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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接替彭德怀,出任国防部部长。
这下,才使林彪在一九六六年的文化大革命中发挥了他的作用。这和我江青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江青在两天前就对送达传票的人说:“你们的这份《起诉书》是冲着毛泽东主席来的,只不过你们认为公开反对毛泽东的时机还是不够成熟,就把矛头对准我来丑化他。这是一个极其恶毒的反革命阴谋。你们有话不敢明讲,就用这种指桑骂槐的策略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你们的一大发明。从这点上讲,江某人佩服你们。”
想到这些,江青筹划着她到了法庭辩论的时候,再起来揭露这个阴谋。
黄火青继续用高昂的语调宣读《起诉书》:“……一九六六年十月,江青勾结叶群,指使江腾蛟搜查文艺界人士的家。叶群让吴法宪把江腾蛟找来北京,对江腾蛟说:‘江青同志有一封信落在了郑君里、顾而已他们手里,现在究竟在谁手里还不清楚,你可以组织一些人搜查一下郑君里、顾而已、赵丹、童芷苓等五个人的家,凡是书信、日记本、笔记本之类的东西都拿来’,‘要绝对保密’。江腾蛟回上海后,组织四十多人,冒充红卫兵,于十月九日凌晨,搜查了赵丹、郑君里、童芷苓、陈鲤庭和顾而已的家。江腾蛟将搜得的东西分两次送北京叶群住处。一九六七年一月,在江青亲自监视下,谢富治、叶群动手将搜来的有关江青的信件、照片等烧毁……”
江青坐在被告席上,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发烫。要是在允许她说话的场合她早就跳起来了。但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她不能不保持沉默。用她的话来说,这是审判者们和林彪的势力勾结起来整她的暴露。预审期间,她反复地说:“我在三十年代的活动都是正常的,没有必要采取你们所说的这些活动。我写的信有什么关系呢?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林彪、叶群这些人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他们对我的历史很感兴趣,就像现在有这么一些人一样。他们以为我会对我在三十年代的东西忌讳,所以一方面讨好我,另一方面在我的背后搜集、整理我的黑材料。抄家既然是他们干的,那当然他们就是这案子的后台嘛。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在另一次审讯中,江青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她说:“关于抄上海文艺界人士的家的问题,完全是林彪和叶群企图整我的一个阴谋。我想起来了,林彪摔死后,以清查为名清理他们的反革命据点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整我的大批黑材料。当时姚文元同志起草的《粉碎林陈反党集团反革命政变的斗争》材料之二中,就这样揭露他们说:“在林彪的指使下,林彪一伙秘密地组织亲信,收集和复制反中央政治局同志的黑材料,甚至私设反中央政治局同志的秘密档案和专案组。这些黑专案组,由黄、吴、李、邱直接控制,亲自出面布置任务,批阅和修改黑材料。他们采取捏造事实、制造谣言、肆意中伤等反革命手法,阴谋陷害中央政治局同志,为发动反革命政变作准备。在林彪的支持下,黄、吴、李、邱对反对过他们的革命干部和群策,进行残酷迫害,私立专案,私设监狱,违法乱纪,草营人命,实行法西斯专政。你们所说的抄家,就是林彪整我的黑材料和非法搞我的专案的一个部分。你们应该审问他们才是正确的,现在他们刚打一耙,反过来把矛头对准我,就是为林彪翻案。对此,我只能表示极大的愤怒。”
“你说得这些站不住脚,叶群指挥江腾蛟等人抄家的时候,你和林彪的关系还没有破裂,你们正是亲密战友的时候,怎样能说他们是为了整你而搞你的黑材料呢?”
“你们说林彪们抄家是和我勾结,有什么证据?”
“吴法宪等人的揭发和他们的材料就说明了这一点。”
“不,这恰恰证明了他们是为了整我而去抄家的,他们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败坏我的名誉,以达到他们打倒春桥和文元等同志的目的。这是我和你们根本不同的观点。他们做不到的事情。现在通过你们的手实现了。这才是一种绝妙的配合或默契呢!”
“你这是对特别检察厅的诬蔑。”
“那就用事实来说话吧。”
江青和检察官们的唇枪舌剑的辩论,并没有能改变事实的真相。特别检察厅的《起诉书》还是作了同样的认定。这次开庭的庄严场合下,再一次给了江青当头一棍,
“……综合上述犯罪事实,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诬陷、迫害国家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国务院总理、中共中央总书记及党和国家其他领导人,迫害、镇压广大干部、群众,阴谋杀害毛泽东主席,策动武装叛乱,证明他们是以推翻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为目的的反革命集团。他们所犯的严重罪行都有大量确凿的证据。全国各族人民,特别是遭受诬陷、迫害和遭受株连的广大干部和群众。以及一度被蒙蔽、欺骗的干部、群众,都是他们罪行的见证人。……”
江青已经把她的耳机拔掉了,她仰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她认为她是在不住地嘲笑黄火青那付装腔作势的架式和口气。他们不敢正视一个事实,即:林彪们正是出于反对我江某人才落了个暴尸荒野的下场的。林彪是我江某人坚持斗争,才有了今天的。现在,《起诉书》硬是把我江某的事实和林彪过去的一些活动生拉硬拽在一起,就混淆了是与非,弄得整个事情的面貌模糊不清,有功的变成了罪大恶极,无耻的小人却成了受害的英雄。江某人怎么能受这种窝囊气呢?
黄火青宣读的《起诉书》已经接近尾声: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九条关于适用法律和规定,本厅确认,下列主犯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分别犯有颠覆政府、分裂国家罪,武装叛乱罪,反革命杀人、伤人罪,反革命诬告陷害罪,组织领导反革命集团罪,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刑讯逼供罪,非法拘禁罪,应当追究刑事责任,本厅依法提起公诉……”
江青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其他几个被告人,林彪集团的那些人一个个弓腰弯背,早就成了一摊烂泥。只有张春桥可真有种,表现出对这个法庭不屑一顾的神气。江青不胜惊异地注视这位身板挺拔硬朗的男子汉:他半闭眼睛,满不在乎,潇洒而又超脱,只是那不够舒展的眉宇间,暴露了他的忧虑和愤怒。“经过考验的革命家,你这才是英雄呀!”江青不禁心中暗想。
还在来这个法庭的路上,江青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她总是觉得可笑,有时在思考这些事情时,她被他们的愚昧和对文化大革命的无知弄得失声笑了起来。连押解她的卫兵都奇怪:这个江青是怎么回事?别人连哭都来不及,她怎么在临受审的时候还要笑呢?江青看到这些小战士纳闷的面孔,竟然自我解嘲地说:“你们不了解我,我是无罪的人,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毛主席早就预料到中国可能会发生这种局面,所以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出于华国锋的叛变,使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遭受……”
“闭嘴,江青,我们不听你的煽动!你不要在这里放毒!”
江青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只好不再说话了。当一个小战士推了她一下时,她回过头,狠狠地说:“你们再这样,我就大闹法庭!”她问另一个法警:“今晚还走不走?干脆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住,每天坐车受不了了。你们告诉他们,我江青是个病人,我不能忍受这种非法的折磨。要是他们还谈什么人道主义的话,就给我想办法。”
现在,到了开庭的时候,她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直到下午五点二十分,黄火青的《起诉书》才宣读完毕。不等江青缓过神来,江华就大声宣布:“从今天起,江青等十名被告人将由第一审判庭和第二审判庭分别审理。现在休庭!”
“完了?”江青似乎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留恋地环视着周围的人们。这时,法警过来押她走。江青从过道退场时,望着数百双投过来的目光微微点头,显得自豪而又骄傲。唉,只有江青才能作出这样的独特动作呀!连邓小平也不得不这样地说……
久违了,江青女士!
第十一章
江青仿佛又回到了六三年她在毛泽东的支持下抓戏剧革命,与彭真、陆定一、周扬他们斗争的岁月。现在却定她一个人的罪,“怎么令人服气呢?”
江青同志画像(乌拉德1986年)
江青回到监房后,对法庭上的感受大谈不止,好像她是刚刚从前线回来的英雄。就是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是嘴里哼着《红灯记》的唱段,不住地走来走去,好像在思考战役前的方案。
“我看见了张春桥,他是好样的!”江青得意地说,“他那副神情就是对法庭和整个当局的抗议,他从思想上就没有承认这个反革命政权。所以,他坚决拒绝回答法庭提出的一切问题。瞧那个法庭的模样,就像唱戏里的阎王殿似的,没有个公平说理的样子。王洪文可就不行了,低眉锁眼,当年的造反派勇气到哪里去了?姚文元还可以,还能沉得住气,就是缺乏和他们大辩一场的准备。面对阎王殿,就是要以死抗争。”
“你不要老说这些话,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看人家吴法宪的态度有多好。”
“他是什么东西?他是迫害毛主席的人。我们审查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哭哭啼啼,不像个男子汉的样子。”江青怒气冲冲地说,“还有黄永胜,他是林彪的这四员大将中唯一参与了策划杀害毛主席的人,他是和林彪研究了政变的头子。特别法庭好像对此没有什么印象。这个家伙可是狡猾呀,林彪摔死后,他销毁了不少的证据。我们对他下手晚了一些。毛主席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让他们能够走坦白的道路。但是眼见的他们一个个订立攻守同盟,大批地销毁材料,继续打击知情人。这时,是我报告了毛主席和周总理,建议该行动了。”
她讲起这些来,滔滔不绝,仿佛她真是反对林彪的英雄。
“在逮捕黄永胜之前,我和他谈了一次话。那是我冒着风险去的,冒着他杀害我的危险。我对他说,只要你能很快起来揭发林彪的阴谋,我保证你能过关。他当着我的面还是说假话,说他和林彪、叶群之间没有特殊的关系,矢口否认他参与了林彪的阴谋活动。甚至还说他也是反对陈伯达的。我说:‘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么我可就无可奈何了。’于是,党中央和毛主席是眼看着他走向这条道路的。他要是能走揭发林彪的道路,事情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他就是揭发了林彪。投靠了你们,也不是和你现在的命运一样吗?”
江青的脸色刷地变了:“这是什么话?黄永胜怎么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他是把我恨死的人。昨天开庭的时候,我看见他了,他那副恶毒的眼光至今没有变。我真不知道法庭为什么对这些宝贝人物那么开恩?而对我们这些真正跟着毛主席走的革命派却是极端地仇恨。”
话语里,仍然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架式和口气。
“毛主席当年说陆定一的中宣部是阎王殿,他们是专门压制革命派的。今日的法庭对杀人的、残害革命派的,没有多少兴趣,却对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我们这些文化大革命的左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