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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精”于无形中成为了主心骨,她若是不出现,玄奘就不敢硬碰硬顶,所以他未予回话,而是心紧背凉地去遵照弟子悟空的话来做。
二人就这样并肩驾驭走了数里,石磐陀吆喝住马,唐僧也跟着停下。
“唉……”石磐陀冷冷地转头过来,“师父,不是弟子懒惰想偷闲,前方一定通不过,如被捉住,极可能会被杀头。”
玄奘决意割断这最后一丝的师徒之情,他俨然回道:“悟空,纵使为师切割此身如微尘,也绝不牵连你,请放心好了。”
说着,他忽然翻身下马,呈手递缰绳,“南无阿弥陀佛……悟空,你回去吧,带上此匹千里马,只需将识徒老马留予为师即可。”
石磐陀显是隐有触动,神色中闪掠过七思五味,宛尔他长叹一声,然后道:“请原谅悟空家有妻儿牵绊无法远行,祝愿师父一路平安,早日取得真经。”
双方交换马匹。
石磐陀世俗地抱拳别道:“师父保重,悟空回去了。”
“咯哒……咯哒……”
唐僧看了看快马离去的悟空,又回头观了观眼前方浩瀚无边,明显无路的黄沙,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了一阵。
远处一具被沙石半掩埋的马骸骨赫然入目,极度惶恐不安的和尚心喜道:“有了!有人行走的路必有踪迹,骨头与粪便均可指路。婆罗门国……玄奘来了!”
唐僧驭马前行。
远处有人笑,“终于各奔东西了,真是幸事。”
孟赢溪远见他们二人各行一方分道扬镳,反而落了心,这个“孙悟空”陪伴在玄奘的身边始终是个高危的隐忧,昨晚要不是她及时出手阻止,兴许历史就要重新谱写。
既然“孙悟空”如此行事,“妖精”对他们师徒二人的反目早有预料,只是不想会这么快。
“诶……混帐!猴子怎么骑的是我的马?”
孟赢溪仔细辨别后蹙了眉,并嘀咕出自己的不满,“这个唐僧真是糊涂,又擅自将我的马给换了去。”
她心起夺马之念,左右思量后又忍下,“唉……换就换了吧,不经过深刻的教训就不会长记性。唐三藏,让你受受弱马之罪也好,过于善良并非幸事。”
“妖精”信守承诺,跟行得极其遥远,其身影小如沙砾。
唐僧回望了几次都不见她,结合先前失踪的妖风,他心下寻思:“也许梦衍西仙子真是走了,如同悟空一样。”
行出十数里,纵然回首千百次,依旧不见身后有“梦衍西仙子”尾随的踪迹,玄奘心意顿凉。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逆血唐朝——《西域记》12()
唐僧口中念道:“我多次开罪于她,一则不听良言忠告;二则骂她为妖精;三则私自做主动用了她从强匪手中抢而来的千里马,还是两次。唉……依照仙子一惯的脾性,定是气坏了,再无谅解可言。”
现在,荒漠里没有其他人,孟赢溪完全可以上前去与唐僧结伴而行,她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解决眼前的困难,或者说是回应对换马之事的不满郎。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只愿意呈出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是神力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硬生凝固起来。
千里何萧条,草木自悲凉的沙漠并非永远静止不动,随着太阳的逐渐升高,地面的热浪滚滚袭来,炙热与干躁开始统治着任何一个闯入者,视觉与知觉如火如荼,想自己凄凉一下都很困难。
既无向导,又初涉沙漠,眼见一座座沙丘缓缓地抬起来,又形成了陡峭的沙壁,唐僧在孤单无伴的情形下不自觉地回想起一些传说讹言的荒漠鬼话,令他不寒而栗锎。
伫立高高的沙丘顶端,放眼望去,蓝蓝的天空,金黄的大地,就是另外一种世界。细碎的沙子垫在脚下,孟赢溪最先的感受是和煦的阳光静静地泼洒在向阳的沙弯,诗一样的美!她还很享受沙子的寂静,捏一把沙子,从手指间流出来,抓一把沙子,抛向天空,笑看它落在脚边。
可时间一长,惬意终究还是隐去。
孟赢溪自起忧虑,她也是首次踏进沙漠,所以最担心水源的问题,要是没有水,她这个有着无上武功的“妖精”也撑不了几天。
所谓“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马踏清秋。”只是诗人把酒言欢时的矫情之作,“塞北无草木,乌鸢巢僵尸。泱湣衬眨杖蘸绱怠!辈攀切姓咦钫媸档奶寤帷�
心情惶惑不安也就算了,唐僧的眼前还产生了一幕幕的幻觉:他忽然见满沙碛间都是军队,乍行?乍息?又有无数裘褐驼马,旌旗大舞。移形换貌,倏忽千变,远看极为显著,渐近则归微灭。
“南无阿弥陀佛……”前行不止,诵经不停。
玄奘初疑自己遇到了强盗,后觉是遇到鬼怪,于是拼命用自己的宏愿来抖擞精神,频繁用佛法来安定混乱不堪的心神。
“妖精”没这么多七七八八的杂念,她知道这是沙漠中时常出现的“海市蜃楼”。
“哦……蛇!”孟赢溪见到游行的蛇后大喜,落下了担忧之心,“没有水源怕什么!只要有活物就能补充水分,死不了,只是有些倒胃口而已。”
约莫走了八十余里,唐僧总算见到了第一烽,他松心而道:“南无阿弥陀佛,寻遗迹无错,可算走对了路,悟空说过烽下有水,暂时可谓劫而无难。”
烽台上有卫戎边关的士兵,这是偷渡者所要规避的,此时天色已不早,并且人困马乏,于是他寻了条充斥着隆起出一簇簇骆驼草的沙沟,小心牵马下去躲热休息,骆驼草的枝上有许多刺,极易扎人。
'夜幕降临……'
一抹惨红的弯月高悬在天边,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西风呼啸,让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此时的气温骤降至令人身寒,世人用“朝穿皮袄午穿纱”来形容沙漠里巨大的温差,确实应话。
孤零零的人和马冷冷地凝视着这一切,似乎还在期待这里能变得喧嚣和热闹,但现实令人感到很绝望。
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在生命下荒凉!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魅深,一直伸向远处,远处。僧人的视线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那……会是什么?
孟赢溪站立于沙丘之巅,冷现出孤与美,她在静静地洞悉生命的冲动和喧嚣,身处此境,自己显得是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仿佛只需偶尔变幻,沙浪翻腾一下,世界就消失了。
夜空深邃,人马夜行,无可奈何的心情在前也随后。
“妖精”趁着夜色开始向唐僧靠拢,她知道烽台既是路标也是险标,一个闪失,可能就终结了伟大的西行。
烽西,黑影蠢动。
满心荒凉的唐僧突见渥洼池,那星闪漪涟的波光叫人极是动容,他心道:“哎呀……大漠里能有此美绝人寰之水,其不愧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神奇,令人神醉情驰。”
焦渴万分的唐僧牵马过去饮水,身心具为畅爽之后,他喜色取出早已空净的皮囊去盛水。
“嗖……”
寂静的夜空突然震音!
“妖精”暗呼不好,发力疾飞,未待她动至近身,一支利箭已是飒然飞来,它飞过弯腰取水之人的眼界,凶险地擦着他的膝部而过。
“呲!”
利箭半没于沙土,尾翼隐约振晃。
“啊!”唐僧吓得跌退数步,手中已灌满水的皮囊也惊而脱落于浅滩。
“嗖……”
夜空再起萧萧之声,又是一箭飞来!
“呜……呜……”
与此同时,妖风暴起,沙尘遮星蔽月,飞箭已然半途而逝。
“妖精!原来她一直都在!”
玄奘大喜,他浑起胆色凛然对着烽台喊道:“军士请不要射箭!贫道乃是从京城而来的和尚。”
只要有“妖精”在,有妖风吹,唐僧也就无所畏惧。说罢,他拾起皮囊,明目张胆地牵马走向烽台。
烽台上的士兵听说对方是和尚,还是从京城来的,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误判之果担待不起。
等牵马的人走近了,台端一角探出个身影,他大声问:“喂……你真是京城里的和尚吗?”
“贫道确从长安来,决无谎言!”
“哼……”士兵逞威道:“口说无凭,你先站在那里别动,乖乖候着,否则乱箭伺候。”
“是,贫道决不擅行。”
经过仔细的观察,士兵们发现对方仅是一人,周边并无同伴,他们经过快速商议之后,数名铠甲兵士干脆举着火把开门出来查验。
玄奘将经箧里的章疏取出来给士兵们看,明光之下其信物与身形速辩,“哟,你还真是个和尚!”
“你虽然是个和尚,但深夜取道边关实属行迹可疑。边境上的人事历来就重不就轻,我等也做不了主,这样吧,请随我们去见校尉大人,何去何从由他来把握定夺。”
在确凿了玄奘的和尚身份之后,士兵即刻就领他去见王祥校尉。
虽然语言不通,但孟赢溪观见士兵们并无恶意,她也就没有再出手,只是悄悄地暗中尾随。
'烽台军营……'
士兵将唐僧带至王祥跟前,“校尉大人,我们发现一个自称从京城而来,偷走边关的和尚,小的们不敢擅自做主,还请您来亲自发落。”
唐僧行以僧礼主动打招呼,“南无阿弥陀佛,贫道参见校尉大人。”
王祥校尉围着玄奘打量了一圈,见他神色笃定而身形稳重,似乎修为不浅。
“师父,你是从京城来的?”
“正是。”
“难得碰上苦行僧。”王祥校尉捋了捋胡须,“从长安至此,路途遥远呐!这份毅力叫人好生佩服。那师父这番夜行边境,是准备要到哪里去?”
玄奘礼回道:“校尉大人,贫道乃是向西,欲去往婆罗门国求取真经。“
“哦……”王祥顿时知道了此人是谁,因家母与两位姐姐均竭诚信佛而引申出来的自然善意令他吩咐士兵道:“你们全都下去吧!这位僧人我自会处理。”
“是”
士兵们全部撤出去,军房里只留下了两人。
“呵呵”王祥校尉笑而礼道:“倘若王某没有猜错的话,师父你就是被朝廷广发通牒要遣返回京城的玄奘*师。”
玄奘倒吸凉气,惊道:“贫道确是玄奘,还望校尉大人法外施恩,特赦通行。”
王祥见他颇为不定,便主动缓和气氛,既口请,又身示,“法师请入坐。”
他接着道:“西路异常艰难遥远,就连结队而行的商旅也时常蒙难,你孤身一人终是走不到,不如就近到敦煌跟贤能有德的张皎学习,这样既不违反圣意,又可自保周全,事为上策。”
“去婆罗门国求取真经乃是贫道的终生之鸿志,佛法不归一,死不瞑目。”
玄奘慨然道:“违法之实已至此,覆水难收。而玄奘的取经决心既然已下,焚身不改初衷。任凭校尉大人施以拘留,或是刑罚,贫道也决不东移一步。”
边关军人的性情历来直爽豪迈,王祥听罢大为感动,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