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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什么?你有了……有了孩子吗?”薛楼雪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话在嘴里咀嚼了还不到一圈,便意识到那是什么了。她腾地抱住巧月一起坐了起来,屋内一片昏暗,她竟也能准确的找到巧月的肚子,她俯下身子,耳朵贴着巧月的肚腹细细听着,但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怎么没有声音呢?”薛楼雪眨了眨眼睛,抬头向巧月看去,巧月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不及反应就又感觉到她在望着自己。
他僵了僵身子,咬了咬嘴唇才缓声说道:“嗯,他还不足一个月,你怎么可能听见什么声音。”一个月应该还没成形,章二叔是这么说的。
薛楼雪停了停,嘴唇慢慢地向两边咧开,越咧越大,最后化成了一道“嘿嘿”之声。
巧月坐在她怀里,虽然看不到她此时的模样,但听得她发出一阵傻笑,心中也是有诸多的歉意的,他本不想这么做,可是他不希望她将自己送到哪里去,美其名曰是为了他好,其实就是不想和他一起承担风雨,让他独自担心。
他娘和那位义弟已经回了京城了,他现在最亲的人就是她了,她要是再离开他,他不知道往后他要倚仗什么生活下去,以前那种独自一个人的日子他已经没法再去适应,所以,就算她怪他,他也要骗她一次。
“对对对,一个月,那就是还有九个月啦。等他出生以后,我一定要给他最好的。给他取个什么名儿呢?巧月。”薛楼雪已经开始想象着孩子以后的事情了,还不时问一下巧月的意见。
巧月不忍心打断她的幻想,但眼下却不是该幻想孩子的时候,他环上她的脖子,脸贴上她的脸道:“带我一起走,我不想让人再说我们的孩子是煞星或者是杀星这样的话了。”谁说他不在意那些村民的话,他只是将那些伤心难过压在心底,因为没人能够安慰他,所以他才会学着坚强,现在他有了可以依靠,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心里话的人,他才敢将那些难过释放出来,而且他也衷心的希望他的孩子不要再受那样的苦和罪了。
听懂了他的话,薛楼雪敛起笑容,眼中担心的光芒闪来闪去,手臂在他腰间环紧,然后,她笑了,那是一种安心地踏实地释然地笑,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回去,我答应你,我不会丢下你,哪怕是死。”这是她给他的承诺,承诺着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作者有话要说:楼雪揽月 36 窗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是暖意融融。漆黑的夜晚无星无月,只有地面的白霜还能散发出点点白色光亮,薛楼雪凭窗而立,良久都未有动作。
床上的人呼吸匀称,让她稍稍放下了点心,转回来,窗外一片黑漆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地走出卧房,在灶台后面拎出了两个小酒坛,一手一个的出了屋,将门关严,她一个飞身就上了房檐。
这房子的房顶是个“人”字形,在人字的一撇上看星星月亮倒是个极好的位置,只是今夜无星无月,呆在这里就显得有些窒闷了。
薛楼雪环顾了下四周,果然是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已经沉在甜梦乡里了。
酒坛一边放一个,薛楼雪躺在两坛酒中间,仰望着墨色的天空,她竟觉得心中有万千种情绪在相互碰撞着,拎了一坛酒,便那么毫无技巧的灌进了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多,她竟然在天空中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颗极小的星子,它正用自己微弱的光亮照耀着大地。
三天前,武林什么正道人士来讨伐的混战,竟是以那样极为无聊的方式结束了,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丰锦和那位薛掌门,她们两人该是对立的吧,竟然还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从没想过要和谁攀亲带故,甚至因为这亲属关系而得到什么。
但老天似乎觉得她的日子太安逸,竟然弄出这么多事情,先是薛冠羽以着无比诚恳地态度请求她去点苍派小住一段时间,算是慰藉一下她的祖母,昔日风光无限现在已经风烛残年的点苍派前任掌门人。
而丰锦也来凑热闹,说是她逾期不归已经违反门规,要么回去受罚,要么就是闯三关,退出赤血门。
前一个让她为难,毕竟以她现如今的身份若是去了点苍派,只怕会连累那一大家子正派人士;后一个让她无从选择,她心中是极想退出赤血门,远离打杀生活的,但一旦沾染了鲜血的双手,是否还能够洗的干净呢?她不知道,就算她想要退出赤血门,那三关她又是否能够闯的过?
这么多的问号在脑子里不断盘旋,让她无法再做到往日的冷静,果断,巧月探索的眼光也让她如芒刺在背,瞒着他,又怕他胡思乱想,若是坦诚以告,又怕他非要和她一起去闯关,前思后想都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办。
也只好趁着巧月熟睡的时候,到屋顶来吹吹冷风,对着漆黑的天空发一会呆,喝点酒冲淡一些烦恼。
“一个人喝酒不觉得闷吗?”一道清雅淡然地女声响起,好似暗黑的夜空划过一道流星一样突兀,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惊奇。
薛楼雪侧过脸来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丝毫不为突然出现的人是谁而感到惊讶,没有说话,只是又将脸转回了天空。
孔琳琅并不将薛楼雪的不理不睬当回事,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白色衣衫在晚风中发出呼呼声。
“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吧?”拿起一坛酒,拍开酒坛的腊封,一扬脖子,半坛子的酒就那么进了肚,放下酒坛,孔琳琅才问道。
薛楼雪看她抢了自己的酒喝,很是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去抢她身侧的酒坛。
“选择?我有的选吗?”自从她杀了第一个人后,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是以往她心中没有任何牵挂,所以无论生也好死也好,她从未放在心上,也任由别人来左右她的生命,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爱人,有了牵挂,她要顾及的东西还有很多,说不定在巧月那瘦弱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他们俩的孩子,那么若是她一个不小心,只怕又要重复她爹娘的命运,她不能赌,也不敢去赌。
孔琳琅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她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真的是薛楼雪吗?”
薛楼雪看到她呆愣的眼神,挑了下眼眉,摇了摇头,却也并不和她一般见识。
“呼--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也会有这么人性的一面。”不知道是感叹还是嘲讽,孔琳琅看了薛楼雪半天,却只得出这么个结论。
她又抱起酒坛,大灌了一口,也才学着薛楼雪半卧在房檐上看着天空,脸上并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却也是思绪万千。
“男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良久,孔琳琅才发出这么一声感叹,不知道是自己内心由衷而发亦或者是深有体会所发出的感悟。
“你说这个男人在和你有了一些那个什么以后,再见到你却像个陌生人一样,他是真的不把你当回事呢?还是欲擒故纵呢?”孔琳琅遥望天空一会儿,或许是酒意上头,也或许是的确遇到了什么麻烦,竟然对着薛楼雪发起问来。
薛楼雪正拿起酒坛喝了一口,听到她的问话赶紧放下酒坛,嘴里的酒却是呛了一下。
“我不知道男人究竟有什么心思,我只知道如果我喜欢他,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要把他绑在我身边。”薛楼雪咽下酒后,斩钉截铁地答复孔琳琅,看她那样子大概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吧,她一向就觉得她这位孔师妹在一些事情上过于温吞了些,若是在感情上她有她的剑法那么利落干脆,只怕追着她跑的男人不会少了。
“这样也行?”孔琳琅睁大凤眼瞪着薛楼雪,她竟然如此霸道?莫非那位看起来很是柔弱的师姐夫就是这么得来的?心中如此想,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好奇探索的意味来。
薛楼雪心中不自觉地感到好笑,在感情路上她也是个新手,怎么还来给她出主意了,抹了把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巧月是特例,他的性子直爽,没有那些什么大家公子的矫情,所以我们很自然的就在一起了。你么,要是真的看中了谁,不妨来点硬的,毕竟在我们罗上国里,女人说了算,你都和人家那个什么了,总要负点责任吧,以后你对他好,他会明白你的心意。”
从未像今晚这样和她的同门师姐妹们说这么多类似于女人之间的话题,她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不过,能帮到他们,她竟然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就连从前完成什么大任务都没有这么心情愉快过。
孔琳琅不由得脸一红,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大师姐,其实我说的那个吧,它不是,我就是亲了一下他的嘴。呃,当然了我的舌头还不小心伸进了他的嘴里,那种感觉,很好!”那是在别的男人身上无法体会到的一种舒心安稳的感觉。
薛楼雪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就知道她是真的也陷进那个所谓的爱情中了,默默叹口气,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是不是他们四个人都会栽在那个月老安排的红线之中呢?
她拍了拍孔琳琅的肩膀,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要是喜欢就别放手,管他是谁。”从自己爹娘的事上就能发现行乐要及早,否则,等到真的想明白想清楚了,想要去找去抓住,只怕已经晚了。
孔琳琅怔怔的看着薛楼雪,竟觉得这位以冷漠凶狠著称的师姐脸上的凶光已经被万种柔情所取代,心中不由得感叹爱情力量的伟大,但一想到自己苦恼着的男子,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今晚我来是要告诉你‘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门主要我告诉你的。你也别怪门主,她也是不得已,尹长老他们以处置你为条件,若是门主念私情放了你,那么门主的革新计划他们就不会支持。你也知道门主的革新计划对赤血门,甚至对我们这些杀手来说都是个重生的机会。我可不是来陪你喝酒的。”末了,孔琳琅终于想起来此番前来的目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她将酒坛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晃了两下手里的空酒坛,才表情郑重而又语重心长地对薛楼雪讲明白深夜到此的意图,还反复强调她绝对不是和她喝酒或者来学习驯夫之术的。
薛楼雪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孔琳琅,又十分无奈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空坛子,心中不由得感叹,你说你来传个信息,干嘛把我上好的花雕给喝了个精光啊,喝了就喝了吧,还不承认。
压下想揪住她晃一晃,声明再不许来抢她酒喝的冲动,她正色道:“我知道,帮我告诉门主,谢了。过两日我便回去。”迟早得走一遭,她躲不过了,也就不躲了,只是还要将巧月安排好才行。
“好,我会告诉门主的。”孔琳琅站起身,挥了下手,便腾身一跃朝房子后方而去,暗黑的夜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和孔琳琅的一番话,薛楼雪的神志清醒了许多,把喝光的空酒坛拎在手里,仰头看了看那颗不起眼的小星子,她心中已有了打算。
轻轻地从房顶跃下,她将酒坛放在门旁,轻手轻脚的走回了屋。
进了卧房,轻浅地呼吸,让她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她脱掉沾着屋外凉气的外衣,在床边的暖炉上烤了一会儿,才掀了被子钻进被窝。
她刚一躺下,身边温暖的身子便偎贴过来。
“不要丢下我!”声音是十分清晰的,丝毫不是刚睡醒的那种朦胧的声音,薛楼雪不由得心下一沉,巧月他竟然没有睡。
“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天冷,我在外面喝了点酒,怕吵醒你。”将巧月细瘦的身子搂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