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历史]汗血宝马-第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跳跳爷把身上的乐器解下来,往车厢里扔着:“没这么吓人。”   
鬼手道:“麻大帅让咱们去找汗血马,这可是你答应他的,要是找不着,他再要把你五马分尸,我可救不了你。”   
不等跳跳爷再开口,鬼手紧了一鞭,往前驰去了。   
“鬼手!你怎么又要自个儿跑了!”跳跳爷骂了声什么,紧紧赶车跟上。   
鬼手在荒路边的一家挂着酒幌子的小酒店门口下了马,在门前的马柱上将马拴了,进了店,“吁”地一声,跳跳爷也停住了马车。   
“掌柜的,来大碗的酒!”鬼手还未进门就喊。   
小酒店里没人吃客。“骑马真累!掌柜,再来两碗热乎的汤面,喝了好赶路。”跳跳爷一进门就对着柜里喊道。店主很快把两碗汤面端到了桌上,鬼手和跳跳爷吃了起来。   
跳跳爷推下了鬼手:“怎么,还生气?”鬼手自顾喝着酒,没理会跳跳爷。跳跳爷边喝着酒边说道:“我说鬼手,天无绝人之路,这话你得信。老天不想绝你,你就是把脖子枕在刀刃上,也死不了。当年,我爹当刽子手的时候,吏部的一位正二品侍郎犯了斩罪,押到菜市口行凌迟,我爹刚把柳叶刀从布包里取出来,对着这人左边的奶豆子剜去……”   
鬼手悄悄地向后门闪去。   
跳跳爷毫无查觉,继续说着:“……说来也巧了,此时天上正好飞过一只鸟,一粒白鸟屎不偏不倚落在刀尖尖上,把下刀的时辰给耽误了。这还了得?按着刑场的规矩,刽子手误了下刀,自己就得挨刀!我爹心里就想,这下完了,一粒鸟屎断送了性命不说,还毁了一世英名!他正要给监斩官跪下陈明缘由,嗨,巧事又来了,天上又掉下一粒鸟屎,不偏不倚落在监斩官的手背上……”   
门外,鬼手解开了马缰。   
跳跳爷仍在店里说着:“……那监斩官再也顾不得下令斩我爹,叫喊着让人给他先擦了鸟屎。你说我爹的命大是不大,就在这众人忙乎着找布擦鸟屎的当儿,宫里送来了大赦天下的诏书,我爹的大脖子一下就从刀片子底下给钻了出来!”   
鬼手骑上了马背。马向着一条小道驰去。   
跳跳爷蹲在凳上还在道:“……所以呀,鬼手,你记着,人这东西,活的就是个巧字,碰不上这个字,死去吧;碰上了这个字,活着吧!你想想,做官的,发财的,娶女人的,什么事不是个巧?连生个娃子,是男是女,是缺唇的还是六指儿的,都得逢着个巧,巧对了,生男郎,嘴皮子也全着,手指儿也正着,巧错了,那就全倒了个个。再说吧,那河里撞船的,那胡同里撞墙的,那官道上撞车的,都是遇上了一个巧字!人家不撞,怎么偏偏你撞呢?所以我说呀,麻大帅这档子事你也甭急,只要按着麻大帅给的路线图走,没准哪天真让咱们给巧上了,一绳子把汗血马给套住……”突然,跳跳爷收住了口,他已发现凳上已经不见了鬼手。   
他喊起来:“鬼手!你去哪了?”他推开门帘子,走了出来,大声喊:“鬼手!你去哪了?”   
通往四方的土路空无一人。   
跳跳爷朝拴马柱看去,顿时愣住了,柱上,鬼手的马已经不见,只有那辆马车孤零零地站着。   
“鬼手!你去哪了?”跳跳爷跳着双腿,大声喊,“你给我出来!出来!”   
旷野上,赵细烛蹲在一口水潭边喝水。“卟嗵”一声,一块石子落在水面,他猛地抬起了脸。   
水潭对面,坐着一脸媚笑的鬼手。   
乱石路上,身上背着马褡子和包裹的赵细烛跟在鬼手身后走着。走在前面的鬼手停下了步:“赵细烛,你听着,出门远行,男人该走在女人前面才对!”   
赵细烛道:“为什么?”   
鬼手道:“碰上拦路打劫的,男人也好先抵挡一阵,让女人逃跑。”   
赵细烛苦笑:“可是这世上,没人把我当男人。”   
鬼手笑了:“我忘了,你是太监!”   
赵细烛想说什么,忍住了,一把拉住鬼手,抢着走到了前面,快步往前走去。鬼手跟在赵细烛身后,暗暗笑了。她的手指间习惯地盘动着两根丝线。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铁索桥上。赵细烛问着身后:“你真的要陪我去找汗血宝马?”鬼手道:“你这话,问了我一百遍了。”   
“那你不演木偶戏了?”   
“谁说不演?我一高兴,没准又演上了。”   
“你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   
“不会是也想夺汗血宝马吧?”   
鬼手在悬桥中央停住:“你看我像么?”   
“像。”   
“哪儿像?”   
“你笑起来的时候,和一个想夺汗血马的女人很像。”   
“她是谁?”   
“白玉楼。”   
鬼手盘动着手指间的丝线,盘得神出鬼没,笑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笑起来会像我一样漂亮。赵细烛,你再仔细看看,我鬼手真的像那个女人?”赵细烛道:“听说这世上有种绝技,叫易容术。你不会是白玉楼易了容,来夺汗血马的吧?”鬼手笑了起来,一把抓住赵细烛的手:“你摸摸我的脸,像不像贴了一张别人的脸皮?”   
赵细烛的手往后缩着:“不,我不能摸女人的脸!”   
鬼手笑起来:“我让你摸你就摸!”她把赵细烛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赵细烛的手掌在鬼手的脸上贴着,惊了。鬼手媚笑道:“感觉像什么?”   
赵细烛口吃起来:“像……像糯米粉团!”   
鬼手道:“那你就掐一下这糯米粉团,看有没有大馅淌出来?”   
赵细烛当真的掐了一下,嗫嚅道:“你脸上……脸上没有贴着别人的脸皮!”   
“知道就好!”鬼手突然沉下脸,“记住,下回要摸女人的脸,得把手洗干净了!”说罢,她重重一推,赵细烛从桥下跌了下去,跌进了溪河。   
溪河里水花大溅,鬼手哈哈大笑起来。   
小村的村口摆着个剃头摊,一把剃刀在刮着男人的胡子。剃头摊子前,赵细烛和鬼手一前一后走来。赵细烛看着挑子前那剃头匠在用剃刀刮着胡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别摸了,”鬼手道,“让剃头匠给你刮刮胡子吧!”   
赵细烛一怔:“胡子?我长胡子了?”   
鬼手笑:“我说赵细烛,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她一把扯下挂在赵细烛腰里的“尿筒子”,举着道,“虽说你腰里挂着这么根太监解手的尿筒子,可你闻闻,使过么?虽说你瞒着人偷偷给自己刮胡子,可你摸摸自己的下巴,扎手么?”   
赵细烛脸苍白起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鬼手道:“我是鬼手!”   
赵细烛夺过镶了铜皮的尿筒子,挂回腰间:“听着,鬼手!这不是你的木偶,你的这双鬼手别碰它!”他快步朝前走去,腰里的“尿筒子”在胯边一甩一甩的。   
鬼手乐得哈哈大笑,大声道:“赵细烛!我可什么也没看见!你继续做你的太监吧,一辈子别再做男人!”她追上赵细烛,逗趣道:“其实,我替那些做男人的着想,做男人有什么好?七情六欲,多折腾人哪?像你这样,做了个太监,从此清心寡欲了,多自在哪?我要是男人,也和你一样,一刀……”   
“别说了!”赵细烛再也忍不住了,苦着脸道,“你走吧,别和我这个太监走在一起!你走吧!”   
彤云密布,起伏的骆驼岭像犬牙似的横亘着。   
山道难行,赵细烛和鬼手走在这通往骆驼岭的山间石路上,手里都拄上了棍子。两人顶着呼啸的风,身子侧斜着,走三步退两步地走着。   
“风太大,找个地方躲躲吧!”赵细烛大声道。鬼手艰难地仰起脸来:“这地方连个棚子都没有,哪躲啊?”   
“去天山,是这条路么?”   
“去天山的路有千千万万条,都说这条路是最近的。”   
“你听谁说的?”   
“我想的!”   
赵细烛叫起来:“原来你也是在瞎走啊?”忽记起什么,“对了,我有地图!”   
“什么?”鬼手没听清,“你有什么?”   
赵细烛大声:“我有地图!”他跌倒了,鬼手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了起来。   
“摔伤了么?”鬼手问。   
“没事,你管着你自己!”   
两人找到了骆驼岭下的一处崖边旮旯,猫着腰蹲着,避着大风。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从山谷里刮来的大风撞在突兀的石崖上,发出喀喀的像是万千头野兽啃咬骨头的声音。鬼手缩卷着身子,大着嗓门喊:“这声音真可怕!像是一个巨大的石磨,在磨着骨头!”   
赵细烛道:“前面的山谷,就是无灯谷!”   
“你说什么谷?”鬼手问。   
“无灯谷!”   
“为什么叫无灯谷?”   
“不知道,地图上就是这么写着的。”   
鬼手往赵细烛身边靠了靠,大声道:“赵细烛,我问你,你会看地图么?”   
“会一点!”   
“只会一点啊?把地图拿出来,我来看看,你要是看错了,咱们就得走回头路!”   
“这么大的风,你怎么看?”   
“带着伞了么?”   
“带了!”   
“撑开伞,把风挡住,我就能看了!”   
赵细烛从包裹里抽出一把油布伞,往贴身的衣袋里摸了一会,摸出了一块老羊皮地图。“别让风刮了!”赵细烛把羊皮地图塞到鬼手手里,“要是没有地图奇Qisuu書网,就去不成天山了!”鬼手用力把地图抓紧,小心地打开,看了一会,抬起脸大声道:“这是古老的羊皮地图!哪来的?”   
赵细烛道:“是那位索大人临死的时候留给我的!”   
“快把伞撑开!”   
赵细烛用力撑起了油布伞,伞刚一撑开,只听“蓬”地一声大响,伞骨倒了,伞脱手飞射出去,赵细烛猛地扑上去抓,已经来不及了,伞飞出几丈远,撞在岩石上,撕得粉碎。“快抓住地图!”鬼手突然一声大叫。赵细烛从地上爬起,抬起手,对着鬼手扑去。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羊皮地图脱了鬼手的手,被大风刮起,瞬间无影无踪了。   
两人全都傻住了。   
“还不快找!”赵细烛猛地喊道,背着风往崖下冲去。   
鬼手冲进了风里,却是脚下一崴,从石坡上滚了下去。   
嶙峋的石坡下,赵细烛现在不仅要背着行李,还要背着脚扭伤的鬼手。他的双手几乎撑在了地上,一步步往前爬着。   
“你……你真重!”赵细烛喘着粗气,“我爹死的时候……也是我背着他……到自家的地里走了一圈……我爹把他的临终尿留在了自家地里。”   
鬼手伏在赵细烛的身上问:“什么是临终尿?”   
赵细烛:“人死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泡尿,就叫临终尿。”   
“闭嘴!”鬼手大声道。   
“我说的是我爹。”   
“世上任何事都会有暗示,你说的临终尿,也许是暗示了一种结局。”   
“什么结局?”   
“死!”   
“谁死?”   
“从你口里说出来,当然是我死!”   
“你不会死,要死,一定是我死。我死的时候,怕是连临终尿……也撒不出。”   
“别说了!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好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赵细烛停住了,像马一样四肢撑着地,让鬼手下来。鬼手从赵细烛的背上滚下,躺倒在乱石上。赵细烛也瘫倒了,大口喘起了气。“赵细烛,”鬼手冷声,“下回,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事!”   
赵细烛道:“给我块石头。”   
“干嘛?”   
“下回我要是再说,我把自己的牙给打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