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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微微一笑:“情深不寿,爱诚易伤,我这本书就是告诉她们,要想不为男人伤心的话,最好做个傻子得了。”
逸亲热地拉着长孙的手道:“我好喜欢姐姐,姐姐又有学问,又美丽,秦王该好好爱惜姐姐才对。”
长孙轻叹:“他对我,也是很好的。只是男人家,哪里会把心思放到一个女人身上,新鲜劲一过,还不是扔一边。我忍了自己,也希望他事业顺顺利利,家中和和美美,其他都不奢望了。”她慢悠悠地在秋千上荡着,“哪里有什么真痴情的男人?哪里有什么一辈子不变的真情?不过是女人家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芳芳也点着头道:“所以说,男人的恩宠都是假的,趁着顺风要驶尽帆。我是个俗人,现在齐王对我还有些恩宠,开着赌坊赚钱是正经大事。”
逸吃了粒葡萄,摇摇头:“我不管。上次我听纯的夫人小孟说,有一种神药,让男人吃了就可以对你一辈子不变心。我已经让她帮我寻觅了,等找到了就给成哥哥吃,让他宠我一辈子。不,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
芳芳哈哈笑起来:“好贪心的女人!燕王对你还不够好?齐王对我有他对你三分好就是我祖上烧高香了。不过,罗家的男人一向很专一的,连那个混帐李纯成亲后,都被孟小姐管住了,终究人和人不大一样。”
逸更加生疑,待夫人们离开后,她单独留下芳芳道:“你实实告诉我,成哥哥以前是不是特别宠过一个女人?”
芳芳有些尴尬,便劝道:“王妃何必问这么多,王爷现在最爱的不就是你么。”
“我不喜欢事事被人蒙在鼓里。”
“王妃您想,男人家,像他那样的地位,谁不是妻妾成群。可偌大的燕王府,除了您和孝义公主,还真没有第三个女人,您何苦为难自己?军队里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大军开拔到哪里,种子就播到哪里。他就算再洁身自好,难免总有一、两个女人在身边伺候,当不得真的。”
送走了众夫人,逸陷入沉思当中。好一会儿,她发现面前多了一个长长的黑影,抬头一看,原来是冷剑。他的身后是这么长时间一直跟着保护自己的五毒教手下,他们排成一排,单手握成一种奇特的姿势。逸叹了口气:“你们要走了吗?”
“正是。属下以为小姐已经不需要属下等的保护,属下也该回南诏去了。”冷剑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小姐一直就不需要属下。教主兄妹情深,多虑了。”
逸微笑道:“你们从我离开南诏起就一直跟着我,真要回去,我倒有些舍不得。”
“中原虽好,不是我们南诏人的家园。请小姐理解属下的思乡之情。”
逸想了想道:“有一个人,”她犹豫了一下,“算了,还是我自己想法子吧,不麻烦你们了。”
冷剑等数人行了个礼,一起离开了拾花园。逸看着他们的背影,忽觉腮边冰凉。她擦了一下眼泪,失笑:“我今儿是怎么了?”
燕王府内,罗成和李怀争吵起来:“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让整个长安都认为你是在图谋后位。”
李怀倔强地道:“天下人怎么看,与我何干?我不在乎。”
“胡说!”罗成怒道,“你不要这么天真!皇上盯着呢,秦王也盯着,所有人都盯着!我告诉你,不要和太子在一起了!否则,我就要把你禁足了!”
李怀生气地回答:“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连父王都不来管我!”
“爹爹?”罗成更怒,“爹爹巴不得你和太子混在一起!他是老糊涂了!”
“这话,你去幽州对他说!”李怀傲然道,“没有谁能阻挠我和建成在一起!包括你!”
罗成一掌把桌上的花瓶打得粉碎:“怀!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蠢女人!李建成如果真的想娶你,他就该休掉崔氏,把你迎娶回东宫!一个男人真的爱惜他的女人,就要娶她为妻!无论任何人反对他,他也不能退缩半分!”
“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建成不能在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得罪关西崔家!”李怀淡淡道,“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不识大体的女人!而且,你也知道,皇上不会同意的。”
罗成注视着姐姐,痛心道:“这就是你傻的地方!皇上同意与否,崔家是否反对,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你去与他们抗争!”
“你想说明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在李建成的心中,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皇位!”
李怀默然,好一会儿才平静地道:“那又如何呢?我爱他。无论他是不是太子,无论他是什么人,我只是爱他!”
罗成看了姐姐半晌,忽地伸手温柔地摸摸姐姐的头发:“怀,即使李建成真的登基,真的册封你为西宫贵妃,甚至皇后,你也不会幸福的。一入后宫深似海,倾轧险恶胜疆场。”看见姐姐的眼角有泪光闪烁,罗成柔声道:“你并不在乎李建成是不是太子!这句话,我记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怀吃惊地问。
“娘,娘……”一声稚气的呼唤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只见李怀地女儿小冰正摇摇晃晃地走来,怀里抱着一个酣睡的男婴。
罗成吓了一跳,几步上前,小心地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小冰乖,怎么把平南弟弟偷出来了?”
小冰“咯咯”地笑着:“弟弟好好玩哦,只是睡觉,咬他脚趾头都咬不醒。”
罗成叫来使女,命她把平南送回去:“你当心,不然公主要急了。”
李怀一眼瞥到平南的相貌,微微一惊,看着兄弟道:“你都明白,为什么还留她在身边?”
罗成淡淡道:“明白又如何?线娘已经被剥夺了王妃的尊称,如今她的周围除了仇人再无别人,你难道要我把她往绝路上推?”
“给她休书,放她自由。”李怀道,“你强留她,除了羞辱自己,我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罗成低声叹息:“你以为我不想?可是山东那场大战,多少人死,多少人辱,多少人败,多少人恨。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个个巴不得把她挫骨扬灰。他们都身居高位,若非线娘留在我身边,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就算这样,还有人鼓动逸去加害她和平南。姐姐,你不用说了。只要能保全她,唇舌之辱,我想自己还能担待。”他看着姐姐,“姐,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真的。别趟太子之争的浑水了,这绝对不是一场寻常的战争。”
潮起
翟青星夜入长安,他悄悄拜访了燕王。罗成灯下见他神态和翟让有八分相似,不免感慨:“皇上这次召你进京,你身上的担子很重。禁宫安全是朝廷命门啊。”
“侄儿深知责任重大,这次进京不敢和其他旧人联系。”
“不错。你这次进京,无论何人请你喝酒,你一概拒绝,包括我在内。让皇上知道,你心无杂念。”罗成又笑道,“你这样子,灯下咋一眼看上去,倒像你爹旧日的模样。”
翟青道:“侄儿上个月刚去过金墉,为爹娘和弟弟扫墓,才知道叔叔已经把我爹娘的坟墓重修了。”他语音哽咽,“叔叔待侄儿比亲生的爹娘还要周到。”
罗成眼圈也有点儿发红:“翟大哥只剩下你这么一点骨血了,我再不怜惜,他地下有知,只怕寒心。你好好做事,男子汉站立当世,亲友提拔固然重要,总归还要靠自己本事。我不可能庇护你一辈子。”他见翟青若有所思,便又道:“心中还有什么疑虑吗?”
翟青想了想才道:“一直想问叔叔一句话。”
“说吧。”
“父亲当年和李密共同打下西魏的江山,也算风雨同舟,为什么李密会下那么大的狠心?”
罗成沉吟半晌道:“当年我去天山了。”
“我知道叔叔不想让我背负血海深仇生活,”翟青道,“可是我总是希望知道真相。”
罗成问:“你有儿子了吗?”
“上个月刚有一对双生子。”
罗成笑道:“这就是真相啊,血脉不断,世代延续。你去准备上任吧。”翟青只得退下。
逸躲在帘子后,好奇地打量翟青。她靠着翟青的名字赚了一大笔钱,现在见真人相貌平平,不由有些失望,着实不明白罗成何以对此人青眼有加。见翟青走后,她忍不住问罗成:“这人可靠吗?”
罗成摸摸她的脑袋:“我的事情,自有分寸。女人家,学会理家即可。对了,娘亲从幽州来信,她和李纯夫妻要到长安来。我娘心气高傲,你顺从她一点儿,她有什么不好听的言语,你装没听见就是了。”
皇帝把李纯留在长安,是提防李艺有异心。如今幽州的文官陆续到位,没和幽郡王有什么大冲突,皇帝的心也逐渐放下来。李艺和太子打得火热后,太子请求李艺为他培养一批死士,扮作李纯的随从,悄悄进入长安,所以李纯时不时找借口回幽州。秦氏王妃来长安,只为看看儿子新娶的妻子,尤其令她好奇的是,新儿媳竟然是谢氏家族的姑娘。
大安宫内,繁花盛开,皇帝李渊带着四个儿子和裴寂等几名文官,一起欣赏风景。翟青刚刚上任,不免步步留心,忽地发现前面一个将领十分眼熟:“薛万彻!”翟青暗暗惊异,他不是太子的东宫禁军首领吗?为什么穿戴得像皇宫的禁军?
薛万彻知道翟青认出了自己,他们曾在山东共同参加对刘黑闼的战役,也曾共同被俘。薛万彻帮助翟青逃走,自己则很受了刘黑闼一番折磨和羞辱。薛万彻停住脚步,回首对翟青笑道:“翟将军,有件事情……”他神情神秘,声音很低,“太子说……”翟青上前一步,薛万彻出手,正中翟青腰间穴位。翟青面色一变,摔倒在地上,无法发声。薛万彻悄声道:“将军先委屈一下。”
齐王从树林中闪出,他在翟青背后,对薛万彻做了个砍头的姿势。薛万彻犹豫了一下:“先放过他。他是燕王庇护的人,末将不想触怒燕王。”
翟青被拖到树林中隐蔽处,他装作丝毫无法动弹。待到两人走远,他才勉强提气,欲冲破被封穴道。冲了三番后,他的手指终于能动,便移到腰间,那里有铁骑军紧急情况下联络的暗器。他满头大汗,强力扯开开关,一股尖锐的声音便冲上大安宫上空。
太子、秦王、汉王和几名官员正陪着皇帝游玩。皇帝指点山水,评论天下,大家言论也放得较开,汉王甚至和一名官员争执起来。皇帝“呵呵”笑着,他拉着太子的手道:“建成,看你弟弟脸都急红了,小捣蛋也会有成人的一天。”太子心不在焉,陪着父亲笑一笑。秦王见三弟不在,心内生疑。又觉得大哥的神色有些慌乱,更加不安起来。他后悔自己没有把手下大将带在身边,即使进不了大安宫,留在宫门外也好啊。
齐王和一个黄衣内侍匆匆走来,他大说大笑着揽住汉王:“小五,你又和大人们争起来了。咱兄弟都是武夫,比不得他们汉大夫有水平,斗心眼子咱可不是他们对手。”
皇帝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李元吉一记,“又在胡说了!听说你成天和别人比武斗狠,打下天下后,还要学会治理之道才对!”
人人都笑起来,一股轻快的情绪弥漫在人群当中。黄衣内侍轻移脚步,闪到秦王身后。他的袖中一把匕首,匕首如电,直朝秦王后背插去。此刻太子忽然拉了秦王一把:“二弟过来,愚兄有话问你呢。”匕首落空,黄衣内侍一惊,又不动声色地把匕首藏入袖中。
众人继续游园,秦王刚才死里逃生,他已经知道危险,便寸步不离父亲。齐王暗怒,他一边哈哈笑着和众人玩笑,一边对着太子使眼色。太子无奈,稍微落后几步,低声对三弟道:“不要当着父皇下手,他受不了,我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