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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汪吉孝对着汪月大喊，话说，二外公瞪眼还是挺有气势的，汪月很不甘心，但最终还是走了。
“颜儿，”汪吉孝刚才的气势突然消失了，踌躇了半天，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女人，还活着吗？”
他甚至没有叫出那女人的姓名，她却知道他问的人是谁。
莫颜看了他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死了。”
汪吉孝好像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他慢慢坐下来，觉得嘴巴有些干，四下瞄着。
莫颜挑眉，“红袖，过来倒茶。”
红袖不但端来了茶壶，两杯香茶，冒着热气，还细心的准南北了茶点。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似是而非
莫颜手捧着茶杯，看着嫩绿的茶叶在水里飘荡，慢慢沉定。
她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并不需要说话。
只要她安静的当个倾听者，二外公的故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雪儿当年病重，你外婆急得不行，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但她一直没有放弃。后来，”汪吉孝脸上满是缅怀，“我想到了很久以前在炼丹协会看到的一本医学杂谈，将上面的方法告诉了她”
“那是个指标不治本的方法，而且一旦失败了，施为者和被施为者都会立时死掉。”
“没想到，她真的那么做了，而且成功了，汪雪慢慢好了起来，我却知道，她命不久矣！”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满目凄凉。
“到底是什么方法？”她知道所谓的病症，是那虫子在作怪她是用灵草和冲灵丹，将它们引出来的。
“唉，换血之法！必须是血亲骨肉才能施展的换血之法。”
“之后她离开了汪家，我并没有停止过追查过汪雪生病的原因。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发现了。”
“事实上，那女人行事十分谨慎，根本找不到蛛丝马迹。直到我发现了她还有个侄子，在他身上，窥探出了他们的秘密。”
“你看柳柳是不是很年轻？一点也不想几十岁的人。就算修真者驻颜有术，也不会如此神奇。而我也十分确定，他并没有服食定颜丹一类的东西。”
“就连他的侄子，柳志。也和白枫差不多年纪，可你看他，还是20岁左右的样子，这一切，都源于他们体内的一种灵虫。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莫颜点点头，她见过的还不止一次。
“那灵虫的品种，我并不十分了解，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实在太少。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确实是靠着这种灵虫驻颜。”
“我曾经跟踪过柳志一段时间，他会在某一时间内，瞬间衰老。然后掳来小男孩，使养在身体中的灵虫吸食被掳来孩子的精血。等到虫子吸食完毕，回到他身体中，不消一刻，就会恢复成年轻的模样，很是神奇！”
“我追踪多年，也只是见过柳志这样做，柳柳那女人狡猾得很，竟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漏出来。
“前些日子，我知道雪儿再次遭了她的毒手，幸好颜儿你有办法引出那虫子，唉！要是当年我们也知道这个方法，你外婆就不用……”
“大哥让我将你外婆用的东西送过去，还要我备下滋养延寿的丹药。我趁机将转晴丹送了过去。”
“现在那女人死了，你外婆大仇得报，总算可以瞑目了！”他微笑额首，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
莫颜却低下头，忍不住皱眉，二外公的话，和她知道的，大略都能对上。但是有很多细节，都一笔带过，让她疑窦丛生。
妈妈说，二外公是可以信任的人。
可他为什么要隐瞒她？她出到汪家，询问那转晴丹的出处，被他打着太极，规避过去了。
那木盒，明明就是外婆装丹方的盒子，他却对楚家的丹方只字不提。
汪家，她真找不出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亲外公如此，二外公也是如此。
她默默地注视着茶杯，没注意手中的香茶，没有喝上一口，已经凉透了。
她就这样捧着茶杯，呆了好一会。
直到红袖在旁边轻声询问，是不是要给她另换一杯新茶，才醒过神来。
她理了理思路，“我听妈妈说，外婆当时来汪家，带了楚家的丹方，而正因为这样，汪家才开始研习炼丹术，是这样吗？”
她目光炯炯的盯着汪吉孝，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她失望了，他脸上除了悲切和恍惚，什么都没有。
“是这样没错，你外婆在临走的时候将那丹方交给了我。”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交给了大哥。”
还是不对，外婆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下？还交到二外公手上？
“因为我找到了那个换血之法，你外婆非要留个我，说是，说是感谢我。”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种行为有些趁人之危，即便那是人家主动要给的，在那种情况下，仍然不是太好
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得来，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遗漏了什么地方？
“还有一件事，莫颜很不明白，还请二外公解惑。”小女孩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喜不怒，好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清脆的声音，很沉稳，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疑惑。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只要证实了他们邪修的身份，足以致他们于死地，不是吗？”
“若是你考虑到对王家的影响，大可将这件事情告诉汪家的家主，我记得，那时候的家主是您的父亲，两个都是他的儿媳，我外婆又带给汪家兴盛，应该不存在偏袒吧？”
“我的父亲。”汪吉孝摇头苦笑，“若是他能照拂一二，你外婆和你母亲，也不会在汪家受人欺凌。”
“当年，你外婆带着楚家的丹方寻来，本市提出要合作的。我的父亲执意要她嫁给我们兄弟二人中的一个，最终她选择了大哥。”他苦涩地说道。
“但是，她却没有将丹方完整的交出来，让父亲很不满意。所以，才会默许了那女人进门，更对她们母女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视若无睹。你外公，也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渐渐疏离你外婆。”
如果当初外婆交出全部的丹方，是不是结局会和现在不一样？莫颜思考着这个问题。
最后的结论，可能会更惨！
这样势力的公公，最有可能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没准还会杀人灭口。
她不明白，外婆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有楚家的丹方，能让任何一个势力接受她。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汪家？会什么会嫁给汪吉忠而不是汪吉孝？
看二外公的神情，明明爱慕着外婆，她突然想到，二外公一直醉心丹道，至今未娶。
不会吧？
难道真跟她想的一样？
二外公原来是个很深情的男人？
她觉得要静下心好好理一理，事情不像汪吉孝说的这样简单，这中间有太多的事情看似合理。却又不合理。
最最重要的是，她觉得，眼前的人，还有事情没告诉她。
她，不信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惊艳”试卷
话说，忘了是哪个名人说过：我们要抱着怀疑的态度看世界。
这句话，用在人与人之间，更是恰如其分！
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多心多疑，小心无大错，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总好过有事措手不及。
她将汪吉孝说过的话，又细细的想了一遍，作为修真者，记忆力非常不错，她甚至能回忆出他说话时的种种表情。
首先，二外公将自己的侄子，侄媳，和侄女都要毫不留情的赶走了，这点就很奇怪，与她平时听的，看到他的性格很不一样。
这点可以用他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来解释，问题来了，他为什么急？
当年妈妈被那女人暗害，他急过吗？似乎没有，他记起了治疗的方法，虽然这个方法很鸡肋。
外婆陨落，他急过吗？似乎还是没有，他不动声色的暗地里地调查了这么多年。
得知那女人身上灵虫的秘密，他还是不急于将事情捅破，他一直都这样不疾不徐，突然间急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气急败坏，
然后，那个换血之法。她是重生的，自然知道在今后的二十年里，医学科技突飞猛进，换个血换个骨髓之类的，太平常不过。修真者怎么样施为换血之法，她不清楚，也不是很好奇。
但，这样的方法在修真界应该属于禁忌才对，炼丹师协会是不是真的保存有这样的书籍？如果没有，那汪吉孝是在哪里看到的？如果有，这类禁书他是如何看到的？据她所知，他在炼丹师协会中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他说，他是从柳志身上得知一切的真相，亲眼目睹了整个“驻颜”的过程。然后知道妈妈出了事，借着外公的名头，送去了转晴丹。按照这个说法，那外公应该是不知情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不知情的。
可他们带走那女人的时候，他明明表现的很名词，他是知道的。也就是说，他得知真相的时间很短，就算他之前知道外婆的死与那女人有关，至少具体怎样害了她，他是最佳才知道的。
想到这里，莫颜对外公的恶感少了些。
二外公知道被那灵虫吸食过的人，最亏气血元气，送的转晴丹十分对症。可他借着外公的手，这样掩人耳目，避的是谁？是外公还是那女人？或者，是她？
初到汪家，她就问过转晴丹的出处，却被他模棱两可的话，弄得十分糊涂。
当时他们在国安局，事发突然，并没有给汪家传递消息。外公派人暗地里监视着她们，那派回去的人也只会向外公回复。
莫颜突然警醒了，是呀，派出去的人不会向汪吉孝回复，那他是如何知道妈妈的事，就算外公告诉了他，可连外公都不知道妈妈的具体情况，只是让他送些一般的养生丹药，他又是如何知道妈妈是被灵虫所害？
好吧，假设他一样也派了人来监视，可外公的人没有探查到的事情，她相信，别人也一样查不到。
那这一切就代表着，他，汪吉孝，事先已经知道一切，知道是那女人对妈妈下手。
这个结论让她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事先知道，却没有阻止或者提醒，他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眼看着妈妈去死，这个人，实在太可恨！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妈妈不是他的侄女吗？不是一向对她很好吗？
何况，他对外婆的心思，她看得分明。
等等，汪吉孝能不露声色的暗中追查柳柳那么多年，隐藏情绪应该驾轻御熟，这么明显的表现，太过做作了！
还有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外婆会将楚家的丹方交给他？如果是她，绝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随便交给一个人，哪怕是为了所谓的报恩。
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如果外婆知道了她不久于人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妈妈，她当然会为她选择一条最安全的路。离开王家就是如此，她相信，丹方的归属也是如此。
妈妈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对汪吉孝莫名的信任。
是什么原因让外婆对他如此信任？或者，还有另一个可能，她认为他能让妈妈，不再受到伤害？
莫颜将刚才想到的一条条，都用笔写在纸上，反复的看。
有利益才会有争端，这些事连起来看，最大的利益就是外婆手中的楚家丹方。
外婆本来不会有事，是因为汪吉孝想起来治疗妈妈的方法，才会不幸身死。
如果外婆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