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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啊。好认识呢!”湛垚笑眯眯道,“您是哪位啊?”
“我是……”萧婷镇定心神,“我是萧婷,湛蓝筝的导师。”
湛垚恍然大悟而又分外荣幸地哦了一声——拖得很长,“您要在这里等她们?要不进去休息呢?外面好冷。唉?阿姨您怎么连帽子都不戴啊!大学的女教授都这样豪迈吗?”
“谢谢。我东北来的,不怕冷。”萧婷喃喃地说着,“刚才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
湛垚笑了,作揖道:“哎呦!东北人爽快啊!真是太谢谢阿姨了!借您吉言!我正拼命追她呢!只是八字还没画撇。”
萧婷颤颤地呼吸,她让自己恢复原有的冷静和客气的笑,“你这小伙子……那你还不快追啊。女友都跑没影了。”
湛垚苦着脸道:“追过去也会被打啊。您学生好凶悍啊。我可怕她了。”
萧婷不由靠近一点,“你和湛蓝筝关系不错吧?我这个学生其实人很好的。”
“嗯,对!”湛垚跳上台阶,“她可疼我了!她是最疼我的!老师阿姨啊,您不可以对她太坏,您要是欺负她,我就生气了。”
萧婷在心底叹息。
那孩子分明心术不正,怎么就能笼络一帮人呢?
但是已成了事实……
“好。我绝对不会欺负她的。”萧婷对湛垚,做出了保证。
湛垚笑了,但他只看着小路的尽头——江宜月就是在那里拐了弯。他压根就没把这段对话放在心上,顶多只想:姐啊,我可是帮你讨了导师的人情呢。以后你要好好谢谢我。
“老师阿姨啊。您就在这里等吧。我得追过去了啊。”湛垚跳下台阶。
萧婷几乎要扑过去抱住他,让他留会儿,留会儿,留到天长地久……
再让我看一眼,再给我看一眼……
湛垚哪里会等她回答,一句“老师阿姨再见”,潇洒地跑开了。
寒风停止,塑料袋飘不起来了,它们一一掉到萧婷身边,软软趴在大地,不时随着微风动一动,回味着方才飞扬的愉悦。
可现在,只有寥落。
作者有话要说:杨安其实很稳当了^努力克制着啊。她不能认;认了;对谁都没好处。一切计划;都会被打乱。而在继明婵之后;杨安再次就湛蓝筝问题;给了个保证啊。
杨安是真的好人。这里面有的人看起来很好;但其实很腹黑;有的是看起来很冷漠;但其实有一颗赤诚的心。
☆、第八章 第二股风
钱亭盛桃色事件再添猛料;谣传绿帽戴头顶,光亮亮!(造谣备案)
名大的知名教授,博士生导师;校报主编钱亭盛先生,还疲于应付性 丑闻时;后院却燃起熊熊大火。这起看似简单的潜规则事件,而今出现了令人乍舌的戏剧性情节!
日前;有一神秘人声称,钱亭盛先生的独子小若(化名),并非钱亭盛之亲子;而是其妻子(某出版社责任人)在十几年前……
湛蓝筝一言不发地浏览这条网刊报道——她身后;江宜月停止了几个小时的喋喋不休,终于肯坐下来喝口凤晓白泡的热茶。
“湛蓝,都一天一夜了啊!难道你还要继续生气吗?你的气怎么老这么大啊。你跟我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堂弟好不好?!”
江宜月放下茶杯继续说,“在这之前,我从未和他见过面,你从来没给我看过你这个堂弟的照片,也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事情,譬如他在裙摆当调酒师,他有个化名。难道你要我这个普通人,也能跟神仙一样未卜先知,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你家亲戚吗?”
湛蓝筝还是不吭声,江宜月烦躁地抄起一本杂志,胡乱翻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跳起来道:“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在气什么呢?是气我和别人交往没及时告诉你?还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堂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啊?你说出来我好承认错误啊。其实上次在雪山的事情,我都原原本本跟你说了啊。还有前几天我和钟锦吃饭的事情,我刚刚也都告诉你了……”
“我要是不追问到底,你会说吗?多少天前的事情了,你现在才告诉我?你隐瞒我!你背着我有了小秘密!我不原谅你!我说了不理你!我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了!”湛蓝筝一脸不悦,斜视江宜月。
江宜月却猛地松了口气,“哎呀,那是因为我觉得不过是一件不出奇的小事,有什么必要说呢……我总不能天天和你汇报,晚饭吃的是什么吧?如果你非要,我可以做到,只要你不觉得烦。说起来,以前每天晚上给你发晚安短信的时候,你都已经不耐烦地用模板给我回覆了。”
“我不管啊!我可以这么做!但是你不行,你就是不行。什么事情都得及时告诉我,不许瞒着我!你瞒着我,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湛蓝筝任性而霸道地叫道。
江宜月却更加放松了,笑容也出来了,“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以后天天晚上都给你发短信,告诉你,我这一天所有新奇的,有趣的,奇异的事件成不成?好了我的湛蓝宝贝,咱俩在一起整整二十年了,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吗?”
“好啊!既然你信得过,那么——”湛蓝筝蛮横地夺过江宜月手中的杂志,摊开,指着一页页广告说,“告诉我,刊登广告的这个公司是谁的?”
江宜月愣了愣,“不认识啊?我怎么知道这些?”
“是钟锦开的!”湛蓝筝冷道,“这份杂志——”她翻到岑娇娜撰写的《潜规则的学术殿堂》那一页,指着作者名字,“看!”
“岑娇娜?”江宜月愣愣道,“她当记者了?”
“钟锦刊登大篇幅广告的杂志上,有岑娇娜的爆料文章,而文章直指我老子的铁关系钱亭盛,并点名了我就读的学校,甚至牵扯到我的师姐尹眉!”湛蓝筝一气呵成道,“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江宜月哪里反应得过来,“什么啊……”
“钟锦和湛垚是好朋友对吧?”
“对。他俩一直在一起。”
“很好!这一定是他俩做的好事!”湛蓝筝咬牙切齿。
江宜月完全糊涂,“这个不是岑娇娜写的吗?”
“如果钱亭盛因为岑娇娜的文章所捅出来的事情,最终倒掉,我老子会把我如何?”
“他能把你如何?又不是你捅的,你又没让钱亭盛去潜规则你师姐啊。”
“看看这个。”
湛蓝筝指了指网刊,“这是岑娇娜按捺不住地用我的电脑发的!亏她还没忘记写一个‘造谣备案’,亏她还知道用个化名,亏她今天早上还敢跟我说,电话线的IP会变动,查不出来,靠,还有什么是我老子查不出来的?!她拔了宽带用了电话线在我的电脑上把这篇稿子弄上网,我真想撕了她!”
江宜月完全不在状态,“你今天早上不是让岑娇娜立刻搬到容采薇那里去吗?是因为这个,你生她的气了?”
“对!”湛蓝筝气愤无比,“月亮,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但是你不要再和钟锦,湛垚有任何的接触了!他们没安好心,他们会害了你!”
江宜月怔了,湛蓝筝怒道:“你已经向着他们了对吗?好啊,我这就去找姓钟的算账,面对面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回是让我姐姐直接撞见了啊。”
湛垚对钟锦说,“她警觉了。明白是沈玢送的蝴蝶兰,而且派出傀儡保护沈玢……小家伙,你看下一步该如何?”
“无妨。继续交给蝴蝶兰和沈玢吧。”钟锦轻吹茶水,“现在的局势,湛蓝筝已左右不了。她彻底失去先机,这一局的,整个局的,她都失了。如今发现蛛丝马迹,想去追查制止,正常,但迟矣。”
钟锦转着茶杯,让茶叶散开,“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闹到这个地步,湛蓝筝若还傻呵呵不在状态,这事情才不对头呢。不过如果她一开始就能察觉问题,那也一样太可怕。”
“事实说明——” 湛垚舒缓着双腿,“一开始,她并没有察觉事情的本质,但她还是比较小心。岑娇娜八卦后,她的心思依然放在我这里,而且因为程澄和孙桥的情感突变,还有闲情跑到你这儿来闹了一通。算起来——”湛垚想,“直到你口中的那位柳未,设计她去见蝴蝶兰,蝴蝶兰直接表态之后,她才真正被拖下水。”
“根据我不懈的调查和观察——”钟锦仿佛祝酒般举起茶杯,“湛蓝筝其实很普通。她的仗义与热情,都局限在亲近人身上。她会对好友程澄的事情炸毛,但却对学术界的惊天八卦没有参与兴趣。她的反应,目前都很正常。”
钟锦微笑,“如果她一开始就对此事有极大参与热情和高度的敏锐感,那才有问题。”
湛垚冷道:“我说小家伙,你安在我姐姐身边的柳未,到底是谁啊?他是如何设计我姐姐去见蝴蝶兰的?”
“为了柳未的安全,抱歉,小垚,我真的……”
“理解。”湛垚拍拍钟锦的肩膀,“不过这件事情还真是颇费周折,其实我们要的,无非是砍掉湛家一条重要人脉,再让我那专权的大伯父,认定钱亭盛的最终倒台和我姐姐脱不了干系。从蝴蝶兰的说法上看,我姐姐当时并不愿意介入。她把事情推给了导师。”
“阿垚啊,我都说了,你这个姐姐和尹眉关系不近,她才不会强出头呢。何况柳未说过,湛蓝筝极其厌恶她的那个导师,不排除她是犯坏心眼,故意丢个烫手山芋。”钟锦摇头笑道,“你那个姐姐,喜欢搞小手段,总是孩子一样,意气用事。初中拔气门芯,高中写匿名信,大一还在网上兴风作浪,号召过几次人肉,她就喜欢做这些。”
湛垚还是有点不放心,“可她最终收下控诉信了。”
“阿垚,你对你姐姐并不是很了解嘛。” 钟锦耐心地说,“湛蓝筝这个人,其实最仗义,也最容易心软。一个师姐身份,下跪哀求,加上一点幻术,足以让她收下控诉信,她可以不发,但是湛蓝筝绝对会暂且收下,这已经足够让她脱不开关系了。如果她坚持不收,那么一定有问题。”
钟锦肯定道,“蝴蝶兰和柳未给我提供的消息是一致的。尤其是柳未的描述,那绝对是中了幻术的表现。当然,可能维持时间不长,但那可是我亲自培育的蝴蝶兰之术,即便事后恢复,也很难察觉到。”
他交握双手,一枚银戒,熠熠生辉,吞吐自信光芒。
“或许我姐姐当时就察觉到尹眉的不对劲,她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先收下控诉信,再静观其变?”湛垚正经地说。
“第一,柳未还在她身边监视着,柳未不一定信我,但是绝对不会太喜欢湛蓝筝;第二,如果是将计就计,当天晚上,她就该告诉湛明儒。毕竟钱亭盛关系到湛家的利益,不能耽误。”
“我大伯父一直防着我姐姐,家里的人脉,从未透露过。姐姐根本不知道钱亭盛和湛家的关系。至少那天在裙摆,岑娇娜跟我姐姐爆料的时候,我姐姐还是那副老样子。你那天也在的,她的心思都放在我这里,对钱亭盛这个名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钟锦笑道,“假设湛蓝筝并不清楚这条人脉,那么一开始,她的确不会上心。但是目前她应该知道了,从第一封控诉信曝光之后,她就应该知道了。湛明儒的脾气,还有他们多年不和的父女关系,必然会立刻找她算账。”
湛垚点点头,“所以我姐姐察觉到大事不妙,这才开始行动。其实我姐姐行动还是挺快的。你不要老看不起我姐姐好不好?我听了不会很爽的。”
“阿垚,我很想高看她,但是她的脾气,和方丹霓,赫莞尔的描述真的一样,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