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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早起叫人去问问,说我明儿要出城走走,倒不是很忙,有点时间带她们去瞧瞧咱们家的新商船,问问她们想不想去?”
“不用问,公主和郡主一定是想去的。今儿奴才还停我们家那位唠叨,说郡主和公主二人近日来烦闷的很,总吵嚷着要出去走走逛逛才好。”
“嗯,那你今晚回去就跟你女人说,叫她早起好生进去伺候着,把公主和郡主出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哎,对了,让她们都穿男装。可不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我出去。”
“是了,奴才记下了。”水祥忙答应着,待林琨吃了那粥,又伺候着漱口换衣,直到这位二爷躺在床上,方收拾了盘子碗筷,提着食盒下去。
番外卷:水家有女初长成 第17章 老冤家狭路相逢
林琨带着妹妹和公主出门散心,也是瞧着她们两个在家实在闷得不像话了。实际上林琨很忙,带着两个女扮男装的丫头出了门之后,便有点后悔。
“琳儿,街上好热闹啊。咱们都换了男装,为何还要坐在车里?不如下去走走,随便逛逛,你看你看,那个泥娃娃很好玩……”和纯公主极少出宫,乍一出来,看什么都新鲜,非要拉着凤璿下车去。
“我倒是想,你问问二哥可允许?”凤璿自然也巴不得下去逛逛,可惜靠在马车里想事情的林琨因被和纯公主的话打扰了思路,正给了二人一记白眼,所以凤璿还是识相的拉了拉和纯公主,想要制止她的叽叽喳喳。
“干嘛啊,不下去就罢了,还不让我看了?”和纯公主一甩手,挣脱了凤璿,继续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看吧看吧。”凤璿索性转过身来,不再管她,反正这会子大家都穿男装,被人瞧见也没什么大不了。
车子拐过这条街,前面便是林家绾苏楼那条街,行人渐多,马车走的也慢下来。两边鳞次栉比的店铺大多是卖绸缎的,这条街差不多成了绸缎一条街。女孩儿家天生喜欢五颜六色的布匹,和纯公主生在皇家长在深宫,也逃脱不了女孩子的天性。一时瞧见一家铺子里有一种山青色的绸缎,便叫嚷着说那个颜色好看,一定要去买一匹来,拿回去做衣裳。
“没出息的,那个料子普通的很,要选也要选个上等的。”林琨笑笑,对着外边的家人打了个响指,家人便立刻去买下了那匹布放回车子里。
“你说我没出息?”和纯公主回头,生气的瞪着林琨。
“生在深宫,你应该对这些十分的了解。你看看这种绸缎,摸上去有些僵硬,颜色也没有光泽,你说你喜欢它什么?”林琨把绸缎掀起一角,递到和纯公主的面前。
“咦?刚才我看见它摇在那里,好像不是这个颜色,为什么一拿进来就这样了呢?”和纯公主惊讶的拉着这匹绸缎的一角,大为不解。
“这家绸缎铺的东家姓冷。掌柜的是个女人,还算有几分小聪明。懂得把各种颜色搭配的有声有色,借着色彩的互补,把他们家原本不怎么样的绸缎摆放的花花绿绿。目的就是吸引你们这些女人。”林琨不屑的笑笑,“等会儿到了绾苏楼,喜欢什么随便挑。”
“真的吗?”和纯公主高兴地笑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会把帐记在你们尚宫局的头上。”
“啊?你还真小气。”和纯公主无奈的笑笑,又对凤璿道:“怪不得子律总对我说,跟谁算账也别跟你们家二爷算账。他那算盘打得是天下第一响。”
“你去户部问问,就知道我的好喽。”林琨瞥了和纯公主一眼,心道我一年给朝廷贡献上千万两银子,差不多是半个国家的收入,我算盘打得不响行吗?钱都给了你们,我们一大家子辛辛苦苦到头来去喝西北风不成?
几人说着闲话,马车便已经在绾苏楼的后院停下。林琨先下车,回身把凤璿抱下来,又看着仆妇扶着和纯公主慢慢的下车。
“你们两个随便玩,我还有正事。等我忙完了,咱们一起去琼花楼用午饭。”
“去酒馆吃饭?!”和纯公主一听这话,两只眼睛又瞪了起来,天哪,真是想不到,住在北静王府有这么多好处,不但可以随心所欲,还可以逛街,还可以去酒馆吃饭!
“在我忙完之前你们两个不许乱跑啊。”林琨给了妹妹一个警告的眼神,水家的人倒没什么,一个比一个厉害,纵然是小凤璿收敛了这些年,可她肚子里那些鬼主意还是不少的。而和纯公主就不好说了,常年在深宫长大的孩子,除了那些女人之间阴险狡诈的争斗之外,恐怕什么都没见过,若是出点事儿,还真是不好交代。
凤璿笑笑,表示明白。看着林琨进屋子,方拉着和纯公主的手笑道:“月儿姐姐,我带你各处看看。”
林琨一进自己的屋子,便忙了个晕天黑地。直到他肚子额的咕咕叫的时候,方忽然想起今天自己还带了两个丫头出来,于是忙问边上的小厮:“郡主她们两个人呢?”
“刚才大管家过来,二爷不是说让他带着郡主她们先去用饭吗?”那小厮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林琨。
“哦,是了,刚才随口一说,这会儿都忘了。”林琨伸伸懒腰,看看桌案上厚厚的文书,摇摇头,起身道:“我也去吃饭。”
但等林琨去了琼花楼,琼花楼的掌柜的却说林大总管带着两个小公子已经走了。
林琨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个林叔,都不知道等一下。不过这会子已经是下午了,估计再有耐心的人也不愿等到这个时候用午饭。林琨摇摇头,只得走向自己的专用的雅间,跟着他的小厮回头对那掌柜的招呼了一声:“按老规矩上菜。”
“好来!”
林琨不紧不慢的吃着他迟到的午膳,却不知此时凤璿跟和纯公主正在祈祷着他能及时赶来。
京城西郊一处偏僻的民巷里,一所破旧的小院子里处处都是发霉的气息。门板已经霉烂,屋子里横七竖八的破旧木板上满是灰尘,已经分辨不清楚这些木板原来是什么家具。
凤璿跟和纯公主二人被反绑了手臂,背对着背蹲在角落里,原本用来遮头发的帽子已经被扯掉,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膀后面,两张俏丽的小脸各有干秋,尤其是凤璿那张酷似黛玉的脸,越发让对面的一个中年妇女咬牙切齿。
“北静王府的郡主,果然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又是一个小狐狸精的模样!”
凤璿忍不住皱眉,这女人是谁啊,既然认识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大胆?难道是家里的旧敌?可长了这么大,也没听说家里有什么仇人啊。
“你这脏婆子,知道她是北静王府的郡主还敢乱来?绑架郡主,可是灭门的大罪!”
“灭门?哈哈……”那妇人狂笑几声,原本有几分姿色的圆脸竟有几分狰狞,待她笑得似乎累了,方又换了一副恶狠狠地样子,“灭门怕什么?又不是没灭过,人早晚都要死,谁能长命百岁?如果黄泉路上能有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做伴儿,也不算寂寞了。”
“看来你是朝廷罪犯的家眷?”凤璿冷笑,怪不得这么恨自己,若是猜得不错,她应该是自己父王惩治的恶人的家眷。
“呸!什么罪犯?那些朝廷律令向来都是给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指定的?那么多人杀人,为什么我们家有罪,别人家就没罪?别人不说,只说你那个父王,你问问,他的身上背着多少条人命?他杀的那些人就真的该死吗?”
“你胡说,我父王勤政爱民,绝不会滥杀无辜!”凤璿可以忍受很多,惟独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说水溶的坏话,父王在她的心中,是完美的,决不许这样的女人侮辱他,“你这疯婆子满口胡说!你们祸国殃民才会被我父王查办抄家,朝中大臣几百人,为何有人被查有人却好好地活着?天理昭昭,一切自有定论,我父王如今光明正大,而你这疯婆子却只能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嘴巴打在凤璿的水嫩的脸上,女人慢慢的蹲下身子,松答答的眼皮下一双眼睛露凶狠的目光,她打完之后似乎还不解恨,一抬手又抓住凤璿的长发,使劲往后一推。
“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人?”和纯公主吓了一跳,高声尖叫着。
凤璿便被迫仰起脸,凌乱的发丝贴在她的面颊上,骄傲的眼神如水波一样闪烁着,“你这会儿打我倒没什么,小心过一会儿这只手便保不住了。”
“哼,是吗?”女人咧嘴冷笑道:“那在我这只手保不住之前,岂不是要多打你几下?”说完,便是啪啪几声,凤璿的脸上便正反被这女人抽了十来个嘴巴子。娇嫩的皮肤被女人的指甲刮破,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呸!疯女人!你也只配欺负小孩子罢了。”凤璿狠狠地啐了那女人一口,然后怒视着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怒火,神色不失冷静。
一口血水吐在女人的脸上,原本狰狞的表情更加狰狞。”
“死丫头,比你你那风一吹就倒的狐媚子娘来,倒是多了几分辣劲儿。”女人抬手把脸上的血水抹掉,冷笑了一声,抬手捏起了凤璿的尖下颌,“啧啧,真是漂亮呢,这小模样,可比当年那个把男人迷得团团转的颦儿强多了。”
若说水溶在凤璿的心中是最完美的偶像,那么黛玉便是女儿心中的圣母,凤璿平日里可以跟父王耍几下无赖,调皮不听话,却从不敢违背母妃的意愿,此时听着女人敢这样侮辱母妃,心中的怒火早就烧得她失去了理智,若不是人太小,绑着手臂的绳子又太粗,她早就扑上前去撕了这个丑陋的脏女人。
偏在这时候,这该死的女人又伸出手捏住了自己的下颌。
凤璿暗暗地咬牙,燃着怒火的眼睛微微眯起,让自己清清楚楚的记住这个女人的样子,然后猛然低头,一张嘴咬住了女人的手指,然后拼尽了力气咬下去。
“哎呦——”一声惨叫,尖锐之后变得沙哑。几个相貌凶恶的男人闻声闯了进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金儿,怎么了?”
“金姑娘,怎么了?”
“放开!死丫头,快给我放开!”女人还在尖叫。几个男人终于明白了原由,两个粗壮的男人上前来,一个抱住那女人,一个抬脚踢在凤璿的背上,“臭丫头,还不松口!”
凤璿后背吃痛,闷哼一声。忍不住嘴上一松,那女人的手便被抽住去,鲜血淋漓下,那双不再细腻光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抱着她的那男人刚一碰,便唤回杀猪般的嚎叫。
“你们这些恶贼,竟敢踢上阳郡主,真是活腻歪了!”和纯公主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此刻她依然和凤璿背对着背,被人绑的结结实实,但看到那女人血淋淋的手指时,便知道凤璿这下又要吃亏了。
“上阳郡主?”抱着那女人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侧目看着一身泥土发丝凌乱的两个女孩,“谁是上阳郡主?”
“我。怎么?你也是我父王惩治的恶贼之后嘛?”凤璿鄙夷的看了那男人一眼,目光冰冷,眼神鄙夷。
“金儿,你胆子也太多了,不是说一个仇家的孩子吗?怎么把上阳郡主给绑来了?你叫我们兄弟们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怎么,你后悔了?”女人咬着牙忍着手指的疼痛,不满的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妈的,男人在床上啥都能答应你,下了床,屁大点儿事也后悔。
“惹上北静王府,就等于惹上了皇上。”男人低声吼道。惹上了皇上,那就是谋反的罪过,就是到孙子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