在LIF那里获得了一项专利技术,那是针对埃博拉病毒的抗体,当然,还没完成,不过我们华国在前段时间已经研究出了埃博拉病毒的可行疫苗,如果将这两项技术合二为一,可以有效的针对西非肆虐的病毒。”
他带着几分深意笑道:“这可是苏家翻身的唯一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西非的埃博拉病毒现在还是困扰全世界的难题,发达国家并不担心非洲死人,他们担心的是病毒向其他大陆扩散,所以这是个全球都需要的东西。”
杨铭的语气带着几分慎重:“苏氏如果研究出了可用的疫苗,这将是价值数百亿美元的产业,如果苏氏在这个时候谋求上市,成功的话,在未来十年之内,股价会上涨无数倍,到时候就会成为世界级的生物制药巨头,那才是老爷子的计划。”
李少阳打断他的话:“这是件好事,放开私人恩怨不说,这种疫苗真生产出来,对全世界都是有益的。”
杨铭哼了一声:“那也不能让苏氏研究出来。”
李少阳不置可否。
杨铭语速加快了:“我回到苏家掌权之后,就会想办法把这项LIF的病毒抗体技术偷出来,但疫苗,却是咱们华**科院生物工程所严密保管的,我得到情报,这个疫苗标本,一共有三份,一份在军科院,一份在卫计委,还有一份保存在香江的中广大厦里,你可以去香江偷出来,这样两种技术都在你手里,你的北方集团可以提前研制成功。”
他的计划十分完美:“到时候,苏家的全盘计划都会被打乱,前期巨大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再无翻身的可能。”
沉默……李少阳沉默了。
良久,他干脆道:“我不会做的。”
杨铭睁大了眼,诧异的看着李少阳,仿佛不认识了一样,他想不出李少阳拒绝的理由,技术交给北方集团,收益最大的是他李少阳,还能将苏家彻底打垮,为什么会拒绝。
杨铭也沉默了,但他很快冷笑:“你不做,我也会做,我随便找家药企,他们巴不得这样搞呢,这可是数百亿美金的产业!”他再次重复道。
“不感兴趣!”李少阳这次回答的更直接:“你可以找别人合作,我祝你成功,你放心,我不会到处告密的。”
杨铭倒抽了一口气,心中隐隐后悔起来,不该在李少阳面前表现的这样强势,更不该把自己的底牌拿出来,他已经感觉到了,李少阳现在对自己的警惕之心,远远超过了对苏家的重视。
两人沉默了一阵,杨铭忽然笑了:“先过个年再说吧,今晚苏家会在广福楼设宴庆祝我这个大少爷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