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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白和你一样厉害哦!”
孙桥沉默,拿过信,扫了一眼信封。
三个大字:
道歉信。
孙桥蹙眉。
这女人还真是蠢得够可以了。
蠢到……
弯弯嘴角,将信拿出来。
蠢到了,自己都要佩服的境地。
程澄打开文档开始录入文字。快十点的时候,廖清奇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将一叠文件摔到了小谢的桌子上,“格式全错了,重做。”
她只撂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程澄感到手指头都是凉的,小谢愣了半天,才把文件翻开,一旁的小周探过脑袋,“清奇姐心情不太好,可能和她妹妹的案子……”
“什么嘛!”小谢也是个和程澄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自然忿忿不平,“你是没看见,不就是因为经理和康维派来的代表谈笑风生,还一起去吃早饭,她嫉妒了。”
“康维的代表?那个漂亮时尚,关键是很会耍贱抖骚的女人么。”小周笑了,“如此尤物,也难怪清奇姐吃醋了,不过她也不是经理的什么人,有什么可嫉妒的。”
小谢神秘一笑,“反正我见过她勾引经理。”
小周的好奇心明显被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快八一八。”
程澄也竖起了耳朵,她刚来这里,不好意思凑过去听,但也不好意思不听,因为她明明记得钟锦是有女朋友的。她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小谢在说“我来公司的时候……就看着她……老跟着经理……死缠烂打……有一次大晚上的……上了经理的车子……天晓得去哪儿了……第二天来晚了……可高兴了……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猜啊……”
“岂止啊。”小周也很小声地说,“我还看到过……跟几个男孩子……上她那车了……挺晚的……我正好夜班……什么意思?你猜啊……嗯?有可能……哈哈哈……”
呼一下,门被打开了,廖清奇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小谢和小周都弹了起来,结结巴巴也问不出好,程澄低下头继续敲键盘,反正和我无关。
“程小姐,出来一下。”廖清奇冷冰冰地说。
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澄身上,这小丫头愣了一下,“我?”
“你的听力那么差吗?要不要公司派人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廖清奇提高了声音,程澄赶紧起身,在同情中挪到了门口。
廖清奇狠狠关上门,扭身就走,程澄赶紧跟上。路过招待台的时候,没看到孙桥。
心中没来由一紧,有些习惯在害怕的时候,将全部的依赖都交给孙桥了。
廖清奇的高跟鞋故意踏得很响,藕荷色的裙摆剧烈晃动,也说不清她到底在发泄什么情绪,就这样一路进到卫生间,程澄刚迈进去,廖清奇便将门锁上,程澄开始打哆嗦,“廖小姐……”
廖清奇先去了一趟隔间,只留了程澄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手指头琢磨自己到底得罪这位助理大人什么了。冲水声后,那抹藕荷色的影子又风风火火地从隔间出来,程澄被吓了一跳,看看地面:嗯,有影子。
廖清奇到了水池子前洗手,她看着镜子里的程澄,傲慢地开口了,“程小姐,我想让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妹妹有一双白色高筒靴的?”
原来是为了……
程澄稍稍松了口气,却又为难了:
怎么说?廖小姐,你妹妹死了,变成水鬼了,我见过她的魂?好吓人?
这是实话,但实话不一定是可以说得话。程澄虽然蠢,但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三四年,这点脑子不至于没有。
低头,沉默。
嗯,这似乎也不是好办法。
卫生间的气氛很尴尬,自来水冲入池子的声音很孤独。
“程小姐……”廖清奇搓着手上的泡沫,放软了口气,“也许我吓到了你,我承认今天心情很不好,毕竟我昨天在警察那里得到的,不是好消息,如果你对我的生硬态度感到不满,我向你道歉。”
程澄很窘迫,“没有,没有,我理解的……”
“那你也该理解我现在着急的心情吧?我的孪生妹妹,我唯一的亲人,失踪一年了,关于她的哪怕一根头发丝大小的消息,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你能明白吗?”
“明白……”
“那么程小姐,你是不是有我妹妹的消息?你能如实告诉我吗?”廖清奇格外诚恳,程澄很慌,“……廖小姐,我……我的确……”
“那你就说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廖清奇连水笼头都没有关,呼一下卷到了程澄面前。
程澄退后一步,“你别激动,我,我说,可是我怕你会……”
廖清奇叹了口气,捂住脸很无助。程澄见她不再发疯,松了口气。
卫生间里只有没关上的自来水声,哗啦啦注入水池,程澄在静默中听着水声,不是很清脆,而是很闷,好像是注入水里,而不是直接打在水池,流入下水道。
廖清奇又叹了一下,“程小姐,你……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你认识她?是不是你和那个女警察都认识她?”
程澄为难地说:“ 廖小姐,太离奇了,我怕你不会接受……”
“我怎么可能不接受!!!那是我妹妹,任何的解释我都会如获至宝去调查哪怕是我辞职亲自去调查!!”
廖清奇的大喊让程澄又退后了几步。
“冷静,廖小姐冷静……”
廖清奇唔了一声,按着额头一言不发,双肩起伏,程澄越过她的肩头,看到水池里的水已经漫了上来。
是下水道的圆孔塞子被放平了,所以水就是上来了吗?
愣了愣,那是什么?
水在一点点往上漫,有一些白色的泡沫,还有另外一些杂物,是廖清奇刚才洗手弄下的?还是池子里本来就有?
那黑色的,一团一团往上漂着的,好像被冲开的细面条,随着水,一起涌了上来。
“你说吧。”廖清奇轻道,“再光怪陆离的事情,也无妨,我相信你没有道理骗我玩。”
程澄的目光从水池上收回来,“啊……你妹妹她……可能……变成……”
兹——拉——
很轻的声音,好像尖利的指甲划过了台面。
程澄本不该听到的,因为那声音没有自来水的声音大,但她的心抽了一下,目光又从廖清奇的鼻尖挪开。
水已经快漫出来了,黑色的发丝状事物,模模糊糊地摊开在水面上。
咕嘟咕嘟,这是自来水冲入水中而泛起的气泡声。
程澄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她,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肩膀一痛,一张变形的脸孔取代了水池的怪象,“我妹妹变成什么了?”
廖清奇的手指慢慢揉着程澄的肩,声音细微,“嗯?你见过她了?是吗?”
程澄觉得骨头很痛,“廖小姐……你……”
兹拉——
兹拉兹拉————
尖锐得要划破耳膜,程澄倒抽口气,“廖小姐……”
“说啊!”廖清奇又一次陷入了癫狂状态,“你在哪里见过她?说!”
她将程澄重重地推到墙上,程澄吃痛地啊了一声,“我没有……”
话音中绝。
先是滴答滴答,而后哗啦哗啦,然后是乌泱乌泱。
水池的水就这样漫到了台面上,顺势流到地面,速度是那样快,快到程澄惊恐地发现,水,已经漫到了自己的鞋子下。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流,漫到了脚上,正纠缠着双足,似乎要把它们都绑到一起。
程澄看着自己的鞋子,发现那是一团团的头发。
她把视线放开,放到整个卫生间的地面上,她看到满地的水,水上浮着的,都是头发。
“啊!!”程澄尖叫,“看!看!”
她拼命地想让廖清奇松开自己,快看这恐怖的一幕,但是她很快发现,廖清奇此刻的状态,比满地的头发还恐怖。
“你说啊!我妹妹到底在哪里?!”廖清奇歇斯底里地喊叫,程澄尖声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我放开你你就会跑掉!”廖清奇凄厉地笑道,“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我放松了,只要我放松了,你就会跑得无影无踪,这一次也是吗?”
她狠狠掐着程澄的肩胛骨,“我不会放开你的,不会,不会,永远也不会。”
程澄要崩溃了,天啊,这世界是怎么了?!
“你别看我啦!你快看地上啦!”程澄伸手试图将廖清奇的双手掰开,然后她看到水池里的黑色头发在往上涌起,不是涌到台面上,而是向上顶着。
是一颗脑袋顶起了这些头发。
兹拉——
一只手扒住了水池的边缘,指甲上抹着绿色的藻类,很长的指甲,划拉着光滑的台面。
兹拉——
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水珠连串;从指尖上滴落。
双手一撑,水波大响。
上半身顶起了脑袋,下半身顶起了上半身。
藕荷色连衣裙下的腿,支撑起了这具身躯。
她水淋淋地从池子里爬了出来,高跟鞋的根子踏在了地砖上。
咔嗒——
咔嗒、咔嗒、咔嗒。
白色的高筒靴,毛领外翻,程澄能够清晰地看到,一边吊着一个小毛球,还正滴答着水珠,甚是可爱。
当然,程澄已经软了,如果不是廖清奇的手死死掐着她,她恐怕已经坐到了地上去。
“廖小姐……”
咱们别闹了好吗?
鬼来了。
咱俩快逃命吧。
还是说,你想看看,那是不是你妹妹?
廖清奇没有给程澄把话说完的时间,背对着水池的她,当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一幕,她瞳孔布满了血丝,好像躁怒的病人,只是兴奋地呢喃着“不让你跑掉,不让你跑掉”
“靠!再不跑都得死啦!”程澄扯着嗓门喊。
她奋力要推开廖清奇的掌控,却发现这女人疯起来真是力大无穷,一时半会竟掰不开那葱葱十指,可当程澄看到那从池子里爬出来的女人,黑发盖面,全身淌水,一步一摇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快疯了。
“孙桥——!!!”她哭喊,“孙桥你快来啊!”
廖清奇兀自疯癫,而那女人已经从后面逼了过来,程澄顿时感到气闷,张张嘴,竟已发不出声音了。
那女人缓缓地抬起了水淋淋的双臂,向廖清奇的脖子搂过去。
程澄最后的印象,就是藕荷色的布料紧紧贴着一双细细的胳膊,手腕上一只白色手链格外扎眼。还有白皙而肿胀的双手,留着长长的指甲,缠满水藻,指头尖滴答水珠,盖面黑发如水般淌落到廖清奇的肩膀,一只精巧的下巴露了出来,轻轻搁在了廖清奇的右肩,双臂纠缠在廖清奇的胸前,一点点勒紧……
廖清奇该发现了吧?
然后会如何呢?
程澄不知道。
她庆幸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终于,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事情比较忙;所以无法保证上网了;目前诸位所看的;是存稿箱自动发出的一些存稿。回复大概没法按时回;等我忙完吧^^^^^^^谢谢。
☆、第十一章 苏醒
程澄觉得自己在冰凉的水中浮动了很久,她伸展双臂,划拉着水流,抬头看到星光,就在水的那边。
她向下看,看到一间客厅,很熟悉,蜡染的深蓝色沙发套,自有风情。
一室阳光,满地碎片,茶几被掀翻,报纸被撕碎,电视屏幕被砸出了一个洞。
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另一个女人在高声叫骂。
一个女孩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从门缝偷偷看着这可怕的一幕。
那个阿姨,为什么要闯进来?
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妈妈为什么不反抗?
呼!
门被踢开了。
女孩子害怕地缩到床上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