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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话抗议过去,那头极其鄙视道:“无商不奸,你以为我是开慈善院的吗?”
“你有点社会公德感和责任心好不好?!”湛蓝筝痛斥某疯子的不正三观。丁小剪就笑了;“原始积累就是原罪;盖牌坊会雷到我的。女人,你急着用钱对吧?”
湛蓝筝哼了一声。
“那就听我的。或者你自己经营,我把精力都挪到我的本职事业上去。”
“你那叫什么事业?”湛蓝筝恨恨道,“慢慢玩吧,别掉进去。”
“掉进去,还有你啊,亲爱的女人。”丁小剪在那边语气轻松地说。
湛蓝筝兹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二月底以前,天的账上必须达到我上次跟你谈的那个数,不过你悠住了,别做过头,你知道我的原则。”
她很干脆地挂了电话——和丁小剪谈事情,基本不需废话。
“你急着用钱?”凤晓白把温好的茶水斟上,湛蓝筝喝了一口,含糊地嗯一声。
“做什么用?”
“到时候就知道了。”湛蓝筝随口道,她捂着热气腾腾的青瓷杯,坐回到电脑前——这几日,电话线没插,手机关了。她自然不担心大家找不到她,因为还有凤晓白的手机——而湛家人才不会拉下脸去给凤晓白打电话。
“你拒接你父亲电话,他会火大。”凤晓白缓和下担忧与好奇,再次提议,“即便和此事无关,也不能不接自己父亲的来电啊。”
“咱家电话坏了啊,我有什么办法?”湛蓝筝理直气壮道,“手机么?我手机的充电器有问题,一时半会冲不上电而已。何况他要是真有急事,放只傀儡或者驱车过来偷袭都可以嘛。”
凤晓白带出了一抹苦笑,“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和你师姐,还有你的导师联系?”
“八女王欢呼着回来的时候。”湛蓝筝漫不经心地半趴在电脑桌前,不耐烦地掐了掐后脖子,“我好累。”
她气闷地说。
从周二开始,到今天,算来三天,她每天睡眠只五个小时。一半时间抓紧跑生意,一半时间学习——学习之余还要思考接下来每一步的边边角角,任何的可能,最后的指向,每种结果的退路。
“你的打算,已经绝密到这种程度了吗?”凤晓白温柔地为她揉起脖子,“昨天方丹霓送的两盒高档点心,到底有什么玄机?”
湛蓝筝半眯了眼,舒舒服服地将脸埋在手掌中,“钟锦的公司福利待遇好,提前一个月发年货罢了。”
“方丹霓说,一盒是她的心意,一盒是钟锦代表赫莞尔送的。只是方丹霓说,那盒却被孙桥砸烂了。”
“是啊,方美人当时不是很淡定地告诉我,因为钟锦私下跟她说,那盒就当是孙桥送给我的,感谢几个月的收留,缓和我与孙桥的不友好关系……结果,呵呵,正好让极品男听到了,于是……”
湛蓝筝很愉悦地挪挪身子,“再往下揉揉,对,对就是那儿。嗯,于是从不臣服任何人的极品男,毅然决然地把那盒高档点心给教训了,还是当着钟锦的面。很好啊。极品男难得做一件好事。”
凤晓白无声地又揉了会儿。
“方丹霓去卫生间的时候——你翻她烟盒做什么?”凤晓白问道。
湛蓝筝又挪了挪身子,“用点力气……烟盒?嗯,因为姓方的不是乐不可支地说,极品男高度鄙视那个像烟盒一样恶心的外包装吗?极品男放话了,恶心盒子送恶心人可以,但是恶心盒子不可以是他孙世子爷送出去的,更不能送恶心人……据说盒子是擦着钟锦的脑袋撞上墙的……呵呵。”
“所以你就翻了方丹霓的烟盒。”凤晓白道,“然后你又烧什么东西了?”
“揉揉枕骨,这几天枕头不太舒服。”湛蓝筝随意道。
“我认为我经历过宫斗,党争,军变,湛蓝,我很清楚分寸。”凤晓白低声道,“那些点心其实都被别人翻过了。但是你最后翻的是烟盒,所以那些点心是一个双重的障眼法,两个人都用了点心当明修的栈道。”
“你这番话,也叫有分寸?”湛蓝筝沉了脸。
“我是在和你说啊……”
“你这句话继续没分寸!”湛蓝筝冷道。
“湛蓝,你是不是怀疑我?”凤晓白勉强冷静道,“自从上次你父亲要把你接走,你对我就不是很……”
“很什么?很热情很风骚吗?”湛蓝筝恼火道,“如果不是八女王突然搬来了,搞不好那天程丫头一走,你会对我做出限制级的事情!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领证前那么做,我老子知道了一定会抽死你的,他和我爷爷抽不死黑乌鸦,抽死你还是可以的。”
凤晓白忽地红了脸,好似煮熟的大闸蟹,讪讪道:“嗯……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心里一直在介意那天我接你接晚了,结果差点让你父亲给逮回家的事情。”
湛蓝筝说:“我亲妹子说了,我身边有根钉子,她说是你唉。”
凤晓白却从容一笑,十根手指继续灵活地揉着湛蓝筝头颈上的每个穴位,将疲劳,一点点划开。
湛蓝筝舒服地闭上眼睛,乐开了花——然后门铃煞风景地巨响,整整三天都跑在外面的岑娇娜,风尘仆仆,欢呼着进来了。
“爆料!”她犹如一只下了双黄蛋而报喜的母鸡,却拥有了公鸡打鸣的嗓音,挥舞着一份裹得很紧的杂志,骄傲到仿佛花孔雀竖着脖子,在开屏。
“我的文章!我的采访!我掌握了更惊天动地的爆料!湛蓝,你要不要——等会儿,晓白把门窗都给闭上。屋子里没录音笔窃听器吧?你那摄像头关了吧?你那手机MP3没开录音吗?好的,湛蓝,你们学校那姐们惹上的这哥们,可真是个值得发掘的好典型!”
她连羽绒衣都来不及脱,一把揪住湛蓝筝的胳膊,十跟葱指还带着冬季室外的冰冷,可那兴奋的喘息声,比火山爆发都要热烈,眸子里流满了最炽热的熔岩。
“你还记得——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给钱亭盛送了一盆罕见蝴蝶兰的男人吗?他叫沈玢,沈玢,沈玢啊!”
“我记得。你淡定。来,坐。”湛蓝筝很沉稳地拍拍沙发垫子,岑娇娜却踹下拖鞋,跳了上去。
她捂住胸口,“神啊!没想到还有这么销魂的故事掩藏在沉默的背后,神啊,您是要保佑我成为天字号第一八卦王!”
“需要我给你配保镖吗?会被明星们追杀的八女王?” 湛蓝筝毫不留情地泼冷水,岑娇娜却蹭地跪到沙发垫子上,一副祈祷姿态,眼睛亮晶晶,“我去你们学校蹲点,然后看到了童盈!你还记得童盈吗?我和你提过,钱亭盛的老婆,比钱亭盛小了整整十一岁啊!十一岁的差距!这意味着什么?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她用砸夯般地猛烈语调说着。
“嗯?”
“她带着一个大男孩去了你们系,进的是416办公室,我在旁边教室守了好一会儿,天……还跟着那群小弟弟妹妹们听了一堂文艺复兴史……然后她带着那孩子出来了,表情比进去的时候要轻松地多,我隐约听说什么‘机票订好了,后天飞机,介绍信拿好’什么的……吁,当时我猜,那是她和钱亭盛的儿子,要出国的那个。”
找金壳子海龟帮忙,这个我也知道。
湛蓝筝不动声色。
“我这还寻思呢,老公都卷入桃色事件正被舆论谩骂指点猜测怀疑呢,她这个老婆怎么还如此淡定啊?当真是女人心中,儿子最重要?我就跟了过去,一路跟到名大家属区,看着她儿子先上了楼,然后她去了趟超市,买了——”
“重点,重点。”湛蓝筝脑袋都大了三圈。
“重点就是,她还没上楼呢——”岑娇娜奋力地用最神奇的语气说,“——沈玢,就把她拦住了。”
进到办公室,裹着粉色羽绒服的尹眉,正坐在沙发上哭个不停。虚弱的冬阳下,她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加纤细,几乎就是一株即将凋零的蝴蝶兰,好像下一刻会喀嚓断掉。
屋子里除了萧婷,或坐或站了好几位院里的领导。
远目啊……
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前院长郝老爷子都出动了。到底对方是名大,俺们这XXX大学自然重视起来了——无论平日说起来有多么不屑。
“我的学生,湛蓝筝。”萧婷见教授们都警惕而不满地看向湛蓝筝,立刻介绍,“这件事情她知道。湛同学,过来陪陪你师姐。”
她将一包纸巾交给湛蓝筝,小姑娘遂低眉顺目地坐到尹眉另一侧。
轻轻呼吸。
那股甜甜的花香,愈发浓烈,她盯着尹眉不过几分钟,就感到心神摇曳着,要没入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粉色光晕中,沉浸在里面,发呆到永恒。
闭眼,再张开的时候,她的眸光格外犀利,停在了尹眉的脸上。
尹眉哭泣着,缓慢往旁边坐了坐。
湛蓝筝没再跟过去,她把提包放到身后,以免让别人感觉到罗盘针的颤动。再默默递上纸巾,无声地看着尹眉匆匆蜷好的湿润白色薄纸上,染了一抹抹淡粉红,好像脸蛋上匀了胭脂。
“这件事情——”萧婷的讲话引走湛蓝筝的神思,“——我相信我的学生尹眉是一个受害者,网络谣言的受害者,恶意中伤的受害者,退一万万步,被利用,哄骗的一个幼稚的受害者。她要为她的愚昧和不成熟付出代价,但绝对不是百分百的责任,而最主要的责任,显然是在对方身上。”萧婷简洁表态。
江副院长蹙眉,“名大那边很重视这件事情。”
“我也很重视。我的学生即将毕业了,作为一个踏踏实实来求学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变故,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但是既然来了,就得应对。而且是站出去应对,不是缩在家里当乌龟。”萧婷不客气道,“名大能够重视起来,我非常高兴,也乐意劝说我的学生好好配合,给自己讨个公道。”
“钱亭盛先生对此事予以了坚决否认,他很愤怒,并表示要坚决追查造谣者。”主管教学工作的董教授说。
“那是网管的事情,对方可以去报案。但是前提是——这是造谣吗?”萧婷冷道,“在诸位老师来之前,我和我的学生已经做了三个晚上的谈心交流,她承认了。”
江副院长推推眼镜框,“承认了?尹眉,钱亭盛先生确实和你有……嗯?”
尹眉一听,抽噎到要晕过去。
萧婷道:“男老师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学生的隐私和尊严是很重要的。”
“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教秘老师急切道,“既然已经被公布出来,那么就只有把话都说清楚,当着所有人的面,堂堂正正地讲明白。不要遮遮掩掩。事先的谈心工作,萧老师您不是都做好了吗?先要是要面对!如果事情闹大,要召开听证会的话。”
萧婷将一份杂志亮出来,“事情上了纸版的刊物,目前已经闹大了。我相信会有一系列的小报刊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至少目前,名大内部要求调查的呼声很高。尤其是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不止是性 交易,而是学术腐败。如果我的学生尹眉的说法属实,那将意味着名大这个最著名的学府,关键的校报刊物部门,出现了以金钱,肉 体来换取论文发表机会的肮脏交易!不止是一件,是很多件!不止是一人,是涉及到了很多人!很多为了功名利禄而用不正当手段将论文发表出来的学界人士,这其中会有博士,硕士,他们中的一部分已经成为了讲师,甚至是副教授!站在神圣的讲台上面对渴求知识的学生,侃侃而谈!”
萧婷将杂志丢到桌子上,“学术界的乌烟瘴气,总该定期清理一下。我们要对社会的信任与国家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