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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东南和西部。”
湛蓝筝看了宗锦一眼,他的表情迅速严肃了,“目前还差东北,东部和南部。宗掌门,你应该了解上古大封邪阵吧?”
宗锦轻轻蹙眉,“古老的传说……难道这座城市有一个?”
“我想,令尊雍寂上仙——”湛蓝筝淡淡道,“让你用这些给我找麻烦,制造机会来离间我和家父关系的时候,大概没告诉你,如果这些封印,都被打开的话,后果会是什么。”
“如果——”宗锦沉吟,“你要解决所遇到的问题,就必须破开封印……三亭湖的古亭,裙摆的古缸,驾校的墓碑……”
笑容轻轻浮上来,“这么说的话,湛掌门,您可是亲手打开了封邪的封印,毁了这个城市的罪人啊。”
湛蓝筝笑道:“承蒙您的指导。”
“我一无所知。毕竟直接下手的,不是我。”宗锦无辜地说,“不过这时候封回去,来得及。”
“学艺不精,需要相助啊。”湛蓝筝感慨,宗锦失笑,“这就是留着我这条命的原因了?不过我大活人一个,大不了一走了之。”
“那阿垚和月亮呢?”湛蓝筝好整以暇,宗锦眸中含笑,“当年,城市也面临了天意降下的危机考验,家父做的,也只是带着家母躲入山中。我可以效法。”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那就一起死亡。”宗锦不在乎地说。
湛蓝筝淡笑,“我只是想,令尊让你在离间我和家人关系的时候,顺带设套让我解开这些封印……可怎么就没知会你一声啊……”
宗锦冷笑,“挑拨我和家父关系的话,就不必了。”
“他想让你死吗?”
“湛掌门……”宗锦轻声说,“你利用阿垚和月亮,制造我和我堂姑母姎妱的冲突,已经获得成果了。我本来还奇怪,你是如何知道我堂姑母看我不惯,后来当我想通我此刻的被动,一半是源于家父不在,我孤军奋战的缘故——我就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湛蓝筝把话题抛回去。
“无涯上仙支持了你。”宗锦说,“我一直以为,是我杀了你,激怒他,家父顺势拖他于九天之上,让我毫无后顾之忧去收拾湛家,摆平玄黄。但事实应该是,你故意装傻充愣,迷惑了我,让我自以为全部事情,还在我的计划之中。你则将计就计,一面骗着我,一面骗着令尊,终于诈死潜逃,当我得意于无涯终于被引开的时候,其实……该是他拖住了家父,还放出谣言离间了我和我堂姑,最终孤立了我,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
宗锦冷冷地说,“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源头大概就是你看穿了我。我不清楚你是如何知道的,但可以明确,你明白我的身份后,就找了无涯,从他那里获得最大支持,这种支持,应该包括一些往事,一些内幕,还有一些特殊的法力。对吗?”
湛蓝筝坦白道:“师父紧急传授我的法力,让我躲过了你的暗杀。但往事与内幕,我不是从我师父那里得知的。”
“谁?”
湛蓝筝只说:“我承认,你没有败在我手里,而是败在了令堂和我先姑母手中。”
宗锦怔住,当不解被了然取代的时候,悲伤和愤懑就轻轻浮上眼眸,他眨了下眼,褪去那些情感。
“她们是死亡的传说……”宗锦轻说,“大概留了东西给你……”
“这和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事情,没太多干系了。”湛蓝筝口吻冷漠,将话题拽回来,“开诚布公,我和你,封回那些已经被打开的封印。”
“还有呢?”宗锦不傻。
湛蓝筝的唇边,一抹淡笑,“封封印,是帮我。然后就是帮你解决心腹之患。”
宗锦森然,“你要杀姎妱?”
“非也。是姎妱要杀宗掌门,而你是正当防卫。”湛蓝筝柔声道。
“我会和姑母解释清楚。”
“宗掌门是聪明人,应该早就明白,姎妱不需要解释。”湛蓝筝皮笑肉不笑,“你家的事情,你比我清楚,解开误会是无关紧要的,趁着老弟不在,赶快借刀除掉小杂种,再把责任悉数推在刀上的机会,却是难得的。姎妱爱雍寂,宗堰却为雍寂生了你,对吧?”
宗锦冷笑,“这才是湛掌门要无涯拖住我父亲的最终目的吧?没了父亲,姎妱会无所顾忌地对我动手,而我不是她的对手,无可奈何。但是湛掌门,唇亡齿寒,姎妱因为您曾祖母恢复法力的方法,看你们湛家也一直不大顺眼吧?”
“是啊。姎妱神女实在令人头大,搞得好好一个西山,风景这般秀美,却成了我玄黄子弟不敢擅入的禁地。”摇摇头,“还是让西山变得面目可亲一些吧。”
宗锦轻哼,“姎妱不能出西山。”
“她可以借刀。”
“原初组织已经覆灭了。”
“任何一个组织,都有继承人的。”湛蓝筝微笑,法杖冒着绿光,横在了宗锦的脖子上,“宗掌门,你应该知道,姎妱神女命令原初组织追杀于你。现在,首脑湛飘雅不幸死于你手——可不巧的是,我刚好是她的继承人,相关继承文书就在我的公文包里,可以请你过目。总之,我在继承原初组织的同时,也连带继承了姎妱神女下达的神谕。我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神女之名义,杀了你,再去复命。”
宗锦看着湛蓝筝,大笑了,“所以容采薇死了是必须的,否则你如何继承这份神谕?而且原初组织覆灭了是最佳的,省得你还要拖家带口不好处理。什么原初组织,就是一个草台班子,你就用这么个东西诈唬了我,还诈唬了姎妱?!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真是想学学啊!”
“不过是知道了玄黄界余孽的大致分布和一些宗家礼器的流落之处,这是令堂宗堰掌门当作笑谈,在书信中告知先姑母的。不巧那些书信作为先姑母的遗物,都留给了我,我看到了,记住了,证实了,用上了。”湛蓝筝淡淡地说,“然后就是派人找,晓白和孙桥去东南亚,就是按图索骥。至于草台班子的资金问题,丁小剪可以借我,而我那个天外居也有点钱,旅费加收买费,支撑一个月,差不多了。”
宗锦笑出泪水,“我的确不是败在你手里。不过你能充分发挥优势,也是有才了。我心服口服。”
“多谢。”
“那么你要杀了我吗?”
“当然不会。我只是提醒你,我随时都有这个权力。或者我杀你,或者你杀姎妱。姎妱一死,神谕作废。”湛蓝筝说。
宗锦又笑了,体力不支地脸色惨白,“真是……太可笑了。因果因果,我该到哪里去寻我失败的因果?”
“还是向前看吧。”湛蓝筝一笑,“封回封印,杀了姎妱。于我们彼此,都好。”
宗锦说:“姎妱死了,我父亲难道不会报仇吗?”
“你毕竟是雍寂的亲儿子。怎么?刚刚还要我别挑拨离间呢。”湛蓝筝笑他。
“湛掌门。”宗锦恢复了沉稳,“交易是要双赢的。但我看不出通过这笔交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不在乎自己的这条性命,也不关心城市的安危。而真正在乎这两点的,恰恰是你。如果我此时选择不合作,你杀了我,堵死的是你自己的路。不仅城市救不了,姎妱还会立刻杀你,然后告诉家父‘堂弟啊,湛蓝筝这小贱人杀了你亲儿子,我杀了她,已经替宗锦侄子报了仇’。最后的结果,你死了,湛家有可能毁于家父的怒火中,城市完蛋。没有一样是你想看到的。当然,若是我的命能换来这些,我可是心甘情愿呢。”
宗锦盯着湛蓝筝,“其实我认为,现在并不是我被迫受制于你,而是你急切地有求于我。我只希望你许下的承诺,能比我的命可以换来的那些,都要值钱。”
湛蓝筝轻轻吁了口气,撤回法杖,“对宗掌门而言,湛家一半的权力和玄黄界半个霸主的地位,足矣吗?”
宗锦眉峰耸动,“太具有诱惑力了。但这不可能。湛掌门委屈求全,示弱服软,不惜用了苦肉计,金蝉脱壳计,要的就是让我放心大胆地替你收拾了湛家,你回来后就能获取实实在在的湛家大权。苦心孤诣地筹划,丢了良心,抹了脸皮,用尽手段,舍了一身剐,冒了要命风险才修成的正果,焉有割爱之余地啊?”
湛蓝筝道:“宗掌门,我不是在说笑。我可以拯救城市,你可以保住性命,同时除掉姎妱这个你我共同的心腹之患,之后我们共享玄黄界的权力。这份权力,是我和你都追求多年的,如今来个双赢。比起你死我亡,湛家倒台城市毁灭来说,能做到互惠互利,大家都留得自己和亲友爱人的性命,一并享受荣华生活,这才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说的没错!我也是生意人,知道谈判要以双方共赢为最好境界。湛掌门所言的结局,也是我赞成的。但问题是,你如何给我这份权力和地位?我可是宗家掌门啊。”宗锦饶有兴趣地问。
湛蓝筝甜甜一笑。
湛蓝筝去找宗锦后不久,医生护士们就都到齐了,湛思露已烧到昏迷,果然被送到医院急救,同去的还有湛明嫣,湛思晴,另外又照着湛蓝筝的吩咐,旁系几个族人也都跟着过去“照顾”。
剩下的人,分别躺回各自房间,等待医生过来治疗半个月的刑伤。
湛修慈没有受刑,不过体力不支,但他喝了些参汤,也没去休息,而是探视安慰了每一个虚弱的家人,最后才去了湛明儒养伤的地方——医生刚走,已做过治疗的湛明儒服了药,才躺下,困意尚未席卷,见了父亲,本能要起身,却又尴尬地停了。
湛修慈心知,湛家人经了刑房一劫,毁的不是身子,而是心。身子能治好,湛家总是有钱的。但是在电流和皮鞭下说出去的那些话——反正,他自己都耿耿于怀着儿女们在刑求下的种种控诉,更不要说修炼不到家的湛明儒。
只是对目前的湛明儒而言,天大的惊喜砸得他脑子正发着昏:女儿活着回来,他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活蹦乱跳,漂漂亮亮的女儿,活着回来了。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想怎么兴奋。他放任医生摆弄自己的时候,只是发自内心地激动——为了活过来的女儿,为了不会毁在自己手里的湛家,为了即将受到千百倍惩罚的宗锦和萧婷,对,萧婷!
湛明儒恨恨地冷笑,你加诸给我的耻辱,必万倍奉还。
湛修慈关切了长子一会儿,才坦率道:“筝儿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湛明儒倒不含糊,“错都在我。是我委屈她了,我会跟她道歉,好好哄着她,顺着她,呵护她。她若是要和凤晓白结婚,我立刻给她准备婚礼。”
“还有呢?”
湛明儒说:“她心里还恨我。我看得出来,恨我,恨音然。而且她又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声音低了低,“可即便她喊了妹妹五年的‘妈妈’,她也是我和音然的亲生女儿,妹妹去了,她认回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她若是不理解,我会好好和她谈开的。毕竟是一家人,不是解不开的结。”
“别躲避重点。明儒。”湛修慈冷道,“她是湛家合情合法的掌门。”
湛明儒脸色一沉,“她说了不会追究。即便她要追究,任何惩治,也是我愿意承担的。谁让我害她打她骂她,还差点害死她。以为她被炸死的那几天,我真有死过一回的感觉……父亲,您放心,筝儿若是跟我耷拉脸,闹脾气,我全都顺着她就是了。音然那里也一样。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什么都好。”
湛修慈失望地摇摇头,“筝儿今非昔比,或者说……她终于要当真正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