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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这么多讲究?细一探讨,原来结婚如此之麻烦!小韩有了一次经验,俨然专家状,还嘱咐我拿笔记下来以免漏项——有这么严重吗?
不过,在她欢快的声流中,我真的感受了到即将到来的春天的气息,属于我的幸福的春天,那个即将带给我憧憬的爱情和婚姻的春天······归来
终于见到了江南的父亲。
看到他,就知道江南到底长的象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他父亲的眼角有了明显的皱纹,但仍然能看出来,特别是眼睛中透射出的平静与稳重,简直是太象了!
他看上去很喜欢我。一直在我身边问长问短,这让我更不好意思:不管怎样,他刚回家是不是应该和江南妈妈多说会儿话?这样关注我,尽管我知道只是长辈的关爱,可就不知道伯母会不会不高兴?偷偷看看她,面色平静,在一边安静地坐着看电视。
“伯父应该经常回来呢。伯母在家很寂寞的。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呆着不上班,虽然经常出去买东西,偶尔还来陪伯母说会儿话,可还是觉得寂寞——看来让一个人没有事情可做,也是一种残酷的惩罚——我准备春节后还是回去上班了。”
前些天听淑君说:狄文的辞呈他父亲没有同意。他现在还在天翔,好象现在人也平静了不少;那天我离开公司后他也没有再找过我,相信在他心里的天平上,他已经摆好了轻重;淑君听董事长说狄文已经比以前长进不少。现在董事长美国方面的生意大部分放手了,国内基本主要精力放在天翔上,工作也比较忙。我在考虑要不要回去销假上班,否则小叶总兼着也不是办法。
淑君帮我挑了几回东西。我相信她的眼光,我也希望我和江南的新居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能有我精心设计的影子。我已经开始准备我们的婚事了。
“还伯父啊?该改口叫爸爸了吧!”他笑眯眯地看我一眼。江南冲我得意地一笑。我有些不好意思。可现在——改口是不是有些早?
“你还年轻,是应该在外面工作。完全在家里对身心健康都不好。你伯母是身体不好没办法。”他话音刚落,伯母站起身,冲厨房去了。
我有些担心。江南父亲对我温柔一笑:“没关系,她就这个脾气。”
江南兴冲冲地从书房出来:“爸,你换到2台,我听子期说今天晚上有霓裳的广告首播,快点,好象还是黄金时段。你看看就知道了,太神奇了。”
我赶紧拿起伯母放下的遥控器,换台。
过了几分钟,屏幕上出现了那片竹林,还有那个酷似我的女子;江南兴奋地献宝:“爸,你看这个女孩子和绣存象不象?这个殷子期真有两下子,让绣存拍绣存没同意,硬是找了个和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
江南的父亲没有回答,他很沉默,但他面上的神色那样震惊:“这个广告是子期他们拍的?”我疑惑地看他,他正死死盯住屏幕,屏幕上,是镜头扫过的那一句“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妈妈的名字——“云竺”。
他面如死灰,象见到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东西:“江南,这真的是子期他们拍的?”
“是他们公司签约的广告代理公司拍的。怎么了?”江南可能也发现了他父亲的异样,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没什么。”血色一点点回复到他的脸上,只不过,他再也不象刚开始那样谈笑风声:“对不起,我有点事回一下房。”
我和江南对望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扩大、蔓延。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让我感到非常恐慌——我下意识抓住了江南的手。
江南对我微笑。然后,他对正端着切成块的苹果从厨房里出来的伯母说:“妈妈,我和绣存准备年后三月底找个日子结婚。您看可以吗?”
“是不是太急了?五月多好。天气也好。”伯父回来,伯母一定是非常高兴的,虽然她没有很明显地挂在脸上,可语气都比平常明朗了许多。
江南看了我一眼:“绣存也说五月;我主要觉得五月结婚的人太多,酒席什么的都不太好定。再说,我可是非常着急娶媳妇的。”
江南的话冲淡了我心头的不安,我笑了。就连伯母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少见的红晕:“这孩子,越活越过去了,简直没轻没重!”
我本来想拍一下他的脑袋以示警告,可一想他曾经的告诫:千万不要当我妈的面打我的头,底下你把我的头拿下来当球踢我都不在乎;以前淑君曾经在她面前摸过我的头,她非常不高兴,觉得她不稳重,还说什么‘男人头来女人腰,不能摸来不能捞’。还是收回发痒的手。
“怎么样?就三月吧,看你儿子多可怜!”江南有些撒娇的意思了。我不禁好笑。
“好了好了,你爸爸同意我就没有意见,不过让他一个月后再回来一趟罢了。”伯母有些吃不住劲了,笑了。看来,只要对女人,软缠总比硬磨见效。
我们正笑着,伯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看上去还是非常不好。
“伯康,刚才江南说到准备三月底结婚,你看怎么样?你怎么了?不舒服?”伯母关切地迎了过去。
他没有看她,却走到我身边,我紧张地站起来,不知道又将发生什么。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江云竺?”他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我点头。他怎么知道?我扭头一看,伯母听到这个名字,好象身子颤动了一下。
“你是一九七七年出生的?”他神色古怪。
是啊,这些江南不都已经告诉过他了吗?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哪儿,只是点头。
“你妈妈是浙江诸暨人?”我点头。
“广告片子里的刺绣,是她绣的吗?还有那句: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是的。”我再次点头。他问这些干什么?
忽然,身后的江南大叫一声:“妈——你怎么了?”
我慌忙过去:伯母面色惨白,正无力地靠在红木沙发上。她对江南比量着什么,嘴唇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想起了江南的话:我母亲心脏不好。
我有些害怕——这样子,是不是很严重?江南看懂了她的手势,冲进了卧室,我突然明白,他可能是找药去了——我连忙拿杯子到引水机边接了杯清水。
伯父已经坐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呢喃着安抚着她。终于她吃了药,休息了几分钟,好象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和江南无措地站着,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病怎么会忽然发作。
“江南,绣存”,伯父看着我们,他的声音低沉:“你们两个的婚事,我想可能要拖一拖了。”
“为什么?”江南脱口而出。
伯父刚要说话,却被伯母拦住:“好了,这事儿改天再说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伯父扶着她走了。我和江南呆呆地站着,不明白刚才我们说错了什么,也不明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绣存,我一定要在三月让你做我的新娘。如果他们不同意三月,最起码要给我能让我们接受的理由。我会和他们好好谈谈的。”
是吗?真的可以吗?晚上,我辗转反侧,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越来越难受。
迷雾
江南约我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就开始笼罩着浓厚的阴云。
当看到他憔悴的面容时,那种不安更加深重。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我盯着他。江南的目光游移,似乎不敢看我。
“绣存,你要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他叹口气,终于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又飘走了。
“不管父母那一代发生过什么,我都爱你。我希望你也一样。”
“那么,他们发生过什么?需要他们对我们的婚事质疑?”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
“绣存,你知道吗?爸爸妈妈是认识阿姨的。”
我知道。从昨天他们看到那个广告上的名字的那一刹那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
“江南——麻烦你,能直接说重点吗?”已经吊在了咽喉处,拥挤而又疼痛。
“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难道,我妈妈的故人是你的父亲?”我很害怕。昨天晚上,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直在侵扰着我的梦境。难道——见到江南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因为他和印象中的狄文的某些相似,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恐惧恶狠狠地揪住了我的心。
“如果阿姨在这里的故人意有所指,这个故人并不见得是我父亲。”江南用手臂支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开始我也担心过,可万幸,老天可怜我们。绣云,问题不在父亲这边,在母亲这边。”
“绣存,你知道吗?我妈妈也姓江。所以我叫苏江南。我的名字里,嵌进了他们的姓,而且,也暗指我的出生地——江南水乡。”
“你还想继续折磨我吗?江南——你不要告诉我,你妈妈和我妈妈是一家人。我不会相信的。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而且她们两个没有一点相象!”我的脑袋晕晕的,整个人感觉就象失重了一样。
“绣存——我不是想折磨你。是的,妈妈和阿姨是本家,当然,并不是亲生姐妹,只是远房姐妹,血缘并不近。我说的上一代发生的事,和血缘无关,而是说的他们之间自己人为制造出的恩怨,不,或者说是那个时代制造出的恩怨。”
“在我们尚未完全明白事理的前十几年,由于那场运动,滋生了一种社会性的出身歧视。按照当时的看法,我父亲、你妈妈并不是什么好出身,甚至包括路伯父,因为海外关系,他们家也吃了不少苦。”江南的声音很低。
“事实上,现在,这一切的主控权并不在你我手里。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事,我们没有经历过,完全无法去衡量他们的是与非。”
我脑袋里好象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江南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我只能有气无力地抗议,声音低的象呻吟:“江南,妈妈已经没有了,任凭你们怎么说,全看你们的良心了。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绣存,你有没有想过,关于你在唐山的父亲,只是你妈妈的一个谎言。”江南看着我:“阿姨有个姐姐,嫁到了唐山。不错,你的姥姥、姥爷确实是死于地震的,但不是因为赶阿姨的婚礼,而是去探望刚满月的外孙!或许,你妈妈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该死——如果当初我就问清楚你妈妈的名字有多好!妈妈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就说你长的象一个人,可偏偏没有往下问,或者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巧。我以为天下相象的人很多,就象广告片中的那个女孩子不也和你那么相象吗?”江南懊恼地说。
他怎么了?这话的意思是——他后悔了吗?我呆呆地看着他。虽然他现在讲话语无伦次,不象他平常有条有理的样子,可我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原因,可能就意味着他父母不可能再接受我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我没有别的意思,绣存你别多心——就算他们反对,我也会娶你的!”
“爸爸悄悄告诉我说,你妈妈是他们这一群一起长大的孩子们心中的冬尼娅,从十几岁开始,路伯父和他都一直在悄悄地喜欢着她。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一定还会是他们心中永远的冬尼娅!”
“妈妈和阿姨同时成为社会青年。那时候,高中毕业只有三条路:当兵、上山下乡、待业。她们开始努力积极地争取在街道动员下乡之前找到一份工作。要知道,对于成分不好的人来说,当兵是不可能的,找工作也并不是件容易事。所以你妈妈找工作找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