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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几分。不过就是如此,这一幕仍旧让蜀兵不可置信。毕竟张任乃蜀国大将,除五虎上将外,当属张任武艺最高。如今他竟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将杀退。就在蜀兵各个看得目瞪口呆时,那少年将士纵马又起,枪式时快时慢,招式诡异无比。张任抖数精神,越打越是心惊,恍然间面色大变,很快便认出此乃唐王文翰常使的山河无极枪法!
“莫非此子乃文不凡之子耶!!”
张任心头一跳,浑身好似充血一般,变得炙热起来。如同张任所料,这少年将士正是文舜。文舜勒马而冲,与张任杀了数十回合,眼见王双已被自军兵马救走,心中大定,随即向张任虚刺一枪,荡开阵脚,护着王双勒马就走。张任看得眼切,连忙命军士取来马匹,上马欲追。
忽然间,一彪人马从左边冲杀过来,为首之将正是邓艾。原来,邓艾此时已将蜀兵杀退,救了数百辆粮车,正往后军退时,听得此处有厮杀声,心想必是自军正与蜀军厮杀,便引一部人马过来助战。
诸葛亮见势如此,不欲再做纠缠,速下令撤军。张任大急,欲前往去报,可大部兵马已随诸葛亮后撤。张任无奈,只好亦随之退走。须臾,邓艾赶至,见王双一动不动地趴在一匹战马上,顿时脸色剧变,连忙驱马赶来看望。文舜心知邓艾与王双情同手足,急告与邓艾,王双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被张任一枪扫中头颅,昏厥过去。邓艾听了,心知大定,口中却是骂道。
“这无谋莽夫,我常与之教诲,行兵打战,不可只凭一时血气之勇,当应处处小心,他却置耳不闻。今幸赖世子拼死相救,否则这莽夫可便要丧命于那张姑义之手!”
邓艾说毕,毕恭毕敬地向文舜施礼道谢。文舜灿然而笑,与邓艾对视,招手而道。
“邓兄不必多礼。我等与子全皆是同袍,自当同甘共苦,相互扶持,共同抗敌。倘若他日我落于险境,想必子全与士载亦会拼死来救。”
邓艾听了,心中甚是感动,凝神而道。
“这是自然。不过,世子乃万金之躯,岂可涉身于险。日后再遇此事,可教将士前往,否则若有疏忽,我等万死难免其罪!!”
文舜听言,哈哈一笑,沉声而道。
“临出战前,父王与我有言。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法不徇情,人人平等。将为将职,士为士任,不可逾越。命我当宜深戒。如今我于军中,乃校尉之职,却无世子之任。同袍有难,岂可妄命他人而救之!?倘有一日,我以世子之身统军出战,定当以其任而自居。”
邓艾听了,心里连起涟漪,对文舜更是暗生敬意。比及平明时分,文舜等少年将士纷纷引军赶回。昨夜一役,让徐荣对文舜、邓艾等人可谓是刮目相看,当下徐荣亦是胆大,竟教邓艾统领前军,他与文舜则据守后军,前后护送运粮队伍。至于胡车儿、王双皆有伤势,徐荣派人遣回汉中调治。
且说诸葛亮撤军退走,兵马行至一处隐秘树林。诸葛亮下令诸军歇息,又召张任来见。诸葛亮问道。
“亮见姑义昨夜不欲撤军,为何如此?”
张任闻言,遂将昨夜猜想告知。诸葛亮听闻昨夜那身穿青麟铠甲的少年将士,大有可能就是文不凡独子‘文舜’,追悔莫及。若是那时,诸葛亮倾尽兵力围杀,倘若能将文舜擒得,便可逼得西唐投鼠忌器。诸葛亮脸色连变,摇首长叹,西唐年轻一辈,逐渐展露锋芒,这使得诸葛亮不由又多了一份忧虑。蜀兵歇息至夜里初更,诸葛亮忧心后方战事,遂令军士连夜起行,径直望梓潼城赶回。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分取西川
却说庞统出计大破蜀军,将据守于梓潼一带关口的数万蜀兵,几乎歼灭。张飞、王平等将拼死逃脱,更兼擒了蜀臣文聘、黄权。当日,文翰整军完毕,大会文武于帐内,军士先解黄权入帐。黄权跪伏于地,文翰坐于高堂,刀目凌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黄权。黄权一脸慨然之色,竟对文翰瞪目怒视,毫无畏色。文翰心知黄权乃忠义之士,张口问道。
“公自谓足智多谋,今竟何如?”
“哼!才不如人,死不足惜!!但恨某坏我主大事,使得贼人得以破关,万死难辞其咎!!”
黄权一声冷哼,忿然喝道。文翰听了,面色一凝,遂又问道。
“你已为我阶下之囚,今日之事当如何?”
黄权闻言,瞪眼大喝,俨然一副视死如归之态。
“文不凡你出身贫寒,深受皇恩,却不知效死报国,割据皇土,罔称王号,乃祸国乱贼!!我主刘玄德,仁义充塞四海,更乃汉室帝胄,国之义士。我焉能弃义而投恶!!今日有死而已!!!速速斩我!!”
文翰听罢,心里一颤,却无怒意,反而顿生敬意,向黄权又道。
“如今关口已破,我即可长驱直入,迟早攻克西川。兼之此时,曹操举三十万雄兵攻打荆州,潘无双虽是无双勇士,却孤掌难鸣。如是这般,蜀国难以久持,你何不投孤麾下!?”
黄权一听,竟放声大笑,瞪眼向文翰喝道。
“诸葛孔明腹中谋略,岂是你等可知?我蜀国有其坐镇,必可稳若泰山!文不凡你虽占上风,不过一时之利,不出百日,你麾下兵马当被我蜀军杀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至于荆州之地,待扫清你等恶贼,诸葛孔明自会引军复夺!!如今我身既被擒,当以死明志,请即就戮,并无挂念!”
文翰一听,猛地起身,正欲去问。黄权径步而走,口中大喝速速行刑,左右牵之不住。文翰喝住刀斧手,哪知黄权猛地发作,一手猛夺了一个军士的刀剑,众人大惊。黄权突兀把剑在脖子一割,喉破命绝,尸体倒落在地。
文翰眉头深锁,脑海中尚且在回想着黄权临死之言。关羽见文翰脸有虑色,冷声而道。
“主公何必多虑。此恶贼不知好歹,临死还大放厥词,欲要乱我军心。倘若主公信之,却正中其下怀。”
关羽此言一落,众将一纷纷附和,说是如此。文翰叹了一声,命军士以棺椁盛其尸。少时,文翰又召文聘入见。武士拥文聘至。文聘屹立不跪,军士见之,面色大怒,正欲强行。文翰把手一招,手指文聘谓道。
“这人好生面善。”
文聘闻言,冷声而道。
“昔年定军山中,曾相遇之,如何忘却?”
原来当年在定军山下,文翰败阵于刘备之手,文聘引一伏军围杀,文翰几乎被其诛杀。
文翰听了,灿然一笑,却无丝毫恨色说道。
“你原来也记得!”
文聘冷酷着面色,又是说道。
“只是可惜!”
“可惜甚的?”
“可惜当日某武才庸俗,未能杀死你这国贼!!!”
文聘猛地瞪大双眼,扯声咆哮。文翰闻言,勃然大怒,口中喝道。
“败将安敢辱孤!!!”
喝毕,文翰掣出腰间宝剑,亲自来杀张辽。文聘全无惧色,引颈待杀。就在此时,文翰背后一人攀住臂膊,一人跪于面前。文翰视之,背后那人乃是戏志才,跪地之人,却是将文聘所擒的张辽。
背后戏志才,急声而道。
“大王且莫动手!此等赤心之人,正当留用。”
戏志才话音刚落,张辽亦附声而道。
“辽素知仲业乃忠义之士,愿以性命保之。还望大王三思,留为所用!!”
其实文翰哪里是要杀文聘,不过做戏罢了,而戏志才最熟文翰,如何不知,便来相助。不过张辽却是不知,此番为文聘告免,乃是真心实意。文聘见了,心里连起涟漪,对愿为性命相保的张辽,不由生了几分相敬之色。文翰面色一沉,望向文聘问道。
“文仲业,你可愿降孤?”
文聘闭目沉色,口中徐徐而道。
“幸蒙文远这般厚爱,可某生为蜀中之臣,死亦为蜀中之鬼。此意已绝,可速斩我!”
文聘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早将生死置之于外。文翰听了,面色稍露不忍,却不愿放弃而道。
“仲业莫非家中老小?”
文翰此言一落,文聘健硕的身躯,微微抖动。文翰看了,正欲张口,哪知却听文聘忽然说道。
“唐王岂不闻,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望唐王赐以一死,使我可赴全忠义!”
文聘此言一落,帐内一众西唐文武,无不脸起惊叹之色。文翰唏嘘一叹,遂依文聘之愿,处刑后,命一队蜀兵俘虏将其与黄权尸首一并带回梓潼。
却说张飞败退奔回梓潼,途中正遇王平的残兵,两人一同赶回梓潼城去,来见刘备。两人拜伏于地,各言前番中计之事。刘备脸色剧变,大发雷霆,连声呵斥张飞、王平误事。两人不敢反驳,皆言愿受处罚。忽然,有兵士来报。诸葛亮引军归来。刘备闻言,慌乱的心神方才稍定,连忙召诸葛亮来见。须臾,诸葛亮与张任一并同来,两人施礼毕。诸葛亮见张飞、王平两人兵甲不齐,战袍破口无数,灰头土脸的样子,皓目一睁,面色大变。诸葛亮急喝道。
“翼德为何在此,莫非关口已失!?”
刘备面庞一抖,甚是仓惶地向诸葛亮说之前事。诸葛亮闻得,好似被抽走了浑身气力,厉声喝道。
“我屡屡叮嘱你等,万不可擅自出动,只可据守关口。如若这般,我得以劫其粮道。彼军无粮,不日即退。即时我军乘势追击,彼军可破矣!!如今你等误事,我虽已烧毁彼军大半粮草,亦难成大事矣!!!”
张飞、王平两人听了,满脸愧色。张飞一时气冲上脑,掣剑于手,递向刘备,泣声而道。
“弟无谋,误兄长大事。兄长可速斩我,已证法度!!”
刘备听了,把牙一咬,取剑在手,口中大骂。
“你我虽是兄弟,可军法不可违,你即犯事,定应处斩!!”
刘备说毕,作势就欲斩下。诸葛亮见了,连忙来劝,遂又向王平问道,此乃何人之计。王平如实而告。诸葛亮听是黄权之计,又闻黄权被擒,遂顺水推舟,将罪过全加于黄权头上。刘备听了,方才绕过张飞。不时,又有兵士来报。有一队俘虏,护着文聘并兼黄权的尸首归来。刘备闻报,急往迎去,见二人尸首,恸哭不止。凡见之人,无不动容落泪。刘备遂命人将黄权、文聘共葬于城南之处,其子嗣继承爵位,各有加封。
且说刘备大损兵马,又折了文聘、黄权两人,心中烦闷。次日,刘备急聚诸葛亮前来商议。诸葛亮面色苍白无色,一看便知昨夜并无歇息,兼之前番远途跋涉,如今已是疲劳过度。刘备见之,连忙询问。诸葛亮只道无事。他自知如今情势危在旦夕,西唐大军一日不退,他岂有心思歇息。诸葛亮神色一凝,强打精神,张口而道。
“如今关口已失,西唐军兵力浩大,但其粮草不足,必切于急攻。依亮所料。彼必会分兵而取,发一路兵马杀往巴西,一路兵马望梓潼进军。主公,可遣张任引兵三万于巴西以作筹备。一面再遣人赶往南蛮催发援兵。”
刘备闻言,脸色一紧,遂分别召张任、伊籍前来。诸葛亮先与张任教计如此如此,张任受计而去。随后,诸葛亮又与伊籍吩咐一番,然后取出一个锦囊,交予伊籍,令其转交马超。伊籍听命,拜退而去。
却说,文翰整军完毕,诸军皆得歇息。数日后,邓艾押辎重先来。文翰闻得,召其入见。须臾,邓艾至,礼毕。邓艾跪伏于地,先具告前番蜀军劫粮之事。文翰听言,脸色连变,方知黄权临死所言,是何意也。幸好邓艾当时劝徐荣将运粮队分为两部,否则倘若粮草尽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