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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他的芋头都会认出他,都会等他。他的芋头是孩子,有著比孩子还纯净的心,他的芋头又不是孩子,有著比所有人都炙热的情。
“芋头...天天的...”
说出这人易懂的话,他完全占有了他。他从未觉得这人的话有多麽的幼稚,因为就是这些简单的稚气的言语,让他的心暖了,热了,让他有了家,有了牵挂。
“天天...嗯...芋...头的...”紧紧握著天天的手,刘天赐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他是天天的,天天是他的。天天只能和他玩藏藏,只能吃他,只能和他洞房子,只能和他睡林子,只能...
“嗯唔...”
山洞内,火光映照下的墙壁和披风上,一场春风无边的欢爱正在进行著。而传出的最多的声音除了充满情动的呻吟外,就是“天天”和“芋头”。
........
趴在窗台上,刘天赐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果果呢?回头看看爹爹,爹爹在和嬷嬷说话;看看桌子,没有;再看看手心,还是没有。唔...芋头要吃果果。抬眼...咦?果果!
看了半天,确定真的是他爱吃的果果,刘天赐爬下椅子,等不及告诉爹爹,他朝楼下跑去。艰难地下了楼梯,不让爹爹抱,他冲著看到果果的方向跑去。
那一年,尉天十四岁,刘天赐四岁。
橘子,我要。
宝贝,我要。
寒剑,我要
天天...我也要。
我不是劫匪,
我是天天的芋头。
正文完
劫缘 番外1 相信
九月初七这一晚,宫内的气氛异常不平静。皇帝刘淮烨的亲宫内,几十名宫女和太监侯在外堂,各个神色不安。内堂,刚生产完的白忻澈强忍着悲伤坐在白桑韵的床边。刘韵峥和蓝韵嵘跪在地上,大着肚子的刘惜赐则红着眼圈坐在榻上,身后离尧不停地轻拍他,不让他哭。刘淮烨和蓝阙阳一左一右搂着沉默不语的白桑韵,怕他崩溃。刘淮渊陪着伤心的刘宣,难过地看着白桑韵怀里的孩子。
“大哥,您一定要放宽心。若芋头醒了,看到您哭,他也会哭的。”伍默劝说着白桑韵,可他的泪却差些涌了出来。
白桑韵像是失去了心魂般,只是摸着怀中孩子的小脸。事隔十五年,他又有了身孕,而这个像芋头一样白白胖胖,惹人喜爱的孩子却在他即将满一岁之际,被查出是个痴儿。那一瞬间,白桑韵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这个爱笑,喜欢吃指头,有两个小酒窝的儿子,怎么会是个痴儿。他只是比韵峥他们发育慢,快一岁了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罢了。
“桑韵,哭出来,别憋在心里。我们的小芋头是正常的,哪里会是什么痴儿。”刘淮烨不知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把悲伤掩藏了起来。此刻他和蓝阙阳都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伤感,否则,白桑韵就真的挺不住了。
刘韵峥和蓝韵嵘跪走到床边,无边的懊悔让他们哭了出来,这个他们最喜欢的弟弟,最爱的芋头,被他的哥哥害成了痴儿。
“爹,您打我吧,都是我们害了芋头。”刘韵峥压低声音哭道,怕吵醒睡得香甜的弟弟。
“爹,都是我的错,您怎么打孩儿都行。爹,您的身子要紧……”白忻澈握着白桑韵的手,眼泪掉下来。如果不是他,爹不会生气,不会小产,芋头也不会是痴儿。
“爹,您哭出来吧,孩儿求您了。”刘惜赐出声相劝,让他牵肠挂肚的弟弟是个痴儿,这比剜他的肉还让他疼。
“桑韵,哭出来。无论芋头是什么,韵峥他们都会疼他护他一辈子。桑韵……”蓝阙阳开口刚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轻轻握上儿子的小手,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儿子的健康。
刘宣霍地站起来,走到床边把刘天赐从白桑韵的怀里抱了起来:“桑韵,芋头哪里是痴儿了,父皇才不相信他是痴儿,一定是伍默他们诊错了。他是父皇最可爱的乖孙,是天赐给咱们刘家的宝贝。”刘宣喘了几口气,擦擦孙子嘴边的口水,“芋头比惜赐小时候还机灵呢,今后,谁都不许说芋头是痴儿,若让我听到了,我……我诛他九族!”刘宣抱着刘天赐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过大的嗓门吵醒了怀里的稚儿。
圆圆的小鹿眼眨巴了几下睁开了,接着就是一个哈欠,然后是一个喷嚏。这个喷嚏立刻把沉浸在悲伤中的人拉入了另一种情绪中。
“太皇,快让我瞧瞧。”伍默急忙上前,探上刘天赐的脉,怕他得了风寒。
刘天赐甩着小手,眼睛开始湿润,接着低声哭了起来。
“父皇。”白桑韵从床上下来,把儿子抱过来,轻轻哄着,问,“默默,芋头可是受了风寒?”
伍默收回手,松口气道:“没事,可能是刚醒来的缘故。”
“啊。”咬着自己的指头,刘天赐不哭了,有眨巴眨巴眼睛,打了哈欠,打了个喷嚏,对着爹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口水顺着被含在嘴里的指头流了出来,可那脸上的笑却像是做了美梦一样,越来越深。
这短短的时间内,刘天赐把所有人的心窝子都掏走了。白桑韵的泪当即流了下来,亲了亲睡着的儿子,他开口:“芋头的事谁都不怪,怪只怪我当初大意伤了他。”
“爹,怪孩儿,是孩儿的错。”刘韵峥和蓝韵嵘同时道,白忻澈哭倒在刘韵峥的怀里。
“忻澈,别哭。”白桑韵走上前,把刘天赐交给他,“你皇爷爷说得对,芋头是天赐给我们的宝贝。别哭了,若让芋头瞧见了,他也会跟着哭的。”他的小芋头从来就见不得别人哭。
“爹……”白忻澈紧紧抱着刘天赐,扑进白桑韵的怀里。
“啊啊。”怀里的芋头突然叫了两声,屋内的哭声马上停了。白忻澈担心地看着刘天赐,以为把他弄醒了,却见他睡得很熟,嘴角的笑加深,好似梦到了什么爱吃的东西,吮着指头的小嘴用力咬着。
“哎哟,皇爷爷的小芋头……可别咬。”刘宣急忙把被肆虐的小指头从孙子的嘴里抽出来,只见白白嫩嫩的小指头上留下了红色的牙印,看得刘宣心疼的直叫。
嘴里没了好吃的,刘天赐张着小嘴要吃,眼看他因嘴里没吃的要醒了,白桑韵把食指探进他的嘴里。刘天赐刚长出的几颗小牙在爹爹的指头上磨了磨,这才满意地吮着指头睡着了。
“小芋头是梦到吃什么了,这么香。”刘惜赐好奇地问,之前的伤心全部化成了疼爱。
“小芋头爱吃的东西可多了,一定是每一样都梦到了。”白忻澈轻拍怀里的小家伙,心中是愧疚,是亏欠。如果不是因为他,韵峥和韵嵘不会惹爹爹生气,爹爹也不会小产,芋头……也不会成为痴儿。疼惜地吻吻那软软的小手,这个孩子不仅是他的弟弟,更是他的孩子。
抽出儿子吃够的指头,白桑韵抚摸他的小脸:“无论芋头正常与否,你们都答应爹爹,若爹爹不在了,你们要疼他,护他。”
“爹。”几个孩子同时喊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疼芋头。
从白忻澈怀中接过儿子,看着那即使是睡着都带着笑的小脸,白桑韵收起了悲伤,即使他的儿子是个痴儿,他也坚信,他会快乐的过一生。
当一众人沉醉在某个小家伙可人的睡颜中时,某人不动声色地挤进众人中间,在白桑韵不察之时,把小家伙“抢”了过来:“桑韵,你累了,早点歇着吧。芋头父皇抱过去了。”还没说完,刘宣转身就走。
“父皇,”刘淮渊拦住了刘宣,正经地说,“芋头刚才打喷嚏了,还是让我抱回去吧,宫里的那些太医的医术哪里比得上默默。”说着,刘淮渊的手就伸了出去,直奔刘宣怀里的小家伙。
“皇爷爷,皇叔,芋头还是我抱回去吧,离尧也懂医术。皇爷爷和皇叔还是早点歇息吧。”刘惜赐眼疾手快地在皇叔刘淮渊抢到之前,把小家伙抢了过来,结果他刚刚要逃,就被人点了|穴道。
蓝韵嵘抱过刘天赐,打个哈欠,睡意浓浓地说:“皇爷爷,皇叔,芋头我抱走了。我和韵峥的寝宫就在旁边,小芋头睡了,免得抱来抱去的弄醒了他。”朝刘韵峥打了个眼色,在他的护驾下,蓝韵嵘抱着人运用轻功跑了,随即刘韵峥也飞快地离开。
“韵峥!韵嵘!把芋头给皇爷爷!前晚芋头就是跟你们睡的!”刘宣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精神抖擞地追出去抢人。
“父皇,快给我解开,大哥太过分啦,我要和芋头睡!”刘惜赐气急败坏地喊道,在他的|穴道被解开后,也马上追出去抢人,“我都五天没跟芋头睡过啦!”
“默默,你的软筋散呢,今晚我一定要把芋头抱回府。”刘淮渊在伍默的药箱里找药,决定采取最快的方式夺回他的宝贝侄子。
很快,屋子里跑了一半的人,白桑韵看看白忻澈,再看看伍默,三人大笑起来。
“他们似乎忘了我们。”刘淮烨对蓝阙阳道。
蓝阙阳轻弹了下衣摆,站了起来:“芋头当然得跟他的父皇和父王还有爹爹一起睡。”
“再这样下去,我们要到下个月才能把芋头抱回来了。”刘淮烨决定行驶他父王的权利,把已经十天没跟他们睡过的宝贝抢回来。
蓝阙阳点头同意,随即二人也离开了。
“爹,今晚芋头会跟谁睡?”白忻澈问。
白桑韵笑着摇头:“不知。”
伍默把药箱收好,事不关己地说:“让他们抢去吧,反正白天芋头得在大哥这里。我们可以好好抱着芋头睡。”刘天赐晚上睡得沉,很少醒,但白天睡觉却常常会醒,而他醒了就一定要见到爹爹。所以白天,刘天赐谁也抢不走。白忻澈和伍默在白桑韵身边的时间最多,所以他们能见到刘天赐的时间也最长,因此没有加入抢夺的行列中。
“这到是。”白忻澈给三人各倒了杯茶,耐心地等待结果。
半个时辰后,刘淮烨和蓝阙阳空着手回来了。白桑韵毫不意外地看着二人。
“父皇把芋头抱走了。”刘淮烨无奈却也甘愿地说。刘宣这几年的身体很不好,出于孝道,其他人也不能真的和他抢。
白忻澈和伍默一听,安静地退了出去。他们两个一走,白桑韵的笑渐渐消失。
“桑韵,你瞧我们的小芋头多可爱,连我们这当爹的都抢不到他。”知道白桑韵仍在难过的刘淮烨搂着他劝慰道,“小芋头有你的‘七星滴红’,他是有福之人。”
蓝阙阳坐在白桑韵的另一侧,握紧他的手道:“桑韵,芋头不是痴儿,他是我们最可爱的小芋头。”
白桑韵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再睁开时,他的眼里是平静:“芋头……是我的错。”
“桑韵!”
依靠在二人的身上,白桑韵露出抹坚强的笑容:“我们的小芋头会幸福的。”
“当然。”刘淮烨和蓝阙阳握紧白桑韵的手,“他会和我们一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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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指指不远处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