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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哈哈哈哈哈……”眼见白道的英雄们一个个退得干干净净,秦思不顾颈边的锐利剑锋仰天大笑,一缕艳红的血丝沿着脖颈缓缓滴落。“什么武林高手、白道掌门?呸,全是一帮没用的蠢材!”
“你还不是一样?”徐总管一边稳稳地握着手中的剑,一边闲闲讽刺。“跟蠢材合作的人是什么?”
“哼,”秦思诡异一笑,“你以为我已经完全输了么?”
“难道不是吗?”徐总管心内隐有不妙之感,面上却不现分毫,“我既制住了你,就有把握让你使不了毒。”他方才时刻留意着秦思的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异样,早就一剑结果了。
“唔……”骆翼忽地浑身一震,用手捂住小腹——刚才那次是演戏,这次却是真的中了剧毒。他立刻敛眉垂眸盘膝而坐,竭力运功抵御。
“堡主!”徐总管悚然动容,“这是怎么回事?!”他冲着秦思厉声喝问。
“呵呵……哈哈哈哈哈……”秦思猖狂大笑,“骆翼啊骆翼,你也有今天!徐笠,”他悠然道,“我知道你不明白,事到如今也无必要再隐瞒。实话告诉你,三年前我便在骆翼身上下了一种药……”
“不可能。”徐总管不信,“堡主早就防你暗中下毒,每年都请各地名医望诊,从无诊断出有毒在身。况且,”他强调,“即使那些人的用毒之术不如你,却也绝不会连是否中毒都探查不出。”
“他们当然不会察觉。”秦思哂笑,“因为我下的那种药并非毒药,而是养身安神的‘清神散’。这种药无色无味,对人的身体亦无害处,那些‘名医’们自然不会发觉,就算当真发觉,也不会在意。”
“我明白了。”在一边旁听的钟明了然道,“世界上有些药单独使用并无害处,不过要是和在一起便会成为天下剧毒。”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秦思眯着眼睛瞧向钟明嘿嘿笑道,“我用的那味‘清神散’经过本毒圣特别调制后可在人体内暗伏五年以上。当初下药只是以防万一,没料想今天当真用上了。哈哈哈哈……”
什么“我看中的人”?只怕你是想要我的命吧?想起段无文说过秦思的为人,钟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往后退出几步,不知不觉间又被贼兮兮贴上来的某人搂个正着。
“原来如此。”徐总管恍悟,“你今天用的‘夺魄’之毒与‘清神散’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种新的毒药,怪不得我给堡主的解药没有作用……”
“你错了。”秦思道,“那个解药很有效,‘夺魄’之毒遇之即解。不过这解药在体内和‘清神散’混合,就会变成一种极厉害的毒——‘往昔’。中了‘夺魄’尚有药可解;若是中了‘往昔’……” 他阴沉地笑了起来,缓缓吐出四个字,“无药可治。”
“你休想骗我!”徐总管闻言又惊又怒,握着剑的手亦开始发力,刚刚止住的鲜血又开始顺着秦思的颈项往下淌。“快交出解药!”
“你再逼我也没用,而且就算有人能配制出解药也来不及了,中了‘往昔’的人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秦思平静的目光中透出绝望的狠意,“能与叱咤风云的飞鹰堡堡主共赴黄泉,便是死了,也算值得。”说着,身体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徐总管见状急忙伸手扣向秦思脉门,发现其已自断心脉,再难救治。
“好狠啊,”钟明倒抽一口凉气,“临死还要拖个垫背的。”z
“这算什么?”白笑风嗤之以鼻,语中大有“你太少见多怪”之意。“但不知骆堡主对此作何感想?”
“……”骆翼自从知晓自己中毒之后便一直维持着运功逼毒的状态,气沉丹田,不动如山,倒是徐总管汗如雨下、心急如焚。
钟明远远盯着躺倒在地、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某人,半晌,突然走上前去,先小心地拿手包着布翻看了一会儿秦思的衣物,再凑过去嗅了嗅,待确定无毒,方伸手扯开秦思衣襟,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包包之类。他一个个打开仔细观察判断,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禁大失所望。
“奇怪,怎么没有呢?”
“喂,你在找什么?”白笑风好奇地问。
“找解药啊。”
“解药?!”徐总管眼睛一亮,“是‘往昔’的解药?”
“当然……不是。”钟明瞅了他一眼,慢腾腾地站起身来。“你没听他死前说‘往昔’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吗?我想找的是‘夺魄’的解药。”
“夺魄?”徐总管不解,“段教主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了么?要不然他方才出手的时候早该毒发身亡了。”
“哪有这么容易?那家伙不是号称‘毒圣’吗?”钟明带着几分奈道,“我的药只能暂缓毒性,要想彻底根治,非得另外配制解毒剂。”他转头望向段无文,见他微微点头,方道,“我刚才替无文把过脉了,这种毒虽然不算太难解,但光是配制解药就得花一两个月的时间……”
“钟公子切勿担忧。”白笑风笑逐颜开地道,“教主平日教务繁忙,正可趁此机会好好休憩一番。至于这教中事务……”他眼波轻提,“若蒙教主不弃,则可全交由敝人负责,待教主余毒去尽后再重整教务不迟。”
这家伙还真懂得落井下石。钟明正待反唇相讥,冷不防听人轻松地说了一句——
“好啊。”段大教主一脸毫不在意地道,“近段日子本教主真觉得有点累了,正打算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休养个一两年。既然白副教主自愿替本教主分劳,那么一年之内教中的一切事务就都交由你来处理罢。”
?!
某人立马石化,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噗……哈哈哈哈……”瞅着漂亮少年那副犹如见了鬼的模样,钟明忍不住爆笑出声。
“泠……咳……钟公子,”徐总管眼见自己的堡主面色煞白、冷汗涔涔而落,不由十分焦急,他思忖片刻,向钟明拱手为礼。“敝堡堡主往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在下这里尚有一粒‘夺魄’的解药,可送与段教主解毒……”
“不必……”段无文才说出两个字,便被钟明捂住了嘴巴。
“有现成的解药干嘛不用?”钟明笑嘻嘻地瞧着徐总管,“我明白,你是不是想让我替骆翼解毒?”
“这个……”徐总管脸上一红,继而直承,“是。”
“可是……”钟明望了望全神运功的骆翼,面有难色。
“钟公子,”徐总管只当钟明不肯施救,赶紧道,“你一定觉得敝堡堡主为人过于冷漠,又不好相处吧?”
“……”钟明无语。何止不好相处?分明是冷酷残忍、狠辣无情。
“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十六年前……”
“徐笠,要命的就闭嘴!”骆翼蓦然张眸厉声叱喝。
“堡主,这……”
“我就算死了也不用他救!”骆翼斩钉截铁地道。
“是是是。”徐总管一边虚应着,一边偷偷冲钟明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溜出了房间,后面还跟着个放心不下的段大教主。
“我告诉你啊……”待出了门,又拿眼睛往四周溜了溜,徐总管开始娓娓而谈——
十六年前,骆翼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孩,那时他双亲尚在,父亲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侠,母亲则是个不懂武功的富家千金,这二人虽出身不同,感情却如胶似漆,好得不得了。从小生活在父母关爱下的小骆翼也是天真纯洁、可爱善良(当然,对此段、钟二人坚持保留自己的意见)……接下去的事就如同三流剧本里常常描写的:父亲的好友因觊觎嫂子的美色而暗下毒手,将义兄一家杀得一个不留,幸而骆翼那天晚上正巧出门去看花灯,方逃得此难。骆翼的母亲在丈夫身亡后亦自尽而死,倒让那个意图弑兄夺嫂的家伙落了个空。自此事后,原本阳光般的男孩渐渐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残酷无情……再然后就是复仇的故事了,数载之后,骆翼一战成名,不但杀了仇人全家,又建立了武林第一堡飞鹰堡。但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好烂的故事——这是钟明听完以后的第一个感想。
“你是什么人?”段无文逼视着徐总管,目光闪动。“这件事你又从何得知?”
“我是堡主的师兄,也就是十六年前跟堡主一起去看花灯的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说到这里,徐总管不甚唏嘘,“唉,没想到那件事对他的打击那么大,自师父和师娘过世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师弟开心过。钟公子,”他转头凝视着钟明,目光中充满了急切的期盼之色。“无论如何,在下都想请你帮这个忙,请务必答应……”
“我没有不答应。”钟明道,“救死扶伤本来就是作为一个医生……咳……大夫应该做的。有些毒药虽然没有解药,不过也并非完全不可医治。”他沉吟,“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金针刺||||穴’之术一试,但是……这个我虽然学过,却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道行不行……徐总管,”他望向徐总管,神情严肃,“我不是不肯救,而是不知道能不能救。”
“……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沉思良久,徐总管缓缓道,“只要钟公子愿意一试,不管结果如何,在下都铭感五内。”
“……好。”钟明道,“不过首先要请徐总管说服骆翼接受诊治。要施金针,病人必须全身放松才行。”
“这个……”徐总管一语未毕,房内忽然传来“砰”、“啪”巨响,其中夹杂着惊呼之声——
“堡主!”
“堡主您怎么了?!”
徐总管面色丕变,脚尖一点,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房内。
骆翼仰躺在地,面色青白,人已晕厥过去。飞鹰堡众人纷纷冲着端立在场的绝美少年怒目而视,日月教教众则个个严阵以待,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回事?!”徐总管沉声问。
“禀二堡主,堡主是被、被……”答话的青衣汉子才说了一半,便已被人抢去了话头。
“其实也没什么。”白笑风笑意盈然地道,“我只不过跟骆堡主闲聊了几句,谁知道骆堡主会突然那么激动地站起来。他不是正在运功驱毒么?这一下气血上涌,自然站不稳脚跟,倒下去的时候脑袋偏巧又撞在桌角上,居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你、你……”见他说得如此轻松,青衣汉子气愤难耐,“如果不是你说堡主是个懦夫,连喜欢别人都说不出口,他也不会……”
“住口!”徐总管越听越不像话,当即出口喝止。
“是。”青衣汉子委屈地闭上了嘴。
“唔……”钟明倒没有注意白笑风说了些什么,作为医生,他进房的第一个举动是上前察看病人的情况。见某人除了后脑起了个包外并无其他外伤,钟明点头道,“晕了也好,这回连口水也可以省了,动起手来更方便。”他从怀里摸出一包药交给徐总管,“先把这个给他服下,这跟麻沸散有同样功效,免得他中途醒来碍手碍脚。”说完,摊开手道,“‘夺魄’的解药呢?”
徐总管一语不发地自袖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放在钟明手中。钟明将药丸拿到眼前仔细地察看一番,方递给段无文,等段无文接过吞服,再运气一周后又再度替他号了号脉,这才终于安下心,露出笑容——徐总管果然没有骗人,无文的毒的确已经完全清除。
“请替我准备一个有床的干净房间、一大桶热水和一些药材。”钟明将所需的药材报给徐总管,让人一一记下立刻去准备后,又提出一个要求。“施针之时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徐总管你