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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桥。”程澄说,“你喜欢我吗?”
孙桥蹙眉,“白痴。”
“一定要和方丹霓住在一起吗?”
“我没和她住一起!是邻居。”孙桥冷冷道,“白痴!”
“一定要一起工作?”
“难道你能养活我吗?永远都需要靠人救援的家伙。”
“你能收敛一点吗?”程澄认真地说,“一心一意。”
孙桥沉默了一会儿,“是她自己送上来的。漫漫长夜,有温香软玉,何必推却。”
“但是我很不高兴。”程澄注视孙桥,说,“我非常的厌恶。如果你不能像薛吟那样情有所钟,不能像书生那样,时刻都为自己的爱人着想。你只想着自己的感受的话……那么我们不如冷却一段。”
屋子里很安静,能听到外面,罗敬开他们欢天喜地,收拾行李的声音。
孙桥一言不发地离开,程澄坐在床上好久,慢慢地躺下来。
这个冬天,或许会好冷,好寂寞。
湛蓝筝将行李都收好,江宜月走了进来,“湛蓝。”她小心地说,“钟锦和他的朋友展三土……都会玄黄之术。你认识他们吗?”
湛蓝筝看着她,忽然抱了过去。
“抱歉。亲爱的,这段日子冷落你了。”
江宜月贴着湛蓝筝的面颊,轻轻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很忙。对了,他俩都介入到这件事情中,而且有一个神秘人炸毁了旅店,还封住了通道,听湛垚的口气,那个人似乎和宗锦认识……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湛蓝筝温柔道:“月亮,我们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吗?回去后,我抽一天的时间,好好陪你聊聊,怎么样?”
江宜月微微一笑,“好。”
她离开后,凤晓白走了进来,将门关好。
“月亮都说了。湛垚和宗锦果然搅和到一起了。”湛蓝筝冷下脸来。
“月亮会再把这些告诉湛垚和宗锦吗?”凤晓白低低道。
“我让她不说。”湛蓝筝慢慢道,“宗锦和湛垚放她回来,无论怎样,都会嘱咐她不告诉我这些,但是月亮还是说了……赌,是一定要赌的。我想我对筹码的判断还是正确的。”
“或许他们已经不在乎让你知道了。”凤晓白分析道,“意味着,他们如果要做什么事情,那么这件事情正在加速中,或者已经无可挽回必然发生。”
“无妨。我也会让我的事情加速一点。”湛蓝筝道,“雪人部落这回一定会告上去,找我算账的。”
“他们不是普通的妖鬼,湛家以及整个玄黄界面前,你如何解释?”
“我解释?为什么不让无涯解释去?”湛蓝筝冷笑,“西山的山猱群,是怎么成历史的?”
“无涯会为你这么做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即便他不会有如何?宗锦如果要加速,我也跟着加速好了。”
湛蓝筝轻松道,“反正事情一定会成为把柄的。只是这个重量还不足以把我拉下去。至于宗锦……我只是希望他能知道,湛蓝筝是个什么人。”
她停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了窗外的天上——湛蓝的透明,透明的湛蓝。
天空依然这样无暇,人呢?
她笑了一下。
“当我不清楚,当时是谁在通风孔后面听着呢吗?”
卷六完。敬请期待卷七。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亲们能否明白,湛蓝筝最后一句话的意义哦?还有孙桥口中的佩服一类的含义。呵呵。从这里开始,一切有了改变。卷七,童盈要出现了。湛蓝筝会去找杨安了。看看杨安会如何应对吧!
☆、楔子
——蝴蝶振翅的后果;是什么?
黑门自开,青烟袅袅,隐隐;有水声咕嘟。
湛蓝筝走了进去,她听着黑门咣当一声;在身后闭合,将冬季的风雪拒绝在外。暖意融融;她抬眼,无涯上仙自屏风后转出,款款而坐。
她跽坐在无涯对面;将一封信展开;拎到无涯面前,一言不发。
火苗子在银锅底下乱窜,博山炉的香烟,若无其事地望天。
湛蓝筝看着无涯的睫毛,终是缓缓一沉,她遂收了信。
“师父,这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吗?”湛蓝筝问道。
无涯淡淡地说:“这是宗堰给你姑母的信吧。”
“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说的,是对还是错。”
“你姑母既然留给了你,她自然是有了判断。”
“我知道宗堰很爱我姑母。” 湛蓝筝直白地说。“但是我不能肯定宗堰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毕竟神仙的事情,神仙最清楚。”
无涯凝视着湛蓝筝,“是真的话,你要怎样?”
湛蓝筝微微一笑,她起身,从案子上拿了张宣纸,提了湖笔,自端砚内沾点徽墨,从容地画了几笔,又放到无涯面前。
“三亭湖,裙摆,驾校,蜃楼,还有西山。”湛蓝筝说,“三亭湖的瓦片开始,我就感到有点不对劲,让师父您来鉴定,您也不肯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之后,裙摆的水缸,驾校的石碑,蜃楼小区的甬路,西山的冰雪。”她问无涯,“都是古老的东西啊……”
无涯看着眼前那张宣纸——那上面画了五个叉子,分别在西北,北部,西南,东南和西边。
湛蓝筝提起毛笔,在其余的方位上,又画了个三个圈,“东北,东还有南。我不知道是否——”她在中央又画了圈,“您心知肚明。”
无涯说:“为什么这样怀疑?”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对方后面也有一个神仙。我不会往这里多想。”湛蓝筝说,“我要感谢我的姑母。这般精心设计,让沉寂二十年的重新见了天日,她当时的情况,已是强弩之末,她的日子不长了,那么她这样子呕心沥血,为的是什么?单纯让我知道有这样一段往事?还是她担心着什么,有期望着什么?”
无涯不语。
湛蓝筝提起宣纸,“师父,雍寂要做什么?”
小锅子里的水,沉静起来,仿佛被丢入一块冰,喧嚣不再,连张牙舞爪的火苗子都收了锋芒。
“姑父。”湛蓝筝说,“我一直有个奇怪的感觉,姑母没有离开我。我好几次都看到了一条类似灵体的虚影,她保护我,温暖我。我能感到那是一种呵护与爱。我相信,姑母去的时候,她心里有坦然,但也有着担忧。或许她依然希望能继续睁着眼睛,看看湛家人会如何——”
她贴近无涯,“看看姑父会如何。”
无涯的目光落到席子上,湛蓝筝亦垂下了睫毛。
叶子香的轻烟凝滞了,一缕缕停在半空,似乎动上一下,都会惊扰了这对师徒的谈话。阳光从偏东的花窗漏到地砖上,是一种象征清晨的,明丽的黄。
半晌,湛蓝筝轻轻道:“姑母说过,她承诺,在我长成之前,不会离开我。但是——”
她再次直视无涯的瞳,“但是如果我长不成呢?树苗还在努力上窜,飓风暴雨,还有残忍的人,就一齐摧毁了它。”
无涯依然不言不语,湛蓝筝道:“你现在是姑父,我的姑父。当一切欺骗都脱下伪装的时候,当被蒙蔽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我的姑母闭上眼睛,却还是信了你……姑父,你说姑母,是否在看着我们呢?”
无涯的手指攥住了衣角,他的头更低了,只胸口轻颤。
湛蓝筝将宣纸再次推过去,“姑父,雍寂要做什么?”
吱呀——
凤晓白打开车门,迎接女友归来。
“上车。”湛蓝筝脸色平缓,看不出任何情绪。
凤晓白不敢迟疑,启动车子,开上主路。
行了好一会儿,他见女友依然冷着脸没有表示,终是开口道:“无涯上仙是什么态度?”
湛蓝筝说:“送我去学校。上午有金壳子海龟的课。”
“她的回国有点蹊跷。探不清底细的情况下,我不建议你这么快就找她。”凤晓白说,“一个不慎,会露出你。”
“我能想到最会威胁我的那种情况……”湛蓝筝望着前方的路,“但是我认为,金壳子海龟的脑子还是有的。我不能把所有的人选都给抛下,好了坏了,选票还是得投出去。比较起来,海龟是较为可靠的。”
“她不喜欢你。”
“她和我姑母是最好的朋友,她有过承诺,但她不愿掩饰对我的态度。”湛蓝筝笑道,“没有感情的关系,也会看得清楚些。说起来,湛垚毕竟是我亲堂弟。我的君子白,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两手空空的,却让她给我送礼吧?”
凤晓白轻轻一叹,“小心。”
“所有的可能性,只要能引入一个目的,就行了。”湛蓝筝道,“海龟不是笨蛋。她当年没有要死要活,而是放弃湛垚,踏踏实实到美乐蒂打拼,忍二十年才回来,足以说明这点。把车停门口吧。”
“湛蓝。”凤晓白见她提起书包,叫道,“今天晚上有个聚会,老姐说岑娇娜请的,希望你给个面子。”
“小美妞回国了?好得很。也是该轻松一下了。”湛蓝筝一笑,“到时候接我来,我先走了。”
“湛蓝。”凤晓白沉吟,“你师父……他到底什么态度?”
湛蓝筝说:“走吧。我要迟到了。”
她转身离开,待到了教学楼门口,掏出手机,“老姐?娇娜要请大家是吗?请客地点就放到裙摆吧。沈珺?呵呵,我就是要气死她。老姐帮我去跟娇娜说一声吧。还有啊,月亮和娇娜不熟悉,就别让月亮来了。我去和她解释。”
湛蓝筝放下手机,进了教室——很好,满教室的人,还有一只金壳子海龟。
“萧老师好。”湛蓝筝恭敬地欠身,萧婷没再讽刺,只道:“湛同学,认识尹眉吗?”
“师姐啊。”湛蓝筝看向了唯一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尹眉,大她一届的同门师姐,原先都是刘导的手下,研一的时候给了自己很多指导,共同帮刘导负责过三四次工作,一起在食堂吃过两次饭。后来刘导高就了,金壳子来了,只有她湛蓝筝被拨过来,尹眉去跟大王,近一年的关系就疏远了。
“她现在由我指导了。你们熟悉就好。” 萧婷简单地说,“开始上课吧。湛同学,同门坐到一起,互相监督好好学习哦。”
湛蓝筝压根就没想往后躲,大大方方地坐到尹眉身旁,“师姐,咱们又给一个boss打工了。”
尹眉抚了下头帘,很和气地笑了。
“师姐的论文不是都被推荐过上名大期刊的吗?现在出什么问题了?大王很严厉吗?”
“我不要跟大王了。”尹眉柔声说,“大王太难伺候。他故意卡我论文,还不给校报那儿推荐。”
“那真要命。算起来师姐该毕业了。要往上念吗?”湛蓝筝无视了萧婷忽然增大的讲课声。
尹眉倒是沉默一会儿,待萧婷走过去,才说:“……我准备去名大念博。”
“导师联系好了吗?”
尹眉语焉不详道:“嗯,还好吧……”
“Miss Zhan,请起立!”萧婷朗声说,“我刚刚说到了春秋笔法,你能举个例子吗?”
湛蓝筝立刻起身,“嗯……郑伯克段于鄢。”
“再简单不过的例子。我想大家都知道——”
萧婷并没有让湛蓝筝坐下,“郑伯就是郑庄公,但是为何书中坚持把郑庄公称之为郑伯呢?其实这很简单——”
她飞快地补充,让所有要开口的学生们都闭了嘴,“——就好像我称呼湛蓝筝为——”
她夸张地指向了湛蓝筝,“本科生湛蓝筝一样。”
大家都笑了。湛蓝筝看到桌子直颤,瞥眼,尹眉俨然直不起腰了。
嗯——湛蓝筝望天,笑吧笑吧,不就是贬损我上了研,也不过是本科生水平嘛。金壳子,你一天不损我,痔疮就会痛吧?
“坐下吧,Miss Zhan。”萧婷说,“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