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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后,程澄让他回去,小罗纳闷,“我还得送你回去啊。”
“这个……我取完东西还要做别的事,不是立刻回湛家。”
“你要去哪里?湛蓝叮嘱我们,近期出行要注意,你出来又没告诉她,哪能随便落单。算了,我干脆去加油得了。”
“别啊!太麻烦你……”
“程澄啊!你这几天怎么对谁都唯唯诺诺!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罗敬开忍不住说,“卓的事,我说了几百遍,你不要自责了!!!”
“……是我要偷湛思晴的——”
“我真受不了!”罗敬开吼道,“这是怎么了?一年前大家还都好好过日子。包括卓和采薇,我们都高高兴兴的,时不时就在烟袋斜街的老地方聚会,或者出游,或者唱K,互相开着玩笑,彼此问候帮忙,多好的日子……”
罗敬开,原是最开朗的。
“不到一年,采薇和卓都死了,丹霓和你为一个男人犯傻的劲头飙到顶峰,娇娜从生死线上转回来,竟是让朋友害得!老姐被长期停职,阿翔走极端,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他了。你们这都怎么了啊?!”罗敬开狠狠捶打车顶,那车子砰砰要被打穿般,程澄心惊胆颤地抱住他,瞥到几滴宝贵的男人泪,正在眼角摇摇欲坠。
“小罗……”程澄眼圈发烫,不知该说些什么,分析原因?安慰彼此?什么都说不出。不知从何时起,一切就都脱轨,谁都没逃过去。不敢想未来。小船在黑暗洋面颠簸,不知谁主沉浮。
“我们都会好好的。等事情解决,一切就可以回去。”半晌,程澄说,“海啸再大,也有平息的日子。”
罗敬开掰着反光镜,“还有多少能回到过去呢?”
程澄不适应罗敬开的“哲学”,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听到楼上有人喊,“哎——你们——你们两个——是湛蓝的朋友吧——”
双双抬头——湛蓝筝公寓的阳台上,探出一个脑袋,正往下看。
两个小时后。
湛家开了晚饭,湛蓝筝照例环视,发现少了程澄和罗敬开,她知道看守前院大门的傀儡曾汇报这俩人在三点多开车出去了。湛蓝筝虽是掌门,但出行这种日常事,除非事关重大,否则不需提前知会。毕竟出宅不是出宫。
可此时,她心里腾起一股不安,慢慢握紧筷子,尚未将这情绪压下去,门铃声遥遥传来。她松了口气,吩咐傀儡去开门。
不到一会儿功夫,走廊传来脚步声,餐厅门开了,走进来的是程澄,罗敬开,还有一个蹒跚挪动的孕妇——
赫莞尔。
作者有话要说:旅游回归,开始更文。
☆、第二章 危机
湛蓝筝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心事重重。
赫莞尔的出现,宣告她前段时间的保密工作,彻底失败。
目前;湛家人已知宗家出了新生代,每个人如何想;如何做,她无法得知。
而宗锦;却在第一时间否认那是自己的孩子,反而言之凿凿,道是防护工作做得很优秀;这个孩子嘛;必定是赫莞尔和别人玩耍的结果。总之自己即将成为湛家的乘龙快婿(说这话的时候还亲密的搂住湛蓝筝的肩膀),分享半壁江山(湛蓝筝甩开了他)。赫莞尔,你就是我生命中一朵浮云,飘走吧,别用不知是谁落的种子来威胁我。
当即气哭赫莞尔,下一刻,丁小剪的枪顶上宗锦的脑袋。餐厅混乱,湛蓝筝连喝三遍“放下”,丁小剪才将手枪别回去。
费了好大精力平息这场风暴,安顿了赫莞尔,又和丁小剪有了极不愉快的交谈——
“我说过——”丁小剪坦白道,“你的龌龊事,别扯上莞尔。”
“我的龌龊?”
“OK,我们俩的。”丁小剪知错就改,“我们发过誓,无论做什么,绝不连累莞尔。”
“我没想扯上莞尔,是沈珺托付给我,而她也确实需要我的帮助。我只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的安全。”
“别给我装。珺珺哪天找的你,当我不记得吗?怪不得那天你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后就那副表情。湛蓝筝,隐瞒一个多星期的消息,想必是看中莞尔的孩子吧?对于一个被迫要嫁给唯一宗家人的湛家掌门而言,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宗家新生代掌控在自己手中——”丁小剪冷笑,“如此妙计,可惜被破了。您现在心里很不好受吧?”
湛蓝筝彬彬有礼地请她“圆润”出自己的书房。丁小剪道:“我再说一次,别打莞尔的主意,否则我翻脸。”
说罢离开,自是没察觉湛蓝筝的怒意。
丁小剪前脚走,湛明儒后脚来,“宗家不能存,孩子不能留。一个宗锦就很麻烦,再添个孩子,只会让他有恃无恐。当初任由宗堰生了宗锦,就是个大失误,让他得以在二十多年后折磨湛家人,可见斩草除根是有必要的。”
“宗锦说那不是他的种子。”
湛明儒冷笑,“谁信?他怕的不就是我现在的想法吗?筝儿,别忘记宗锦是湛家的仇人,你的曾姨婆死于他手。我湛明儒没道理嫁个女儿过去,还得养他的孩子。”
“谁敢动莞尔和她的孩子,我不管是谁,哪怕是您,是爷爷——”湛蓝筝决绝道,“一律按叛族处置!”
湛明儒拍桌子,把女儿痛骂一通,结果让惊慌失措在外面喊门的程澄打断了,湛明儒见女儿一脸的“快走不送”,气到修养全无,摔门而去,吓得程澄两腿哆嗦,小心翼翼地挪进来报告“噩耗”——
“湛蓝…………不好了……”
“信没了?”湛蓝筝早就料到对方会“毁尸灭迹”,并不惊讶。
白痴程无比害怕地说,“对……对不起……我……我没想到那个赫什么的……不能见人……我一听她怀得是宗锦的……我就把她带来……”
“信呢?”湛蓝筝不想听这段没用的经过。
程澄战战兢兢道:“我……我拿着信出来,走得太急……走廊的地毯也不知道怎么就卷了,我摔到楼梯上……信……信掉下去了……我找了半天……”
“重点。”湛蓝筝看表,几句话愣是结巴两分钟!
“让……让湛思露当煎饼给吞了……”程澄哭丧脸,“她就在下面爬来爬去的,捡起什么就吞什么,你家傀儡忙着扔掉她附近的东西,没防着飘下来的信……”
湛蓝筝不冷不热道:“还挺会形容啊,怎么就知道她把信纸当煎饼?没准是葱油饼。”
程澄不敢吭气,湛蓝筝见傀儡引进孙桥和凤晓白,就打发程澄出去。程澄心虚地望着孙桥,而极品男俨然懒得搭理她。
程澄不甘心地说:“孙桥,我……我真以为是你……”
“你见过我的毛笔字?”孙桥似笑非笑地捏起白痴程的肩膀,程澄的双脚脱离地板,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孙……桥……”
“见过没见过?!”
“没……”
“你没见过也不跟我确定一下,就傻呵呵地拉上二百五罗敬开一起去了吗?!”孙桥暴喝,程澄慌得闭了眼,“我……我……这种事情都很浪漫,哪里还有找对方确定的说法啊……”
“出去!”孙桥断喝后,将她拎到门外,直接松手,白痴程哎呀妈啦地摔到地上,让走过楼下的方丹霓看了,一阵嗤笑。
“你笑什么?!”程澄在方丹霓尚未进入后宅的地方,拦住了她。
方丹霓甩甩头发,“笑你傻,笑你贱,笑你是个大蠢货!”
程澄气呆了,本来甚是愧疚,但那是对湛蓝和孙桥,她可不欠方丹霓的——自己母亲是有过错,可这么多年被她抢尽男人,也算母债女偿。现在自己没学历没工作没本事,她方丹霓高学历,靓容颜,月薪几万,房子都搞定,胜负已分,这女人还日日夜夜跟自己过不去,真是忍不了。
“把话说清楚!”斜过一条腿,不让方丹霓进屋。
方丹霓高傲说:“孙桥的妻子是我,甭管什么缘故,总之我们登记过。你老缠着他做什么?不要脸的三儿!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以为他会给你写情书,约你的会,乐颠颠跑过去,实际呢?你贴上去犯贱,捅了大篓子,害了湛蓝还连累孙桥,你都这么丢人了,还敢去找人家理论,结果让他扔出来,你说你傻不傻,贱不贱呢?”
程澄被骂得面皮发青,“你你你……你才是个贱人……”
“还不知道是谁贱——缠着有妇之夫!”方丹霓有了法律武器,说起话分外带劲。
程澄讥讽,“你不看好自己的老公,道是魅力无敌,从初中就开始勾搭男的,结果呢?孙桥不照样和湛歆爱上了床,你还是处呢吧?”
方丹霓也青了脸,“我和他有名分,湛歆爱和他有实,那你有什么?你是最没资格理论孙桥的人!闪开!我要进去!”
程澄迅速回了自己房间,方丹霓倒有点诧异,还没开房门,身后有人喂一声,见是湛歆爱,便知来者不善,输人不输阵,傲慢地点头,还要继续进屋,湛歆爱连声呛道:“别走!你和程澄的话,我在二层都听见了。真是好不要脸——我说的就是你!我已经知道你和孙桥的婚姻是怎么回事了,你好不要脸,利用自己妈妈的病痛获取孙桥的同情,哪里有你这样动机不纯的不孝女儿?你这是在骗婚!好不要脸啊!”
方丹霓扑地笑了,掩着嘴,好玩地看湛歆爱,对方怒,“你笑我?!”
“我笑NC萝莉。”方丹霓痛快地说,“你是湛蓝的亲妹妹,又比我小那么多,难听的我就不说了。乖,回去抱娃娃玩吧。”
湛歆爱哭笑不得,“我今年19了!”
“NC萝莉不是指生理年龄的。乖,回去百度一下吧。”方丹霓善良地指点。
湛歆爱恼怒,还没找到对阵的话,程澄砰得踢上门,一摆手,竟是取了副MP3,摇晃着耳机。
“你听!”程澄粗暴地将一只耳机丢给方丹霓,湛歆爱揪过另一只,程澄白她一眼,打开播放键,于是湛蓝筝和孙桥的对话,又一次传出。
“如果我再和你妹妹结亲,恐怕又会有人嘲讽那个白痴了吧?她是我孙桥的女人,我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她。”
程澄挑衅道:“方丹霓,孙桥有这样在乎过你的颜面吗?”
方丹霓脸色微沉,她一手扶着耳机,却不开口。湛歆爱脸上红红白白,尴尬异常。她本是决心对上方丹霓的——都是这女人不肯离婚,自己才嫁不了孙桥。害爸爸着急,妈妈哭泣,家里人不定怎么嘲笑。结果听了孙桥对白痴的真情表白,又想起孙桥抱自己的时候,念叨的也是白痴的名字,当真苦涩而不服。哎,到底谁才是她湛歆爱当前要对付的情敌?谁才是暂时可以言和的同伴呢?湛歆爱感到这比理化算术题要复杂得多,愣在原地了。
程澄认为自己赢了一局,得意地扯回MP3。方丹霓忽然夺回,丢到脚下,高跟鞋对着薄脆屏幕踏去,程澄惊叫“不要”,却闻喀嚓轻响,湛歆爱惊慌退开——方丹霓提起鞋子,真不知她那一脚凝聚了多大恨意,竟让那MP3四分五裂了。
“你——你个——”程澄把心一横,“——贱人!”
“你的手段令人不齿。”方丹霓无比平静地说,“你确实很幼稚。以为拿了录音,就占据真理和真爱吗?我还是那句话,孙桥和我有名分,和湛歆爱有实际,和你有什么呢?一段偷偷摸摸的音频?我告诉你,我那恶心老子当初就是这样哄你妈的,什么‘我不离婚,是不想伤害我家那黄脸婆,可我真正爱的是你’,‘虽然我无法娶你,但我们的心靠在一起,胜过一切’,‘相信你是我的最爱’!吓!你听听这都是什么鬼话烂话不知廉耻的话!可你妈就傻了吧唧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