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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里,那不是妖魔鬼怪,那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文字和吸引人眼球的图片。”岑娇娜信心十足地说,“能有多可怕呢?为了锻炼自己,我特意弄过一些最血腥的碎尸案图片,那些红糊糊的断手断脚,甚至还有拉出肚子的肠子,流出脑袋的脑浆,我全都见过,还都专在午夜看呢。”
容采薇光是这么一听,就一脸的恶心,岑娇娜满不在乎地耸耸香肩,利落地推开窗户,丝丝春寒溜入,她也不觉抖了抖,手上倒是不放松地调式着望远镜的焦距,放到眼前,四处观望着。
视野里的一切都被拉近了,稀疏的灯火随着目光的挪移而模糊跳动着,近些的树枝已掩藏不住娇嫩的芽。她避开居民家的窗口,将镜筒对准了远方荒,那里似是有无边的野草正在瑟瑟,仿佛一览无遗,但忽然,一个暗黑的肿块,撞了进来——岑娇娜忽然有点心慌,她谨慎地,慢慢将镜筒上挪,“哎——采薇,你家附近,竟然有个高坡?”
“是那片荒地里的的吧。这边原本就是一大片野地,一部分建了小区,一部分还没开发。”容采薇说。
“嗯——”岑娇娜点点头,视野已到了高坡的上面,看到了暗黑的天和璀璨的星,镜筒又放心地往下挪去,稍微侧了侧,滑过一个梳头发的人——
人?!
岑娇娜的手指忽地一滞,定睛看去——
确实是一个人。
望远镜内,出现的是一个长发女子的侧影,看不到脸庞,只有浓密的长发在风中轻飘,身上那条鲜绿色的衣裙,有点扎眼,也略显单薄。
这女子正坐在高坡下的一个黑乎乎,类似木梁子的东西上,侧着头,一手揪住发梢,一手上上下下。她手臂的起落,也带动了肩头的挪移,不紧不慢。
岑娇娜调了调焦距,离得更近了些,那女子乌黑的头发陡然放大,漆黑覆盖了两只镜片。岑娇娜下意识地蹙蹙眉头,以表示对这个视野的不满,她将镜筒往下一转,看到这个梳发女子的肩头,不再摆动,而是停住了。
梳完头了?
岑娇娜本能地冒出这样一个念想,因为看得有点久,她挪开目光,对着天花板眨巴几下眼睛,缓和了眼球疲劳后,她又凑到镜筒前。
这回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一块黑乎乎,而是一片白花花,就好像麻将牌里的面板,但又更像一块充满弹性的大白肉,似乎还在耸动。
这是个什么东西?
镜筒往上挪,是一片黑色的发,丝丝根根,在风中飞扬。
镜筒往下挪……
两道柔软的线条出现在视野内,它们一齐向下游走着,最终凑成一只——
精巧的下巴。
望远镜落到窗台上。
岑娇娜蹭蹭蹭,飞速后退到门边,她的两只眼珠子几乎弹落出来,直看得容采薇心里发毛,“你怎么了?”
岑娇娜竖起一根手指,抖索着,“妈呀,真是妖怪啊,我看见一个无脸妖怪……”
容采薇的脸色也白了,“你你你,你别开玩笑啊……”
“你自己看啊!”岑娇娜发泄恐惧般地大喊一声。
容采薇哪里肯,缩到门边就是不动。岑娇娜心中的恐惧,顿时化作了恼怒,一把揪过容采薇,逼着她凑到望远镜前,“靠啊!你快帮我看看那是不是真的啊!别是我看错了!”
容采薇尖叫着甩开望远镜,仿佛那就是个大妖怪,她猛地关上窗户,“你就别闹——”
声音戛然而止。
一双眼睛,在窗外安静地看着关窗的容采薇。她们的目光,凑巧地对到了一起。
容采薇甚至能从这两只眼珠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岑娇娜见容采薇不动了,“你怎么了?”
容采薇不出声,岑娇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两只红红的眼珠,紧紧地贴在了窗玻璃外,近到能看清那两排浓密的睫毛,还在一眨,一眨。
没有承载眼睛的脸庞,只有眼珠在看着她们。
砰!
一条连着半只肩膀的胳膊,好似一根棒子般,拍打着玻璃。
两个女子不会发声了,她们抱到一起,惊恐地看着窗外。
砰!
一只玲珑的小脚,重重地拍到了玻璃上,那五根脚趾头,还在不停伸缩着,似乎要展示它的新鲜活力。
室内的灯光,灭了。
黑暗中,两片艳红的嘴唇,在窗外夜幕下,缓缓升起。
岑娇娜和容采薇一起张开嘴。
那张孤单的嘴,也张开了——
“不——许——看——”
女子尖细的声音,穿透玻璃窗,在屋内回荡。
于是,她俩毫不犹豫地一起奔放开嗓门。
“啊——————!!!!!!”
撕心裂肺的恐怖尖叫声中,不知哪里,传来轰然一声响——眼珠子在后退,嘴唇在后退,胳膊和脚都在后退,它们分散着,大大方方地退入到夜空中,肆无忌惮地飞舞起来,引来一声声,过往路人的惊叫。
轰——
呼——
呼呼——
古怪的声音,好似重物破空。
容采薇和岑娇娜的眼睛在不停地瞪大。
不远处,一块块或大或小,或长或短的黑色影子,徐徐升空。
还有破碎的人体,伴随在这些不知何物的东西旁,一起飞翔。
作者有话要说:游祈乐,天外居的咨询消息,论坛的对话,破碎的人体,升空的不知何物……
看似互不相连一件件事情,实际,会牵扯到一起。
☆、第二章 选择
湛蓝筝等到九点半也不见对方影子;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电脑包风风火火地放到了她面前的桌面上,来人一个响亮的弹指;“服务员,薄荷酒。”
“吃多了?”湛蓝筝重新落座;调笑道,“在旁边观察多久了?我没带条子来。”
丁小剪翘起二郎腿;将电脑包挪到一旁的软凳上,五官舒缓,视线专注。
“你那点小钱;都赚足了吧?满意了?”丁小剪将薄荷酒随意倒进酒杯。
“我明天会和我的朋友去银行提现;全提。”湛蓝筝刻意强调道,“你前几天是不是走账了?”
“是。”丁小剪说,“不过剩下的数额也很惊人。查出来不是好玩的。”
“你的事儿怎么样?”湛蓝筝沉住气,问道。
丁小剪微微一笑,“你的事儿呢?”
“别装孙子了。”湛蓝筝甩甩手,“你要我干什么,说吧?”
“聪明了啊,女人。”丁小剪笑道,她提起酒杯,俯身向前,碰了碰湛蓝筝那只已经空了的杯子,“你有个条子姐们儿对吧?想办法探探口风。”
她坐回去。
湛蓝筝给自己倒了点薄荷酒,回敬了过去,低声笑道:“不可能。”
丁小剪倾斜□子,“我承诺的都给你了,现在该你兑现了。”
湛蓝筝只是微笑。
丁小剪很利落,“开条件。”
湛蓝筝轻描淡写道,“借我五十万,现金。”
丁小剪笑容不变,“想死啊。”
“想死的是你,丁同学。”湛蓝筝冷笑道。
她们都带着笑容,审视对方。
“女人,别太绝情,毕竟是我替你打理好了生意,并且赚到了你希望的这个——”丁小剪抿了一口薄荷酒,她的两根短手指头,在空中做了一个搓钱的动作。
湛蓝筝不以为然地说:“是你绝情在先的。你一回来,就先把沈珺给拖了进来,然后又用一个轻飘飘的小头账户拖我下了水,红果果地进行利益捆绑。”
丁小剪扬眉,“想不到啊,亲爱的。我记得你数学一向不好,高考三次模拟,一百五十分满分,我和莞尔每次都是一百二以上,你似乎是——五十三,六十,七十九。”
“剪子,这个不是数学问题哦,是常理推断。”湛蓝筝好心好意地解释道,“你能背着我,用不干净的手段把生意路子打开,迅速敛财,这种实力,你要我相信你找不到专业的——”
她对着钱包,做出一个“洗”的姿势,“——人士,怎么可能呢?丁小剪,大家其实都不傻,以前只是我不愿说破。我们三个,你,我,莞尔,在一起多少年了?”
她说着,慢慢攥紧酒杯,那里,只剩一点点薄荷酒。
“好吧。我承认我卑鄙在先,但是你别阴险在后啊。在我的心里,你与莞尔,都是纯洁无瑕小天使,是我绝对不愿意破坏的形象。”丁小剪笑容可掬道。
湛蓝筝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现在抽身,那么你绝对完蛋。”
“如果我现在翻脸,那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丁小剪微笑道。
“所以我俩都得玩下去。”湛蓝筝慢悠悠道,“我们彼此捏着,互相帮助,这是一个很河蟹的局面。”
“说得没错,我最欣赏这种局面,完美的艺术品。”丁小剪予以肯定,“只是你忽然借钱,让我有点不放心。我不确定你有没有足够的偿还能力,投资是有风险,好的商人要懂得估算和重新估算。”
“无论事情糟糕到何种地步,我都会想办法让你脱身。玄黄界有玄黄界的渠道,不同于一般的手段,我相信你对新奇事物的接受能力是很强的。”湛蓝筝心平气和地说,“我的投资比你还有风险。你是自愿下海,愿赌服输的博弈者。而我跳下去,却是被你的险恶居心所蒙蔽。”
“喂喂,女人,你自己也有这个意思好吗?要不然背后搞小金库做什么?别现在都赖到我身上,好吧,我承认我的确也有不良企图。”丁小剪轻松道,“我们算这个账没意义。不过我认为,你刚刚给的保证,太诱惑我了,我几乎要被说服了。还有吗?你知道我喜欢吃很多糖。”
“送你去孤儿院的人。”湛蓝筝庄重道,“我知道你有不少朋友,他们有他们的渠道,但是我可以明确说,他们查不出来。因为送你去孤儿院的夫妇,是属于我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只有我能查清楚。”
丁小剪微笑着,怔了。
她不由摸上脖子——春寒虽未褪去,大地总开始回暖,可是她依然舍不得,把这条蓝色围巾解下。
早已过气的款式,冷色调,却很暖和。
为了它的意义,甚至可以放弃了理智,而陷入蜃楼的梦幻中。
他们是谁?
为什么给我取名字,又送我来了孤儿院?
为什么,留下两个假冒的名字和身份?
丁小剪不动声色地甩开这些念头,“我不在乎过往,只想创造属于我自己的未来,随心所欲。”
湛蓝筝点头说:“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唯一的那声‘妈’,是喊给谁的吗?”
丁小剪握紧酒杯,好久,她笑了,“看来你还真查出点东西了。以前我小看你了。”
“你不是孤独的。”湛蓝筝宣布,“先解决最迫切的,我去打探消息,你去筹钱给我。如何?”
丁小剪了然地点点头,“OK。一手交钱,一手交料,三天内必须了结,时间你定。”
“开下电脑,这里铺无线了。”湛蓝筝说。
丁小剪笑道:“哎哎,女人,你可别过分啊。”
“有事,真的。”湛蓝筝真挚地说,“同学,咱俩的面粉都还没磨出来呢,怕什么呢?”
丁小剪摇摇头,爽快地将电脑打开,插上无线网卡。湛蓝筝控制着鼠标,进入天外居的界面,重新找回那个私人相册的地址,将破碎人体飞翔的照片,一一下到硬盘里,“找人帮我看看,这些照片是不是P出来的,要快。还有,尽量帮我打听一个叫沈秋凡的人,男性,大概有四十多岁,或许从事水源环保,野生动物保护……”
“沈秋凡?是不是未婚,有着很古怪的追求,满世界旅游,只为了寻找他中意的水獭?”丁小剪打断了湛蓝筝的喋喋不休,耸耸肩,“如果咱俩说的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现在大概在巴西,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