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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见了窦线娘,她的脸上蒙着面纱,一双眼睛却冰冷得近乎恶毒,冰冷的视线只在线娘身上逡巡。线娘万分不自在,正在后悔之时,却听小鱼道:“你不是燕王妃吗?怎么了,因为争风吃醋想杀了自己情敌?”
线娘长叹了口气:“我早就不是燕王妃了。燕王的休书早在我们回到山东时就已经写成,只是尚未公开而已。”
小鱼眼神里有些惊诧,口气和缓了不少:“那为什么不公开?他为什么还把你留在燕王府?”
窦线娘凄然道:“我如何知道他的心思?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已经有了新的女人,我早就已经对他死心,哪里有时间揣摩他的心思?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我何至于来恳求你?”
小鱼缓缓道:“原来你已经是弃妇。”她咯咯笑起来,“原来他有这么多弃妇!从来只闻新人笑,我偏偏要让他听到新人哭。你说吧,那个贱人什么时候出燕王府?”
过了几日,逸王妃到俪山附近的庙宇进香时,遭遇了蒙面女杀手的袭击。幸好林子杰派来保护她的冷剑及时出现,她才化险为夷。冷剑道:“小姐,您当心啊!这个杀手是无机剑的于茗。她见了您的真容,必定会回去告诉她的母亲。无机剑和林家有深仇大恨,属下只怕他们会一起出动谋害您。”
逸道:“既然是仇人,躲是躲不过的。这封信,你想办法送到他们手中,就说我请他们到拾花园一叙。”
“您要不要告诉燕王?”
“无机剑唐云凤夫妻是王爷的师傅,告诉王爷反倒让他为难了。”
孽痛
于茗坐在房中,她的眼睛里充满说不出的怨恨和兴奋:“娘,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妖精。李清不见了,又来了一个谢逸。只要他娶一个妖精,我就杀一个。看他还能找到多少妖精,享到多少温柔。”
于云水看着女儿,眼泪涌出:“茗儿,娘错了。娘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以为一切都是那些妖精的错。只要杀了妖精们,你爹就会回到娘的身边。没有用的,茗儿。什么都能强求,惟独缘分不能强求。”
于茗神色冷得出奇:“娘,唐伯伯和李姨的寒毒越来越重。你们不如先回天山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吕越抚摸着于茗的头发:“茗儿,看开点吧,我们一起离开中原。”她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个男人不是罗成吧?我看他不是那样的人。要知道我们多次和他作对,若非他顾念着师徒之情,我们早已不能在长安立足。”
于茗伏在母亲膝盖上放声大哭:“不是他,的确不是他。可是我更恨,就因为不是他,我才这么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为什么找来一个又一个的妖精。我就是不明白,就是不甘心。”她哭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我知道了,我和你们一起回天山,不再理睬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正午刚过,逸斜倚在拾花园凉亭中饮茶,周围是纷纷飞舞的蝴蝶,奇异的花卉,空气中有一波又一波微甜的香味。突然,墙外飞进一个人影,俏生生站立在一块假山的石头上。逸笑得很开心,仿佛遇见思念已久的朋友一般:“你终于来了。那些老家伙呢?他们这么放心你一个人来?真可惜,我本来想让无机剑三个字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于茗眼睛里似要射出一支支冰箭,把这个如花笑颜刺破、洞穿:“妖精,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灭掉无机剑?”她飞身刺向逸。剑到半途,她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甜香,忽觉胸中气血翻滚,拿剑的手登时软下来。逸轻拍凉亭中一小块石头,于茗被半空中两块巨石夹住。冷剑走到逸的身边:“小姐,按原定计划吗?”
逸撩起于茗的一小缕头发,笑得灿烂无比:“让人把这缕香丝送过去。”
无机剑五人现身在拾花园石林当中,还不及说话,就听见于茗凄厉的叫声。抬头一看,于茗被夹在两块大石中间,一条碧绿的蛇正爬向她。于云水大惊,飞奔过去救她,身边一个人影掠过,李云清已经抢在她前面。忽地漫天飞花,于云水双眼被花瓣一滞,只觉一股热气沁入心脾,不觉心烦意乱起来。她用力扫开花瓣雨,见李云清已经奔至于茗面前。于茗长发散乱,垂着头一言不发。
李云清出手击向巨石,口中叫道:“茗儿,你怎么样了?”“于茗”抬头,他的笑容透着诡异,竟然是冷剑。他的头猛力一摆,数枚金针飞出,正中她的咽喉。李云清倒地身亡,面容一片惨绿。
朱云飞大叫:“师姐!”他手中的宝剑猛向逸刺去,眼看要刺穿她的胸膛,她的面前却突然落下一道铁屏风,宝剑扎中屏风,数百只暗箭从屏风中射出,朱云飞未曾防备,胸前连中十箭。
唐云凤虽然寒毒日重,还是强力支撑着拉起吕越和于云水躲开利箭,落入群石当中。群石竟然喀喀移动,攻击三人。三人仗着内力深厚,击碎数块石头。又一块彩石飞来,唐云凤一掌过去,彩石碎裂,一股绿烟冒出。唐云凤当即倒地。吕越和于云水也中了巨毒,两个女人瞪着逸,悲愤地道:“这是骨里相思?”逸轻拍手掌:“我已经把骨里相思改变了,这叫骨里相思寸寸哀。”她话音刚落,吕越和于云水均泪如雨下,面色哀痛。
吕越身上感到彻骨的寒冷,她迷迷糊糊地想起那些蜿蜒流淌的岁月,师兄温柔的笑容:“越儿,随我来。”她伸出手,忽地漫天大雾,雾气中是一个妖冶的女子,她的手指和师兄的手指纠缠,师兄的笑容渐渐淡漠下去。吕越哭:“师兄,你不要丢下越儿不管。”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中师兄的脸上是焦虑、憎恶和血,他的剑锋利无边,划过长空时,带起飞旋的断肢。血,无穷无尽的血流淌,浸润自己的手,手指间沾满鲜血。师兄的眼睛忽地黯然:“越儿,你刺中我了。”雾气,再度弥漫。吕越觉得浑身发冷,冷得人都一寸寸冻起来,她的眼泪流出,在腮边结成了冰。
于云水身上发热,热得让她想起了独孤的手,温暖、有力、粗大。“独孤,”她的口中呻吟了一声,“云水还是忘不了你。”朱云飞握住她的手,想用寒气去冲抵她的虚热。可是冲不了,两人的内力纠缠,彼此中毒越来越深。“独孤,”于云水哀声道,“你回来好么,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朱云飞搂住于云水:“师妹!师妹!”他的鲜血喷涌而出,忽地大吼一声,脉络尽断。
逸坐在凉亭里,笑眯眯看着幻林中发生的一切,她的手腕如玉,在阳光下有些透明,正捻着一小片冰镇的西瓜,慢悠悠品尝。冷剑站在她身旁,也暗暗惊惧:“二小姐,这于茗如何处置?”
逸笑了笑,她的一缕头发垂下,在耳旁轻轻摇动,一只很大的耳环在发丝间煜煜闪光:“别急,我会慢慢处置她的。”她瞅着还在喘息的于云水道:“都说无机剑很了不起,如今还不是被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灭掉。龙殊园之恨,今日得雪,也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龙殊园之恨!”于云水放声大笑,“你们真正的仇人是李渊,这个仇你是终身不能报了!”
冷剑大惊:“你说什么?当年发动突袭的是当今皇上?”
于云水口角的鲜血更多:“是啊,想不到吧。林云龙害死了我的独孤大哥,他是李渊的小舅舅,也是他最好的朋友。除了狼盟,谁敢担着冒犯突厥的风险出手为独孤报仇?”她冷冷地瞪着逸,“林家的真正仇人是皇帝,你害怕了吧,你们一辈子都没办法报仇!”
冷剑气愤得牙齿咯咯作响,逸轻轻起身,拍拍手,笑意盈盈:“林家的血海深仇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父亲是黄飘。当今皇上如此赏识我的夫君,别说他当年没做过什么,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我还是要拥戴皇上。”她得意洋洋地道,“你们想让我去对抗皇上,自寻死路,真是太天真了。”
于云水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她悲哀地看着女儿,见她还是被困在另两块巨石中间,动弹不得,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无力。终于,她的双手渐渐松开,僵硬。
于茗放声痛哭,逸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我该怎么拔掉你这根杂草呢?”
于茗突然道:“你以为你做了王妃,成师兄就真的爱你吗?哈哈,告诉你,他的心中有另一个女人,你不过是成师兄找的一个替代之物。”
“你以为编个瞎话就能让我生气?”逸悠闲自得地道,“从小就没人能骗过我,你也不例外。”
于茗继续大笑:“你可以不相信,你可以骗自己,说成师兄的心中只有你。告诉你,那个女人叫李清,她是水龙帮的护法。水龙帮三大护法,徐竟、李清、小坏,你可以自己去打听。”
逸袖子中出现一只小小的花蝎子,她笑眯眯地道:“被这种蝎子咬中,死的时候脑袋会肿得像猪头,啧啧,你这样的花容月貌,被成哥哥看到不知做何感想?”
于茗万分惊恐之际,唐云凤忽然跃起,他一掌把巨石打得粉碎,又一掌把于茗推出拾花园。于茗在空中回首,见那只蝎子已经咬到唐云凤的手掌上。她的眼泪和着鲜血一起落下。
罗成回到拾花园,见妻子身着一件半透明的纱衣趴在卧榻上,正在玩耍半只配玉。罗成见她笑容似孩子般纯洁,身体又无比妩媚,更加疼爱,轻轻抱起她道:“又在想什么呢?”
逸娇笑道:“成哥哥,这个玉好古怪。”
“古怪什么?”
“我总觉得它是半块,还有半块在哪里呢?半块嘛,总觉得失掉了什么,总想把它弥补完全。”
罗成抱住逸,轻抚她道:“逸,说你傻,你又老是很精怪。说你精怪,你总说些傻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钻进你的心,看看你的心中是不是全部被逸儿占满。”
暗涌
逸在拾花园宴请朝廷的贵妇人们,她坐在秋千上,慢悠悠荡来荡去。秋千是用南方的粗藤编制,再用特殊花叶装饰,坐在上面神清气爽。芳芳摇着扇子道:“王妃,您这里用的是什么花草啊,什么时候教教我,免得我老是被蚊虫叮咬。”
逸笑笑:“给你一个绣囊,带着就不会被虫咬了。”
长孙夫人道:“妹妹好生聪慧,不要说燕王爱你如珍,连我们也疼得不得了。”她想了想,又道:“燕王是个疼女人的男人,上次父皇赏赐给朝臣波斯舞女,只有他、魏征大人和房玄龄大人谢绝了。”
逸笑嘻嘻地道:“成哥哥知道我是个小气鬼。倒是姐姐您,总是这般大度,才是真真不容易。”
长孙想起一事:“对了,太子妃今儿为何没来,她不是一直很喜欢拾花园吗?”
逸对着燕王府方向努努嘴:“怀姐姐从幽州到长安来了,太子妃如何会这时到这里玩?她也是个小气鬼。”
长孙轻笑道:“花这么多时间来嫉妒,还不如做点儿别的事情。”她有些害羞地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准备写本书。”
逸和芳芳都大为惊讶,芳芳道:“哎呀,写书可是男人的事情,而且是最有学问的男人的事情。”
逸啐了她一口:“女人怎么不可以写书?成哥哥说以前有个蔡文姬就写书,班昭还写史呢。说近点儿,谢家还出了一个才女叫谢道蕴,还会写诗呢。姐姐要写什么?”
长孙绞着自己的裙角道:“我想写一本关于妇道的书,告诉她们什么才是一个好女人。要尊重丈夫的意愿,丈夫娶妾不要嫉妒,要少读书……”
逸失笑道:“姐姐好有趣。如果看您这本书,女人该都看吐血了。”
长孙微微一笑:“情深不寿,爱诚易伤,我这本书就是告诉她们,要想不为男人伤心的话,最好做个傻子得了。”
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