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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天性,小宝从最初的忐忑到现在的安之若素,他现在可牛了,手机上教江培风玩儿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他还问江培风。“爸爸,你知道僵尸做怕什么吗?”
江培风正字采集阳光,头也不抬的说:“当然是向日葵。”
小宝拍手:“爸爸好笨,僵尸明明能啃了向日葵。”
江培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不耻下问:“那小宝说僵尸最怕什么?”
“狗狗。”
“狗?”这个答案江培风怎么想也想不到关联性。
“爸爸真笨。狗狗爱啃骨头呀,僵尸就是骨头。”小宝挺骄傲,挺着小胸脯一个劲儿显摆。
江逾白恍然大悟,还真是呀。谁他妈的说他儿子笨,这就叫大智若愚好吗?
韩晴端着中药走进来,江培风一闻这味道就想吐。他不悦的说:“怎么又是这个,闻着就想吐。”
韩晴柔声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药对你腿好,快趁热喝了,凉了更难喝。”
江培风脸色阴沉,无论人前怎么装,他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失落悲苦的感觉,他不耐烦的说:“好个屁,都没了。”
“啊,爸爸不怪,爸爸怕吃药,小宝都不怕,小宝天天吃药,还针灸呢,这么长的针,小宝又聪明又勇敢,爸爸又胆小又笨。”
得,老狐狸江培风给自己的弱智儿子编排上了。
江培风良心发现,他忽然把小宝抱住,柔声问:“小宝,针灸疼吗?”
小宝以为他怕针灸:“不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小宝不想针灸,可是小宝有病,有病爸爸就不会喜欢,妈妈也会哭,小宝不怕针灸。”
江培风心蓦然刺痛,他满眼愧疚,对韩晴说:“小晴,这些年你受苦了。”
韩晴摇摇头:“潸潸告诉我,小宝是真正的天使,在他的世界里他活的很快乐,只要他快乐,我什么都可以。”
“我…。。”江培风想说的抱歉的话,却如鲠在喉,一个字吐不出来,是呀,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纵然他说上一万句对不起,也不能弥补他对韩晴母子的伤害。
他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沿着脸颊落下。
“培风,你哭了。”韩晴像发现了新大陆,小宝反应比她快,细嫩的手给江培风擦去眼泪,“爸爸,你要是不想喝药就别喝了,不要哭。”
“小宝。”江培风紧紧的抱住他,所有的呜咽都堵在喉咙里,悲伤却依然行眼睛里蔓延而出。
江夫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场景。
她没有再往前,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人,一次次挨着锤子,终于有一天碎的不再是石头,而是自己的心。
可这又能怪谁呢?一步步退出去,她慢慢的走着,司机只好龟速开着车跟着她。她像个幽魂一样,想到四十年前父亲第一次把这个倔強的少年领回家,想起自己第一次叫他哥哥,想起他为自己和小痞子打架,想起他在自己来月经的时候给煮红糖姜水喝,想起这些年他给挡风遮雨,这一切,大概都到头了,江培风不可能到死都做她精神上的追随者,他老了,她也老了,他们都开始厌倦了追逐和拼打。
晚饭的时候,江夫人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回房间。
饭桌上剩下4个年轻人,潸潸看着江夫人消失的方向说:“母亲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吃得这么少?”
江逾白点点头:“可能是吧,要不一会儿你送盘点心去她房间。”
潸潸点点头,然后安静的吃她的饭,清苒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她不喜欢太甜的,比较喜欢绿豆饼。”
“好的。”潸潸微微一笑,倒是看得一边的陆湛一阵咬牙。
吃晚饭,潸潸拿了点糕点和一杯鲜榨的西柚汁去了江夫人房里。
不轻不重的敲了两声门,就听江夫人说“进来。”
潸潸把水晶托盘儿放在小几上,然后柔声说:“母亲,我看您晚饭没吃什么东西就送些点心来,都是无糖的。”
江夫人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爱吃的,她淡淡点头:“谢谢,你回去休息吧。”
潸潸走了两步她忽然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母亲,你下午是不是去看风叔了?”
江夫人一愣,随即脸上笼上一层薄怒,“我去哪里还需要告诉你吗?”
潸潸柔柔一笑,“我只是想知道风叔最近情况怎么样?母亲您激动什么?”
“我?”江夫人第一次被人说卡了壳。
但是她很累,也没心情*儿媳妇,她挥挥手:“你出去,赶紧的。”
潸潸退出来,她关好门摇摇头,抬头却看到陆湛抱臂站在前面。
自从上次书房的事情后他们虽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是却没说过一句话 。
潸潸绕过他想往前走,谁知陆湛跨步拦住她,潸潸再走,他再拦,诚心不让她过去。
潸潸急了,她压低声音说:“你要干什么?”
陆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抿嘴笑,那古怪的笑容让潸潸毛骨悚然。
她猛地推开他逃似的跑了,一直气喘吁吁的撞进江逾白的怀里。
江逾白扶住她:“鬼追你吗?跑的这么急?”
“江逾白,我们回B市吧?”
“怎么了,母亲欺负你了。”江逾白微微矮下身,和她的眼睛平视,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没,只是想婆婆了,想我的花店。”
潸潸抱着他的腰,使劲儿把自己挤进他的胸膛里。
“乖,你也知道的,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不能一走了之。再等等。”
“江逾白,我怕。”潸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恐惧。
“怕什么?有我在呢?”
“我怕你有一天忽然会不要我,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潸潸忽然变得异常脆弱,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打死她也不会说。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别胡思乱想了,来,我背你回房间睡觉。”江逾白微微矮下身子,等着她跳上来。
潸潸勾住他的脖子却迟迟不肯往上跳,她磨蹭着他,“江逾白,你会永远背着我吗?”
“废话,等到我80了,你又变成180斤的肥婆我怎么背?”
“我才不会变成180斤,你才是个肥猪……。”
有人能拌嘴,这同行一路才不至于过得寂寞。
又到了一天伊始的早晨,餐桌上大家都沉默的吃着早饭,没有人说话。
忽然,潸潸搁下筷子捂着嘴冲到了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谢谢投票的亲们,辛苦了,墨墨爱你们。最近公司里超忙,天天将近12点写完。
101。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又到了一天伊始的早晨,餐桌上大家都沉默的吃着早饭,没有人说话。
忽然,潸潸搁下筷子捂着嘴冲到了洗手间。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把目光投到了洗手间的门上。
江逾白站起来说:“我过去看看。”
隔着门他听到潸潸在里面吐得稀里哗啦。
用力敲着门,江逾白大声喊:“潸潸,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洗手间里想起哗哗的水流声,“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你上班去吧。”
“上什么班,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江夫人慢条斯理的说:“去什么医院,是怀孕了。”
江夫人的话像是给江逾白吞下一口芥末,辛辣过后,七窍一下子全通了,他在喜悦中夹杂着不置信:“我要当爸爸了?”
清苒实在看不下去,凉凉的说了一句:“傻样儿,跟你没那功能似的。”
江逾白此时一点不在乎妹妹的冷嘲热讽,他沉浸在喜悦里,一心等着老婆从洗手间出来。
潸潸当然听到了他们的话,她扶着洗手盆一下子呆住,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来大姨妈,虽然他们那个的时候江逾白一直有做防护措施,但也难免有那么一两次失去控制。难道?
从里面出去,被江逾白一把搂住,“走,我带你去医院。”
潸潸剧烈摇头:“没事儿,我就是胃不好,躺一会儿就好了。”
江逾白很坚持:“不行,不管哪里不好都要上医院。”
“不,我不去。”潸潸竟然难以自制,陡然拔高了声音。
餐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江夫人猛地站起来,“什么毛病,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江逾白后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对潸潸说:“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潸潸点点头跟着他回自己的小楼那边。
等他们走后,清苒忽然问陆湛:“你干嘛冷笑?”
陆湛不承认:“我哪有笑,你什么眼神儿?”
清苒指指那边的巨大的高脚玻璃醒酒器,陆湛在上面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阴沉脸庞。
“潸潸,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必须去医院。”江逾白班也不上了,逼着她去医院。
“我真没事儿,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江逾白,你快说上班去吧,要迟到了。”
“你知道?我问你上次月经是几号,这次又是几号?来了吗?”
潸潸想搪塞过去:“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上个月是9号,现在都23号了你还没有来,这说明什么。”
潸潸没想到江逾白连这个都替她记得清清楚楚,有种异样的感觉缠绕在她周身,不过现在可不是臣服的时候,她一味强调理由:“我的不准,经常延期的。”
“胡说,你每个月都很准时,我都记住。”
潸潸无语了,其实来月经的日子她自己都记不住,这个男人怎么做到的呀。
潸潸只好耍赖:“就算那样也可能是个意外,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有可能精神紧张呀。”
江逾白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好好说:“乖,就去看看,你还有贫血的毛病,正好再去复查一次。”
不提上次还好,一提上次在B市的检查潸潸更害怕:“我不去,打死也不去。”
强势如江逾白,他重重拧起眉毛,满脸都是不耐,“你真不去?”
“不……”去字还没出口就变成了尖叫,原来江逾白已经把潸潸扛上了肩头。
潸潸绵软的胸部横亘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只有蹬腿儿抗议,江逾白毫不心软的打了她的小屁股,“不想掉下去就给我老实点儿。”
这就是江逾白,温柔的时候可以记清楚潸潸每次来大姨妈的时间,而霸道的时候就像个强抢良家妇女的活土匪。
鬼还怕恶人,他的恫吓很快就起了作用,潸潸果然不敢再动,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身上,嘴却还是不老实,一个劲儿抗议。
“闭嘴。”江逾白粗声说,然后稳稳的把她塞到了车里。
到了医院,江逾白先下车,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微微弯下腰说:“要我抱你进去吗?”
“不要,我自己能走。”潸潸可不想丢人,只好跟着他进去。
在这家医院看病江逾白是不需要排队挂号的,他来之前就和院长打好了招呼,带着潸潸直接去了楼上的专家门诊。
妇产科的专家笑脸相迎,她问了潸潸一些基本的但是很私密的问题后,便让护士陪着她去验尿。江逾白从护士手里接过小托盘儿,“我陪着她就可以了。”
走进小洗手间,潸潸想把他阻在外面,“你不用进来,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