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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个稳当。
“我来了。”凤晓白说。
湛蓝筝将双臂搭上凤晓白的脖颈,无比骄傲,不用再看别人,眼睛里只有凤晓白。
虽然以前总能在理论上分析出,但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只要这个男人来了,自己就安全了。
就好像黑乌鸦挂着秒表飞过来了,自己就能从任何麻烦的事情中脱困。
她大大方方地依偎到凤晓白怀里,今日起,我们将一起踏上这条路。
凤晓白心酸地看着湛蓝筝苍白的脸色,一头乱发,脖颈还未褪去的鞭痕,见多识广的他,怎会看不出这都是用刑的痕迹?胳膊揽过湛蓝筝后背的时候,湛蓝筝眉头不住颤抖,已让凤晓白心知她背上还带着不轻的伤。
一言不发,众目睽睽下,他亲吻湛蓝筝的额头。
湛明儒的声音彻彻底底地反应过来,“太不成话了!放开筝儿!”
凤晓白一听到湛明儒的声音,眸光顷刻寒下,孙桥已手持降魔宝剑,解决了最先扑过来的一群低等傀儡,他轻功也不差,实战经验甚至比凤晓白还丰富,转瞬便破开包围圈,冲到凤晓白和湛蓝筝身侧,手中宝剑带着神光扫过,震得其余人等一时半会,并未靠近。
他目光只不停逡巡着周围一切人员的情况,沉声道:“走!”
凤晓白毫不迟疑,抱起湛蓝筝便开始了撤退——此刻,湛家人已尽数反应过来,拥有打斗能力的数十只高等傀儡,自咒法中涌出,齐齐围堵过去。一批呈圈状,逐渐合拢,试图包围这三人,将他们困在一定区域内;另一批则飞速堵住祠堂大门,不许进出。
所有前来观刑的湛家男性族人也已聚集到湛明儒身旁,只待主持大局的他,下达最清晰的命令——是杀,是逮,是迫,还是……
“绝不许他们踏出湛家大门!”湛明儒狠狠道,他脸色已差到极点。今日,湛家各房族人,玄黄界各家重要人士,全都在场观看,而自诩为玄黄界霸主的湛家,让众人看到的不是严肃严厉的行刑,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安保状况——两个非玄黄界的男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杀入世家宗族最为神圣的祠堂,生生抢走受刑人,用事实嘲笑湛家。
湛家从未遭遇过这等羞辱,俨然就是对湛家权威做出的最大挑衅!
若不及时挽回,湛家在玄黄界的威望,湛家主支在湛家的威望,他湛明儒在湛家主支的威望,都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来了,就别走!
湛明儒眯起眼,看着被傀儡团团围住的局内三人,发狠道:“用不着留情面!那两个男人的性命不需顾忌!你们只管祭出最强的咒法就好!”
湛明磊紧张地掐着手诀,维系高等傀儡的战斗工作,“大哥,那筝儿……”
湛明儒冷眼盯着靠在凤晓白怀里的湛蓝筝。凤晓白一手抱着她,一手舞剑,用最狠辣的剑法,毫不留情地砍翻欺近的傀儡,一剑过去,便是三四只傀儡齐刷刷的两断!湛蓝筝面对自家傀儡的速度败退,却无半点耻辱和悲哀,只亲密地搂着凤晓白的脖子,全身心依偎——就差亲自动手砍自家人了。
湛明儒眼见得女儿当了诸人的面,主动对着一个男性敌人投怀送抱,毫无廉耻,将反叛之心,挑衅之意,摆了个明明白白,只觉自己那点面子,俨然被这个女儿彻底丢光。又想她从小到大,就从未给自己,家里做点争光添彩的事,反倒处处丢脸摸黑,那气便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湛蓝筝按住了狠打一顿。
这股火苗子从心里一路燃到嘴里,他毫无感情地大声说:“湛蓝筝还得接受湛家刑法,怎能允许其用死亡躲避?!湛家人听好,给湛蓝筝留上一口气,重伤倒是无妨!”
湛明磊和湛虚衡俱是神色一凛,其余湛家族人已听命地持符而上,在傀儡的汹涌掩护下,逼近包围圈中的三人!
湛明儒为挽回面子,刚刚那几句话都是大声说出来的,祠堂内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尤其是最后那句针对湛蓝筝而放出的处置,语气冰冷如霜雪。
凤晓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湛蓝筝的目光一直瞅着,几乎是眼巴巴地瞅着齐音然那个方向。而从始至终,齐音然只低着头,紧搂湛歆爱,同陆微暖一并,让湛明嫣带着湛思露和湛思晴护在后面,以避免被波及。湛明儒那话放出来的时候,湛明嫣倒动容地喊了声“大哥”,齐音然只是在后面护着湛歆爱,一动不动,生怕松了手,湛歆爱就会变成一股风飘走。
凤晓白觉得湛蓝筝的身子在他怀里一缩,继而抖个不停,当下便明白,她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的破灭和随之而来的悲凉。
凤晓白也跟着大悲,内力轰然涌上,手中长剑扫个整圆,剑风冷如深山寒风,猛似飓风席卷,如割麦子般,横扫一片,所过处,傀儡被拦腰斩断,还原成傀儡纸,让剑气激得满天飞舞,整个祠堂竟犹如出殡般白花花一片。
其实他手中拿的只不过一把寻常长剑,应战已有不济,剑刃破口甚多,又抱着湛蓝筝,牵扯大部心神,若不是孙桥配合默契,一直手持降魔宝剑,紧守战线外围,尽可能不让更多傀儡冲进内圈来,那凤晓白面对的将是非常吃紧的战局。
可当他感受到湛蓝筝的某种希望在他怀里正渐渐冷却而死去的时候,若说前一刻他还对女友家人有所顾忌,此时就再不容情,莫说一群傀儡,便是那群活人都冲过来,恐怕自己也会照扫不误。
激战正酣时,忽见湛蓝筝抬起头来——眼圈还是红的,“我让你俩带的家伙都带了吗?”
凤晓白一脚踢开两个杀进来的湛家族人,借力向祠堂大门退了几步,点点头。
“在哪儿?”湛蓝筝说。
凤晓白随手砍断两只意欲偷袭的傀儡,“雷的在孙桥手上,软的在我右兜。”
房顶扑来三只轻型傀儡,让眼疾手快的孙桥劈成两截——这男人的表情和凤晓白的愤懑完全不同,自开战以来,他都带着一种高度的兴奋和愉悦,凭借高超功夫和降魔宝剑的威力,大部分的傀儡都让他砍了——直接砍脑袋。每当傀儡首级脱落的刹那,孙桥的嘴角都会毫不掩饰地弯一弯,最后已不需收回这笑容,就带着冷笑去砍脑袋,似乎不是在砍脑袋,而是在剁鱼头——或许鱼头比傀儡要难砍,毕竟鱼是活的,傀儡是没生命的,但傀儡的外形和人类一模一样。同为人种,看着一样的脑袋从颈子上脱落,总该有点怜悯。
对于孙桥而言,怜悯是不可能的,他恨不得面对真人,而不至砍了脑袋也砍不出半滴血来——引以为憾。
在场人看了,无比心惊,便是一直躲在妈妈怀里的湛歆爱,也不由偷眼看去,只见孙桥仰仗卓绝轻功,穿梭傀儡群中,手持威风凛凛降魔宝剑,快刀砍脑,狠,准,稳,快,行云流水间灭掉一个个傀儡,宛若死神降临。
她轻声啊着,对这个陡然出现的杀手般帅男,生出了又怕又敬的心情。
湛蓝筝从凤晓白右兜拽出一张符咒,她手指稳稳掐诀,喝了声“孙桥!”后者立刻默契地飞起,踏裂一行傀儡,踹翻几个活人,如大鹰般扑来,尚在半空之时,湛蓝筝手指一弹,那张黑符卷着青色火焰扑上了降魔宝剑,霎时流光大闪,刺得人眼晕!
但孙桥却避开光源,双目大张,湛蓝筝抬起胳膊,目光锐利,手指一伸,不偏不倚,正正指向了——
湛歆爱。
有谁能料到,孙桥的功夫这般高?
空中旋身,脚尖踏着活人肩膀和傀儡脑袋——所过处,肩膀断的断,脑袋落的落,人仰傀儡散,那降魔宝剑带着湛蓝筝赐的符咒力量,剑尖指向湛明嫣等人架起的结界,第一个将被攻击的就是湛明嫣,而见势不妙的湛明儒和湛明磊已赶来,这兄妹三人都是玄黄界的老手,齐心合力,配合默契的话,便是当年的湛明婵或是宗堰,都要颇费周折——
稍远处,湛蓝筝手诀一掐,贴在宝剑侧身的黑符,赫然晃出明亮青光!
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的——孙桥扑来,湛家三兄妹一起挡在前面,一道青光突然亮起,三兄妹不由闭了眼,把握住这难得的几秒钟,宝剑仗着符咒的力量,刺入结界,划开湛思晴的手臂,她尖声一喊,捂住伤口,法诀立刻散去,结界随之倒塌一半,被露出来的,是——
湛歆爱。
剑风一卷,如长鞭出手,湛歆爱轻飘飘地落到孙桥怀中。
小姑娘一低头,上身被紧紧勒着,后背贴着这个男人的胸膛,一把亮闪闪的宝剑,横在脖颈上。
所有人都默契地停止攻击——己方有人质落入敌手时,将视同临时性停战条约生效,需旁观谈判,静候老大吩咐,此乃交战守则,不分敌我,人人遵守,行内潜规则,不可违背。
孙桥挟持着湛歆爱,顺利退到凤晓白和湛蓝筝身旁。
湛歆爱害怕地叫声“姐姐”,湛蓝筝并不答话,齐音然已急得跑过来,让湛明儒拦住了,“明儒,小爱,小爱在他手里……”
“湛先生。”孙桥厚颜无耻道,“您知道该做什么。”
宝剑一勒,湛歆爱尖叫,齐音然哭了出来,湛家人俱提心吊胆。
湛明儒的胸膛剧烈起伏,半晌——
“无耻!”他从牙缝迸出这两个字来。
孙桥笑了,“过奖。”
“放开我女儿。”湛明儒和齐音然夫妇俩一起喊道,齐音然还带着哭腔。
孙桥很不给面子说:“您哪个女儿?”
“废话!”湛明儒气坏,“把小爱放了!”
“您放过您的长女湛蓝筝,我就放了您的幼女湛歆爱。”孙桥冷冰冰道。
疯女人,不是我刺激你,是你家老头子和我家那老头子,俨然有一拼,看见这种当爹的,本世子爷就忍不住调戏一番。
湛蓝筝想,说得好说得妙,说得我心呱呱叫,极品男终于说人话了,可惜湛家人都会认为他在说鬼话。
湛明儒的脸,差不多已丢干净了,齐音然这会儿忘了面子,只苦苦哀求,“明儒,就让他俩带走筝儿吧,他俩又不是来害筝儿的。”
湛明儒踌躇,孙桥狠狠掐了湛歆爱一下,小丫头吃痛,很给面子地连声叫唤,“爸爸!妈妈!救我!”
齐音然泪眼婆娑,湛明儒怒极:“湛蓝筝!小爱是你亲妹妹!”
湛蓝筝二话不说,脑袋一歪。
孙桥说:“湛蓝筝目前人事不醒,因而不具备完全的刑事和民事能力责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湛先生,一分钟内,不放人,我就撕票。请不要当我是凤晓白,我对君子病具有天然免疫力。是让令嫒完好无损回到您和您夫人怀抱,还是让她殒命当场,您来决定,开始计时。”
湛明儒面无表情,拳头握得死紧,背过身后。
陆微暖和湛明嫣齐声道:“小爱可是大哥的亲女儿啊!”
湛明磊低声说:“那个凤晓白,是筝儿的小男生——就让她跟着去吧。放得又不是仇敌,也是你女儿啊。”
“明儒……”齐音然哀求着,“救救小爱,那个男人真的会杀人的。”
湛明儒挥挥手,傀儡和族人们让出一条通道。
凤晓白抱着装晕的湛蓝筝退出去,孙桥挟持着湛歆爱步步紧跟,湛明儒带着湛家族人亦是毫不放松地跟到了湛家主宅门前。
夜幕深沉。
凤晓白和湛蓝筝退出大门,顺利离开主宅。
孙桥的剑,依然横在湛歆爱的脖子上,他忽然对湛歆爱低声说:“从我左手的兜里,拿出那个圆球来。”
说着宝剑一勒,湛歆爱吃痛,不敢不听,扭着手臂摸出一只黑色弹药般的球体,正好能握在手心——这是事先按着那个疯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