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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对照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心中登时大略知晓了这青年的来历,恩,现在干掉他,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
不等杨广思考出结果,那忽然飞到乌江帮的客船上的那票家伙就首先出声了。
只见数十人中那领头的青年公子,在那群手执明晃晃兵刃的手下的簇拥下,先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另一阵营的那三人,然后朝怒目看来的陈可贵一施礼,阴沉说道:“这位可是乌江帮的陈香主,在下清江派陈步云!”
那首先跃过来的裴岳和裴炎哼了一声,刚待踏前一步,斥骂清江派的那个陈步云,但却为中间的那个紫衣青年拦阻住了。
他们两兄弟疑惑地回过头,却见身边的公子爷视线在对面的人群中一逡巡,定定地看向一处,眉头紧颦,轻声说道:“慢着,我发现多情公子侯希白也在这船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别样意图,我们先静观其变吧。”
裴岳和裴炎齐齐一惊,他们是知道多情公子绝对不好惹的,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虽然名头比多情公子的还响亮,但是,谁都知道传言是不是夸大了呢?
——人就是这样,没有尝到苦果之前,总是那么信心十足的!
陈可贵看了看默然的那另外三人,勉强地对着那个陈步云回礼说道:“在下正是陈可贵,不知陈公子突然于大江之上拦截本帮客船,究为何意?”
“哈哈哈——”杨广身侧的侯希白忽然走到陈可贵身边,一揖到底,朗声笑道,“给陈香主添麻烦了,其实他们是来找侯希白的麻烦的,与乌江帮并无关系,让在下跟他们私下解决便罢。”
侯希白上船前,陈可贵已经见过他,而傅君瑜的船资事情便是他出面搞掂的,而眼前这些人的来头都不小,不是他乌江帮一个小小的香主便可解决的,所以现在见他出面了,当即大喜,他是知晓多情公子的名头的,架住这桩事情应该不成问题。
听说侯希白与本帮帮主沙老大还有着莫大的交情的,冲着这段香火情,就是不关他的事情,这位主儿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况且, 这船上还有一位排名青年风云榜第一的人物呢,看样子与多情公子也是很融洽,实在不行的话,相信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是不是?
想通了这节,陈可贵心儿刹时轻松了万分,差点乐得开花,但脸色却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
陈可贵脸上肃穆之色愈浓,沉声说道:“侯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既然上了乌江帮的船,便是乌江帮的客人,礼应受我乌江帮的保护。在我乌江帮的船只上,如果我们任由他们肆无忌惮,那我乌江帮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众位江湖朋友。”
“好汉子!”船只上一些江湖人士听了陈可贵的寥寥几句话,对乌江帮的好感陡然大增,纷纷鼓掌叫好!也有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更是大声鼓噪。
侯希白心思玲珑,自然知晓陈可贵说的只是不得不说的场面话,哪里放在心上,他与乌江帮的沙老大颇为相得,也不欲为难他的属下,当下微微一笑,温言说道:“陈香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这事在下应付得下,如若不行,再请香主相助便是。”
陈可贵心下欢喜,点点头,朝身后的手下摆摆头,走到一边准备看戏——恩,面子挣够,见好就收。
杨广看到这里,心内暗笑,靠,这老小子圆滑作势,倒会作人,恩,看来很有前途,是不是将他收拢到自己的阵营呢?
不表杨广又暗动“置办”劳动力的心思,却说侯希白走到了清江派的那些人的前面,用折扇指着那陈步云,长笑说道:“你就是陈步云?听说你找我。”
“不错!”陈步云见侯希白从人群中闪身出来,恨声说道,“侯希白,你杀我两位结拜兄弟,今日本少爷要你血债血偿!”说罢,一挥手,便招呼手下那数十人围在侯希白的前、左、右三个方向。
侯希白仰天一声长啸,声若龙吟,俯饮江水,咆哮九霄,只见他呲目怒瞪着眼前的陈步云,大喝道:“你兄弟的血债要本公子还,但为他两人所污的那些女子的清白,却要找谁还!”
“本公子杀你那两个淫贼兄弟,乃是替天行道,”侯希白一扫起初的斯文模样,目光杀机迸射,牢牢罩定两丈外的陈步云,冷声说道,“听说你与你那两个兄弟一番德性,害人无数,今日本公子便发个好心,索性送你跟他们团聚罢了!”
陈步云脸色青了又白,拔出腰侧的长剑,朝侯希白一指,怒道:“给我杀了他!”
围在侯希白身周的那数十人一声暴喏,挥舞着手上的兵刃,结成井字阵势,发喊着从四面八方向中间的侯希白的要害招呼而去。
——杀人长江上!
PS:新的一年到来了,在此向各位读者大大问好,祝各位在新的一年,心如所愿,幸福安康!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长白公子
第五十九章 长白公子
侯希白面对当头而来的刀剑,嘴角一晒,大是不屑,忽然一个铁板桥,修长的身躯向后折了下去,右手一挥,晶莹剔透的玉骨折扇划出一个半丈方圆的银辉光圈,迎接周围刺劈而来的寒光。
“叮叮叮!”一阵连珠脆响响彻在场诸人的耳鼓。
刹那间,众人听见几声闷哼,然后便看见那些围攻侯希白的大汉向后扑跌,撞作一堆,有几个还兵刃脱手,口鼻渗血。
裴岳、裴炎以及他们中间的那个青年吃了一惊,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他们是知道侯希白很厉害,但是却未知晓他到达什么境界,现下这么一着,已将这帮武功还过得去的江湖人物举重若轻的打发了,心下禁不住凛然,暗忖换作自己,定然没有这般成果。
“好!”周边的众人轰然叫道,那乌江帮的人更是喊得惊天动地,看来存心是想拍自己帮主的朋友的马屁。
杨广瞥了一眼身边的傅君瑜,却见她一副不屑骄傲的表情,显然侯希白的这一手还未放在她的眼内。
杨广心中亦是不起波澜,清江派这些人的武功勉强算得上二流水平,比之自己见过的魔门几大高手,连提鞋都不配,溃败在侯希白手下当是意料中事。
不过,侯希白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然比那些顶尖高手不及,但也排得上一流高手了。恩,那个,是不是也把他收罗过来呢?
嘿嘿!杨广托着下巴,“色眯眯”地瞅着场下侯希白挺拔的身躯上上下下的打量——真的是一个好劳动力啊……
“相……相公,你……你怎么了?”一个娇柔疑惑的声音在杨广的耳边低低呼唤道。
杨广回首一望,却是脸罩轻纱的游秋雁凑到了近旁。
傅君瑜被游秋雁的说话声吸引,也好奇地回望杨广一眼。
杨广却摸不着游秋雁的意思,惑然问道:“恩?柔……柔儿,你说什么啊?什么我怎么了?”
游秋雁低笑一声,螓首朝侯希白那边轻轻一摆,绸纱下的朱红樱唇一抿,有些促狭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看着相公瞧向那位多情公子的眼神,真的好奇怪呢……”
什么意思啊?
杨广煞是不解,便当此时,却见旁边的傅君瑜忽然似是有所悟解,她抬目看了一眼那边的侯希白,再回过头来,盯着杨广的眼神,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便似看到了什么污秽一般,嫌恶地瞄了一眼杨广,娇躯有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杨广大是惶惑,眼光在自己的身上扫了扫,没有什么不妥的啊!他刚要走近傅君瑜的身边问个清楚,想不到她一见杨广稍有动作,便即又横移了半步,低声斥道:“竟有龙阳之癖!不要过来!”
“什……什么?”杨广一听,终于明白了个大概,他指了指场下正在大发神威、将那些清江派的喽罗踢下大江的侯希白,吃吃地说道,“你……你说,我跟他……”
杨广差点呕了出来,靠!老子的性取向可是再正常了不过的啊!竟然误会老子是玻璃,哼!找个机会,老子叫你明白什么是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男子汉!
傅君瑜见到杨广俊秀的脸庞尽是邪笑,饱含侵略性的不轨目光尽在自己的身上不住地游动,一时羞恼不禁,心跳加速,狠狠地横了他一眼,雪白的玉颈一扭,目光回到了前边的“戏台”上。
——她却不知,两片晕红已然悄悄地爬上了她美白的脸颊。
杨广见状,却是一愣,他难得瞧见这个冰霜美女的羞涩仪态,一时之间,只觉一股甘美的情愫浮上了心际,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游秋雁眼见两人出乎意料的缄默,视线在两人之间绕了绕,心下顿时了然,又是欢喜又是苦涩,对前途一片茫然,微叹了一声,抚了一下脚下钻来钻去的小黄,重新看起了那边的热闹。
便当此时,“扑通扑通”的声音响个不绝,船上清江派的打手,已经被侯希白清除下了清碧如玉的长江水流。
“你……你……你想干……干什么?”
那个来时气焰冲天的陈步云,此时被侯希白威逼在船头那里,只剩孤家寡人一个,刹时威风尽去,扬着手中长剑比来比去,战战兢兢地朝侯希白颤声说道。
“哼,清江三恶,以你居首,”侯希白冷声说道,“今日你主动送上门来,本公子若不取你性命,便是枉费了老天爷的一番安排了。”
陈步云见侯希白杀机毕露,毫无回转之地,骇得心肝俱裂,脸色青白的他突然大叫一声,翻身跃过船栏,如一条梭鱼似的,头下脚下地向江面投下。
侯希白自诩惜花之人,平生最是恼恨陈步云这般人,哪里容他逃脱自己的手心,右脚一圈一挑,甲板上散落了一柄长剑便飞了起来。
只听“中”一声,侯希白的扇柄一拍,那柄长剑便似长了眼睛一般,追着陈步云的身形而去,在他临水面的一瞬,嗤的一下,他不及惨叫出声,长剑便钻入了他的后背。
几个江湖客移到了船舷,往水面看去,只见那落水处倏忽间冒出了一圈血涟漪,随着滔滔江水,逐渐逐渐地漂流而下,淡了开来。
侯希白不再理会那些先前被自己扫下船的清江派的打手,任由他们向江岸挣扎着游去,“唰”的一声,又展开折扇,若无其事地对船上另一拨不速之客说道:“三位也是来找我的麻烦的么?”
面色凝重的裴岳、裴炎刚要说话,他们身边的那个青年却摆手示意由自己来,这人踏前一步,朝侯希白拱手施礼道:“在下长白王魁介,见过侯兄!”
侯希白停下摇动折扇,讶然说道:“竟是鞭王王薄王公的公子?不知王兄找在下有何要事?”说道鞭王,侯希白亦是不敢轻待,诚然回了一礼。
船上诸人一听“鞭王”的名头,登时哗然,看向这年轻人的眼神,已是大大不同,他们料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那个声名卓著的知世郎王薄的儿子。
当此之时,要论及江湖卓越人物,武功方面,当然是天下三大宗师为首,但在平民心目中,若单以声望来讲,那个创作“无向辽东浪死歌”,首举反隋起义大旗的知世郎、长白第一高手“鞭王”王薄,却是占了鳌头。
况且,王薄纵横长白数十年,所向披靡,稳占第一高手宝座,武功当然不俗,眼前这年轻人乃王薄独子,出自名门,在江湖上更是闯下了“雷霆刀”的名号,虽然不及侯希白等人,但武功也是非同凡响了,何况,他的旁边还有两个凶名卓著的长江二君呢?
——可是,鞭王的公子怎么会与长江二君搭在一块呢?
“非也,”见老头子的名头这么好用,连声名远播的多情公子也只能倾倒,王魁介大是得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