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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搁二牛家里面吃饭,那弟弟妹妹就能多吃几口鸡肉,广角道,“好!不过,二牛,你可不能跟我娘说。”
“放心,咱俩谁跟谁。”二牛爽朗地笑道。
“二牛,你合该多笑笑。”广角看到二牛脸上的笑容眼中一亮。听娘说二牛长的像他姥娘一家子,浓眉大眼,皮肤白的咋着也晒不黑,要不是同村的人不能成婚,村里的姑娘们早就把二牛家的门槛踏破了,怎么可能还要去入赘。
张二牛听到广角的话心里也一惊,忙收敛笑容,学着原主那样装深沉扮乖巧。
广角一见二牛又不说话了,“二牛,你说咋揍张蓝氏,回头我找几个人帮你揍她去。”
二牛乍一听这话没反应过来,如果搁在以往,张大总裁就会说,揍残她,出了事我担着。如今么,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祈求,他能重活一世,“揍啥呀,我大娘也是害怕我连累他家里,也不是有意让我入赘,是我自己拧巴了。”
“二牛,你真傻!”广角一脸无奈的看向二牛,大总裁差点笑出来,他活了两辈子,说他什么的都有,就没有说他傻的。就问,“我哪里傻了?”
“我听我大伯娘说,你要是入赘到别人家,你家里这房子,还有那五亩田就会变成你大伯的了。”说着冲二牛挤挤眼,“张蓝氏一定是看上你家的水田了,才非得要你入赘。”
二牛故作惊讶道,“不会吧?”接着脸色一变,故作悲伤道,“我大伯,他不会这么狠心。。。。。”
“我就说你傻么。”广角指着他的额头,咬牙道,“你也不想想,你跟你爹这些年给你大伯干了多少活,你大伯出去挣的钱有说给你几个铜板么?”
二牛还真想一下,往年他爹身子骨还好的时候,大伯跑到外面干活,家里的重活都扔给他爹。。。。
广角见二牛摇头,才说,“现在晓得了吧,张蓝氏就看中你家的地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给张蓝氏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想着你家的田。”
换了芯子的二牛晓得古人有多迷信,更清楚两亩地跟二牛身上的“煞气”没办法比。见少年这么关心自己,大总裁就想到死前看见的那一圈冷漠厌恶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广角,我现在没事了,你别去找我大伯娘的麻烦,回头她再骂婶子,那我以后可不敢再到你家去了。”
“听到了么!”张李氏突然高声道。
趴在桌子上的两个小伙子一惊,广角嘴里的鸡骨头还没吐出来,二牛就问,“三婶,你咋来了?”
张李氏一见广角抱着碗吃鸡肉,拎起巴掌就要揍他,“我给二牛做的鸡肉,你倒是好。。。。”
村里妇人都很泼辣,二牛怕张李氏抓住广角暴打一顿,就拉住她,“婶子,我肚子还有点疼,吃不下鸡肉,就让广角帮我吃。”
二牛是张家村里出了名的老实孩子,要不是先前张李氏把二牛家的门从外面锁上了,村里的后生们早跑来安慰二牛了。
因此,张李氏狠狠瞪广角一眼,算是暂时放过她儿子,“听你二牛哥刚才咋说的了么,不准去找张蓝氏的麻烦。”
广角不依,“就这样放过张蓝氏?二牛差点没命了,太便宜她了。”
依照二牛的性子此时有点不知所措,就看向张李氏,“婶子,我,我真没啥事,要是。。。。”
“放心吧二牛,婶子是不让你们去找张蓝氏,她咋着说也是你们长辈。不过,我是不会这么便宜她。”说着眼一横,“真是给她脸她不晓得自己长多俊了。”
“婶子,你也别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这辈子都不晚。如今的张二牛妥妥的伪君子真小人,他有的是法子整治恶人。他只跟老天爷说他要当个好人,可没说要当圣母,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
张蓝氏至此不招惹他就算了,要是再往他跟前凑。。。。哼!
张李氏见二牛这样,拍拍他的肩膀,“咱二牛就是好孩子,你放心,婶子不会吃亏的。”说完看向广角,“我跟你爹一下午就能把那剩下两亩田犁好,你下午也别去地里面了,就在二牛家里跟二牛玩。”
“婶子,我不是小孩子了。”二牛喃喃道。
“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往河里面跳,你咋就不晓得。”张李氏说完就端着饭碗走了。
二牛被她一堵,心里又酸又涩,前世的爹娘恨不得把自己当祖宗惯着,后来的妻子即便生气时跟自己说话也是绵里藏针,第一次体会到这么直白的关心,二牛道,“广角,你要是有啥事你就去忙吧,我自己搁家里没啥事。”
广角道,“嘿,你还不晓得吧,我爹说了,以后让我晚上搁你家里睡。”
“啥?”二牛震惊了,“你不回家了?”
“嘿嘿。。。当然咯。”少年乐了。
经他这么一说,大总裁想起来了,他晚上还是要回屋睡觉哩。一想到屋里面那股怪味,还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下来的蜘蛛网,二牛看对方一眼,又看他一眼,然后说,“广角,你能帮我办一件事么?”
“啥事,你说,别说一件了,十件都没问题。”张广角拍着胸脯道。
二牛道,“广角,你可晓得我先前为啥搁树底下坐着?”
“屋里面热呗。”广角抬头看一眼树梢上面的太阳,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意思不言而喻。
二牛摇头,“不是咧。是我床上被老鼠尿了。”
“啥?”广角噗嗤一乐,见二牛变脸,“那老鼠,老鼠不会是搁你身上拉屎了吧?”
“闭嘴!”二牛非常生气,“你到底帮不帮?”
“好,好,你说老鼠往哪里跑了,我去捉。”二牛比广角大一岁,虽然两人说话的时候没大没小,但在广角眼里二牛就是他亲哥。
二牛道,“先把我屋里的衣裳被褥都抱到太阳底下晒晒,然后我再跟你说咋弄。”
广角干惯了农活,扶着二牛走到箱子边,见二牛把箱子打开让自己抱衣裳跟被褥,“你这里面可有钱?”
二牛摇头,“我家里就剩一百多个铜板,在床底下的罐子里面。”
“咋就这一点哩?”广角年龄还小但他也晓得,要想娶个媳妇怎么着也要三四两银子,难怪张蓝氏要二牛入赘,二牛气的跳河。
第4章 二牛忽悠()
二牛见广角摇头晃脑的说自家太穷,再一想到原主家里除了这几个铜板外,只有六石稻谷和六只老母鸡,一时间也觉着肺疼,做梦都想骂老天爷坑他。
不过,这跟能重活一辈子相比。。。。张二牛深吸一口气,东西是死的,日子是人过的,就凭他前世能把老丈人的公司壮大近五倍,他还不信了,他不能带着张家村众人发家致富!
广角忙着晒衣裳晒被褥,不晓得二牛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已暗暗发誓,不但自己要过好,也要把乡亲们的生活提上去。就当,就当他做好人的第一步。
“二牛,好了,还咋弄?”广角的问话打断了深思的人。
二牛倚在堂屋门边,指着不远处的扫把,“帮我把屋顶上面的蜘蛛网扫掉。”使唤起别人来毫不嘴软。
“嘎?不年不节的你扫它干啥?”少年奇了怪了,又没到除旧迎新的时候。
“我先前搁屋里面睡觉的时候,落到我嘴里面一个大蜘蛛,差点把我呛死了。”二牛睁眼说瞎话,。
少年一听“死”这个字脸色一变,仿佛又看到二牛被他爹捞上来的时候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说来也巧,广角家里的田地跟二牛家的相接,都在河滩边。二牛跑自家地头上跳河的时候,张大蒜牵着牛刚到地里面,见河里面有个人乱扑腾,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好不容易把人弄上来,张大蒜一见是二牛,吓的差点栽河里去。
二牛不晓得少年怎么又变脸了,见他老老实实的帮自己扫屋顶也没说啥,然后拎着木头去打水。
广角透过木窗见二牛站在井边,吓的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下来,爬起来反射性拍拍膝盖上的泥土就往外跑,“二牛,你干啥咧!”说着就拽二牛的胳膊。
二牛见他急赤白脸的样子,“你咋了?”
广角这才看到二牛手里有个水桶,心脏“噗通”一声落到了实处,“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想不开咧。”
“咋会哩。”二牛嘴角一抽,“我打水洗床。”
“洗床?”广角的一口气没出来又咽回去了,伸手摸摸二牛的脑袋,“哥,我亲哥啊,你能别逗我么?”
张大总裁前世也在农村待了十八年,晓得农家人每天喂猪放牛,上山下河的没那么多讲究,可他闻着屋里面那股怪味就受不了,就找理由说,“我也不晓得自己咋着了,一想着老鼠搁我床上拉屎撒尿,我就反胃。”
“一定是你在河里面喝了脏东西。”广角夺过他手里的木桶,“你老老实实的坐在椅上,你说洗啥我给你洗啥。”
二牛很满意,张大总裁瞬间决定他“扶贫”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广角。却忘了他自己的日子过的远不如人家广角一家子。
就算广角累的头发上都是水,可一见二牛家里焕然一新,看哪里哪里顺眼,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衣服汗的像水洗的一样。
等屋里面晾的差不多,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广角没等二牛开口就把晒在外面的被褥衣裳往屋里收。
二牛见他如此勤快,暗暗叹息世间的不公平。有的人懒的油瓶倒了都不扶,每天照样好吃好喝的过日子。有的人每天累死累活,照样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二牛正想着怎么才能帮三堂叔一家过上好日子,张李氏又来了。只见,张李氏端着两大碗面条走进院里就喊,“二牛,广角,快来吃面。”
吃货吸吸鼻子就知道面条是用鸡汤煮的,一看到面条上面全是油花,二牛吃不下去。可对上张李氏和蔼的笑容,二牛把面条拨给广角一半。
张李氏叹气,“你别给广角吃了,他晚上又不干活,吃那么多干啥。”
二牛嘿嘿笑两声,“我今天一天啥都没干,吃不多。”
“对了,你家啥时候插秧?”张李氏这才想起来,“你打算搁那三亩泥滩地上面种啥东西?”
二牛一愣,翻开记忆就看到,开春后他那便宜爹的病情加重,三亩滩地就一直没顾得打理,现在滩地上面好像长满了野草。。。不对,想到这里,二牛蹙眉,如果原主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那滩地里面不是什么野草,分明是野芋头。
“我还没想好。”二牛决定按兵不动,等他回头搞清楚到底咋回事了再下决定,“婶子,你说该种啥?”
“这个时节种啥都晚了,我也不晓得。”张李氏犯难。
二牛见她一脸抱歉,“那我回头好好琢磨琢磨,反正那三亩地里面也不能种粮食。”
张李氏一想也是,可二牛他爹去后,村里面就把属于二力的田抽掉给了别人,如今二牛家里还剩两亩水田,“你也别犯难,只要婶子家里有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二牛想笑,前世他家里最穷的时候也没饿过,何况现在背靠着满身是宝的大山,“那我以后可就跟着婶子吃了。”二牛顺嘴说,“回头你可不能嫌我吃的多。”
“二牛哥,我少吃点。”广角吸拉着面条说。
“好啊,就从今儿开始。”说着就去夺广角的碗,广角忙把碗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