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桥,“…………你…………保重吧——别误会,本世子爷还不想一辈子都魂魄不全!”
湛蓝筝灿然一笑,挂档走人。
今晚第三个目的地,是那个地方。
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地方。
车子在路旁,停了下来。
湛蓝筝,静静握住法杖……
电话铃乍然一响,游祈乐握紧了手机,迅速下楼。
凤晓白站在阳台上,他只能看见蓝色的车顶。目光怎么灼热,也穿不透。
游祈乐跑出楼门,直接钻入车内。车子一刻不多留,立即没入黑夜中,毫无留恋……
晚。
十一点半。
车子停在了高坡旁。
湛蓝筝跳下车,游祈乐跟在她身后,“我们迟到了吧?掌门,你不是说九点吗?”
湛蓝筝没搭理她。
丁小剪身披黑风衣,踏着球鞋,随身只携带一只提包和一口小铁箱,也已侯在一旁。
“你迟到了。你不是说十一点吗?”丁小剪蹙眉,“你让我带铁箱子干什么?还有,我们怎么离开?”
湛蓝筝也没理会她,只往高坡前一站,扬眉喊道:“夜的船,请现身吧。”
滋滋白气,自高坡后滚滚而出,好似燃火的浓烟,瞬间笼罩了这方荒野。朦胧中,一个巨大的黑影,自那高坡背面缓缓滑出,便像个踩在了作业流水线上般的产品,然后又仿佛被老吊车吊起来——那庞大的黑影,一点点,向上浮起。
白烟缓缓地散开,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艘悬浮在半空中的船。
夜的船。
船首坐着一个绿裙女郎,长发悉数向后飙开,她心满意足地用发绳勒住了散乱的头发,一个跟头便轻巧地朝着地面掉落而来,离地一米的时候,她大头朝下地停住了,浓艳的红唇轻启,“嗯——不是说一个人吗?”
一只手自腕子上脱落而来,竖起两根指头,“我们谈好的是一个人。”
“对。”湛蓝筝一把握住游祈乐的手腕子,电光火石间,三道符咒啪啪啪贴了过去,绿光笼了游祈乐的脑袋,麻袋般向身下套去——游祈乐尖声惊叫,似乎很是痛苦,她拼命要摆脱这口袋般笼罩而来的绿光,但是湛蓝筝手心一道蓝色符,刚好卡在她的脉门上,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绿光游走处,游祈乐的人身也发生了变化,越缩越小,愈发失却了人形,待那绿光散开后,蜷缩在地上的,是一只软软的小水獭。
湛蓝筝拿过丁小剪手中的铁盒子,将小水獭扣进去,上了锁,只露出两个眼睛大小的小窗来,一道符咒贴了过去,手诀变化几下,那符咒没入铁箱顶部,化作一道灰色符文,深深刻印在上。
“O了。”湛蓝筝笑道,“剪子,帮我把这个带到巴西去。什么时候看到沈秋凡,什么时候就给他。然后告诉沈秋凡——”
湛蓝筝对着小窗里那两只黑亮水灵的眸子,不紧不慢道:“他家的水獭太爱骗人,把湛家掌门惹急了,于是小惩大诫,先令其不得恢复人身,什么时候改过了,什么时候再说吧。如果沈秋凡愿意收留,就带在身边,如果腻味了,直接放到亚马逊河里去好了。”
远处,可望到警车红蓝的灯光,在闪烁,急速而来。
丁小剪倒保持了镇定,沉稳地接过铁箱。
夜游女笑道:“原来的确是一个人啊。我的船还真是有幸。”
“上去吧。” 湛蓝筝推了推丁小剪,夜游女一把拉过丁小剪,“姑娘,上船吧。目的地,巴西。越洋的远行,湛掌门,这可不便宜呢。”
“自由和名誉。”湛蓝筝微笑。
夜游女的红眼珠子,如弹簧般落出来,在空气中弹了弹,“值了。”
可以听到警车呼啸声。
“记得点。在南美先飘一段,然后去太平洋上飘,拖上一个月,然后再回国,别回这里,去南方呆着。等候买票上船的人呼唤你。”湛蓝筝叮嘱道,“如果你不照着办,那么我保证,夜的船,绝无安稳飞翔的日子。”
夜游女谨慎地点点头,“放心吧。是你解开了加诸在船上的应家封印,是你让我的船终于得以复原。处女航,我就免费运了。哎呀,真是赔本。”
警车声愈发刺耳,丁小剪道:“你怎么办?”
湛蓝筝笑道,“束手就擒。”
“死女人,跟我一起走!”
“我老子会保我,你放心。不过我回家后,会变得很惨。”湛蓝筝沉静道,那警车一辆辆咆哮而来,身后的荒地,瞬间已被染成蓝红的色彩。
丁小剪深吸口气,夜游女带着她开始上浮。
“保重!”丁小剪在高空喊道。
湛蓝筝仰起头看她,“记住你欠我的!记住那只手机!不许丢!”
丁小剪低下头,向着越来越小的湛蓝筝,庄重地点了点。
夜游女咯咯一笑,她带着丁小剪,跃上了甲板。丁小剪被送入船舱中,夜游女的身躯,再次进行了一次分体——左眼飞到船头,右眼飞到船尾,两耳分开到两侧,一手拉开风帆,一手持起船舵,身躯定在船中央,道道白气蔓延开,很快便裹住了整个船身。
白雾迷乱中,只见那巨大的黑影,正徐徐上浮,离荒野愈远,离天际愈近,至到——再也望不见。
白色散开,荒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蓝色和红色的交错闪烁,在湛蓝筝的身后。
有人拨开荒草,走上前来。
一直走到湛蓝筝对面。
“嘿。老姐。”湛蓝筝打招呼,“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贾文静说:“本来是八点埋伏在此,线人说的是九点。可惜九点没人。我们等到十点离开。但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坚决认为,应该杀回来一趟。果然,我没料错。”
“来这里做什么?一起梦游吗?”湛蓝筝微笑。
贾文静说:“丁小剪呢?”
“我怎么知道啊。”
“她涉嫌走私枪支弹药,洗钱,涉黑,诈骗,非法入境等多项罪名,是通缉要犯。包庇窝藏并且协助其逃亡者,可视为同谋。”贾文静平静地说。
湛蓝筝一笑,“老姐,梦呢吧?你在说什么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这里离机场还有几里路呢。”
“我和我的同事们,都看到,刚刚你和丁小剪在一起。”贾文静道。
“我不知道她犯事了,所以我和她交往无罪。”
“但是她现在不在了,她逃跑了!”
“她怎么跑的?遁地?”
“湛蓝筝。”贾文静痛心道,“你是玄黄世家的掌门,你有的是神奇招数,送一个人逃跑!”
“你可以把这些话拿到法庭上,和我的律师,和法官,和舆论大众讲。我相信即便是公诉方,都不会采纳你这句话的。”湛蓝筝自信道。
贾文静突然一动,金属闪亮中,湛蓝筝没有后退。
喀嚓。
手腕冰凉。
她和贾文静对视。
“老姐,算你狠。”湛蓝筝抬起手,看了看铐住自己的手铐,“你把铐子铐到我的手上,你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吗?”
“我只知道,你是有重大嫌疑的涉案人员,并且在抓捕过程中,存在抵抗倾向。在此情况下,我们可以给任何嫌疑人,戴上手铐,拘留审问——这是我的原则。”贾文静严肃地说,“湛蓝……我告诫过你,是你逼我的。”
湛蓝筝点点头,“我不让你违背警察的原则。但是如果你还能念点旧情,就帮忙通知我老子一下,让他带着钱,来救他家的不孝闺女吧。”
贾文静说:“我现在是重大走私枪支专案组的成员,通知家属,这不是我的职责。”
她毫不客气地拽起湛蓝筝,大步走向警车,“带她回去,收队!”
湛蓝筝在拘留所住了两个晚上的特别单间,接受了几次审问——自然瞧不见贾文静的影子。她对诸位奔波多日的刑警帅哥和美女们的态度,极为和蔼,认罪积极——
“丁小剪的所作所为,我说一点都不清楚,自然是假的。但我只是怀疑,猜测,她从未和我挑明,更未让我参与,我也不可能问她。这不算罪过吧?难道我看到我家楼底下那小子某天拿了把杀猪刀走出来散步,我就跑来报警说瞅见他杀人吗?”
“账户?对,是我让容采薇开的,不过容采薇之后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这个你们可以查。她还偷了我三万元钱呢。啊?三万元是谁的?我老子湛明儒给的,你们问我老子去吧。我老子钱多烧得慌,他就喜欢给自己闺女一堆现金,这个不犯法吧?至于开账户,确实是受丁小剪的委托,但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她好歹也是我的朋友,难道哪个朋友过来说湛蓝啊,能借□份证帮忙开个账户吗?我就立马跑来报案说,XXX涉嫌洗钱吗?这也太草木皆兵了吧?警察小哥,你们的电话会被打坏的呢。”
“为什么用容采薇的身份证?因为我这人是从不外借身份证件的,但是碍着朋友情面,不好不办事。正好容采薇做了点让我不太痛快的事儿,什么事儿?好,我说,她抢了我另外一个朋友的男人,跟那个男人偷偷摸摸了一年,之后还闪婚了,闪婚就闪婚,还跑到我家里来送结婚请柬,当着我那被甩的朋友的面,一起秀恩爱,我特想给她两巴掌呢。所以一时犯坏,就用了她的身份证。不过这个也是经过她的首肯,你们可以调银行的摄像记录,是容采薇本人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开的账户。不是我的逼迫和偷窃。之后那个账户就是由丁小剪使用,和我,和容采薇,都没有直接关系了。”
“送走丁小剪?哈,我就问你们一句,我是怎么送走的?我是给了她火车票,还是帮她办妥了出国护照啊?如果这个你们拿不出证据,甚至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那你们还是快点放了我吧。”
第三天的中午,湛蓝筝被两个女警从单间里带出来,没再给她戴手铐,而是请到了一间小会议室。
里面坐着两个很威严的警官,还有——
嗯,脸色极度阴沉的湛明儒。
“湛先生,令嫒——我们是完好无损地交还给您了。”其中一位中年警官起身,对湛明儒道,“我们已基本查明,在这起恶性的走私枪支案件中,令嫒虽然没有真正参与其中,但也并非绝对无辜,最起码,她犯有知情不报,并且给犯罪分子提供账户的罪责。当然,她的罪过还是较轻的,我们也可以认为,她确实是被犯罪分子欺骗,在无知中做出了上述行为。相关责任,我们就不予追究了,案卷中有关令嫒的部分,我们会按以往的规矩,进行删除。”
湛明儒和他握手,“太谢谢您了。这次实在是给您添太大的麻烦了。”
那警官摇头道:“我无碍的,倒是湛先生您,为了女儿的事情,这两宿都没睡好,才是真的辛苦了呢。”
湛明儒客套地寒暄,“家门不幸,出此逆女。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育。”
旁边的那位警官和气道:“湛先生,咱们也算多年交情。您家人行事,一向规矩,我们警界也很放心,所以只要是不恶劣的过错,能包涵的,也就包涵了。不过这一次,恕我仗着和您交往有些年头,我得说句不太好听的了。您这个宝贝女儿啊,啧啧,可真有点出格了。高中的时候上窜下跳闹罢 课,几年前差点就掺和进那个传销案子里,前几周好像还跟交警队那边折腾了一回。湛先生,防微杜渐。女儿再大,也是父母的孩子,该教育还是要教育。啊,当然,我们是绝对不提倡,家长使用棍棒去教育孩子的,而且孩子毕竟大了,又是姑娘,发展到家庭暴力那个程度的,是绝对不可以的啊。口头教育,点到为止,日后严加看管就好。”
湛明儒微笑着和他握手,说道:“您说的对,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